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设审核筛查
苦读经书四十载却依旧难见天子颜，而此时却有人告诉你，只要有几乎不计入成本的低俗的随处可见的小本事只要讨的殿下欢心就能功成名就。
谁又能不疯狂。
说实话便是他当初也是心动了的，但可惜的是他除了四书五经却是没有那些能讨人欢喜的本事。
世家子弟都动了心，对百姓又如何？
“尤其是曾经现在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大燕帝国的子民？”季言说完离开了，原士山沉默了。
“高啊，殿下这一手着实是高啊！”国师府内的容砚双掌相击是啪啪拍手叫好。
管家不解其意。
他眯起眼道，“明面看着是不入流，实际却安抚了民心。”
指尖落在膝盖上，那是被白虎咬伤的左腿。
他道：“近期刑部有上报安东绵山一脉多有匪患，这可不是普通的匪患，怕是有人在煽动民众推翻朝廷。”
管家心中一惊，却又听他道：“百姓造反无非是吃一字，但现在咱这位长公主却直接给了这吃都吃不饱的百姓一个飞黄腾达，看似轻易鸡犬升天并且光宗耀祖的机会。”
一个以往做梦都不敢做的机会。
“你说这反还造的起来吗。”
一个是尽在眼前的机会一个是千辛万苦可能不会成功，就算成功自己也八成是底层士兵，而且一旦失败还是谋反大罪的机会。
那自然是选择后者，这反自然也八成造不起来了。
管家犹疑：“可是长公主殿下的名声并不好啊。”
容砚俊美的眸子带着嗤笑：“殿下的名声只是在朝堂而不是在朝野。”他低声道：“李管家是忘了咱这位殿下在朝野百姓的名声可是好着呢。”
先是白虎祥瑞，又是天降白雪，又是命定护佑帝国的天象。
这一系列便是朝中官员都开始心神不稳了，何况是本就人云亦云，皇命为天的百姓。
“你且看，再过不久这燕都就人满为患了。”
燕都不是再过不久人们为患，而是当夜便已经人满为患，客栈酒馆茶馆皆爆满，而沿着巍峨的燕都城墙向外远眺而去，乌泱泱的人群大军还正在朝着这边赶来。
燕都的秩序都几次差点要崩溃。
在被赵赫告知盛况后，燕容倒是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人会不到两个巴掌。虽然有之前天降祥瑞大雪的宣传，但是她在殿内斩杀朝廷多位官员的作为可是没有丝毫的掩饰。
在她身边做事可是很危险的。
“本殿看来颇有亲民的良好形象。”她心情颇好的叹息。
闻言赵赫那是一撇然后在被察觉前迅速收回。
庄重冰冷的黑金长袍，看着就让人觉的疏离。再看上方那凉薄的眉眼，凉薄的唇，凉薄的侧脸，便是头发丝都透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殿下似乎对亲民形象有什么误解。
燕容大手一挥下令道。
“即日起燕都不再接受外来人员入内，东厂与吏部与工部众人前往江州、沉河、四水、留安、怡宁……等十四地设立审核筛查，协助当地官员进行人才遴选。”
赵赫立即正色：“殿下就等奴婢的好消息！”
等赵赫走了燕容才突然想起，她似乎忘记询问礼部与其他吏部、工部，兵部、刑部、户部五部现在职位上有多少空缺。
叫吏部尚书拿来了卷宗，随着她的视线扫过一个又一个人名就好似她看的是一个又一个人命一般。旁边的吏部尚书却是冷汗越来越多。
难道这位殿下又心情不好想杀人了？
白虎似乎是午睡刚醒，从侧殿晃悠到主殿。吏部尚书看到它出现后身形是一下就僵住了，与那虎目一对视，更是呼吸都不敢呼吸。
直到专心浏览卷宗的燕容突然听到殿内扑通一声什么东西倒地声。
视线终于从卷宗上离开。
凉薄的眸子抬眸看去。
……
地上躺着晕过去的礼部尚书，白虎懒懒的躺在她的一侧。燕容看它，蓝宝石般的眼睛也纯真的看着她。
……
以为燕容要摸它，大嘴一上，欢喜的舔了燕容一下。
燕容面无表情顶着一脸口水，取了帕子擦脸。朝外吩咐让人将吏部尚书抬出去。
宫人立马战战兢兢的出去。
将帕子捂在那纯净的宝蓝色眸子上，燕容告诫虎脑：“以后不能如此。”
虎脑低低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不吓人了还是答应不舔人了。
“殿下，湘王求见。”
燕容收回摁在虎脑眼睛上的手，看向来人，“让他进来。”
“参见长公主殿下。”
湘王一身朝服，温润如玉，对于禁锢自己母妃的燕容却似乎并无恨意。
说起来两人是亲姐弟，不久前还是平礼，甚至是天壤之别。现在却是已经行了叩拜之礼。
“湘王是有什么事情。”
却听湘王道：“还请殿下阻止梁王世子与左丞相之女的婚事。”原本以为对方是为了德惠太妃来的燕容侧目了一下。
“原因。”
湘王说：“一旦梁王世子与左丞相之女结合，必然会朝纲不稳，天下大乱。”就差没明着说梁王狼子野心了。
但湘王以良善著称却不是在乎黎民百姓的人。
“左丞相找上了你？”
湘王眉宇轻蹙，就听燕容说：“还是其他人代替左丞相找上了你。”她试探，“原士山的门生？”
湘王僵住。
燕容注目，“本殿想知道原因。”
这原因却是问的季言以什么代价说动了湘王了。
这次湘王却是没说，却又听燕容猜道：“德惠太妃，左丞相一脉保德惠太妃一命？”
湘王僵硬的更厉害，他没想到对方全都对了。
燕容问湘王：“此时的左丞相连梁王都无法对付，你以为左丞相能对付的了我？”
对付，当然对付不了你。现在朝堂上公认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位长姐了。
湘王微张薄唇似乎有些哑然。
她这位弟弟却是脑子不太好用。
燕容点着案桌，低低道：“若是湘王愿为我所用，本殿自是留德惠太妃一条命。”
湘王闻言更是哑然，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湘王离去前，却听燕容说：“告诉原士山的门生，想救自己的女儿，就让原士山自己来求本殿。”
湘王可谓是板板正正的来又晃晃悠悠的走。
原以为会有刀枪舌尖的宫人看着正常离去的湘王都是讶异不已，暗中盯着宫中的官员们得到消息后心中更是讶异不已。
就在不久前礼部尚书还是被骂晕了抬着出来的，湘王竟然只是精神恍惚就出来了？
“不这样出来，你还想本王发生点什么。”
季言讪讪，自然是以为头破血流的出来。
长公主殿下是不会轻易斩杀皇亲，但弄点伤什么的还是没人敢说的。
季言此时见湘王全须全尾的出来就着实替自己的老师松了一口气。
看来老师进东宫后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好啊，你个季言。你竟然拿本王去探路！”湘王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他顿时笑骂季言，但是眼内分明没有一点怒气。
对于儿时一起相伴的同伴，湘王感情非同寻常。也了解这位挚友的品性，对于被当了探路石子也只是有些无奈。
季言立马讨饶：“臣是不得已而为之。”
两人笑骂一顿，却突然就提到了最近最热闹的天下大选人才的事上。
湘王想起路上见到的人满为患的燕都街道，不由感叹：“燕都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说完他却又道：“也不知会不会有方外之士来到燕都。”毕竟长公主说的可是能逗她开心的。
季言一件湘王又提着玄之又玄的方外之事不由有些无奈，原先对于选人看法的长篇大论也顿时全都咽回到了肚子内。
一句连脑子都没过的话突然脱口而出，“长公主殿下不就是方外之士吗，殿下为何不找长公主滴殿下问询这术法事情。”
说完季言自己都被自己说的话给说懵了。
这朝堂内知道内情的谁不知道当初燕帝下放长公主到江州紫金山，说是利于方外之士的修炼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长公主哪里有一点方士的能耐。
但是季言这不过脑子的话却一下猛的放在了湘王的心上。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陡然愣住了。
以前的燕容是这样的？
一切不曾细想的东西这一刻如云又如雾，记忆中那毫不留情斩杀人的神情似乎如出一辙，但那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众人的底线之上，每一步都处处辖制老奸巨猾的权臣们的手段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湘王无比确定，燕容变了。
还有那朝堂上如皇祖父一般的威严气势，是这位长姐一直藏的好还是真的变了一个人？
湘王很快摇了摇头，他虽心醉术士却也知道没有术法可以令人逆转魂魄。
想到那殿内慵懒躺在燕容身侧的白虎，那巨大的身形远超寻常已知的老虎体型。再联系一个自小生在宫廷娇弱女子被抛在深山却活着变了一个人一样回到深山。
湘王凝眉大惊。
难道她一直便是隐藏的方士，只是因为忌惮于死去的先帝而默默隐藏了自己的才能？
是了要是先帝知道燕容真的是方外之士的话，一定不会将她外放。而是一定会将她杀死在宫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