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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早该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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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朝暮一怔,江渚紧接着又说:“你不必诧异,我和陆修是至交好友,我陆怀远也就像对亲弟弟一样,陆修远在边陲,陆怀远的事情我总是要替他多留心的。”

    “那些传闻我不是没听到过,但一直不肯相信陆怀远会做出这种事,直到他今日来找我替你解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这不该是江渚应该有的反应。

    “殿下叫我出来,是要劝我离陆怀远远些,最好也从陆家离开,不要给镇北侯府抹黑吗?”

    江渚往前走两步,倏然笑起来:“你很聪明,知道我想说什么最好,那你给我的回答是什么?”

    “这话殿下是以长公主的身份问的,还是以镇北侯挚交的身份问?”

    “这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我,你答我就是。”

    “自然是有区别的,若是殿下以陆修挚交的身份问,那我的回答很简单,我不会离开。”

    江渚停下脚步,敛起笑意,皇家淬炼出的威势压过来,她冷声开口:“那我就用长公主的身份问你,你再答一遍。”

    薛朝暮垂着眸,这次她没应答那么快,反而在攒眉思索什么,就在江渚以为她要动摇,要松口的时候,薛朝暮却霍然跪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我问你你回话就是,没让你跪下。”

    薛朝暮没起身:“殿下是皇室贵胄,人中龙凤,民妇接下来的话或许会惹殿下不快,总是要跪下的,不如自己先跪着,倒显得不那么难堪。”

    江渚看着她,听她说,“我方才所说字字是肺腑之言,我可以从陆府离开,但我不愿意离开陆怀远,正如公主所想,我和陆怀远情投意合已成定局,传闻不假。”

    “我嫁给陆家长子并非我本意,我和陆怀远也不是一时兴起,我们二人心意已决,既然阴差阳错走到这个地步,我和陆怀远会尽全力把事情了却圆满,若非人力能逆转,我们两个哪怕将错就错,也不会分开。”

    江渚居高临下地睥睨她:“你何必把话说这么绝?我虽然只见过你一面,也看得出你不是粗俗愚妇,你完全可以虚与委蛇,暗通款曲,我终究是外人,管不了你们陆家内宅的事情。”

    薛朝暮仰起头和江渚对视:“殿下聪慧无双,我若真说了这一席话,殿下肯信吗?欺瞒殿下,我会是什么下场?”

    江渚沉默半晌,御花园中尽是初夏之景,偶尔从草野中传出两声蝉鸣,掺入两人无声的对峙。

    “好——好啊!”

    江渚忽然放声笑起来,她垂袖把薛朝暮扶起来,“你待怀远情真,我只怕你意志不坚定,托着怀远同入深渊自己却半途而废,最后反而害了怀远。”

    薛朝暮愕然:“殿下?”

    “有情人难得善终,你既然想好了,就要做好自伤的准备,你们两个未来的路不好走,你有勇气,是个好姑娘,和怀远在一处很好”

    江渚转身往前走,望着宫廷无边寂寥的月色,静了半晌,涩声道:“这样很好,不要像我一样,连争一争的勇气都没有。”

    薛朝暮听得真切,却体贴地没有多问。

    这天下总有憾事,爱而不得,阴差阳错,生死相隔。

    长公主是九重阙的凤,可她也是个人,是人就有欲望,刺到七情六欲也会痛。

    江渚的情爱事关皇室体面,她如今没嫁人,就是痛失所爱,薛朝暮能听,却不能问。

    薛朝暮话锋一转:“镇北侯那里,还请殿下暂且瞒住。”

    江渚收拾干净情绪,又恢复体面的样子:“陆修那里瞒不住,就算我不说,他也会从旁人那里听到。”

    “旁人那里听来的镇北侯不一定会轻信,只要殿下不提此事,镇北侯哪怕心存疑虑,也只能是怀疑。”

    江渚打量她:“你很聪明,你不像是南边富商家里能养出来的姑娘。”

    薛朝暮颔首:“殿下谬赞。”

    “我还要回宴席去,你若是不想见蒋舒,就在这里逛一逛,散席时我遣人来接你出去。

    薛朝暮行了礼,江渚也没让人跟着,自己轻车熟路地往回走了。

    路过一座攒尖顶亭子的时候,江渚迈步往那边走。

    陆怀远早就等在这里:“殿下。”

    江渚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你胆子倒是大,陆修连发三封急信问我你的事情,我又不是你家人,我哪知道对不对,现在还搁在那一封没回呢。”

    陆怀远没坐,知道江渚这是帮自己遮掩的意思,就笑着应:“是呢,殿下久在深宫,哪里知道这些事呢?”

    “江雪已经是这一辈世家姑娘里拔尖的了,你眼光倒是不错,她聪明果决,也机灵,不怕我,我用长公主的身份压她,她也不肯改口,是个重情的。”

    陆怀远心底升起欢喜,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阿朝和薛彻在一起的模样。

    陆怀远想了想:“她为了救我,手上受了伤,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江渚诧异地问:“哦?这倒是没听人提起过,伤得重吗?我明个指御医去给她看看。”

    “重,外面的大夫说是不能再提重物了。”

    “外面的大夫哪有宫里的御医好,我明日指派陈明去,好生瞧瞧,别落下什么病。这种事你就该写信给陆修好好念叨念叨,也要让他记住你长嫂的好。”

    江渚心里有话想问,陆怀远知道她的心事,在和她短暂的对视中摇了头。

    “还是没消息。”

    江渚脸上的风轻云淡都消散,她凄凄然笑着:“也对,都这么久了,哪能找得到呢?”

    陆怀远惋惜地说:“殿下何不去问问皇上,或许能有些消息。”

    江渚却说:“他出事的时候,皇兄还在冷宫里,哪能知道这些?再说父皇带走他的时候,就是要杀了他,这么多年过去,我我早就该死心了。”

    江渚深一口气,背过身擦干净眼泪:“怀远,别找了。”

    “可殿下找他这么多年,如今放弃”

    江渚苦笑:“找到了又能如何呢?我和你又是不一样的,我是皇家公主,注定和他没结果,若是他还活着,找到他让皇兄知道,反而是害了他。”

    陆怀远转过身,静静守在亭子里,等身后的哽咽声停了,才朝江渚说:

    “殿下还要回宴席上,不宜在此久留。”

    江渚起身要走:“你不和我一同去?太傅还在等你。”

    陆怀远指着被月色拢住的昏暗小路:“我稍后便去。”

    江渚没再多言,孤身往大殿去了,陆怀远怕薛朝暮在御花园迷失方向,疾步往回走。

    到一处林影下,陆怀远心口一滞,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无声的夏风磋磨着他的爱与隐忍,他最终自嘲地闭上眼睛。

    薛彻就站在薛朝暮跟前。

    两人目光绵绵交织,薛彻满是心疼,抬起手指给薛朝暮揩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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