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文信侯吕不韦
几天后，传递到咸阳城。
秦异人听到消息后，直接大酺，打开府库，咸阳每户人家赏赐十斤肉，赏赐一壶酒，以示庆祝。
咸阳民众，皆是喜悦。
为了这一战，准备了半年时间，调动十万大军，准备打三个月。
结果大军出动，十天达到洛阳城下。
然后又是十天不到，平定东周六邑，速度有些快。
在战报当中，吕不韦首先用兵马进行威慑，接着又是利用侯谍，收买一些大夫臣子，这些大夫臣子劝说东周公。坚持了几天后，这位东周公主动投降。
这一战，秦军没有开打，可东周国却是投降。
正所谓，破国次之，全国为上。
秦异人在欢喜着，召唤妻儿，妻儿汇聚在一起，开始宴会起来。
美酒送上，美食也是送上。
喝着美酒，秦异人颇为高兴，说道：“政呀，该如何赏赐吕不韦！”
赵政说道：“只能增加其食邑！”
秦异人说道：“不只是如此，文信君也该变为文信侯。”
赵政点头道：“只是如此？”
秦异人说道：“我打算册封吕不韦为文信侯，食邑为十万户。”
赵姬听着，却是皱眉起来：“大王不可，大王不可。昔日，商君功大，食邑在商淤十五邑，食邑大约是两万户；到后来穰侯魏冉，食邑在陶地，食邑为三万户；应侯，食邑在应地，食邑为两万户。”
“可吕不韦，何德何能，怎么能得到十万户食邑？”
赵政也是皱眉道：“父亲，打算册封其为为关内侯，还是彻侯？”
同样是两个侯爷，可其中的意义不一样。
二十级军功制度，前面的的爵位，只是赐予耕地，宅基地，还要纳税，服役；可随着爵位提升，到了第九级五大夫开始，就是有食邑，享受租税，可以招揽门客；到了十九级关内侯，只是有封号，而无国号，只是享受食邑而已。
到了二十级彻侯，直接获得相应的封地，在封地当中直接建国，在封地当中可建立军队，直接收取租税，直接任命官吏，堪称是国中之国，权力极为巨大。
秦异人说道：“自然是彻侯！”
“昔日，我在邯郸为人质，曾与吕不韦约定，若是为秦王，当公享秦国。如今我为秦王，自然不能将秦国一半的土地，册封给吕不韦，却是可以册封其为文信侯，封地食邑为十万户，户数之大，还在商君、张仪、魏冉、范雎等人之上。”
赵政叹息道：“父亲，你这是打算千金买马骨？”
秦异人点头道：“大秦，想要一统天下，需要招揽人才，吕不韦就是马骨。还在给吕不韦立势，给予其重赏，可显示其威严。”
赵姬却是担忧道：“臣子权力大了，君王的权力就小了。若是吕不韦权力大了，可威胁秦王。昔日的三家分晋，田氏代齐，就是臣子权力太大。”
秦异人淡淡笑道：“放心吧！只要我活着，吕不韦权力再大，也是臣子，我们君臣彼此信任，至于等我去世后……”
他仅仅是三十二岁，还能在秦王的位置上，十年，乃至是二十年。
吕不韦现已四十二岁，年纪大了。
可能熬不过他。
吕不韦，可能先于他去世。
即便吕不韦活过看他，他那临死之前，也会带着吕不韦一起离去，免得威胁新的君王。
当年，秦昭王为何杀死白起，就是因为白起功劳大，威望大，连他的话都是不听，能听太子的话吗？
为太子铲除后患，只能提前处死白起，为太子铲除后患。
……
秦军在返回，同时押着东周国君臣归来。
秦异人走出咸阳城十里，前去迎接吕不韦。
吕不韦穿着战甲，站在战车上。
看到秦王绕迎接，立刻下了马车，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拜见大王，臣吕不韦不辱使命！”
秦异人笑道：“吕卿，辛苦了！”
上前，搀扶起吕不韦。
好似知己一般。
上了战车，秦异人亲自为吕不韦当着车夫，为其驾车而行，可谓给足其面子。
吕不韦眼中满是喜悦之色。
稍后，秦军也是陆续返回。
接着，押送东周国的君臣，前往太庙，进行献俘仪式，祭祀祖先。
昔日，周武王灭殷商之后，直接把纣王的一百名臣子被押解到祭台下，用斧钺砍断手脚，任由他们在血水里翻滚挣扎。他们喊叫的声音越大，挣扎翻滚的越剧烈，就说明奉献给上帝的祭礼越丰盛。
还有在牧野战场上顽抗的武将、商人核心氏族的四十名族长，他们被剥光衣服，投入到沸水翻滚的大鼎中（《逸周书·世俘》）。
然后，武王身穿天子之服，在音乐声中走上祭坛，向上帝和祖先之灵汇报灭商过程。生的、熟的人牲躯体被抬上祭坛，正式奉献给上帝和周人列祖列宗。纣王和妻妾们的头颅、战争中斩获敌军的耳朵，都被堆放在巨大的柴堆之上焚烧，焦香的烟火气是上帝最喜欢的食物。
除了这些惊悚的祭品，山川天地诸神还要享用一些稍为正常的食物：宰杀了五百零四头牛奉献给上帝和周先祖；还有二千七百零一只猪、羊、狗，作为奉献给山川、土地诸小神的祭品。
残忍而血腥。
后来，时代在发展，太庙献俘变得文明起来。
尤其是东周公主动投降，自然不可能杀死他们，祭祀祖先。
秦异人只是带着东周公到了太庙前，乐器在响动，巫女在跳舞着。
站在太庙前，念着祭文，在向祖先禀告。
稍后，东周公就是离去了。
在秦兵的护送下，到了封地阳人，被监视起来。
在阳人，东周公可以过着优渥的生活，可以祭祀祖先，只是一举一动，皆是受到秦人监视。
随后，秦异人开始颁布赏赐。
首先是赏赐普通的士兵，有的赏赐钱币，有的赏赐布匹，有的赏赐粟米。
作为副将的蒙骜，直接提升一击爵位，成为五大夫。
至于吕不韦，更是提升为最高级的文信侯，成为彻侯，封地在洛阳，食邑为十万户。
吕不韦也是惊呆了。
吕不韦不解道：“大王，我的爵位从封君变为列侯，臣可以理解。可臣的食邑，从一万户变为十万户，太多了。”
秦异人笑道：“就是十万户食邑。”
吕不韦还是拒绝道：“两万户足以！”
秦异人笑道：“王者赏赐，你不要推辞。”
吕不韦叹息着，只能点头。
秦王的赏赐太多了，他感觉有些棘手。
为何秦王这样赏赐，可能有千金买马骨，可能为了招揽他，可能为了报恩，只是秦王如此对他他，他只能以死报之。
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多想了。
多想也没有用。
秦异人说道：“我打算将你的封地，册封在洛阳，河南。”
吕不韦说道：“大王不可，洛阳城为大邑，又是天下的中心。河西、河东、河中等为大鼎的三個足，那洛阳就是大鼎的中央。秦军占据洛阳之后，可北上进攻赵国，韩国，可进攻楚国。”
“洛阳的地利，四通八达，水运畅通，这样的想要之地，岂能封给臣子。”
秦异人笑道：“是呀，洛阳是四通八达之地，若是发展商贸，必然国家富裕。可秦法却是重农抑商，就连寡人也无法改变什么。曾经你说，发展商业补贴府库不足，计划很好。可不能在咸阳执行，只能去洛阳！”
“洛阳，成为你的封地后，你可在那里发展商贸。”
发展商贸，补给国库不足。
计划很好，只是秦国政策之下，不能去执行。
对秦异人而言，改变秦法成本太高，难度太大，不可能在咸阳，却是可以在洛阳。
洛阳，在地利上极为方便，在那里自古就是商业重地。
还有一个原因，秦异人没有说。
那就是，将吕不韦其册封在河东，或是南阳等，皆是可能坐大，在未来威胁大秦。
可洛阳正好在前方，东面是魏国，韩国，南面是楚国。
这样面临敌国的环境当中，吕不韦不可能造反。
吕不韦说道：“大王呀，洛阳的封地，太过丰厚……”
秦异人笑道：“昔日邯郸的恩情，正好适合！”
吕不韦点头道：“臣，知之！”
秦异人问道：“这次在军中如何？秦军士气如何？战斗力如何？新的法如何？”
吕不韦思索着，说道：“大王，这次在大军当中，我秦军士气高昂，战斗力强大。至于在军中实行俘虏帝国士兵，可为一个半功劳，士卒皆是认可的。只要能获得战功就可，至于何种方式，士卒反而不在乎。”
“只是这次东周国投降，士卒没有战斗可大，颇为气恼。”
秦异人笑了起来说道：“东周国弱小，会不战而降。至于剩下的韩国、魏国、赵国、燕国、齐国、楚国等都是强国，大国，有的历史不比大秦漫长。
漫长历史当中，平民信赖君王，士卒肯战。接下来漫长的几十年，有足够多的战斗可以打。秦卒不必担心战功不足，就怕打得厌烦起来。”
吕不韦特叹息道：“天下户口七百万，秦国二百万，六国五百万，六国若是联合，秦军不敌。唯一幸运是，六国人心不齐，各有心思，函谷关又是极为险要。秦军不需要击败六国联军，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六国粮草不济，就会不战而退。”
秦异人息道：“大秦发展到了瓶颈，想要继续增加人口，颇为困难；想要继续扩展土地，也是颇为困难。如何破开六国的围困，打开局面，极为艰难!”
秦孝公时代，秦国的领土大约是关中的一部分，陇西一部分，大约有三十万户，人口为二百万出头。
经历秦惠文王，秦武王，秦昭王等，大约是百年的发展和拓展，土地向西扩展到陇西，向东扩展到洛阳，河东，向南扩展巴蜀，汉水等地区，户口也增加到二百万户，人口提升一千万人口。
可这也发展到了极限。
向南边楚国扩展，路程太漫长，运输线长，不好打。
至于赵国，韩国，魏国等，倒是运输线短，可只要进攻其中一国，其他几个国家就是陆续派兵救援。
接下来，前进一步都是困难至极。
联合的六国，不论是军队数量，还是战斗力等皆是不逊色于秦国，秦国打起来颇为艰难。
所幸，六国不齐心，各怀鬼胎，这是秦国的机会。
同时六国太大了，消息传递相对的缓慢，相互增援颇为困难。
秦军可趁着空档期，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等到敌人援兵到来，秦军早就攻克城池，救援无效。
吕不韦说道：“打东周国太容易，蒙骜打算继续进攻韩国。”
秦异人点头道：“可！”
……
邯郸城，赵王听到东周国灭亡的消息后，却是叹息一声道：“大秦出手了，太秦出手太快了。”
廉颇说道：“大王，沿着渭水东去，又是沿黄河而上，顺流而行，不到十天秦军就可到了洛阳，我等救援不及。洛阳落在秦国手中，秦军驻扎在洛阳城，相当于一把匕首，指在三晋的脖子上。我们更加危险了。”
赵王说道：“整军备战吧！”
廉颇点头道：“诺！”
告辞离去。
赵王开口道：“偃呀，你如何看廉颇？”
很多时刻，人生没有太多的选择。
比如，在太子的人选上。
嫡长子赵佾，德行出色，为人贤明，可为太子；至于嫡次子赵偃却是逊色了很多，当花花公子可以，可当赵王不适合。
只是太子赵佾被扣押在秦国，无法归来，只能让赵偃顶上去了。
最近，他也在培养赵偃，防备意外。
他的身躯状态在下降，身体越发的不好了。
赵偃说道：“廉颇，乃是赵之大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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