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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未肯收尽余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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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远修一直以为黑夜就是自己出没的地方,所以对于夜晚是特别钟意,似乎时间久了也很想超越这个范围。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远修又何尝不是一个怪物呢,对于自己理解的事情往往能看透的很彻底,相反只是没有人能看透远修而已。

    两个人在同一个被窝里,想着不同的问题。只是两个人之间还有一种无形的代沟,不知道该如何逾越,相反也可能会越来越远,直到看不清。这夜是不平静的,只听到外边风机传来嗡嗡的声音,萦绕在脑海里,卷起巨大的波浪。

    远修问湛广,睡的着吗。

    湛广说,还没有睡着呢,还能听到外边的声音。

    远修说,这夜里特别的吵。

    就是这样子,也许很多人常年呆在同一个地方也便习惯了,所以也会觉得不怎么吵。而对于一个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的人来说,是有很多不适应,包括很多的人和事物。其间远修有收到杰来的信息,他说他快要回来了,等回来以后一起出去吃饭。

    远修没有回复他的信息,只是往湛广怀里靠了靠。他便抱紧远修。

    湛广说,还是睡不着吗。

    远修说,你也不是一样没有睡吗。

    他紧紧地抱着远修。此时也只有一种很单纯的想法,就是早点睡着,其他的也别无。

    如果是这样的一种方法出现,或许他们也会宁可去选择也不要错失,长久以来很多事物的出现,很多人的出现,对于接触的事物与人物都会产生特定的影响。

    像是远修这样的人就是如此,突然的空间转变,突然出现的人物,各种不适。但是时间久了,会变成一种习惯。习惯有这样的一件事,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生命里。成为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而有一天这些事和人物都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好像被突然间被掏空一般,缺了一角,再也不完整。

    远修利用夜色靠近湛广的脸庞,只是能听到他又打着小呼噜,悄悄的睡着。远修想这样子的湛广是最可爱的,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没有看到如此的湛广了。对于一个人来说,最能安心的事也莫过于此了。

    远修闭上眼睛,想着两个初识的场景,然后发生的种种,无声无息的自己缺的那一角也被他给弥补起来,也变的完整。似乎也像是这种生命的重生般获得了新生,迎接未来的日子。如果是梦,千万不要醒过来。一直一直都这样子,便成为现实。因为远修想拥有他。向着美好的日子出发,遇见未来,有他参与。

    与梦有关的回忆多的都不可计数,总以为在哪个地方见过,或仅仅是那么一次的擦身而过,也许就是如此的境遇。不知不觉。早经注定好的结果,突然间好像是关于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没有因为困难而阻碍。

    从时间的深处出发,那些年的那些人都成为生命中的过客。远修记得有一次接过那个人的讯息。

    大致的内容是:他说过要牵着我的手陪我走六十年。

    那远修也相信自己这双腿一直能走六十年,与他的六十年要如何精彩且不说,只要能在这这平凡的生活里找到乐趣,六十年无论多苦多累都不觉得艰辛,因为是他带着自己走过所有的路,这就够了。

    一路上充满了意义,因为连做梦都是甜的。对于六十年的记忆是否真的还能那般真实,简直不敢去相信,到底是真还是假呢,又有谁能知晓。反正对于远修来说没有到那时候还是不敢轻易相信。有这么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短短的那么几年工夫。也可以说只是这么几年能让很多东西变了模样,看不出原样。

    知道与不知道,但愿还是不被告知才是最可靠的行径。远修只是如此理解一种方法。听说一件事与另一个人,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每一次说起来的内容都是相同的,说起来也可以长久地形成一种习惯,才会向着不同的方向出发。

    忘了一个人很容易,每天都在做忘记的事情。其实做到了,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开始新的生活,不同于其他人,总是活在过去。湛广也说过,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

    只是他不知道远修想的以后,而不是以前。经过从前的日子,为了以后能更好才要不住地想以后该是如何,又觉得以后应该能更好才对,走一条相同的路。只是更害怕遇到从前相同的事情,索幸现在还没有遇到以前的事情,然而更多的时候不想认识相同的事情。

    这样子的远修就变的冷漠,湛广的事情。湛广现在的做法与将来会如何,这也是考虑的问题。可是远修不能在自己的意识里摒弃自己的矛盾。最终的导向能否如远修所愿,都会成为一种结果。这种结果是没有人可以知道的,两种可能性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远修终究不知道的事情有太多,还是自己不愿去想这些事情呢。某天起像是忘记曾经的记忆般,只留有这一个人存在自己的记忆中,也便觉得是一件可幸的事情。湛广像是存在于远修的人生中很长久一样,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样子。

    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件事可能会有很多个结果存在,但也不乏存于你想要的那一种可能。远修转个身,知道在这个长夜里自己又失眠,看着窗外的灯光透进来的影子,还有轰鸣声,还有睡在边上的一个人。

    于是很多事情就是现实一样,真真实实地反映在周身。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像曾经有一些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到现在还不是照样消失于自己的生命里。而那些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也有远去,离开这个世界,总是这么善变。

    听说一件事情,听说一个人的离逝,不免会伤心难过,难过以后还是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妈妈也是这么对远修说。

    所以一直记住,再转个身,想起那个逝去的朋友的脸庞。在脑海里想象着,还有妈妈给描述的样子,形成最终的印象。多年以前的事情,那时我们都还小。

    多年以前的事情似乎都忘记的差不多。人生总是向前看,偶尔回过头看一看自己走过的路,一路的崎岖。遇到人也好事也罢,总将成为往事,即使能想起的也要扯着嘴角微笑着说过去了就过去吧,不要再继续纠结。

    如果妈妈说远修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其实远修终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人群里想表现自己的另一面,而自己一个人以后,时常落寞想逃出这样的生活圈子,不想被谁关注,也不想被谁认识,静静地过好属于自己的生活。难过的时候可以一个人落泪,但坚决不会让谁看见。

    其实这样子的远修还是想表现的更坚强,转个人或许已经泪流满面,而想到身边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也许自己真的不该去落泪。因为远修从来不孤单,因为有很多的人陪伴着远修走到今天。

    那些现在依然出现在远修生活中的人们。还有早已经离去消失的看不见半点影子的人们。那时的他们终于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为了自己的理想散落天涯。

    天明的时候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自觉的会笑一笑。属于远修的那点小小的幸福堆积在内心里,满满的。

    他的眉心,睫毛……点点滴滴留在心底,形成完整的个体。如果在某个点上形成的刺痛。远修想那是唯一的遗憾,而于他来说能否对远修依然。时光的洗礼总会磨灭最初的完整。远修起身倒一杯开水,捧在手心里。能有几多时候出现如此的场景呢,反过来想一些问题,总觉得会扯出很多的事情。

    而那些事情微不足道,过程却消耗的时间之长久。远修坐回到椅子上,喝那些热的水,还是有点烫。

    这时候湛广也醒了,问远修,怎么不多睡会儿。

    远修看看他说,睡不着,就醒了。

    湛广笑着说,是啊,我也睡不着,起来了。

    其实这种生活一直是远修想要的,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着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然后他醒来,说最简单的话,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不外乎也是围绕着每天的生活而展开。这一点都不难,因为他们是在共同努力。

    如果理想的境界太高的话,宁可到了最高层摔下来粉身碎骨也绝不后悔。远修深知的年代里蹉跎了多少光阴。如今时间转动着看清楚外边的世界和自己内心里面想要的东西,原来简单的像是一杯白开水。没有任何味道,没有什么波动。淡淡地过下去这种日子,身边有这个人,还有一个这样的自己。

    原来他们未曾离开过,一直存在于彼此的世界里。尽管这样冬日里面最温馨的画面,忍不住再去偷偷地看他一眼。再转个身停止心中的波动,一起在这个早晨走一条小道,去向远方。还有他在远修面前亲亲自己的场景。

    也许再美不过的风景总会随着时光荒诞下去,只是有他的场景里就是显得明亮。远修记的自己问题,他的问题。还有他给过的答案,都像是刻在心底里,无论怎样都抹不去一般。确实如他在远修面前露出好看的笑容。但远修记得他,因为他是湛广。在远修最落魄的时候出现在远修的生命里。为远修点燃一盏希望的灯,照亮夜的黑。

    湛广和远修准备一起洗漱好后到外边走一走。其实冬天这里就是一片荒凉,什么都没有,只能听到远方车辆的来来回回的声音。还有那些山丘,一层层的黄土堆积起来的。光秃秃的树杆有时也会随风摇晃着。

    远修问湛广,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吧。

    湛广说,以前没有见过也可以想象到的,像是在沈阳冬天也是天寒地冻。

    远修说,只是还是会有差别。

    远修在这里生过二十多年,马上也都快三十年几年,一切都像是没有任何改变一样。

    湛广说,希望都不会改变,就像最初一样,坚守着我们的梦想。

    最初的梦想是什么呢,一下子也从脑袋里想不起来。也许早就忘记,而且年纪大了特别想着能有一个人陪着一起走下去,然后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可以。无论如何都没有年少时的激情,且随着年纪的增大一切都想要平静下来,不要任何的动荡。

    远修说,也许我真的老了,就想着一切都能平静下来,选择一个地方和一个人过一生一世。

    湛广笑。亦或是他也不曾理解过远修这种心情一般。

    远修说,也许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或许会明白很多,有些事情是容不得我们去想象一番就瞬间改变。别无其他。

    经过谁的身边,掀起一片波澜。如影随形的岁月里远修不敢去想像如果湛广有一天不在,远修会如何呢。

    其实偶尔间也会不经意间去这样子想一想。此时他跟着远修在这片地方走走停停,不停地发现在感叹,真的年纪大了。他想拉远修的手。远修的手一直塞在兜里。湛广还把他的手伸过来。

    有时候觉得两个人这样子还是非常甜蜜,远修转身看着他,说,要干嘛。

    他也看一看,就是这样子,死死的抓着远修的手。远修低下头不再去说话。远修和他牵手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也许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想法不同,就连带着每一个动作都会变得与众不同。

    湛广说,不要老低着头。

    远修说,习惯性的。

    湛广说,难道是害羞吗。

    远修说,哪有。

    湛广说,那还低头,脸都红了。

    不想跟他这样子一直说下去,越说越远,所以不会再开口,去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

    湛广说,我们就这样子,好不好。

    那一刻远修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他。也许远修心中的想法也就是他心中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的话心中会感应到,或许也许大概是这样子。他们才有过的念头。刚刚开始,但确一直一直持续着,有规律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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