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双更，二合一六千）（捉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莱伊！”视线和言语突然尖锐起来, 带着凌冽的气势。苏格兰卸去好人脸，沉下面色的时候，格外有压迫感。
“……”感受到弥漫而来的压抑，赤井猫耳危险地炸毛, 尖端的锋芒翘起, 他眯起眼睛毫不示弱地回瞪。
空气变得沉闷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到甚至能听到心跳交织的声音。
苏格兰在闻言震惊过后、很快反应过来——说这种话, 对方这是在试探他吗？！
……怀疑自己是卧底？苏格兰心下微沉。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点问题，不过首要的是把现场的局过去。
“如果你真的是FBI……就这么大胆直接的告诉我？”苏格兰从喉间发出低闷的笑声, “喂、你是在考验我……对组织的忠诚度吗？”
又是问句。
“？不是。”赤井瞥他一眼，“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而且我的工作, 这段日子也没有影响到你们吧。”
虽然FBI和日本公安确实有过冲突，但赤井的日常工作都和他们提前磨合配合好了。
……这又是什么话里话？苏格兰冷静的头脑极速运转。故意说这种模糊的话, 也真是阴险啊。
见不得人的身份……果然是在暗示什么吧。苏格兰眸色微沉。
对方黑色的猫耳此刻恰好向两侧偏移, 苏格兰又不自觉的将视线落在上面。
“……不给你摸，你生气了？”赤井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方向，语气平直，“唔、不过还是不给摸。”
“……”谁在想这个啊！！
对方到底在搞什么！
苏格兰酝酿好的气势和情绪差点破功了。
“要是感兴趣，欢迎参加大爱小爱牵手行……”
“……够了。”在气氛再次被破坏之前, 苏格兰及时打断对方, 蓝灰色的眼眸如同深海，沉淀着未知的危险, “——这场闹剧, 可以适可而止了, 莱伊。”
“……”
空气陷入死寂。
上挑眼的男人缓缓迈步, 抬脚慢慢走近赤井,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低声道：“……如果你真的是FBI，可是信任错人了——我一定会、杀掉你的。”
非常鲜明的表示了自己坚守组织的立场。苏格兰心里翻滚着思绪。如果这是对方的试探，那么自己这个回应、可以算是合格了。
……等回去后要暗中搜查一下，自己身份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苏格兰心里暗想。
“……”赤井的墨绿眸也彻底沉静下来，打起认真的神情。
如果说刚才，还在想这是另个世界的他俩日常和自己开玩笑/打架/阴阳怪气，那么现在这股确确实实的冷意，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与好友们不同的陌生。
……这边他和降谷诸伏的关系，看样子，有点问题。
——好吧，或者可以说，有大问题！！
可关键是、在【真心话】模式中，如果对方是问句，自己也只能回答实话……（但如果之后再问起问题，他决定以另一种虽是实话却模糊的方式模棱过去）
希望给这边的自己少带来点麻烦。
控制不住的猫耳、总是自然而然的反应主人的心情，它们微微抖动着。
苏格兰擦过对方的时候，余光再次无意识扫过对方抖动的猫耳，毛茸茸的三角轮廓看起来手感很不错，让他想起临时居所隔壁的老奶奶，晒太阳时放在腿上的小黑猫。
……等下、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果然还是被影响了！！
紧张的气氛，再次被对方抖来抖去的猫耳破坏掉了。
苏格兰眼角抽了抽，加快脚步将赤井略在身后，而后推门走了出去。
另一侧。
“这是甘甜型清酒，味道比较柔和，小喝一点吧？”波本笑眯眯说着，倾斜瓶口将液体倒入酒杯。
“不了。”清川辰摆手笑道，“下午还有工作……不能喝酒。”更重要的是，这种情况下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哦对。”波本再次扫视对方一眼，“看你的制服，应该是交警吧？在附近工作？”下垂眼显得纯善无害。
……来了。开始套他的话了。
清川辰表情不变：“啊，是呢。交警。”这条最明显的消息他没打算隐瞒，但其他的却谨慎地没有多言。
波本暗中打量面前松石绿眼眸的青年，对方笑得友好和善，看起来平凡又温和，仅仅只是普通的一名交警而已，有什么值得莱伊去套话的地方？
难不成对方车被扣了，所以在贿赂交警？
……那也不该让交警本人请客吧。
这个理由荒谬得波本心里都否定了。
“嗯……”不过波本的本意，也不在套警察这边的消息，而是关于莱伊的事情，他口头一转，“说起来，有点好奇，你和诸星君是怎么认识的呢。”
“啊、其实也是刚认识。”清川辰笑笑，“因为他的猫耳太显眼，所以忍不住好奇地搭讪了。”
“哈哈，原来不是你建议他戴的吗？”波本的话说得很委婉。
“……？”清川辰愣了一秒，而后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当然不是！！”
——竟然被当成奇奇怪怪的人了！
“别激动，我也没有别的联想。”波本轻飘飘地回复，他笑了笑，“也仅是好奇，而已。”
“……哈哈。”
“所以那家伙，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猫耳吗？”波本话语很自然地继续接上，“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是想隐瞒呢。”
“……”真是会挑漏洞啊。
坐在他对面的淡金发男人貌似随意地抬手，似乎是想拍拍他的肩膀，清川辰立刻借着拿筷的动作灵活而又不显眼地避开。
——谁知道这一下拍肩、会不会给他放上个窃听器/定位仪什么之类的东西……总之还是要尽量避免肢体接触。
清川辰吃了口面，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刚戴上猫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看到对方的猫耳。
“原来是这样。”波本微颔首，微笑的表情并不能看出内心真正的想法，“这样的话，你们是今天才认识的吧。”他缓缓说着。
“嗯……是啊。”
“一见如故吗？感觉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像是熟人的样子。”波本弯弯眉眼，薄唇轻抿一口杯中的清酒，“完全、不像是第一天见面。”
“……哈哈，是吧，一见如故。”
“他可是第一面就让你请客哦。”
“那看样子他脸皮挺厚的。”清川辰顺着往下说，“我也挺想不到的，决定吃完这顿就绝交吧。”以及避免之后遇见真的莱伊，而产生的麻烦。
波本：“……”这节奏太快了吧，这么黑反而让自己没法接了。
他神情微愣，按道理如果是组织成员，现在为了队友的任务的顺利完成，应该稍稍挽回下对方的形象。
不过，如果对方是莱伊……而且这次任务还会牵扯到警察的消息，那么果然还是——
“嗯，深交你会发现他人更不行，”安室透晃了晃杯中酒，“绝交吧，及时止损。”果然还是趁对方不在，顺着推一把。
“……”波本竟然会配合自己，真是意想不到啊。清川辰心里顿了顿，外表却还是笑着回答：“好哦，谢谢提醒。”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都对对方很满意。
“我回来了。”耳边响起温和的声音，清川辰抬眸看见苏格兰的身影，他继续坐在清川的身边。
“嗯？诸星桑呢？”清川辰问道。
“在后面。”苏格兰看起来并不太想继续聊这些，他顺手握着清酒瓶，将淡淡米黄色的酒倒入自己的杯中，“来晚了，现在干杯？”他对着清川露出笑容。
“啊不不、”清川辰再度摆手，“我不喝，下午还要上班。”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来灌酒啊。
甘甜型清酒尝起来很温和，所以容易让人不知不觉喝多，其实它的后劲还是蛮大的。
“嗯，远吗？我们可以送送你——带你到工作楼下。”苏格兰轻抿一口酒，抬头继续说着，蓝色猫眼看起来贴心又热心，“吃完饭，天气又这么热，还是不太想活动吧。”他笑了。
“……”刚和一个人打完太极，现在又来了一个……
清川辰，面对继续开始的套话与反套话，心累累：“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回去就行。”
“哈哈，看样子离这里很近哦。”
“……”清川辰脑海中一边滚动着思绪，一边随意瞥着，目光略过桌上的清酒时突然停住，“等下！你们两个……”他顿了顿，“是不是都喝酒了。”
“……”活跃的空气突然安静。
“……你们还想开车吗？”
“咳、嗯，我只抿了一口。”
“总之也不能开车。”
“一口的话，酒精含量应该……”
“……酒驾检查和处罚可是很严的，从你们到我再到面馆老板。”
“……”
“……而且我就是交警……如果这些事情传出去的话，我会很麻烦的……”
“……抱歉。”
在清川辰炯炯的注视下，苏格兰露出半无奈的笑容：“好吧……不开车。”他带着磁性的声音回答。
“唔、身为一个合格交警，为了监督你们——”清川辰笑嘻嘻说着，“我决定先送你们上公交，再回去。”
确保他们离开视线，免得在背后跟踪自己和赤井。
——完美！
“我回来了。”又是一道声音响起，戴着兜帽的赤井走回来，顺滑的黑长发被微风浮起。
“你回来好慢。”清川辰抬头笑笑，“绿川桑比你早回许久了。”
“嗯……我烘干衣服，花费了些时间。”
赤井的视线与回眸的苏格兰对视，对方已经恢复微笑面具的老好人模样，完全看不出刚才在洗手间与他对峙时的危险感：“真是抱歉，下次我会把水杯放远一点的。”他声音温和。
“……”
奇怪的气氛又起来了，快打破！清川辰脸上带笑说：“哦，大家都吃完了，那我也去结账吧——快到上班时间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我和安室桑的已经付过款喽。”苏格兰弯弯眉眼，“这杯酒我请客……准确来说，你们也没有喝。”
“好呢，我们就只付自己的面钱就好了。”清川辰起身，抬手也拉起赤井，“走吧，大兄弟，付款去。”
“？”赤井本想说什么，不过他察觉到清川似乎是故意拉他走的，于是也没多言，而是顺应着跟上。
“发生什么了？”走出一段距离，确保那两人无法听到交谈，清川辰压低声音，问道。
“……真心话下，只能说实话。”
“！”清川辰心里一咯噔，“他不会问你什么刁钻问题了吧！”
……千万不要暴露出什么、打破自己的平静生活啊喂！自己在这边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交警，暗中想方设法最后二五仔一下就行了。
毕竟这边组织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倒没有，我的回答比较中性。”应该算吧。赤井秀一停顿几秒，“但他自己好像脑补了许多。”
“唔……”毫不意外呢，无论是组织的真酒还是假酒，想象力都是一流的。
……毕竟在这种环境中大家都是暗人不说明话，因此条件反射、也都锻炼出多想一层内涵的本能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应该没有麻烦，而且马上就要回去。”他耸耸肩，“他们找也找不到吧。”
“……”其实我还在这里哦。
清川辰微偏头：“所以，有点麻烦的是……”
“嗯，就是这边的『我』，可能……”赤井抿唇，后一句没说出来，但清川辰也理解。
“……”太惨了吧，莱伊。
“不过直觉——若彼此知道身份，也许不算是坏事。”
“……”但在这之前，三人估计要开启疯狂试探模式了。
清川辰望天，心里为莱伊默哀一秒，接着又轻松起来——好吧，相信那家伙肯定没事，而自己也不会被注意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万岁！
“说起来，这边的『我』还有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情况？”赤井秀一看向清川辰，“你知道吗？”
清川辰本想直接解释，但最后话语却拐了个弯，含糊回答道：“我只知道你们三个似乎都是卧底，而且他俩不知道你也是卧底——剧本说的。”
最后一句十分关键，这是在表明清川辰对这边的情况也不太清楚。
……关于自己二周目的事情，他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虽然自己所记得的一周目信息，也都有些模糊和残缺罢了。不过这些很重要的事情，倒是还有印象。
“卧底……吗？真是辛苦。”赤井轻轻感慨一句，而后沉吟几秒，“不过相当于打两份工，工资薪酬应该可以翻倍吧。”
“！？”这竟然是你关注的重点嘛！！
清川辰抽抽嘴角，不过转念一想确实是这样……就赤井那个抽烟频率，花钱速度如流水呢，FBI的那些工资就显得稀薄了。
“……赤井，戒烟吧。”清川辰语气诚恳，“你绝对能省下一大笔钱的。”
“不。”单字回绝。
带着开玩笑的意味，清川辰继续道：“说起来，如果敌方开价三四倍让你跳槽，你干不干呀？”
赤井瞥他一眼：“我会去。”
“！？”
“……卧底。”
“！”说话不要大喘气嘛！！吓死了！！清川辰半月眼。
“不担心待久了，会和他们成为一样的人吗？”
“不会担心。其实只要坚守心中的信念和底线，清楚自己真正背负的使命是什么——那么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赤井耸耸肩，“你心里明白，你不会背叛的。”
“……”啊、说的也是呢。
所以虽然在这里身处酒厂，他却知道，自己也不会背叛当年校训所教会自己的东西——要铭记和践行的良知与正义。
两人继续向前台方向走，清川辰视线无意识扫过身边赤井高耸的兜帽，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还没等开口，注意到对方目光的赤井、已经提早猜到清川的话语，于是否定道：“不给摸。”
“……”清川辰眨眼，“摸一下，拜托。”
“不行。”
“有点好奇。”
“你开始的时候已经摸过了。”
“所以现在又手痒了。”清川辰很自然地接上。
“……”赤井冷着脸，“NO.”
“别这样，我就想rua一下。”
“不。”赤井表示坚决的否定。
“……”清川辰撇撇嘴，眼睛灵巧地转了转，“哦～说起来，你的钱夹是不是放在背包里。”
“……”
“背包还留在另个世界，所以你现在身上应该没钱——因此当时，你才会直接有『这顿饭让清川请客』的想法。”清川辰顺着推下去，他侧头笑道，“是这样吧？”
“……回去还你钱。”
“不行，我现在就要趁人之危。”清川辰摇摇手指，他嘻嘻笑着，“给我摸一下猫耳，我请你吃。”
（不向黑恶势力低头の）赤井：“……NO.”
“哎？你难道要吃霸王餐吗？在异国他乡、却用这一身武力和职务干这种事情——”清川辰故意拉长声线。
“……”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是真的。
赤井身形微顿：“你……”
“只是有点手痒，反正摸一下又不会掉肉掉皮，干嘛这么执着不许～”清川辰搓手手，继续徐徐劝说，“因为回去就没有了……所以才想再体验一把。”
“你总不能，去问那两个人借钱吧？”清川辰遥遥向苏格兰和波本的方向指了指。
“……”算了。
唔、这样看来，似乎……
赤井思考片刻，最终沉重的点点头：“……好吧。”高耸的兜帽慢慢低下去，清川盲猜对方的猫耳又心情沉闷的向后压了。
在清川开口前，他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只能摸一下，而且不许用力。”墨绿的眼眸紧盯着清川辰。
“没问题！”清川辰满口答应，弯弯眉眼道，“走走，结账去，我请客！”
刚才和苏格兰波本两人打太极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又快乐起来了！
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清川辰以交警的身份笑眯眯再三强调酒驾的危害性（苏格兰：只是抿了一口真的不算……）。只是面对身穿制服的清川辰，两人也不好再多言。
清川辰目送苏格兰和波本坐上公交车，确保两人离开视线，才拐回去找商量好小巷见面的赤井秀一。
刚才的饭局，几乎赤井说的每句真话都被苏格兰和波本真心的质疑过，所以至少三次这个自然是非常顺利的完成了……
友人帐上书写着任务完成后，再去刚才的小巷送赤井回去。也是在这里，要兑换刚才约定好的rua猫耳。
“摸一把猫耳，就送你回去喽。”清川辰语调上扬。
赤井秀一敏锐地捕捉到信息：“只有我吗？那你呢？”
“哎？”清川辰微微一愣，接着想起，对方是不知道自己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的——这个秘密只有自己清楚。
所以……在他心里，自己也是因为某种超自然力量，比他早穿过来一段时间的。
“……”清川辰勾勾唇角，眨眼道，“我啊，我在你后面回去。因为现在只能一次一个人。”他编了个合理的说法。
“……唔，这样。”对方点点头，算是认可这句解释。
“来来来！让我rua一下猫耳。”清川辰兴奋的搓手手，“靠近点，低一下头。”
“……”赤井迟疑片刻，再次强调，“只能轻轻摸一下。”绿眸凝视着清川辰，包含几丝认真与谨慎。
“嗯嗯，一定。”
“……”赤井秀一微微低头，顺滑的黑长发瀑布般倾洒，头顶的黑色尖尖猫耳向上方自然的翘起。
清川辰试探着伸出两只手，小心翼翼靠过去，缓缓包裹住两对猫耳，先是掌心间轻轻的如同羽毛碰触的瘙痒，全包住后便是满满当当的、毛茸茸软乎乎，又暖融融的触感，填塞进整个手掌。
——呜呜！是撸猫的幸福！！
那对灵巧的猫耳在手中微微抖动着，扫过柔软的掌心和指尖。
这手感、真是太棒啦呜呜！这种蓬松软绵的触感、就让人想要攥在手里……清川辰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脑海一动，包裹住猫耳的两手已经收拢、用力捏住！
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