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适配异变体，新生者
在生化实验室内部，红色的警报已经开始闪烁，实验室内最高消杀已经启动，在实验室内部的活物消失之前，一切都不会停止。
相对于此前的几次，这次秦磊将会把他和牧秋以及自己的女儿都葬身于火海。
“杀了我，来证明你一直以来所祈求的，所渴望的所追求的都只是无意义的举动对么？你那本该有一线生机的女儿将会彻底被你亲手葬送。”
“你”
他瞥了一眼容器内的女儿，她还活着，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可如若自己按下了按钮，那么这一切都将会被葬送。
妻子临终时的托付也将会被自己亲手碾碎。
“可如若不杀我，你的内心却又无法认可我说的话，也无法就这么放我离开。”
“我”
牧秋将两个选择都告诉给了他。
是选择抛下亡妻的托付，抛下最后的生机，按下启动按钮，结束这一切。
还是放走牧秋，放走这个赞颂苦难的疯子，让这一切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继续想办法直到那未知的结局降临到自己的面前。
于公？
还是于私？
可选择也不止只有这两个，他还可以选择被牧秋就这样杀掉。
“别忘了你的初衷。”
他将手放在了按钮上。
“也别忘了你仅有的亲情。”
他的手指又移开。
他的心被狠狠地撕扯着，他做不出选择，也没有多少选择能让他来选。
牧秋看着手中的注射器，这里面的病毒可是一个好东西。
它能够解开牧秋一直以来的困惑。
看着他这般怔怔的模样，牧秋蹲下身子对他说道：“同时，别忘了他们在临死前看你的眼神，对你说的话，他们都跟你一样有亲人，有所爱之人，你夺走了他们的一切，他们也会夺走你的一切。”
他的瞳孔紧缩，回忆也涌上心头。
“你说了，你会下地狱，那么你是否听到他们在地狱中呼唤你的名字呢？”
“秦磊秦磊秦磊”
牧秋的声音渐渐地与他们的惨叫声连接在了一起，精神崩溃的秦磊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变成了无数天夜晚里折磨他的噩梦的景象。
熔火与烈焰的地狱中，被他亲手杀死的幸存者们从里面钻出，拖着焦黑的身体拉扯着他的四肢。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磊已经连话都说出来了，他从来都不想当一个坏人的。
在他们焦黑的手臂将自己的目光彻底遮蔽，将那最后的希望彻底遮蔽后，他身体抽搐了一阵。
眼神中的光彩也散去。
“唔啊啊啊啊啊啊——！！！！”
他大哭着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哭声是那般的扭曲与疯狂。
秦磊疯了。
他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充斥着恐惧，他对这座研究所充斥着恐惧，因此他要跑到外面，跑到更远处，跑到绝望与恐惧都无法追逐到自己的天涯海角。
等到他的哭声渐渐地远去后，牧秋收起了阎魔刀。
对于这种精神崩溃过一次的存在，牧秋只需要用话语就能够将其逼疯，用他内心的良知与希望折磨他自己。
“这特么荒谬的世界可真该死啊，不过世界总得要一直存在的，哪怕它该死。”
牧秋说罢就来到了容器的面前，容器内的少女正静静地躺在里面，不知是生是死。
幻影剑拔出，牧秋举起幻影剑，一剑将她连同容器都给贯穿了，直到鲜血浸染了容器，旁边的仪器上的心电图彻底平息后。
牧秋转身离开了这座生化实验室。
他来到了研究室的档案室，不出所料地，这里的档案也被销毁了，不知道是不是秦磊做的，留下的也只是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普通实验记录。
但牧秋从秦磊的房间里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其中就包括“以诺病毒”。
“果然，这注射器里的就是以诺病毒，虽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活性，但这就是病原体。”
牧秋将注射器处理好后放进了背包里，然后开始翻看秦磊记录的实验记录，这些记录中让牧秋非常在意的就是。
【以诺病毒传染性低，死亡率相对为高，有极高的变异性，在感染者汲取食物到一定程度后，其外在便会发生变异，这种变异会与别样的生物以及自己进食的有机物进行融合而产生突变，最为显著的早期体征表现为血管静脉发黑曲张，肢体不协调，脊背因异变增生组织而变得弯曲佝偻】
“原来如此不，不对。”
牧秋将目光放到了以诺病毒的介绍上。
【传染性低，死亡率相对为高】
“不对，如若传染性较低且死亡率较高的话，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感染？虽说人咬人是一个感染途径，但我记得在第一个晚上的时候就出现了大批的感染者，可以说被咬的人很少会死去而是直接成为了丧尸，除非被咬的伤势特别的重”
这里记录的跟牧秋所观察的有很大的出入，他往后面翻了翻，发现后面没有什么详细介绍以诺病毒的记录了。
牧秋将这些东西记录好后就将其烧掉了，有些东西还是不要保留的好，如若真的要保留，那就尽量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之后，牧秋在这里收集了一些物资等严子醒了以后就带着它离开了这座地下研究所。
而那些游荡在街道上的变异丧尸就是秦磊实验后的变异丧尸，在外面不断的进食导致它们发生了变异。
也许是此前一直认为发生的变异没有意义，所以就在他们成为丧尸后不再保留他们，将他们全部焚化了。
这也就说明，死在他手中的幸存者比牧秋想象中的要多。
现在的疑惑还有很多，但牧秋手中有了以诺病毒的毒株后，只要寻找到专业人员将这种病毒解析那么就能够解开很多谜团。
之后牧秋将崇和市内的所有变异丧尸全部清理干净后才离开了这边，只不过令牧秋有些在意的还是这座城市为什么丧尸这么少。
变异丧尸算不上特别的多，先不说牧秋几乎没有看到过它们同类相食的场景，但它们也不可能把这座城市的丧尸全部吃了，不然的话他们一个个的变异程度肯定不止这种地步。
这座城市看上去也没有经受过轰炸机的洗礼，建筑都很完好，可为什么丧尸的数量这么少呢？
连组成尸潮的基本规模都远远达不到。
“难不成都撤离了？但是不应该啊，事发突然，怎么可能都撤离了？难不成有提前通知？可这也不太现实”
这座城市的大部分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提前得知消息并撤离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毕竟这可是一个城市的人啊，他们突然撤离别的城市的人肯定也都会知道。
现在可是大数据时代，什么事情只需要通过网络都能够得知，他们不可能瞒过其他城市的人的耳目进行提前的大规模撤离的。
可他们确实不见了，按照其他城市的那般模样，他们在事发后井然有序地撤离的可能性也基本上没有，因为这次的危机连军队都应付不了，更别提普通人了。
谜团越猜测越多，弄的牧秋头昏，索性他就不猜了，将这些东西都记在了笔记本上。
崇和市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但这里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跟现在没有任何的关联了，就算是阴谋，也已经阴谋得逞了。
牧秋没有多做停留，趁着天色还早，他离开了崇和市。
数天后地下研究所
被贯穿身体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她的瞳孔已然散去，这是典型的死者的特征。
看着面前困住自己的容器，她伸出一只手一拳打在了上面。
下一刻，容器的盖子被掀飞了出去，这一拳直接把钢铁打断了，她从里面走出，身后的输液管随之断开，各种液体流淌在地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散去的眼瞳在变异下再度聚集，只不过那色彩很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神色。
她的记忆消逝了许多，她也不认为那些东西值得自己去记住。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认为自己跟那些丧尸怪物站在一列。
她只记得死前的迷糊意识中，透过容器的玻璃她看到了一个青年的脸，别的记忆都稍显模糊但唯有这个男人的脸却清晰无比，好像是自己在临死前拼命记下的一样。
他的脸，他的声音，是记忆中最为清晰的存在。
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住这个人。
就在这时，一只身着便装的丧尸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看上去有点眼熟。
她微微歪头，似乎是想回忆起来什么，但丧尸已经扑了过来，相对于其他丧尸，这只丧尸的行动很是怪异，似乎是刚感染不久。
崩溃的精神与感染的折磨撕扯着仅存的理智，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只记得眼前的少女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呃呃，哦哦哦雪陌。”
从这个丧尸的口中她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觉得这个名字应该是自己的。
她走上前去，丧尸的眼中浮现了一丝光彩，好似在那痛苦的地狱中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那般，自己回到了这里，见到了梦寐以求的景象。
“呃呃啊啊啊我是爸”
还没等丧尸说出口，少女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头颅，他的眼中浮现了不解，可当他看到少女眼中毫无感情的一双异化眼瞳之时，他惊愕了。
丧尸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女儿居然成功了，她成为了变异以诺病毒的最佳适配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还记得以诺病毒的变异性吗？
当宿主汲取了足够多的营养后病毒会改变宿主的体质，可一直以来的抑制让病毒无法做到大范围的改变，在宿主临死前，病毒占据了宿主的身体却发现这个身体正在急速死亡。
求生的本能让病毒选择了与宿主“妥协”，尽全力修复了宿主的身体但也因此被宿主体内因抑制剂而强化的免疫系统疯狂攻击。
病毒在修复好身体后本就需要暂时修养，可免疫系统不会给它机会，不得已，病毒最终与宿主的细胞同化。
让这个身体适应自己，而并非夺走这个身体。
这个过程的成功概率太低了，比感染了黑死病然后依靠身体进行痊愈的可能性还低。
但奇迹总是会牢牢抓住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少女复活了，但并不算真的活着，她的身体得到了病毒变异的强化，成为了真正完美的不会再受到任何病痛与衰老折磨的“新人类”。
“雪陌”
下一刻，少女的手猛地紧缩，丧尸的头颅被瞬间捏爆。
看着倒下的尸体，鲜血喷涌到了她的身上，她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波澜，人类的感情是无意义的东西。
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才行，这是身体的本能感染了她的大脑，大脑为此做出的回应。
她离开了生化实验室，洗了身澡换了身衣服后就走出了研究所，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记忆里让自己印象深刻的男人。
找到之后呢？
杀掉？吃掉？
那些都只是后话了。
她看向了北方，他身上的气味指引着她的道路。
于是她便顺着气味踏上了自己新生过后的第一条道路。
她不会像那些丧尸一样不断的进食而后让自己变异，她的身体器官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变异，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感到饥饿。
当需要进食的时候，身体会提醒她。
胸口的贯穿伤已然愈合，那颗心脏也跳动了起来，但它其实也没有跳动的必要了，如若说人类的身体是属于半自动的话，那么她的身体已经变成全自动的了。
再过一段时间，等病毒与身体的结合彻底完善后，体内新生的组织和器官会替代心脏这脆弱又无用之物，来给身体做到更好的循环。
此时牧秋已经出了崇和市有了几天了，下一座城市的所在位置较远，军事地图上并没有标记这里有什么研究所之类的，那么这里应该就只是一座被感染的城市罢了。
然而等牧秋来到这里之后他才发现了这座城市的不对劲之处。
“唔联合会的人居然在这里。”
牧秋在城市边缘找了个制高点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一座坐落在城市中的军事基地。
这座军事基地戒备森严，士兵身着的制服显露了他们隶属于联合会的身份，牧秋四处看了看，这座城市的丧尸比想象中的要少，估计是被清理过了。
“这里没有什么研究所，那联合会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牧秋百思不得其解，猜不出联合会又在这里整什么幺蛾子，但牧秋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一架运载直升机飞了过来，牧秋将目光放在了这架直升机上。
直升机落在停机坪，而后一个被黑布包裹的长方体的不明物体被从直升机里推了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
牧秋仔细地观望着，那个长方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居然要被裹着这么严实？
很快，有十几个士兵陆续从基地里出现，在飞机的四周部好防守，而基地的指挥官也走了出来，指挥着其他人将这东西运输进了基地内部。
牧秋放下望远镜，他的内心十分好奇，他很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还记得此前这些运载直升机拉过一些普通避难者，难道说那黑布下面是一个笼子，而笼子里都是幸存者？
还是说，里面是什么实验体？毕竟联合会的地下研究所遍布全国各地，而以诺病毒的变异性又很高，也许里面是什么扭曲畸怪的变异丧尸之类的。
“无论怎么想，弄的这么严实，里面肯定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牧秋收拾好东西后就离开了这座制高点，他打算过去看看，但又不会靠得太近，毕竟现在的自己还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体，万一被发现后给几梭子突突了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