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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闲来闲去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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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天变的特别短,朦朦胧胧的一片大雾笼照在他们的头顶上。放眼望去视线里面一切都没有变化,只听到远处巨大机器的轰鸣声。还有一辆一辆笼照在雾中看不到的汽车过路声响起。夜色中的这一片天地中原来还有他们存在。

    湛广还在远修身边,静静地呼吸着。远修想湛广熟睡中还梦到和自己一起去往远方。远修一个人出到外边,看着院子里燃着巨大的电灯,照亮这一片空间,想到多年以前一个人去往矿区的场景。似乎每一次都会遇到相同场景,陌生中既带着熟悉,仿佛从那一天起就没有走出这个困境中。

    在这个大院中看着每间房间里亮起的灯光,世间原来还是如此安逸。只是多了一个远修的存在,就是显的那么不足道。远处的食堂门还没有关闭,远修走过用砖铺出来的路面上,进去食堂以后,仅仅有几个人在里面还边吃着饭边说着,还喝着一点小酒。

    远修走进去坐在桌子边上,只是想去吃点东西,看一看原来还是没有任何是可以选择的东西。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地进来几个人,远修看到那个熟悉的大叔,只是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来矿区的时候,他来接远修和湛广。后来把他们俩丢下就不见了。

    现在见到他了,他也看到远修,就直接走到远修这儿,跟远修说,这么晚还不休息。

    远修说,睡不着就出来走一走,结果就饿了。

    他说,想吃些什么呢。

    远修说,简单一点就可以。

    他去点了一点菜,还带了一瓶酒,对远修说,就这么简单点吃点吧。

    这么晚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远修想一想也是。他拿了酒杯给远修倒了一杯,问远修,在这里的几天是不是很枯燥无聊呢。

    远修说,也没有那么多,只是一下子找不到要去做什么吧。

    他笑一笑说,好像这里还真没有什么事是可以让你们去做的。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最近快过年了,矿上要给矿工发年货,估计明天货物都会运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去分发一下这些东西。

    远修说,那我爸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他说,也不太确定,年底好多事情都要处理,不过到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也快处理完了。

    他们就这样子边吃边说,期间远修只喝了几口酒。这种白酒远修喝不来,只喝了一点就感觉脸有点烫。

    他见远修不怎么喝,就问道,是不是喝不习惯白酒。

    远修说,只是能喝一点,多了就不行。

    他又问远修,明年就毕业,到时候会回来吧。

    远修说,可能不会回来吧,想去外边闯一闯吧。

    他说,年轻人,闯一闯也是件好事,多学点经验。他接着说,我家的那孩子也在外边呆了好几年了,不过看来也闯出个模样了,要不然早就回来了。

    远修笑一笑问他,你孩子多大,在外边多久了。

    他说,要比你大一点,过年后也都28了。

    看来他们的年纪都有这么大,远修想不出更好的话来说明什么,只是处于自身的情况吧,又或者是没有更多的发言权。

    跟他告别以后远修马上回到住的地方,可能是白酒下肚的关系,总感觉全身都变的热起来似的,不过湛广还在睡着没有醒来。远修简单地洗了洗,钻到被窝的时候惊动了湛广。

    湛广眯着眼睛说,这么晚了,我都睡着了。

    远修说,我睡不着出去走了走,乖乖地睡吧,没事。远修睡到他的边上。

    湛广问远修,你喝酒了。他闻到远修身上的酒气。

    远修说,没有多喝,只有一点。

    湛广说,你喝酒都不带我。他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远修说,你睡着了就没有带你去。远修无力地闭着眼睛都想到要是给湛广喝了酒以后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湛广说,你下次喝酒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远修说,你是酒鬼吗。

    湛广笑着趴在远修耳边说,我可是各种鬼。

    远修说,你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小鬼。

    湛广说,那你可以试一试小鬼的厉害。他远修扑过去,亲着远修。

    远修说,别闹了快点睡觉吧。

    湛广说,你还没有试过我的厉害呢,怎么就能这样子轻易睡着呢。

    远修说,好了,就你最厉害了啦。

    湛广亲着远修,继续地没有间断过。远修摸着他的脸,很清晰地摸出他的轮廓线。那么棱角分明,在人的印象中形成定格。远修想起湛广已经停在自己的记忆里很久很久。

    结束这个吻,湛广说,睡觉吧。搂着远修睡在远修的边上。

    远修想今天的他怎么这么安份,说道,过两天我们回去,你也该老家了。

    湛广说,嗯哈,是该回去了,不过还是会有些舍不得,不过想一想以后的事情,我想总能很快地过去,然后再出现在彼此的生活中。

    远修说,很快就会再见。抓着湛广的手,还是那股温度,流窜在不经易的时光中,穿透着彼此的身体间。

    夜的长度是漫漫地惊动,原来仿佛这个过程他们都能清楚地画出轮廓线。用手轻轻抚摸,有棱有角。他们突然地变动位置,用一个人代替另一个人出现在生活中。只是这个过程延续的时间较之前都要更长,更要好好地去适应,不知不觉就会出现另一种结果。

    当然对于远修来说,变化与不变都差不多一个样子。如果那时候,再早一些,遇到这个人,会不会就不会那么多的烦恼出现呢。至少之前都是一种经历,是人生里的一堂很好课程,睁开眼睛看着外边泛白的天际。

    时光好似从未因为他们的来到而停下来,照样日夜轮转,不知疲倦。远修起身穿起衣服,早晨空气里还是有些冰冻。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而下个季节来到之前,是否还会有变化。总之远修是不知道,看一看还窝在被子里面的湛广。

    这一刻他很安静,没有挣扎,没有那些看不明的忧伤。他还是那个未长大的孩子,不应该有太多忧伤。或许这只能怪远修。

    远修转身拿着两个热水瓶出去打些热水,虽然是在矿区。但是倒也显得没有那么多纷纷扰扰,该有的东西从未短缺过。站在冒着热气的水炉前,消失了那一刻的寒冷。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都需要一点关怀。曾受过的伤害都需要一个疗程,这样子才能痊愈,而愈合的伤痕才会更加坚强。

    回去的时候湛广还没有醒过来,居然还在睡觉。远修就自己简单洗漱一番。其实这里多少和在学校里不一样,没有讲究那么多细节上的问题,简单就好。人多数时候都要去追示细节,表面上的问题,而一旦放下,也没有那么多计较。

    生活普遍存在的情况之下,那时候多少有些无法自拔,投入到一个人的怀抱。想知道他的想法,他身边发生的事情。似乎总是和自己有关系都问清楚。也许那个时候正好,不偏不差,多一分少一分都没有。

    窗外面的时间变化的较快。阳光突破云层,透出斑驳的迹象。远修坐在床边看一本书,读几句话。时间流走几许,似乎倒也惬意,无惊无扰。原来身边有一个人亦是如此,安逸,自然。

    远修没有去叫醒湛广,就让他睡到自醒。这几天可能是太累,再加上环境的问题,多少都会有些让他吃不消。到了一种年纪,自然而然就不去在乎那么多计较。第一次分手,第二次分手,多少都有一种免疫存在。这种抗体存在越久也越发有一定的好处。

    他们在那个美好的年纪相遇,结果没能在一起继续走下去,多少有些遗憾。但也是这种遗憾让他们明白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转个头看一个人,用一样的眼光,不知道过多久,又能在一起多久。突然间都不确定这种想法。

    他们总是会找一些理由去成全别人的想法,而自己往往在背后默默地去祝福。时间久了也便成为这种性格,无论怎么样都改不过来。于是在那些荒芜的年代里面,说过的祝福多到自己都不敢去相信。

    某个路口,某个转角,也许遇到某个人,说过几句话,打过几个照面。如今都忘的差不多。远修记得那个人说要陪自己过完六十个年头,春夏秋冬依次下去,直到最终。相信他说过的话,至少在自己这里从来没有忘记过。无论那时候是怎么去结束这段感情,至少自己曾经付出过。

    至于得到什么,失去什么,都不再去要追究。那个人的声音,说话方式,久而久之都挥之不去。他们吵架的时候,冷战的时候,或者还有更多。也许就那么一下子结束。而那些年里面,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做过什么。原谅远修到现在还是无法去说明白,原委,理由,方式。

    人们总是说两个人在一起都是缘份,缘和份都存在才能一起,缺少一样都不可以。所以远修觉得自己和那个人就是这样子。如果退回去一步,两个人都能让出一步,是不是结果又是另外一种可能。

    总之远修从未想去让一步。无论结果如何或许这都是他们心里面最深的伤痕。最后好到坚强,没有仇恨。他们最好的结局,最终的方式。那年结束后,所有都呈放空的结果。

    不知不觉想这么多,湛广居然还在睡。远修就拍了拍他的脸说,湛广,起床了,都快中午了。

    湛广眯眯糊糊地睁开眼,看着远修,好像是有很多不情愿,他说,现在都快中午了吗,但还是感觉很累。

    远修说,现在起来,我们去吃个饭,回来你继续睡,当睡午觉了。

    湛广还在被窝里挣扎着,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好好地睡过,这一刻却完全做到了。

    远修给湛广把洗漱的用品都准好后,叫他起来收拾一下自己。结果他还是在床上做着挣扎。远修过去拉着他说,快点起来,不能这样子。

    湛广在远修面前撒娇说,怎么办怎么办,好不想起来。

    远修笑他怎么能这么孩子气呢,说,起来吧,这个点了。

    湛广不情愿地来到的远修面前挽起远修的胳膊,头靠在远修的肩头说,好想每天都这样子,一刻都不想分开。

    远修说,以后会有这么一天。

    湛广才抬头看着远修,后面俯下头亲吻远修。远修回应着他。其实这刻有点波澜不惊,或者是习惯这些动作,没有任何添加其他成分进行。如果在每天都习惯这些,在某一天没有这些是不是不自然呢。

    远修拍了拍他的背说,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呢。

    湛广抬起头看着远修说,就算有一天不孩子气,我还是会这样子,谁叫我们在一起呢。

    远修笑他。湛广说,每天这样子不也挺好的,你也可以露出笑容,不会再有以前的忧伤。

    远修摸他的脸,一直到摸到他下巴,还有一点点的小胡渣。也许某天起他就是个大男人,个子高高,身体结实,五观都像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远修想没有比他再更好了,至少想从他之后不再去看任何人了。因为没有比他再更好了。

    湛广对远修说,为什么这么直直地看着我,还是因为我太好看了。

    远修的手滑到他的胸前,还能触到那些小小的肌肉,饱满的,结实的。远修抬头亲吻他。那种轻轻的吻一点一点地落在他的唇上。那些不注意的,轻轻的,是否都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曾经呢。其实远修真心喜欢这一刻的感觉。

    湛广收拾好以后,远修把他用过的东西收拾好后,看他的样子还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时间段,接下来又要做什么都好像是不知道一般。

    远修拍拍他的脸说,怎么还没有清醒过来吗。

    湛广抓着远修的手不放松,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远修说,怎么又这个样子。

    湛广说,过两天回去了,好舍不得。

    远修说,等开学了回到学校就可以再见了。

    湛广说,嗯,现在还没有结束又要盼着开学的日子。

    远修说,你放假这么久就跟我在一起了,也没有好好地看书学习。

    他说,难得这么放松一下,开学了就不一样,又要忙这忙那的,感觉时间都不够用。

    其实这样的时刻总感觉时间不够用,是不是感情甜蜜了什么都会在不经意间放下,就连时间这些概念都不存在一样。所处的环境地理位置都变化的特别快,于是在一个不一样的天底下,看一个熟悉的人物。原来他已认识远修这么久。

    还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于是很多时候便成为一种依赖。不知不觉,到某天没这个依赖是不是会觉得奇怪。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北方的天空,冬天就是如此,麻木,没有感情,都充斥着直接扑向脸面。看破这些存在的价值,也许他们都不足为奇。

    过了这天也许下个明天他们就会在其他的地方,不曾怀念。因为都已经麻木没有任何情感。他一直对远修说,又或是怎样,结束也便没有任何。许多年前一样,许多年后还是未变,就像梦里面梦到的那样。

    原来清清楚楚地发生在现实中。预言一切变化。到底还是为了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时间到底在我们中间发生过了什么。谁人知晓。

    走几条路,看遍各种虚假,都无力去计较任何。也许看看身边的情况,又有多余的力气,才去牵着他的手,走出这边阴霾,重获新生。

    两个人去吃简单的饭菜,但也觉得很新鲜。湛广问远修,你经常过来矿区,感觉还像最初来的那样子吗。

    远修说,最初是觉得新鲜,来的次数多了,其实也没有感觉,到处都很脏。

    湛广说,偶尔来看看,其实也不错,以后有时间,带我来转一转。

    看多了时间流动的速度,在陌生的地方,一片村庄,一块农田。两个人也变的好有诗情画意。吃饭过后,在附近转几圈。灰色的天空飘着烟雾,这空间固定的特色,没有改变多少。

    至少在远修离开与回来间都未曾做过变化,而远修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化很多,到底也是连自己都无法再去说出什么。也许依旧在改变,当身边多一个人,多一件事,就处在无形的变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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