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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晚宴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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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庆功宴的阵仗不小,但皇上格外开恩,只说是寻常家宴,不必拘谨,许多有头有脸的朝臣都带着家眷赴宴。

    房太傅和沈丞相率先入座,紧接着就是江尚书,江雪跟在尚书夫人旁边,挨着江尚书落座。

    江雪是尚书府嫡女,并没有姐妹,但她身边还跟了一个人,和她并肩而立,神色飞扬,浑然不在意众人打量的目光。

    陆怀远跟薛朝暮隔得不远,两人不约而同地注意到这女子,旋即在空中目光相接,了然地微微点头。

    皇上今日只穿了常服,也不拘谨礼数,身边只带着薛晚秋,连沈贵妃都没出席。

    皇上和房太傅攀谈,最近北边战事吃紧,陆修那边战况算不得好,连日征战军饷亏空,户部急得焦头烂额,一道道折子呈到御前。

    房太傅近日操心着南边田税,没跟着上书,也没说自己对北边战事的看法,皇上倒也不摆架子,在宴席上就虚心地向太傅请教。

    “镇北侯要的军饷不在少数,如今正是战时拖延不得,但国库近年亏空,几个月前户部拨的银子还是查抄贺纯所得,如今可从哪里挪一笔款项去才合适?”

    太傅历经三朝,年逾古稀,头发早已花白,他近日瘦了不少,说话时有些有气无力。

    “回陛下,如今各方银钱都吃紧,东南三州要疏通河道,往南走还有守备军要和蛮夷周旋,都是要用钱的地方,这给镇北侯的军饷是挪不出来的。”

    皇上迟疑道:“可作战讲究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房仲恩颤颤巍巍地起身:“陛下,陆治在辰阳端了肖恪,打断豪强士绅和官员的勾结,如今辰阳是烫手山芋,更是机遇,镇北侯上次带走的钱粮够他们用到夏末。”

    “辰阳现在正需要一位刚柔并济的主事,既能清整田税,又能周旋在士绅之间,其心最为要紧,需得为民为政,心若磐石,才能如定海针般在辰阳立住脚,办得了事。”

    皇上神色稍变,他握紧酒杯:“肖恪是朕看走了眼,陆治遭此劫难说来也是朕的过错。”

    陆怀远起身离席:“皇上言重,是肖恪辜负圣恩,此等宵小所为和皇上断然无关。”

    皇上扬手示意陆怀远起身,他又看向房仲恩:“想必太傅心里已有人选。”

    沈其臣不等房仲恩开口,抢先站起来:“陆治初入仕途时就在辰阳做官四年,如今又和辰阳诸位官员牵扯颇深,平昌还有邓遥,陆治不能去辰阳!太傅是想把这朝堂权都握在自己手里吗?”

    房仲恩猛地咳嗽起来,沈其臣意识到自己言辞过激,伸手想扶房仲恩,却被房仲恩挡开。

    “我咳我何曾说过再让陆治去?陆治在辰阳除去肖恪,和辰阳官员已经生了龃龉,明面上看是肖恪要刺杀陆治,但他能调动府兵,这里面就没有州府官员在里面推波助澜吗?

    “要治一州不能一味打压,恩威并重才是上策,陆治熟悉辰阳政务,但辰阳的官员士绅与他有芥蒂,我们没有时间让他们冰释前嫌,他不是合适的人选,其臣啊,何必咄咄逼人?”

    沈其臣一时哑然:“我,我只是罢了,只当我没说过今日这话,那太傅是想举荐谁?莫不是想把邓遥调到辰阳?”

    房仲恩眼底闪过一丝悲伤。

    他最初确实是想让邓遥去平昌,但是那封送来的家书更是诀别信,他和邓遥师徒情谊如天边浮云,说散就散了。

    邓遥为人圆滑,又不是蝇营狗苟之辈,他是去辰阳最合适的人选。

    但邓遥不愿意,他心甘情愿留在平昌,为保平安,做一个清闲散官。

    房仲恩上前两步,拱手弯腰,皇上见状亲自走下台阶,扶起房仲恩。

    “太傅不必多礼,直言便是。”

    房仲恩目光似火,他和皇上对视良久,才斟酌着说出心里的名字。

    “镇北侯堂弟,陆家子珍,可担此重任!”

    沈其臣霍然起身:“荒唐!这和派陆治去有什么两样?”

    房仲恩骤然回首:“你懂个屁!这陆子珍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他也是进士出身,只是两年前他母亲过世才丁忧在家,他是陆家庶支旁系,因为家计艰难才来投靠镇北侯府,和陆治算不上至亲,他去辰阳也不会惹众怒!”

    “此人刚正不阿,虽是儒生却有其父的将门气魄,况且辰阳事关系到前线的镇北侯,他断然不会和世家大族苟且,放眼朝堂我让你去找,再也没有比陆子珍更合适的人选!”

    沈其臣冷笑:“是,他是合适,陆家已经出了一位将军,朝堂上陆治是新兴之秀,有你房太傅举荐他,往后有的是机会往上走,现在又来了个陆子珍,若是如此咱们都辞官归乡,把这朝堂让给他陆家岂不是更好!”

    房仲恩捂住心口,怒骂他:“鼠目寸光!求贤何须问出身,陆家自先镇北侯开始就跟着太祖爷打天下,赤胆忠心刀光血影里讨命,陆修十几岁就去战场守疆卫土,那个时候世家子弟都贪生怕死龟缩不出,那个时候你沈其臣在哪?!”

    “陆家南征北战,搭进去多少人命,如今陆家子嗣凋零,陆修这个年纪也没娶妻,他要是战死了陆家嫡支就剩下一个陆怀远!”

    “你——你,陆家出生入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沈其臣如此忠君爱国,怎么不见你去报效朝廷?!”

    沈其臣面红耳赤:“文臣武将职责不同!我是文官就要想尽办法为我朝匡扶超纲,那时陆修敢带兵出征,没有人不钦佩他!但今时不同往日,陆怀远连连升迁,陆子珍要是去辰阳做知府,陆家岂不是只手遮天?!”

    皇上走到两人之间,他搀扶着太傅,冲沈其臣微微笑着:“何必如此?太傅丞相都是朕的肱股之臣,这陆子珍朕倒是没听说过,若他真有贤才,倒也不必计较他是哪家子弟,不过太傅不要急,兹事体大,朕还是要见他一面再做定夺。”

    江尚书原本没打算卷入这场风波,但二人就站在他跟前吵,他不说点什么实在是说不过去。

    江尚书笑呵呵地起身:“太傅、丞相,今日是陆大人的庆功宴,这些事不妨明日再议,陛下英明神武,自有定夺的。”

    谁料沈其臣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给江尚书面子。

    他冷哼一声,越过江尚书,看向他身后坐着的那姑娘:“尚书大人贵人事忙,哪里操心这些?辰阳的事情是要务,尚书大人既然不操心就少说话,我可听说最近大人收养了个义女,府上闹得鸡飞狗跳吧?”

    薛朝暮搁下筷子,平静地看着江尚书身后的女子。

    胡尔雅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今日尚书夫人原本是不打算让她来的,是她求着江尚书把她也带来。

    她仗着江尚书的“宠爱”,在江雪跟前耀武扬威,如今被沈其臣一席话说得丢了面子,绞着帕子满脸通红。

    江雪嫌恶地往旁边挪,并不想和胡尔雅待在一处。正巧不知谁说了一句:“这姑娘是从辰阳来的,什么义女啊,不就是江尚书养的”

    “也不知羞,哪里来的野丫头,在江三姑娘面前神气什么呢,那可是尚书府嫡女,她算什么东西?”

    胡尔雅似乎被说得无地自容,她目光仓皇地在众人身上游移,忽然眸底一亮,对着薛朝暮脱口而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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