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阴谋破产
水稻赞同柳书生选择青域魔王当这个背锅的：“军师大人考虑如此周全，那根据诅咒师的交代，她怀疑的对象也就是青域魔王了。”
面纱女子要不是诅咒实力不如水稻，真想让水稻好好尝尝散魂诅咒的滋味！
柳书生和水稻敲定了青域魔王的事情后，水稻又来做关于蓝衣书生本身身份的口供了：“蓝衣书生的身体确实献魂师蛊魅一脉传人，浮湘公子发现了蓝衣书生的异常，所以才废除了他献魂师的能力。毕竟浮湘公子也是蛊魅一脉的前辈。蓝衣书生现在身体内的灵魂其实是域外天魔。他的身体的真正名字——”
水稻闭上眼睛，询问至诚之心献魂师铭刻一脉的名单，神魂内一下子出现了一个厚厚的长折子，水稻拉开，“唰”的一声，直接展开了好长好长，沿着神魂内的碎片延展下去，这似乎比至诚之心传人的名单还要夸张。水稻稍微看起来就上面明白与至诚之心传人的差别了，献魂师铭刻（也就是蛊魅）一脉同一辈并不是一脉单传，而且几乎没什么断代现象。这么多名字要筛选的话，水稻先看看能不能偷懒：【筛选出外貌与外面蓝衣书生一致的名字。】至诚之心玉佩直接显示：【资料不足。仅有名单。】很好，至诚之心直接将水稻偷懒的心思击打得粉碎：现在连筛选都不用筛选了呢！这个名单真的是真正意义上只有名字的名单，然后按照辈分先后排名，这也就完全没有筛选的价值。等等，水稻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变傻了，水稻将传承玉简和至诚之心玉佩好好擦了擦，希望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她决定有仪式感一些，她在神魂空间内双手合十对着至诚之心玉佩拜了拜：【现在还存活于世的献魂师铭刻一脉名单。】
如水稻所想，至诚之心玉佩可以搜集现在人界的信息，那两者综合，就必然能够获得现在还活着的献魂师名单。这个名单瞬间变得十分简洁，名单此刻分为了四段，每一段代表同一辈：【以下按辈分先后排名：浮湘公子；苏成；黄大丫；蓝璇、水稻。】水稻直接锁定两个名字，按照蓝衣书生一开始以水稻前辈身份自居，真正本人的辈分应该高于黄大丫，这个身体最有可能的名字就是“苏成”。
水稻睁开了眼：“我刚刚找了一下我们这一脉传承的名单，黄大丫前辈的未婚夫姓苏，我和黄大丫前辈有缘，那我就选在黄大丫前辈之前的这个名字——苏成吧！”
蓝衣书生不清楚献魂师内的传承名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听水稻的语气，蓝衣书生怀疑是不是名单上还有对应的画像，要不然，水稻也选得准得过分了。
水稻看到蓝衣书生眼神中细微的变化，看来域外天魔这个身体的真正名字真的是“苏成”。苏成名字后面并没有一些叛徒的“已除名”的字样，说明在至诚之心判别下，苏成并不是叛徒。可惜之前没有和浮湘公子交换联系方式，水稻现在不能找浮湘公子询问他废掉蓝衣书生献魂师传承能力的理由。等一等，还存活于世的名单上有苏成的名字，这个存活于世的判断是身体活着，还是灵魂活着？水稻直接询问至诚之心“存活于世”的定义。
至诚之心将解释投影在水稻神魂内：“灵魂是一个人的本质，所以存活于世的判断是灵魂存活于世。身体活着灵魂泯灭不算存活。”
水稻兴奋起来：看来这位苏成前辈和域外天魔的交易现在还没达成，域外天魔没有办法完全取代他。这位苏成前辈还有救！水稻赶紧平复自己的心情，她不能让域外天魔察觉出什么异样，她也不能让域外心魔察觉到一丝丝自己想要复活苏成前辈的意思。至少现在复活苏成前辈比黄大丫前辈简单，不需要灵魂重组。水稻乐观地想。
水稻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能让蓝衣书生产生任何侥幸想要和自己做交易的想法，水稻脸上露出了带有明显不怀好意的微笑：“苏成前辈和域外天魔的交易并没有完全完成，所以苏成前辈的神魂还沉睡在他身体的某处，被域外天魔暂时封印起来。域外天魔为了防止我将他杀死，说出了这一情况，想要用苏成前辈的安危换他们的自由。我不相信域外天魔的话，域外天魔就让真正的苏成前辈现身给我看来证实他所说为真。苏成前辈意识到自己轻信域外天魔而铸成大错，为了不让我因为他受到胁迫，自己强制性用散魂咒想要和域外天魔同归于尽。被我拦下后，苏成前辈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濒临入魔，而域外天魔趁此机会对前辈诛心，想要引诱他彻底入魔。苏成前辈害怕自己再次受到域外天魔引诱而伤害到我这个后辈，不想成为域外天魔帮凶、真正变为献魂师叛徒，自杀明志。在确定至诚之心碎片为假之后，域外天魔也彻底失去了和我交易的资格。”
水稻说起这一系列情况来，眉飞色舞，要不是心魔知道是她现场胡诌出来的，心魔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缺少了这一段水稻与域外天魔斗智斗勇、最后献魂师为了弥补过错而牺牲的记忆。
蓝衣书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怀疑水稻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而且很要命的是，这是他万不得已的打算。水稻说出他可能会进行的计划后，域外天魔内心推演了一番：要是根据苏成的性格的话，面前这该死的献魂师所说的事情真的变为事实的可能性很大。域外天魔从没遇到过这么憋屈的情况，不仅对面前这位献魂师暗示无效，她根本就不跟着你的计划行事，而且反手直接将你的计划给撕碎了。域外天魔对献魂师百试百灵的至诚之心的安危情报落空了。对于至诚之心碎片，她竟然反手假冒至诚之心传人宣布这个碎片是假！域外天魔很怀疑要是真的让苏成献身，不管苏成真正的打算是什么，她可能都将她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变为现实！
蓝衣书生作为域外天魔很难得得感受到一股窒息感，明明他作为心魔也是“无心之人”，有一种心脏快要猝死的感觉。气心魔，水稻是专业的。
面纱女子看到自己同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也彻底保持沉默：相比自己来说，域外天魔明显更惨。
水稻故意无视了蓝衣书生，看向自己右侧的心魔：“另一位灵淼道长，你觉得我这个口供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心魔看到欲望天魔渐渐扭曲的五官，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你也有今天”的冲动，这种隐藏在背后的真小人，真的是破坏心魔的名声！还是正面交战实打实打出胜负更对他的胃口。使用阴谋，遇上水稻这样的完全不按照他预设套路走的人，他被气死也活该！在水稻气人对象不是心魔的时候，心魔难得觉得水稻看上去还蛮顺眼的。
柳书生看得更深刻一些，毕竟他作为曾经的至诚之心传人还是觉得水稻查到了什么，才会特意描述出刚刚“苏成自杀明志”的事件，他直接向水稻询问他推测出的可能：【苏成还没死？他还有救？】
【有救。不过，先要消灭域外天魔。我用灭字诀消灭域外天魔不难，难的是在不伤害苏成前辈神魂情况下消灭。现在关键是一定不能让域外天魔察觉到我们真正的意图。我们强硬把至诚之心碎片打成赝品这件事，已经让域外天魔产生了误判，他现在可能怀疑要真的我们知道苏成没死，无论苏成自己的意愿是什么，我们可能会强制性让苏成被自杀，来切合我们给他们做的口供。啧，我们看上去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吗？】水稻觉得域外天魔这是自己心脏所以看什么都脏！
【我们明明真诚待人，只是不想和他们做生意而已，这么污蔑我们，域外天魔果然才是真的丧心病狂。】柳书生也觉得自己内心有些受伤，这都是域外天魔的错！
水稻和柳书生用通心术交流的时候没有避开心魔，准确说是强制性把心魔和他们两个绑定到一起变成三人聊天小组。心魔对这两人的厚颜有了新的认知：你们两个才是反派对吧！不受人威胁的最佳处理方法是让劫匪觉得你们反而才会撕掉肉票对吧！救人者对人质肉票的威胁比劫匪都大，这像话吗？三人里面最正常的竟然是我心魔。
沉默良久，心魔与其说他的语气冷静平稳古波不惊，不如说他已经放弃思考随波逐流爱咋咋地：“我赞同水姑娘所记录下来的口供，暂时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毕竟能让自以为是阴谋家的阴谋全部破产，这本身对阴谋家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
柳书生猛地拍了拍心魔的肩膀：“兄台高见！你我真的太过投缘，不如我们就结拜为异姓——”
“滚！”这一声滚心魔绝对是真心实意，都不用做任何验证。
口供已经完成，柳书生也停下了记录的纸笔，他直接无视了蓝衣书生和面纱女子，先举着翻页给水稻看，水稻点了点头，然后柳书生再给心魔做确认。
心魔看到这一页页口供，五味陈杂，不知道是该同情域外天魔，还是该忧心人界未来。在心魔看来事情应该完美解决了，接下来把这两个人和口供直接交给黑森之王，然后军师去散布各种消息，后续和水稻应该就无关了。水稻这姑奶奶也可以好好安心养病了。
就在心魔准备换本尊出来的时候，水稻直接眼睛一闭头一耷拉晕了过去。
虽然心魔知道水稻这个祸害没那么容易死，但他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骤停。心魔将自己的魂力输了一些给了水稻，然后才换本尊出来。
柳书生想调侃一下心魔，但还是先给水稻把了一下脉：果然，水稻来到黑森的时候已经透支了，刚刚不过强打起精神来完成对蓝衣书生他们所做的口供，所以中途她给心魔加的防护才会失效。
灵淼道长本尊睁开了眼，黄金面具也被心魔收回。
灵淼道长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眼下晕过去的水稻：“柳道友，水姑娘情况如何？”
“旧伤复发，用力过度，最近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养病吧。后续交给我们黑森就行。灵淼道长最近可能要辛苦些，水姑娘的安危就拜托了。”对于自己护林人身份在灵淼道长面前曝光，柳书生没有任何尴尬，他又恢复了平时和灵淼道长对话时候靠谱军师的语气。
“客气了，是我们在黑森过多打扰才对。”灵淼道长直接用清风诀托起水稻，“还请柳道友先送我们回去，这样更为稳妥。”灵淼道长觉得还是先送水稻回华宇殿较为安全。
“道长考虑周全。道长和水姑娘到了华宇殿之后，我再带口供和人犯面见主上。关于我护林人身份一事，还请道长在主上面前保密，我会亲自和主上交代。”柳书生说完就暗中拜托黑森守护神将水稻和灵淼道长直接瞬移到华宇殿内。
柳书生摘下了自己的白色面具，他笑眯眯地看向了面纱女子：“终于要我保持风度的人都走了，这位姑娘，我们之间的一些旧账也可以好好算一算了。”
蓝衣书生直接挡在面纱女子之前：“你对我们出手，黑森之王那边不好交代吧？”
柳书生随意看了看手上的口供：“我觉得让一位献魂师仅仅自杀明志太过憋屈了，一换二才是最合算的，不是吗？”柳书生笑得可比蓝衣书生更加阴森诡异。
面纱女子对柳书生这个阴间笑容感到不适：“杀你这个黑心书生的又不是我，要算账你找神界那位算去！就算要追根溯源，也是那两家的事情，更何况那两家不是已经被你灭门了！连包庇他们的林家最后也只剩下了现任黑森之王林梓渊！我就是一个小小中间人，你已经大仇得报，现在与我无关。”面纱女子越说越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