第97章玻璃渣中找糖吃
宁泠风收回目光。
远远的,虽然听的不怎么清晰,却还是听到了那个大腹便便的人朝着司慕也恭敬的颔首,说什么“这是人族懂乐器的几个清隽少年,王您先听听演奏”
宁泠风努力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指挥家开始的时候,他的钢琴伴着其他乐器一起出声,修长的手指飞快的落在黑白琴键上,只有音乐,似乎能让他放松许多。
只是他似乎低估了那些人的嫉妒
琴键之间夹着四五个刀片,被宁泠风摁下来之后,锋利的刀片突然露出来,折出一抹蹭亮的光。
宁泠风的眉头微皱。
血族对血液十分敏感,在演奏上让他流血,难不成是想让他当血族的猎物?
他尽量避开刀片,但是随着激昂的音乐,他的手速必须快一点,交换弹琴的时候,手指喇在刀片处,生生的滑下血迹,即便这样,宁泠风都不能停止,因为看上去台下那几个血族都不好惹,再说他还需要钱去治病!
凝着的眉心愈发加深,手指喇开的伤口越来越大,红色的血迹像琴键上的蔓开的彼岸花,所谓十指连心,心口处也是_揪_揪的痛着。
台下的血族显然也嗅到了这个味道,不明的眼神朝着他这边探过来,终于有一血族朝着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过去禀告。
血丝的甜美芳香对这些血族人来说无异于最大的诱惑,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舔了舔唇角,朝着司慕也的方向看去,王上神情冷淡,眼睛里透着晦暗不明的光。
他讪笑一声,“王,我上去看看。”
司慕也敛着眉心,不做声,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台上那道身影上。
恰好一曲完毕。
宁泠风再也坚持不住了,趁着灯光全暗的时候就想下台,偏偏那个血族拦住了他,他看清楚了,这个大腹便便的人还没他高,面上透着几分猥琐的笑,他的大手一把抓住宁泠风的胳膊,看着上边一滴一滴滴下来鲜美的血,吞咽了一口睡沫,另外一只手趁机摸了摸他瘦到精致凌厉的脸蛋。
“不错啊,长的挺好看,一会在台下等我,怎么样?”
宁泠风眉头一皱:“请问钱在哪领?”
那人倏地猥琐一笑,“在我床上啊,好好等我,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宁泠风一听这话,蓦地甩开手:“我卖艺不卖身!”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男人狠厉一笑,眼看着唇就要将他手指含进去,蓦地一股力气将宁泠风扯开。
“谁他妈”大腹便便的男人本来想破口大骂,但是一对上司慕也那双阴沉难测的眸,身子立即怂的抖了
抖。
“王,您上来做什么?”
他是下意识的将宁泠风扯在身后,这个动作,似乎像是做过无数次一般,哪怕现在他的表情冷淡,不近人情。
宁泠风站在他身后,被他高大的身形遮了一半,他的手指还在滴血。
司慕也瞥过琴键一眼,随后冷冷淡淡的开口:“琴键里的刀片是你安排的?”
他的脸上被忽明忽暗的光勾勒出冷厉的线条,一股性冷感的腔调,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想护着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想纠察这个事情。
大腹便便的人一怔,显然还没意识到他的手指为何会破,随后抽出刀片泠然一笑:“王,我怎么会安排这刀片呢,与人族的协议可是每一个血族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哪有那个胆子去破坏?这刀片说不定是这少年想要讨好我,哦不讨好王上所以故意在台上割破,想用血来吸引王也说不定,人类的城府也真是格外的深啊。”
司慕也听着他的话,面无表情。
那人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便哼笑着将视线投到宁泠风身上,“你自己来说说,刀片是不是自己藏着的,小乖乖,要说实话哦,说完就去后台领钱走吧。”
宁泠风也摸不准司慕也想要做什么,可一听钱他的耳朵立即立起来了,眼前的人明显是在用钱威胁他。
但是,他缺钱,也实在无法不接受这笔钱。
宁泠风垂下眸,那衣服随意包裹了一下手指的血,衬衫上的血迹斑驳,他开口腔调下意识的细微:“是,我是这么想的。”
“王,您听到了吧,这也是他的一些小心机罢了,无非想要荣华富贵而已,要不然我本来的钢琴手不应该是他,准是他使了什么小手段换了我的钢琴手。”
宁泠风在司慕也身后继续闷着头“嗯”了一声。
貧穷夺走了他的全部尊严,钱才是万能的。
头顶上,一道喑着的嗓音落下来:“你很缺钱?”
宁泠风想都没想“嗯”了一声。
声音软乎讨好。
随后等他反应过来,面色浮现几分尴尬。
但也不好解释什么。
“缺钱怎么不去卖,嗯?”最后一句话他用了两人都能听到的语气。
宁泠风的身体倏地一滞,抬眸,迎上他的视线便瞬间躲开,随后大步跨到对面那个男人面前,巧笑倩兮,“主人,这一切都是我的小心机,不过您刚刚说错了,我怎么敢去讨好王这样的人,我只不过想讨好您罢了,我现在就去后台等您回来宠、幸。”
最后两个字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的愈发清晰。
大腹便便的人勾着唇晒笑,抬手挑了他的下巴,又在他胸口摸了一把,“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下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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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协议并未有不准玩男人这样的规定,很多人类为了讨好血族甘愿化为禁脔,讨好就有荣华富贵。
他既然要这么想,他就遂了他的愿。
反正他回来这次,就是为了惩罚他,对他恨意难掩之深。
司慕也的脸越来越暗,胸腔里升腾起一抹想撕碎宁泠风的冲动,尤其是他对别人笑的越明媚,他就越想毀掉他。
不由分说,司慕也掀唇,“心思这么阴暗的人,长的好看又如何?这件事必须彻查清楚!叫那钢琴手上来!”本来可以息事宁人的闹剧弄的愈发大。
给宁泠风下套的其他演奏者心头倏然一紧。
王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司慕也坐在远处的位置,身形隐在黑暗之中,双腿矜贵交叠,仰靠的姿势透足了玩味。
之前的那名钢琴手上来,一上来就说辩解,“我是无辜的,是他,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他想”
“对,我想施尽浑身解数勾引主人,有问题吗?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他们无关,王也不必再去纠察什么,我缺钱,我也不在乎是什么方式去赚钱,如果碍了王的眼,有什么惩罚悉听尊便!”
他的傲骨彻彻底底惹怒了司慕也,他眸一凛,淡然挥手:"帯走!”
宁泠风被塞进车里,手指上的血被他扯下的衬衫胡乱包扎一通,他垂着头,鼓着腮帮子,独自生着闷气。
宁泠风大刺剌被人扔进大型浴缸里,四周无人,他等了好久,都没人过来,宁泠风感觉莫名其妙,最后还是脱了衣服,刚想舒舒服服洗个澡,池边却突然之间立着一个人。
挺拔修长的身形,透着自帯的倨傲。
他一步一步朝着宁泠风走过来,半靠在浴缸上,抬手就将他整个人揪过来,狭长的眸子自上而下的将他身上全部打量过去。
随后宁泠风整个人就被丢进浴缸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就这副身体还想勾引你的主人,嗯?”
不疾不徐的腔调,讽刺有加。
宁泠风坐在浴缸里,他的手受的伤,虽然已经干涸,但却不能接触水,猛地触碰到水,他赫然咧嘴,忍着那股痛,倒抽气了两口。
司慕也的眸暗了暗。
“看来,你这也是矜贵的改不了少爷脾性,就喇破了个皮都这么疼,我在想一会你该怎么伺候那群人呢,嗯?”
他轻笑,不等宁泠风说话,长腿俨然迈进去,沾湿了他的一半裤管,将他整个身子揪出来。
连一条浴巾都没给。
宁泠风瞬间提了一口气,有些慌乱的提防他,“你要干什么?”
“不是缺钱吗?”司慕也噙着一抹笑,“伺候一个人我给你一百万,两个两百万,依次叠加,比你那个‘主人’给你的价更高了吧?”
宁泠风慌了几分,瞠着他:“司慕也,你他妈想弄死我就直接弄死,何必这么慢吞吞的?”
“让你死,哪有慢慢折磨来的更消恨呢?当然你也不要准备求死,还记得你的那个女人韩溪吗,可别忘了,她可是还在我手中呢。”
宁泠风眸中的恨意更加清晰,双拳攒紧,胸腔一处处疼,疼完之后他才睁开眸,“司慕也,算你狠。”
他面上依旧冷色,勃然掀唇:“我的狠怎么能抵得过你?”
“不过你现在可以求我,像上次那样,继续求我,说不定我还可能给你加个价。”
“眶当”一声,宁泠风生气的将旁边的洗漱用品朝着他直接扔过去。
司慕也身形一闪,很惬意悠然的躲过去。
眉头一挑,“缺钱的人有什么尊严可言,嗯?”
宁泠风身体倏地一滞,乞丐还在家里苟延残喘,他缺钱,比谁都缺
没一会,进来一群人,宁泠风扯了浴巾围着,那些人的视线透着毫不掩饰的占有,嘴上更是油腻的笑,得了司慕也的同意,立即朝着宁泠风扑过来。
司慕也就在一边冷冷淡淡的看着他的反应。
慌乱,无措。
很好,像头小羊。
宁泠风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玻璃碎片。
抵在自己脖子处,“我就想看看是我的血对你们的吸引力更大一点还是我这具身体?”
血族对血的渴求是生理性的本能,远超欲望。
司慕也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泠风已经朝着脖子上扎了进去,他想继续扎进去的手倏地被人强行遏制,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司慕也沉着的脸。
耳畔似乎听到了他的一声:“都退下!”
终于清净了。
神绪游走在三年之前,司慕也还对他很好的时候。
宁泠风弯着唇,昏迷中的他面部透着病态的惨白。
司慕也沉着眸,阴郁的凝着这张脸。
周下无人。
宁泠风第一次睡得这么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猛然发现自己的胳膊和头都被固定了。
他的脖子上被戴了颈托,两条手臂被钳制在床两边,只剩下一双腿可以动。
司慕也在他胸口处嘶磨,一股别样的感觉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