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血族复仇,两人再见面
宁泠风的嘴动了动,身体像抽走力气一般,颇为无力的开口:“你想杀就杀我,她是无辜的!”
司慕也唇角微提,倏地抬手,宁泠风像被什么吸过来一般,眨眼间,脖子就被掐在司慕也手里。
宁泠风侧眸睨了一眼,倒是看见他放下了韩溪,自己也就认命了。
“想动手就动手吧。”虚弱无力的语气,他的脸因为缺氧白中泛着浓重的红。
司慕也的眸分外妖邪,扣着宁泠风的脖子没松动一分,“呵,激将法对我没用!宁泠风,你还以为你在我心中有一席之地吗,我想让你死,比捏死一只蚂蚊都简单!”
“那就动手!”
宁泠风眼眶都红了。
莫名的,司慕也心脏一紧,手中的力被他稍微松了几分,又像懊恼一般,蓦地将他狠狠的砸出去。
“让你死,怎么可能?”司慕也立在他面前,身形挺拔如玉,却是透着森森的冷气,“宁泠风,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的那些无知同胞是如何一步一步被血族绞死,你们人族所站着的这片土地,是如何彻彻底底变成血族的栖息之所,这一切,都只是个开始而已,你让我受的伤,我要加倍奉还!”
宁泠风靠着墙壁,无力的坐在地上,微屈着一条腿,唇角流淌着血迹,那把刀是先扎进他胸口的,虽未及要害却也是要命的位置。
被司慕也连续撞了两次,伤口早就出血了,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他凝着眼前的人,本来斑驳无力的辩解在此刻他的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子里看起来格外的苍白。
这个时候,恐怕他去说那个时候他的意志是不清醒的他都不会相信吧。
宁泠风咳了一口血,倏然扯开唇角,几分冷笑,“你想踏平这片疆土,那我就守着,你想屠灭我族人,除非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司慕也冷哼,“不自量力!”
外边的血族突然叫了一声,司慕也揪着韩溪的衣服,蓦地将她整个人提出去,瞬间消失。
宁泠风撑着走到窗户口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了。
他大喊:“司慕也,你要是敢动她们,我们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是敌人!”
司慕也自然听到他的声音,冷哼一声。
血族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圣风族的司盘未寻到一点血族的痕迹。
时墨称快,韩岩更是举国同庆!
唯有宁泠风,伤口二次受伤,失血过多。
心力衰竭,脉搏异常,在心脏口安了心脏起搏器。
医生也听说了他的事情,叹了一口气,“这么年轻,心脏就有病了,唉以后多多注意保持心情舒畅,口袋
里记得常常备药,医学界也是可以出奇迹的。”
宁泠风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知道了。”
韩溪被掳走,宁泠风寻不到一点信息,韩家自然也未帮助他,没了宁家和岑家的庇佑,他和普通人一样,开始了找工作。
心脏病这种病,不适合再去做明星,他的公司本来也是靠着韩岩帮忙,现在他找各种借口收了回去,胳膊拧不过大腿,如今的宁泠风对这个道理明白的透透彻彻,韩岩给了他一笔钱,他看病就花的七七八八,留在手头不多。
他无法去唱歌,无法去演戏,无法去跳舞。
整个人,才二十岁,就这么废了。
宁泠风换了最平常普通的衣服无力的坐在霓虹灯下,他买了酒,可却想起医生的提醒,不能暍,又将买的酒送给了路口的乞丐。
乞丐看了他一眼,还算热情的开口:“小伙子,要不要一起暍?”
宁泠风摇摇头,“不用了。”
娱乐圈里,“宁泠风”这个名字蒸发的愈发快。
曾经是环球的摩天大楼的广告屏显示的是另外一张面孔,即便和宁泠风同龄,可那张脸笑的比他灿烂,比他年轻。
他抬头瞥了一眼,似乎可以透过广告屏幕看到曾经自己坐在司慕也的大腿上被喂食的场景。
只可惜啊,时境过迁,物是人非
无人再记得“宁泠风”这个名字。
哪怕被韩岩曾经灌上一个大功臣的名头,到现在,谁又能记得呢?
关于曾经出现的血族,关于宁泠风,无论哪篇报道,这个名字都被抹掉了。
娱乐圈再无宁冷风。
宁泠风躺在床上,努力的闭着眼睛让自己睡觉,可偏偏黑暗越发能揭示人的脆弱,冰冷的床板上,他辗转反侧。
到最后去冰箱里取了一提罐装啤酒,管他医生说什么。
他仰头就是不要命的灌着。
也不知几罐灌下去,脑袋迷迷糊糊的,心脏骤然发紧,他靠着家里唯一摆着的长桌,视线越来越渙散。
一闭眼,脑袋里都是司慕也。
“呵呵”宁泠风无力的举着手中的灌装啤酒,苦笑出声,“司慕也,果然啊习惯一个人是命心
脏,好疼,你也疼吗?”
手中的罐子因为他的无力蓦地倒在地上,淌出透明的水珠。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嗫嚅着,“我忘了,我们都没契约了,你怎么会痛?”
“扑通”一声。
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是夜,他被半路送啤酒的乞丐救了一条命,送到了医院。
三年后。
宁泠风已经二十三了,自从三年前发生的事,他就退了学,生活很苦,不过还算有点乐趣,那就是当初的那个乞丐。
两人相依为命,他认了乞丐当义父,告诉了乞丐他身上发生的所有事。
从他小时候被人当做杀母凶手开始讲起,然后讲到自己傻乎乎的被宁家当做赚钱工具,最后似乎是十分幸运的开口:“不过,你知道吗,我父亲不相信我,安排了一个保镖在我身边,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保镖叛变了,他喜欢我!”
乞丐问,“那再然后呢?”
宁泠风瞥了一眼远处的风景,倏地收回视线,佯装轻松的耸了耸肩:“没啦。”
每当这时,乞丐就摇摇头,将扣在袖口,交叠的一双手散开,百无聊赖的回去自己房间睡觉。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他们爱的高调,死的也惨烈。
人人都把这些当做笑柄。
宁泠风也无所谓,找了个简单的活,就是去酒吧弹吉他。
乞丐最喜欢他的音乐,时不时拿出自己的夺命唢呐配合他演奏。
流氓唢呐一出声,吵着了宁泠风酝酿好的情绪,宁泠风将吉他一甩,瞪他一眼,转身就回了房。
这时候,乞丐放下唢呐,“切”了一声,“真是小气,不都是乐器嘛,谁叫你吉他没我声高!”
等屋子里的没吉他声,乞丐才站起来,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何必沉湎过去呢,你还这么年轻。”
宁泠风以为自己的一生也终将这么祥和太平。
可是,噩耗总是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他生日前夕,血族大肆攻占人类的领土。
夜上,惊起的鸟胡乱飞着,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疾风一般的黑影。
血族侵略的猝不及防。
毫无征兆。
整个津城突然笼罩在这股黑暗血腥之中。
从来都是嗜睡的乞丐这次打起精神了,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另外的手中拿了一支白色蜡烛。
“干儿子,二十三年前虽然爹没射中,但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外边乌漆嘛黑的,爹也不敢给你去买什么,就把这个馒头给你当蛋糕,来儿砸,吹蜡烛!”
宁泠风心情一直处于压抑之中,因为血族,他看到了周围的邻居莫名消失,街道上可以看得到斑驳的血迹。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血族做的。
那个男人在最后走的时候,已经告诉过他,那只是一个开端。
真是一个好可怕的开始。
突然间被乞丐推了一把,宁泠风从沉思中惊醒,看着这明晃晃的白色蜡烛,然后看着他干爹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嫌弃:“我不吃!”
“你不吃,总得吹个蜡烛吧?”乞丐凑前,宁泠风哼了哼,撇头,倏地将蜡烛吹灭。
“馒头你吃吧。”
“你这坏儿子,这是老子给你做的蛋糕,蛋糕!”
宁泠风无奈,“那行,蛋糕你自己吃吧。”
距离他吃蛋糕好像还是三年前他开演唱会的那一次吧。
他记得他吃进去的奶油全部被那个男人唇舌抢走了。
还真是甜。
空气中倏然一声流动。
乞丐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将宁泠风推了一把。
灯光全亮。
宁泠风看到一个不知名的血族人揪着乞丐的领口,嫌弃的看了一眼:“糟老头子,真脏!”
乞丐鼻息冷哼出一抹气息,“嫌脏你不要暍我这糟老头子的血啊!”
“嘭”的一声。
老头子痛呼,身体被甩在墙壁处。
那个人目光明显瞥向了眼前白净的宁泠风。
舔了舔唇角,“看起来,他的血最美味了。”
乞丐不知从哪出来的力气,赫然冲出来挡在宁泠风面前,“别动我儿子,我儿子有艾滋!要吸血就吸我这老头子的,大不了我老头子给你洗个澡,洗干净你再暍!”
宁泠风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他抬手,将乞丐拉在身后。
狭长的眸轻眯,看着眼前的血族,淡然开口:“我有艾滋,你要暍吗?”
眼前的血族人倏然一滞。
而后,门像是被什么推开一般,再眨眼,整间不怎么亮堂的房间里,倏然多出一圈人。
他的视线定定的落在为首人黑色的皮鞋上,再往上,是修长笔直的黑裤。
他的眼睛如被定住一般,不敢再往上看。
直到头顶前方响起一声不咸不淡的慵懒男声,“得艾滋了?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嗯?”
宁泠风的身体倏地一滞,洗的发白的衬衫袖口还挽着一截,露出的欣长手臂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不怎么清晰的青筋。
司慕也眯着眸,眸里是危险的红色,他倏地将他的胳膊抬起来,牙齿啃下去,宁泠风忍着痛,任由他吸着他身上的血。
看到他浓密的黑发时,眼眶突然红了红。
氤氲了_团雾气。
身后那个血族突然开口:“王,我闻到了,此人的血极为鲜美,不可能患艾滋的。”
司慕也听着身后人的回复,哼了哼,任由他手臂上的血珠往外冒着。
他抬起大拇指,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唇上的血,“也不过如此嘛!”
宁泠风一直呆滞在原地。
司慕也身后的血族舔了舔唇,听到他这句话,兴奋的冲上去,本能的想朝着他脖子上咬下去。
宁泠风动都没动,胸口悸动的厉害,眼瞧着扑在他身上的血族就要落下来,倏地那个扑上来的人被蛮力扯后,身体瞬间四分五裂。
等这人消失之后,宁泠风看到了司慕也收回的手。
他身后跟着的人不明所以然。
明明王都尝过他的血说不怎么好了,怎么就将眼前的同胞活生生的化为粉末了呢?
真是奇怪
司慕也抬手,他的手上像是掌握着生杀大权一般,绳索将宁泠风身后的乞丐突然圈住。
宁泠风焦急的开口,“司慕也,你别动他!”
他好怕,他一收手,乞丐也会变成一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