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身为女子
甄沥皱着眉，看向云王，又不禁瞥了眼甄洛，可就是不开口。
琉璃见几个男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可她也不想参与其中，扭头接着问甄洛。
“所以你是仵作吗？”
铛——
这话好像劈中了甄沥，他连忙朝案台那冲了过去，一掌拍在桌面上，吓得琉璃手中的笔都甩出几滴墨来。
“她不是！”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甄沥怎么反应如此强烈？
甄洛看着哥哥又激动了，她便转身朝清王云王开了口。
“两位殿下，其实我哥哥没有隐瞒何事，他只是不希望我参与与案件有关的事情，也不希望我同别人说些有关尸体的情况。”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比他们都要有用！”
琉璃站起来，想为甄洛撑腰。难道因为她是女子，便不能展现自己的能力？
确实，甄沥不让自己妹妹说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她是女子，但并不是觉得她没有能力，相反，一家人都很认可她。但是
“两位殿下、刘公子，刚才是我失礼了。”
甄沥朝他们行了礼，表达歉意。
“众所周知，仵作一职，向来缺人，之前的仵作也都是上一任李仵作家传的。可李仵作前年病逝后，这仵作一职一直空缺，兄弟们也只能凭着以往的经验判断。”
“可你妹妹不就是最好的仵作人选！”
“呵，虽然泰安国风开放，女子亦可以经商习武。可就算如此，一旦出现问题，多半还会指责女子。我为官这几年，见惯了那些动不动就把过错推到女子身上的人。身为女子，就连靠着正经本事挣钱养活自己都会被指责，更何况一个女子成天要与尸体为伴，他人知道，不知背后又要如何诋毁我妹妹。”
琉璃愣住，可随后她也反应过来，在古代，女子地位确实不如男子，若让甄洛真的参与此事，怕是会毁了她。
她看向清王和云王，他俩似乎也没想到甄沥支支吾吾的表现居然是因为这个。尤其是清王，似乎今天他才发现，泰安和他想的很不一样，或许是身在牢笼中，已经习惯了任人摆布。
“哥哥”
甄洛小声的叫了一下甄沥。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是真心喜欢仵作这个职位。从小我就跟着父亲接触案件这些东西，我比其他人都要适合这个职位。”
“可是你知道父亲是不会同意的！不只是父亲，我也不会同意！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旦对外说你是仵作，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我又不在乎！”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同意你参与这个案件的。也希望两位殿下不要为难我。”
甄沥摆了下手，转身背对着甄洛，不再理会她。
甄洛知道哥哥是为自己好，但是她又真的很想参与这个案件，可甄沥已经不理睬她，气得她一跺脚，跑了出去。
“甄姑娘”
琉璃有些担忧的看向甄洛离开的方向。
“刘公子，你还有什么要询问的吗？”
“额、我”
气氛有些尴尬，琉璃就算是想问也有些开不了口。
“暂时没有了，不过可不可以麻烦甄大人，向群众搜集有关三月十六日杀猪摊周围的情况。”
“好，这个我会派人去办。”
“那就没什么了。”
琉璃起身，然后拿起案台上自己写的卷宗。
“那这个”
甄沥看着那张纸，很明显，他也想留一份，毕竟能把案件写得如此详细，他也想学习一番。
“就留在大理寺吧，还烦请小甄大人再誊抄几份送到我和清王的府上。”
萧祚尘开了口，这个东西本就要誊给好几个人看，就让大理寺派人誊抄吧。
“那刘公子那份”
“也送到我府上，顺便给皇上呈上一份。”
“是。”
甄沥将三人送到大理寺门口，刚到门口，便看到父亲甄应清回来了。
“哦，清王殿下，云王殿下！”
甄应清先行一礼，两位王爷点点头。
“甄大人。”
“父亲。”
“云王殿下，您怎么在这？昨天皇上不是让我们今日早朝后去书房一叙吗？”
“没起来。”
简单的解释，让有些古板的甄大人有些无语。他呆呆的愣住了，足足有几秒没有反应过来。
清王却在一旁偷笑了起来，自己这位六弟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啊。不过同样身为皇子，父皇对他们的差距还真是大。
“若无其他的事，我们便离开了。”
萧祚尘也不想与甄大人过多寒暄，告辞后大家也各自回府。琉璃也向云王告辞，先回欲仙楼去了。
可令萧祚尘没想到的是，当他刚到王府门口时，便看到甄洛。
甄洛坐在台阶上，像是等了一会儿的样子。看到云王的马车行驶过来，赶忙起身迎接。
“云王殿下！”
甄洛行了礼。
“有事？”
“我想参与”
“不可以！”
没等甄洛说完，萧祚尘果断拒绝。
“为什么？就因为我哥哥的话？”
“你哥哥说得对。”
“我哥哥说得对？云王殿下当真觉得我哥哥说的是对的吗？这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最后要我来承担后果！”
萧祚尘不语，他无法为甄洛负责，也不想说其他激励她的谎话。于是抬腿便打算直接回府。
甄洛眼见云王要迈进府内，不得已说了自己的想法。
“云王殿下！您近来与清王殿下走的很近，怕是已经在考虑之后的事了吧？”
果然，云王闻言顿住了脚步，但是脸上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他淡定的转身，问了一句。
“这么明显吗？”
甄洛见云王又转向了她，忙又一副恭敬的样子。
“不明显！不明显！我也只是猜的~”
“哦？”
这倒是令萧祚尘好奇了起来。
“说说你是怎么猜到的，说的好了，我便同意你参与案件。”
甄洛一听。两眼放光，立马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准备好好展示一番。
“等会！”
萧祚尘看了一眼四周。
“进府来说。”
“好嘞！”
“众所周知，云王殿下您深得皇上喜爱，而您唯一的对手便是三皇子！但三皇子能成为您的对手并不是因为他能力出众，而是因为他有强大的后盾——白玉皇后和白大将军。因为两人对国家有功，并且都有自己的追随者，皇上不敢轻易立储，怕惹得一些人不悦，导致国家动荡。而云王殿下您向来随性，这份性格证明了您其实无心储位，可皇上最近似乎急于让您立功，所以您便找到了清王，事事都拉上清王殿下，就是想让他挡在您的前面，帮您挡了这份功劳。”
萧祚尘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
“不错，说得很好。那你觉得清王是怎样的一个人。”
“清王殿下”
“怎么？不敢说？”
“不是，臣女只是觉得清王殿下这个人若不是今日见到他，现在提起他，似乎平时我会觉得他好像不存在。啊，臣女失言了。”
“不！”
萧祚尘眼前一亮，这就是他想要的回答。
“清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之前的存在感很低，是他刻意为之的，他知道如何做对自己有利。”
“那云王殿下还要助清王登上巅峰吗？若是事成之后，清王殿下”
“他不会。”
“为什么？”
甄洛好奇，可问完她又发现自己失言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啊！
“不是，我没问，我不想知道！”
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可不能再说什么错话了。
“你走吧~”
嗯？这就完事了？那案件的事？
“明日午时，来云王府。”
“是！多谢云王殿下~那我父兄那边”
“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
“多谢云王，臣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