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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轮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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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云姜和邓遥一天三趟地往陆怀远院里跑,把人照料地无微不至,一晃就到了五月,邓遥把一叠厚厚的信纸递给陆怀远。

    “你自己看吧,老师送来的。”

    陆怀远把信笺仔仔细细读一遍,房仲恩前面说的都是关怀之辞,他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学生在辰阳差点没了命,就觉得后怕。

    邓遥说:“老师不会放过肖恪,这件事已经报给陛下,陆修那里也传信回来了,绝不姑息,一定要朝廷给陆家一个交代。”

    陆怀远一直没说话,他手里捏着信纸的最后一张,把信上内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扬手打翻砚台。

    他眸若寒冰:“老师怎么知道此事?”

    邓遥又递给他一封信:“不止呢,陆策英也来信了,虽然没直说什么,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陆夫人早日回京。”

    “是肖恪。”陆怀远手背青筋浮现,“他知道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抓他,就先发制人,不管我和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他都要把这件事按死在我们身上,让我自顾不暇。”

    邓遥拍着他肩头:“那日陆夫人背你回来,守城的将士都看见了,人言可畏,迟早要传到京城去,肖恪这把火添得好,你想好怎么跟太傅交代了吗?”

    陆怀远却说:“没什么要交代的,说的不全是假话。”

    “糊涂!”邓遥指着他,“你真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太傅,这样跟太傅摊牌?陆修离得远,只从我送去的信里知道你遇刺,他要是也听到这闲话,你护得住她吗?”

    “我不会让她出事。”陆怀远想到云销的话,“她是扮成薛二姑娘,才吓得陈秦开口的?”

    “那可不?你这嫂嫂着实不寻常,不是娇滴滴的深闺妇。她找了我夫人,给她扮成薛二的样子,又借着暗室无光,才把陈秦给骗过去。”

    “若是”

    “若是什么?”

    陆怀远在心里暗自推敲:“没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阿朝就是薛二姑娘呢?

    那她突然和陆省离心,突然对薛家案子上心,还有最初对他的恨意,连同她说过的话,她的名字

    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师兄,你相信轮回转世吗?”

    邓遥错愕道:“自然是不信的,你信?”

    陆怀远也是不信的,但若真有此事,他们已经互诉心意,她又为什么不来跟自己说清楚呢?

    “不信。”陆怀远看着他,“老师信里提到你的调任,你也不会长久呆在平昌,有想过去哪吗?”

    邓遥脸色一变,他背过身,不愿和陆怀远对视。

    “从前想过往北走,我早些年和陆策英一起出征,对漠南的民生军政都还算了解,陆修一个人钉在漠南,少一个助力。”

    陆怀远琢磨道:“这是件险事,你和嫂夫人商量过吗?”

    邓遥苦笑道:“没有,这些年我们行走于风口浪尖上,她从来没多说过什么,就替我守着家里。就算我要去漠南,她也不会反对。”

    陆怀远从邓遥话里听出不对。

    “可是我现在不想去了。”

    陆怀远皱眉道:“不想去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去漠南了,还是哪里都不想去了。”

    “哪里都不想去了。”邓遥垂着头,肩膀深深垮下去,“怀远,我不想再回京城了,朝堂争斗不休,我们这些年费了这么多力气,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我们跟着老师,大刀阔斧试过,忍辱负重行过,大家明争暗斗也都是为自己所愿而执着,我们又能改变什么?你知道,如果不是陛下此次一意孤行,支持老师翻查辰阳田税,咱们现在还被困着,根本没办法往前走。”

    陆怀远走到他身后:“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走下去?”

    邓遥转过身,深深和他对视:“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今日肃清一时,这些见不得人的糟烂往后也会如雨后春笋般再冒出来,根本撑不了多久,二十年,十年,甚至只有几年,我被贬黜平昌,才看明白咱们斗的不是贪官污吏,而是除不尽的贪欲。”

    陆怀远沉默半晌,如今进了四月,正是平昌的雨季。

    细雨连绵,庭中花被打垂朵瓣,薛朝暮端着药站在门外,她虽然不在局内,却也明白,经此一事,邓遥深觉唇亡齿寒。

    他不愿意跟着太傅往下走了。

    陆怀远声音清亮:“哪怕只有十年清明又何妨?几年又怎样?我引灯在前,总有人会走上这条路,我不信我永远是孤身一人,也不信一直被困于现状。”

    邓遥指着他腹部伤口:“自从你要南下的消息传出去,先是闹出薛家一档子事,你出城就遇劫杀,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派来的人要取你性命,好不容易到了辰阳,又重重受阻。”

    邓遥神色悲痛道,“他们敢对你下手,他们无所顾忌,咱们明知道是肖恪动的手,但他摘得干净,你一面之词不足为证,可以问罪他治政无方,说辰阳境内匪徒猖狂,但是咱们定不了他的罪。”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次是你命大,下次呢?”

    陆怀远说:“太傅与我而言如师如父,我们都离开,他半辈子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你能忍心吗?”

    邓遥深吸一口气,眼泪无声滑下来:“我不忍心,但是怀远,我三十岁了,我的女儿刚刚出生,你不知道我第一次抱她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邓遥期盼地笑着,“我从前不在乎生死,孑然一身,只要能和夫人在一起就觉得圆满,但是我看着我女儿,我不能让她没有父亲,我想看着她长大”

    “引灯人或许能名垂青史,受万世敬仰,但你知道其中凶险吗?”

    陆怀远望着窗外:“我知道。”

    “知道还是要做吗?现在你数次遇刺,再说过一些,薛二若不是因为”

    “邓遥。”陆怀远打断他,痛苦闭上眼,“别说了。”

    邓遥听他这样叫自己,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师出同门,立志为家国献身,誓死追随太傅,无怨无悔。

    但是现在他退缩了,他后悔了,他甚至还在给自己找可笑的借口。

    他是懦夫。

    他看到陆怀远几次命悬一线,他不能看自己的妻女跟着自己搏命。

    邓遥笑起来,他擦干净眼泪。

    “罢了,我早知道你做这些事不止是为了太傅,你当然知道凶险,否则也不会至今不娶妻了。”

    “只是,怀远,你从前心里没有牵挂,现在你可以说往后生死无悔,但是你舍得留亲者悲痛,你舍得陆夫人跟你共赴黄泉吗?”

    陆怀远抿紧唇线,没有回答。

    邓遥苦涩地放声大笑,他后退几步,庄重地向陆怀远弯腰揖礼。

    “我愧对师门,不配做太傅弟子,余生只想留在平昌和家人安稳度日,我——”

    “我背弃师道,往后不敢再见老师。万望,诸君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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