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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上了我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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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元三十一年九月,锦城柳河岸。

    入秋的午后,太阳依旧毒辣,柳河岸边的柳树叶子蜷成小细卷,远远看去,那垂下的柳枝仿佛光秃秃的。

    “船家,船家!”西岸一妇人扯着大嗓门向河中央的一条小船招手,另一只手还挎着一个鼓鼓的包裹。

    她的旁边还站着两个脸颊通红的少女如月和如霞,她们用衣襟挡着烈日,另一只手不断在额头上拭汗。

    “张婶?出什么事了?”艄公撑起竹蒿,慢悠悠地向她们靠近。

    张婶认出来人,"荷宝,是你啊?我们要去包家塘一趟!"

    船还未靠边,张婶大手一捞,将两个女儿往船上推,还未来得及慌乱,哐当一声,两位少女半跌入船,船头摇晃,连艄公也打了几个趔趄。

    艄公的脸色有些不悦,"张婶,我今天本来是不不渡人,不接客的!"

    只见她牙一咬,从胸脯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往船上扔了过去。

    艄公用竹竿子戳了戳船板上的钱袋子,顿时喜笑颜开,没想到张婶今日出手这么大方。她热心地问道:“张婶,你们去对岸做什么,最近那儿人来人往的,可不太平!”

    张婶今日像是有什么急事,心神不宁的。她胡乱地应付着荷宝:"送我的两个女儿去参加惜花节。"

    惜花节是锦州最大的观赏盛会,今晚是终赏,全锦州的儿女都去凑热闹了。

    等了半天,艄公见张婶没有上船的意思,于是问道:"张婶,那您不去?"

    "哦,我不去,家里还有点事!你记得晚上帮我把人带回来就行!"

    艄公收了一袋子钱,自然好说话多了,欣然点头:“二位姑娘,可坐稳了!”

    艄公的杆子一撑,整只小船就离了岸边几尺远,如月领着如霞跌跌撞撞地进了船篷。

    张婶看了看自己的腋下,慌忙地取下包裹,“呔”地一声往船上甩。

    艄公用竹竿子这么一挑,再一甩,包裹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两姐妹跟前。如月收拾好包裹,望向篷外,娘亲朝她们挥手,笑得很慈祥,又充满希冀。

    艄公摇着桨,正准备高歌一曲,眼睛却瞟到了岸边。有一个人躲在一棵柳树下在暗中观察。荷宝心中觉得不安,这几天以来,她总感觉有人再暗处盯着她。

    她只好加快手中的动作,尽快离开这个人的视线。

    午后的风吹迷了如霞的眼睛,她头靠在船篷里睡着了。如月却睡不着,她讨厌坐船,讨厌脑袋混混沌沌,也不想去参加那个什么惜花节。

    可是船走得很快,却又很稳,像在平地一般。

    如月百无聊赖,只好将目光投在这位艄公身上,她坐在船头,一身粗麻布旧衣,人显得并不高大,动作却有条不紊,显得整个身子强劲有力。

    她的脸,脖子和手背都被晒得黝黑,衬得斗笠下一双眼睛乌溜乌溜地发亮。

    如果不听她讲话,她可能会把这位艄公当作一个矮小的男子来看待。

    “小哥,你认识我娘?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荷宝还沉浸在刚才的事当中,她在想会不会是她看错了。等她反应过来,才回道:“见过,怎么没见过?只不过你忘了罢!小时候我爹还带着我去你家吃糖葫芦呢。”

    如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她从里面掏出五六根糖葫芦,“吃吗?”

    那艄公望了望如月手中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有些恍惚。

    自从爹死后,她已经很久没吃过糖葫芦了。许久,艄公才淡淡地说了声:“好!”

    接着水面上响起了歌声,那歌声高亢悠长,很熟悉,好像以前听过。

    可是她的嗓音清润如水,不适合唱慷慨的山歌,反而有点像作坊小巷里人家的哼唱,最后声音吟吟地,像是一个人在低语,让听的人不尽其意。

    半个时辰以后,小船稳稳地停靠在一浅水洼地,船舷外放着几块叠起的木板,下面还垫着几块还算平整的石头。

    如月唤醒如霞,如霞的眼睛红红的,头发有些凌乱,太阳穴也被压出一个印子,如月帮她整理了一下着装,随后姐妹二人互相搀扶着下了船。

    临走前艄公拉住如月,叮嘱了几句:“我不管你们要去找谁,一路上都要小心些。最近东岸人口很杂,不免滋生歹徒恶棍,你们不要乱跑,赏完了会就到岸边来,晚些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们。”

    “好!”如月点了点头,小心地踏在木板上,往岸上走。

    荷宝看着她们走上岸,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如月刚才的那一眼,丝毫不像是去参加盛会的,那双眼睛水汪汪的,里面没有喜悦,只有一丝无奈和难言的痛苦。

    荷宝撑开竹竿子往回走,突然看到船篷里的小木墩上,放着一块翠绿的巾帕,上面绣着几朵盛开的荷花,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把红红的糖葫芦。

    她回头往岸上看,如月和如霞二人已经走远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将船拴好,上岸。她用张婶给的钱买了些祭祀用品,两壶花雕和一些干粮,然后返回。

    不一会儿,河水被小船轻轻地划开,再悄悄地抹平泛起的涟漪。

    夜,渐渐降临。

    荷宝撑着小船,在东岸水流不湍急的一处,任小船在河中央飘着。

    她在船尾摆了两个碗,又将花雕酒的绳子解开。一揭盖子,一股馥郁芬芳的酒香立即飘散出来,月色一照,浓郁醉人。

    她洒了半盅在船头,自己喝了半盅。

    喝完之后,她双手放在后脑勺,闭着眼睛躺在船头,静静地听着流水声。

    往年她这样躺着的时候,爹的影子就落在她身上。

    今晚,她的眼前只有一轮皎洁的月。

    岸边还有一两个人在喊着“船家!”她只当睡着了,全不理会。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渐渐往山另一头沉,夜里越来越静。忽然上游远处发出了数几十声巨响,而后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儿从上游飘过来。

    荷宝扭头一看,离船不远的前头,河面上竟翻白着数百条死鱼,湖面上也飘满了腐烂的木屑枝桠。

    远处有跳动的火把,浓浓的烟味儿和躁动的人声搅动在一起。隐隐约约传来李永全发号施令的声音。

    李永全是东岸县衙的师爷,平时就喜欢狗仗人势。这么晚了官府的人又在瞎折腾什么呢?

    她正这样想着,船身一晃,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年轻男人爬上了船。

    他奄奄一息,几缕忙乱的发丝乱贴在他惨白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向她盯过来的时候充满了威胁。

    荷宝离它几尺远,手中拿着麻绳和小刺刀防御他,他躺在船尾,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将头枕在船舷上,一只手还一直护着胸口,不一会儿,他的手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来。

    荷宝有些诧异,眼前的这个人同样也在打量着她。那眼神里有审视,有嫌弃,有感叹,甚至还有一些得意,荷宝被这种来历不明的打量盯得心里有些发毛。

    "你是谁?"

    说这话时,这人把右手抬起护了一下左胸口,荷宝突然发现他的手上的那块帕子有些眼熟。

    她蹲下身子,小心地靠近他,这个男人却死死地攥住她的手。月光给他漆黑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雾,朦朦胧胧地,让人摸不清他正在想什么。

    不仅如此,他还用力将荷宝的右脸给掰过来,仔细瞧了一瞧,嘴角露出一抹笑,"像!真是太像了!"

    荷宝心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反手将那人的手掰开,手臂一屈,横在他的脖子处。

    远处的火把更近了,官府的喧嚣更甚,水面也不再平静。

    而她身边这个人,散发着一股极难闻的臭味,混合着泥浆,汗骚和血腥味儿,所有的一切都在刺激着荷宝的感官,她的心跳得十分快。

    突然有人朝她这里喊了一句,"那里好像有人!"

    荷宝心一横,用渔网将他整个缠住,绑着长绳,一脚将他踹进水里。稍后自己也一头扎进水里,又迅速地爬上小船。

    水花惊扰了搜查大军,那些搜查兵从岸上甩出银铁钩,钉在木船上,再合力一拉,整个小船被轻而易举地拉向岸边。

    荷宝被官兵提到翟硕面前,她那只小船已经被官兵翻砸了个底朝天。

    荷宝死死地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转而换上一副恐惧的笑脸:"大人,饶命啊!小的什么也没做啊,大人为何要抓小人?"

    翟硕看着轻哧了一声,并不说话。旁边李永全狗仗人势,一脚踢在荷宝腰腹上,荷宝立即往后滚了滚,"哎哟喂"地惨叫出声。

    "大人抓你一个贱民,还需要跟你解释吗?我问你,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经过?若是私藏钦犯,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大人何出此言,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私藏罪犯啊!"

    "那刚才那一声响动是怎么回事?"

    "大人,您有所不知,今儿我不知是走了什么大运,青天大老爷可怜我,竟然无缘无故给我送了这么多鱼我就在这小船上飘啊飘啊,那些鱼竟然自己钻到我网里来。

    我就捞啊捞,鱼越来越多,我哪里见过这么多鱼啊,一时间捞得太多,渔网太重,我一个脚滑,就掉水里了。等一上岸,您二位大人就把我抓过来了!大人,我错了,我不该一时贪心,捕这么多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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