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隐形的敌人
“夫人，少爷。”徐通刚走进门就跪下来，那个雨夜少爷在晕倒前说的狠话，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哎呀！我不是说了吗，在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曹氏见此赶忙上去扶。
徐通看着自家主子，仍然跪在地上，坚持不起来，面色坚定：“少爷，小的不后悔，那晚的事情如果让小的重新选择，小的还是会这么做。”
“既然你不认错，那就继续跪着吧。”王莽的反应让曹氏猝不及防，徐通却是一脸坦然。
“莽儿，徐通也是为你好，要不是徐通拦着，你现在恐怕…”曹氏说着又流出几滴眼泪，轻轻用手帕抚去。
王莽没有回曹氏的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徐通：“你不知道我生气的是什么吗？”
“主子？”面对少爷的质问，徐通竟一阵茫然。
“做人太聪明了不好，你也知道，现在我父亲已经死了，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我希望以前你做的事儿都是偶然，那天的事你也是在紧急情况下想出来的！”
这是小少年人生第一次怀疑一个人，他知道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就此结束了，他觉得所有人都有各自的小心思，他开始防备人了。
“主子，小的就是不后悔，小的不能看着你白白的去送命！”徐通说完眼圈竟也红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没有抬起来的意思。“主子不嫌弃小的的出身，抬举小的做主子的书童，主子待小人之心，小人时刻铭记在心，无论主子未来的路有多难走，小的都跟在主子的身后！”
“你…唉…你起来吧。”王莽看着这样的徐通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如果徐通真的是真心跟随他，他也是非常高兴的。
“少爷你不相信小的的真心，小的心里明白，但是无论刀山火海，小的都愿意陪着少爷走，还希望少爷留下小的。”
“唉。”王莽又叹了口气：“徐通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光景，我父亲的死是不是意外，恐怕你心里也有所猜测，可能我们前面面对的真的是荆棘丛，稍有不慎命都难保了…”
“少爷，小的都明白，小的认命，小的奶奶去世时候就没什么亲人的，多亏有三爷爷帮助，是少爷给了小的一个家，小的其实也挺怕死的，可是小的更不想看到少爷您出什么事。”
“你这孩子，莽儿不是让你起来了吗？”曹氏伸手扶起徐通骂道：“你也是个犟脾气的，莽儿没有看错人，有你在也是他的福气！”
徐通的脸不好意思的红起来。
“对了，少爷，您这边刚醒来，外面的消息您还不太清楚。”徐通边说边走到床榻边：“二老爷被杀之事，外面现在已经传开了，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是京兆伊吴大人，就在今天早朝上，陛下过问了此事，吴大人回复陛下说二老爷之死是游荡在京都的歹人所为。”
“歹人所为…”王莽思索起来：“这些歹人还真是好兴致，为了抢个钱财跟了一路，等人都快到家门口了才动手。”
“吴大人就是这么断的案子。”徐通喃喃道。
“陛下既然问了，他是什么反应呢？”
“听人说吴大人说的有理有据的，陛下听后倒是没什么反应。”
有反应才怪！一个没有见过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关的人，他能有什么反应，王莽内心讽刺着，姑母虽贵为皇后，却实在是不受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陛下能问一下已经是开了天恩了！
“大老爷在朝堂上痛哭流涕，说二老爷被刺杀虽是歹人所为，但是京兆伊府也脱不了干系，他说怪吴大人监管不力，陛下碍于情面赏了吴大人板子。”徐通继续道。
“王凤还真是疼弟弟。”曹氏听到这话感叹出了声，不过语气倒是不怎么好。
“母亲？”察觉到曹氏的异样，王莽好奇的看向母亲。
“哦，我就是随便感叹一句，大哥还是心疼老爷的。”曹氏尴尬的咳了一声。
“吴大人也是活该，不好好办案子，就该被打板子！”徐通先骂起来。
“你们不觉得这个消息来的太快了吗？”王莽皱着眉头问道。
“太快了？”徐通想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早朝的事儿，现在已经传遍了，确实挺稀奇的，以前都是要过个三两天才传开的，确实挺奇怪的。”
“唉，先不想这些了，虽然他们这么快散开是什么目的，咱们现在连幕后之人都不知道，就不想这么多了！”小少年醒来没多久又思考这么长时间真是懒得再去想了。
“是啊，是啊，莽儿你刚醒来没多久，不能太过于伤神，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曹氏扶着儿子重新躺下，又嘱咐起徐通：“你就在这里陪着莽儿吧，外面的事情我去解决。”
“夫人放心吧，少爷这里有我。”
…
“真是烦死了，这也蝉怎么总是叫个没完？”周康正骂着，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过来。
“周管家，老爷找您！”
“什么事儿啊，慌慌张张的。”周康还是有些不耐烦。
“老爷没说，像是什么大事儿，您快去吧！”
“我这就去。”周康忙往书房跑边吩咐道：“大夫人因为这蝉声午觉都没睡好，你赶紧带几个人去把那些小东西都赶走！”
“是！”看着周康跑远的背影，小厮嘀咕起来：“是你自己没睡好吧，夫人一早就出门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
虽然心里抱怨，但还是不好违背周康的命令，谁让人家是管家呢！
“老爷，您找我？”周康倒是跑的挺快，小厮那边还没找到人手，他这边就跑到书房了。
“今天早朝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吧。”王凤沉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都是那些下人们乱嚼舌根子，大人不用在意。”周康讪笑着。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王凤终于把眼皮子抬起来看向周康。
“真…真的？”周康反应过来：“这么说老爷这朝堂上真的追责了吴大人？”
“哼！”王凤冷哼一声，眸子重新回到竹简上：“这本就是他的失职，我追责与他，他也没什么话说。”
“老爷妙计啊，这么看来，也没有人会怀疑道老爷这儿来了！”周康恭维起来。
“我叫你来不是为着这个！”王凤拿着竹简站起来：“你不知道我急着叫你过来是因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