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祖传画卷
徐朗不打算再与那后生多费口舌,直接解开了那布包,准备打开一探究竟。
随着布包解开,竟抖落出一卷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卷轴,外面反复缠绕着一层层的油纸,想必是用来防潮。
那后生见徐朗打开了包裹,又拿出了其中的物件,忙激动地急促喊道:
“小心点!别扯坏了!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啊!”
听这后生嚷嚷说是祖传的东西,徐朗和齐辰对视一眼,怕是这后生在虚张声势。
齐辰按着那后生,用眼神示意徐朗接着打开卷轴,查看其中究竟为何物。
徐朗没搭理那后生,接着解开卷轴上系的丝线,将卷轴托在手上,慢慢地展开。
随着卷轴缓缓展开,一幅宏伟壮阔的千里江山图画卷,映入徐朗眼中。
徐朗将画卷拿到齐辰面前,让齐辰也看一下这画卷上的内容。
徐朗和齐辰看着这精细的画作,一时间竟难以表达出自己的震撼之情,只得在心中感叹,这幅画真是上品的佳作!
那被顶在墙上的后生,看着徐徐展开的画卷,眼中竟湿润起来,不由得激动地开始低声抽泣。
见此情景,齐辰心中一软,也不由得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将那后生反背的双手松开,又将他调转过身来,面对着徐朗手中的画卷。
那后生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画卷上精美的千里江山,嘴里喃喃地念叨:
“三年了,三年了啊!我终于拿回来了这幅千里江山图了啊!我终于对得起我叶家的列祖列宗了!”
说罢竟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感觉颇为委屈。
现场一时间陷入尴尬的局面。
徐朗和齐辰不知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着说着竟反应如此剧烈,不知道他是真的情到深处不能自已,还是在装腔作势故弄玄虚。
见这后生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哭嚎起来,撕心裂肺般没完没了,也不像是一时半会就能停下的意思。
齐辰嫌吵,抱着佩刀躲开这后生两步远,一脸戏谑地看他哭嚎。
这大清早的,街巷里到处都是一派清净祥和,总不能任由他在这一个劲儿地哭下去吧。
徐朗只得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地说道:
“行了,你先别哭!你最好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讲清楚,你说说这幅画卷是从哪来的!”
“我都……说了!这不是……我偷的!这本来……就是……我的!”
这后生面红耳赤、抽抽嗒嗒地反驳着徐朗,言辞中对自己被官差当作小偷一事颇为计较。
见这后生磨磨唧唧的回答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齐辰等的不耐烦,不再双手抱胸站在一边。
用一只手反手握住刀,上前走到那后生身后,将刀鞘横在那后生脖颈上:
“你这小子是长了个木头脑袋吗!少在这里废话!你现在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抵赖的!现在让你解释算是给你个机会,别不知好歹,赶紧的问你什么说什么!”
齐辰是捕快老手了,知道这时候不能跟这种嫌疑人啰嗦,得快刀斩乱麻,要不然事情越拖越麻烦。
那后生被齐辰从身后用刀架在脖子上,虽然只是刀鞘,但还是被威慑得心惊胆战,也不敢再犟嘴,只得哆哆嗦嗦地回答起来:
“这幅画……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到我这已经传了好几代。”
“三年前,一个贩子路过我家,进屋讨杯水喝,一进屋就盯上了这幅挂在堂屋中的画,开口就要买下来。”
“这画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到了我这,怎能轻易易手他人,我想都没想便回绝了。”
“但当时我正准备赴京赶考,家中也没什么积蓄,筹措不起赶路的盘缠,正是为难的时候。”
“这贩子知道了这情况,便怂恿我卖了这画,正好换个赶考的路费,假如我一举考中了功名,回头再去找他赎了这画便是。”
这后生依旧跪在地上,抽搭着鼻涕,双手抹着眼泪,心有不甘地诉说着。
“我当时年轻气盛,一心只觉得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金榜题名应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心里头只惦记的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那般的潇洒。”
“经不住那贩子三言两语的恭维和怂恿,我便同意用这祖传的画卷换了纹银五十两,当做赶考的盘缠。”
“多亏我当时留了个心眼,与那贩子正儿八经签了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