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即使是苏格兰和波本, 闻言此刻也陷入了一秒的懵逼，不过很快回过神来。
“这种玩笑并不有趣，我想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哦……”苏格兰抬手一把扯下了赤井的兜帽, 而微笑在看到猫耳的瞬间便凝固在脸上。
——等等等、等下！竟然真的有猫耳！！猫耳！！
波本&苏格兰：瞳孔地震。
莱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莱伊！！
“我很坦诚。”赤井这次没闪躲，所以对方很自然揪下了帽子。他侧头看着怔忡状态的苏格兰, 表情平静, “唔、你还好吗？”
“……”
不好, 三观炸了。清川辰心里给沉默的他们补充内心戏。
他默默喝了口水，决定不做第一个打破诡异气氛的人。
率先开口的是波本, 他嗤笑一声, 露出略带奇怪的笑容：“哟……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
“什么爱好？”非常自然地接上。
“……”你还反问！！这家伙……
波本眯起眼睛，视线盯上那对黑色猫耳，拉长声线：“戴这种动物头饰的爱好——”但对方应该不是这种人，还有什么更隐蔽的东西？
难道为了……套话吗？所以配合对方的爱好？！
莱伊, 不愧是你，为了任务真够拼的。
波本忍不住用更诡异的目光瞥了眼清川辰。以及, 没想到这个表面阳光开朗的警察竟然——
清川辰（头顶问号.jpg）：嗯？！为什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没有这个爱好。”赤井秀一偏头回答道，“只是活动需要。”
“哦, 活动？”苏格兰虽然还在怔忡状态，但言语已经顺着卧底本能循序渐进的套话了, “有点好奇, 是什么活动呢？”
“大爱小爱牵手行——关爱祖国幼苗公益活动, 为幼儿园小朋友带去快乐和温暖, 引导他们向善向美。”赤井秀一高超的记忆力，让他可以复述整个活动标题, “戴着猫耳头饰和小朋友们互动, 更能增加亲近感。”
“……？”
“！！”
每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也很正常, 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奇怪啊！
莱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莱伊！！
难道……这就是对方在这个警察面前塑造的形象？
好吧，这个解释感觉很有道理。苏格兰，冷静的喝了口茶，配合着这个想法回答：“嗯……不愧是你呢，一向很有爱心。”这话说出来自己也浑身别扭。
波本攥着杯子的手微紧，面上依然能够表现出完美微笑：“是啊，不愧是你……为了达成心中的想法，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呢。”话语里暗含着嘲讽。
“哦，谢谢。”赤井表情认真地点头，隔了几秒，又补充道，“从你们嘴里听到夸奖，还多少有点不适应。不过，心领了。”
“……”
“……！”
这个回复……你认真的吗莱伊！！你是真的听不出阴阳怪气还是故意的啊！！
金发男人手中握住的玻璃杯上，裂出丝丝难以看见的细小缝隙。
“……”清川辰一连喝了好几口水，仿佛水牛一般屯屯屯，就是为了避开现场这气氛诡异的目光交接。
赤井秀一敏锐地感受到现场气氛的变化，他的猫耳下意识抖动几下，尖尖的竖起来。
旁边的苏格兰视线一凝，他显然注意到猫耳的活动。
……耳饰似乎做不到这么灵巧和真实吧！
心里浮现出小小的猜测，苏格兰顾及到对面还坐着一无所知的外人清川辰（清川辰：其实我才是现场知道最多的人。:-D），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桌下的腿轻轻碰了身侧的赤井，提示他注意自己接下来的暗示。
——等会去相对隐蔽的地方细聊。
“嗯？”赤井侧头看了他一眼，“你碰到我了。”
“……！？”
不是、莱伊你在干什么啊！竟然直接说出来！！
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反应能力，让苏格兰依然微笑面具回复：“哦，抱歉，我想活动一下。”
清川辰：好耳熟的回答。
“嗯，没关系。”赤井将兜帽再次戴上，抄起筷子吃面。
清川辰心里扶额。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清川辰没来得及跟赤井解释这边的状态，虽然赤井记着清川最后说的、不要叫他们真名的话，但心里还是当作四个好友坐在一起吃饭的态度来应付。
但是这种面对好友的日常态度、完全不适合现在这样的情景啊喂！！
清川辰只管低头猛吃饭，心里希望早吃完早离开这场魔鬼般的饭局。
苏格兰举着杯子小口抿着，微微敲点的手指显示出他似乎在思考什么。波本恍若无意与他对视一眼，高度默契的两人都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手中的杯子以不明显的倾斜角度放下，在重力作用下它自然地向侧面倾倒——尽管赤井反应迅速、在余光瞥见的时候立刻伸手扶了一把，但已经撒出的水顺着桌面弄湿了赤井的衣袖和裤子。
“啊、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没放稳！”苏格兰抽出桌面的纸张擦拭，“这样不行……”他皱眉，而后温和的笑笑，“洗手间有烘干器，去那里烘干下吧。”
“其实……”赤井推辞的话还没说出口，苏格兰抬起的手肘再次『不小心』碰倒水杯，这下里面的水真的全部撒到赤井衣服上了。
赤井秀一：“……行。”
“？”清川辰眨了眨眼睛，视线向起身的两人望去，而下一刻身边就传来掺杂着笑意的声音，将清川的注意力吸引回去。
波本将服务员端上的清酒开瓶，细碎的金发微微向一侧倾撒，他唇角带着让人亲近的弧度：“不用管他们，我们先聊一会吧。”
“——顺便，喝点小酒。”
他笑着，在光下、透明的液体晃动在酒杯中。
“……”清川辰虽然还是那副友好的外表，心中却也慢慢提起警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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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干净整洁，空气中是熏香的淡淡香气。苏格兰待赤井走进后，向后方简单观察了下情况，而后将门牌上挂的清扫中翻转出，轻轻合拢了大门。
赤井注意到苏格兰的动作，他眯了眯眼睛，目光与面色沉静的苏格兰对视。
“你到底在做什么，莱伊？”
又是问题，只能回答实话：“吃饭，并且想等会该怎么回去。”
此刻对方卸下他老好人的微笑面具，平直嘴角，暗含着锋芒的蓝灰色眼眸紧盯着赤井：“……现在你可以正常说话了，莱伊。”
赤井：“……？”一直在正常说话啊。
现场的气氛让赤井警觉地支棱起猫耳，虽然他并不太能理解苏格兰的称呼和话语意思，不过还是表情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显露不解的神色。
“……”沉默可以让对方最好的脑补。
这是清川辰曾经和他吐槽的话语，现在倒是蛮适用的。
苏格兰的视线扫过他头顶的猫耳，步伐向前轻轻迈进一步——
“啪”一声闷响，赤井猛地攥住对方的手腕，将苏格兰探过的手固定在半空中！
高踢与格挡步步紧追、拳脚攻防破空声咻咻作响、两人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又闪电般快速的交手！最终均后退两步，固定回原来的位置。
“不可以摸。”赤井秀一沉声说道，他尖尖的黑色猫耳向后压着，贴着头发。
苏格兰收手，手臂再次自然下垂，以肯定的语气缓缓道：“……这对猫耳，是真的吧。”
“按理说是假的，但是现在是真的。”
上挑眼的男人微蹙眉：“这又是组织新发明的什么东西？”竟然主动充当实验体……为了向上爬，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又是问句。赤井秀一只能诚实回答道：“学校组织发的头饰。”
……敷衍又低级的答案。苏格兰再次笑起来，却没什么温度：“莱伊，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可是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赤井秀一偏头，看着对面的苏格兰。
“好，那你说，你是哪个学校的？”苏格兰还是老好人的声线，却夹杂着几丝隐隐的尖刺。
赤井秀一微颔首：“我是东都大学研究生。”
一本正经的回答，表情也是正经的。就好像真的在和自己说实话一样。
“……角色扮演很有意思，莱伊？”苏格兰略微有点怒极反笑，“虽然你正处在任务之中……不过我希望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
如果是为了套话那个警察而伪装出的研究生身份，那么此刻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环境，这层身份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哦？对方竟然知道他们的任务吗？
赤井秀一有点意外：“你知道任务的事情？”
“看你和那个警察待在一起，就八成有点猜测。”苏格兰微昂首，“你不说也没关系，毕竟这是你的任务……”他笑了，“不过我们呢，也想分一杯羹，你不介意吧？”终于把话题引导到这里。
“？”分什么羹？
赤井歪头，猫耳偏向一侧：“所以……你们也想让清川请客吗？”
竟然还要把他偷偷叫到这里来说，这么小心翼翼——是因为好面子、不好意思直接说让清川请客的原因吧！
猫耳赤井，彻底悟了（？）
“……我懂了。”赤井秀一点点头，“不过，清川不一定同意。”
“你在装傻吗，莱伊？”苏格兰沉眸，“入戏太深……还是这对猫耳，让你都忘记你的身份了？”
这家伙……是故意不点名正题，好不让他们两个插手这件事情吗？那可真是心机深沉……演技高超。
“哦，没忘啊。”赤井秀一墨绿的眼眸平静如湖，“最近FBI又没什么工作，重点当然还是放在学校的学分中了。”
……好像隐约听到了三个英文字母。
F-B-I-——！？
“！”苏格兰愕然，“你说什么！？”
他幻听了吗？！对方是在说FBI吗！？
莱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莱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