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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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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利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这毯子好舒服啊,毛茸茸的软软的,不过他什么时候买了条蓝色方格的毯子啊?

    等等…这好像不是他的毛毯吧?!

    下一秒,他猛地睁眼,一看窗外,天都有些黑了。

    天呐…他居然在高慎的办公室里睡着了!晚上还要回葛家呢,他怎么就睡着了啊?!葛利华一拍脑袋,迅速掀开毯子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旁的高慎正坐在办公椅上悠闲地看书。见他醒了,抬头对他说道:“醒了就回家吧,已经六点了,再晚就要错过晚餐时间了。”

    “高医生,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啊?就让我这么睡着…现在都天黑了,这下子我肯定要迟到了…诶?我手机呢?手机呢?”葛利华在身上摸来摸去地找手机。

    “这里…”高慎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办公桌,“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手机掉地上了。”

    说着,高慎拿起手机站起来走到葛利华面前。看见葛利华把头发睡得乱糟糟的,高慎用手理了理。

    “完了完了…这下肯定要迟到了…”葛利华略带抱怨地抬头看了高慎一眼。

    见状,高慎开口解释道:“现在去城郊的路不堵车,以你的车速,五十分钟应该能到。你今天精神不好,我想着让你尽量多睡一会儿。”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葛利华接起来一看,是欧芳树,“芳树,怎么了?”

    听了一阵后,葛利华回答道:“好,我知道了,在你房间里。嗯,放心,我到时开车送过来,不会弄坏的,你在你们实验楼底下等我就行。”

    挂了电话,葛利华叹了一口气。

    高慎问道:“怎么了?”

    葛利华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欧芳树这几天参加比赛,临时需要一个备用模型,给忘在家里了。她没空回来拿,叫我后天早上给她送到学校去。”

    “休个假也真是忙,总共就十天假,睡掉两天,又得回家耽误几天,还得负责给人送快递。自己要注意休息,过度劳累会影响治疗效果。我已经开好了药,你出去的时候,苏延会给你的,你要记得按时吃。”

    说完,高慎又坐回位置上,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那本厚厚的英文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就不送了,慢走。”

    “嗯,今天借你的办公室睡了一觉,给你添麻烦了。下次见面我们还是多聊聊正事吧,总共也没多少时间,别又让我睡过去了…”

    说着,葛利华快步走出了高慎的办公室。

    其实他是心疼那按时计费的面诊费……

    他是不是脑子缺跟筋啊?上次花这么多钱在四楼就睡了一觉,这次他居然又给睡着了,而且还是在高慎的办公室里?!

    想想,一个医生正专心致志地和病人交流着,结果两人还没聊几句病情呢,病人就当着医生的面呼呼大睡了…

    他要是高慎,他都想直接两巴掌把眼前这个倒头就睡的大傻逼给扇醒。

    他可能真的就是命里犯困,该睡觉的时侯整宿整宿地做梦,不该睡觉的时候总能倒头就睡。论古今中外花钱睡大觉第一人,应该非他葛利华莫属了

    想到这里,葛利华忍不住对着后视镜里的自己低声骂了一句,“真是有病呐!”

    不过要是没病,他就不来看医生了

    葛利华坐在车上,飞快地系上安全带,踩一脚油门,向着城南郊外飞驰而去。

    盛夏的夜晚总是来得很迟,这都快七点了,天色仍没有完全暗下来,几片彩云还悬在远处的天际。

    葛利华看了看路牌,马上就要进入城南郊外的居山别墅区了。路上的风景也由平淡无奇的公路绿植变成了大片的墨绿色柏树林。

    渐渐的,路上基本没什么车了。葛利华把车往深山里开了十几分钟,终于拐进了居山小区的大门。

    说是小区,可户主人数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其中还有一些是买了房子但不住,只是用作收藏的人。比起叫小区,还是叫风景区更为恰当。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按国家级旅游景点的标准来打造的,结果后来被几个商界大亨给联手接下,这才被开发成了高级别墅区。

    巧的是,这其中就包括了他爸。

    这几片山头都有住户,每户之间隔得又远,以至于邻居之间互相串个门,开车都得个开十几二十分钟。一个人工湖直接隔开了两座山,两边分别坐落着一期和二期别墅。这要是想和邻居打个招呼,还得隔着山头喊话,跟唱山歌似的。

    住在这里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不会互相串门更不会对唱山歌,而且还是属于那种在自家门口都要配一圈儿保镖的家庭,住户之间平日里根本就打不着招面。

    沾了他那位大企业家父亲的光,他有幸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自从他从家里搬出来之后,他对这儿最大的的印象就是…山里蚊子太多了。

    一路胡思乱想,他心里是越来越毛。当他远远看到了那座高大恢宏的青灰色建筑时,心里是更加没底了。一股无名虚火直冲天灵盖,让他愈发烦躁。

    他把车开进大铁门之后,提着茶饼就下了车。还没等他关上车门呢,房子里就快步走出来了三个衣着统一的仆人。

    “四少爷好!”几人向他鞠了一躬之后,一个去泊车,一个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另一个则是管家达叔的妻子陈嫂。

    陈嫂动作麻利地领着他往屋里走去,眉开眼笑地说着:“四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快进来吧,晚宴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一行人快步走进门后,葛利华左右看了看,有些紧张地问道:“爸妈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他们?”

    “老爷和夫人下午去后山打高尔夫,现在刚结束,正在回来的路上,预计二十分钟后到。您先去三楼盥洗室里梳洗一下吧,晚宴的服装已经为你搭配好了,就在衣帽间的桌子上,一进门”

    “等等…”葛利华皱着眉头,语气疑惑地打断了对方,“陈嫂,这次你该不会又是给我准备的红领带白西装吧?”

    陈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答道:“不是的,上次我搭配的服装,四少爷觉得不好。所以这次我就把原来专门为老爷夫人准备宴会服饰的张小姐给请回来了。有专业人士为少爷准备,您总该放心了吧。”

    “好吧,那其他人呢?”葛利华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二少爷和少夫人在三楼寝室里休息,三小姐和她带回来的客人在右花园里散步,纯伊小姐在四楼书房里看书。五小姐和姑爷昨天来电话了,说是这几天有临时会议,得去巴黎出差,赶不回来了。”

    “嗯,爸妈回来了记得通知我一声。”吩咐完后,他两步并做一步地走上了三楼,左拐右绕地走进了走廊。

    他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他二哥葛颂华的房间在走廊中间,因此他势必要经过葛颂华的房间,所以如果一不小心听到了里面的对话,那也纯属是无心之失。

    嗯,这个理由好。

    经过了一番不算严谨的自问自答后,压抑不住好奇心的他,干脆光明大道地停在走廊上,听了一小会里面的声音。不过这真的不能怪他,房间里那凶猛的骂声哭声都快冲破房门了,简直让人想不留意都难。

    只听见里面“乒乒乓乓”一阵响,像是有人在砸东西。女人凄惨锐利的哭声不断,一边哭还一边喊叫,还有就是葛颂华的责骂声。

    什么什么“不是东西”、“不识好歹”、“为女儿着想”、“葛家已经容不下他们一家三口了”、“绝对不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葛利华听得一头雾水。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长住了,但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葛颂华和葛齐民之间的事。不对,要真论起辈分,其实葛齐民应该算是葛颂华的二伯。

    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简而言之,就是葛齐民,也就是这个大家族的一家之主,知道小儿子葛利华不是做块生意的料,所以对他一直都是放养,也不指望他能干成个什么事,更不指望他能继承家业。

    听仆人说,葛家长子葛卫华天资聪颖,能力过人,品性才貌样样出众,是个人见人夸的三好青年,本来是葛齐民最看好的继承者人选。

    但是天妒英才,大哥命薄,二十多年前就意外去世了。奇怪的是,他对这个大哥可以说是毫无印象,家里连张遗照都没有。再加上年代久远,所以他连这个大哥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

    那么家里除了他,就只有三姐葛路华和五妹葛韵华了。可葛齐民偏偏又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人,这下家里就没有可以继承家业的男丁了。

    十几年前,葛齐民为了给葛氏物流集团培养一个继承人,就找了老家一个远房堂弟的儿子,也就是当时还在念大学的葛颂华。葛齐民把在山沟沟里过暑假的远方侄子从乡下接到自己身边来,过继了当儿子养。葛颂华自然也就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葛家二少爷了。

    这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一个有了继承人,一个有了新身份。可坏就坏在两个人都各怀鬼胎。

    先说他爸,葛齐民嘴上说是拿葛颂华当儿子养,可是骨子里还是瞧不起这个农村来的远方亲戚,本质上拿还是他当个工具人罢了。

    结果连带着家里上上下下对这位二少爷多少都有些区别对待,家里的仆人背地里对葛颂华都是直呼其名的。连他对这个所谓的二哥,也只是有着表面上最基本的尊重,其他的就没了。

    再说他哥,葛颂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刚开始来的时候吧,这人看着还挺温顺老实的。后来长大了些,在公司里慢慢掌了一部分权,这人呐,就开始慢慢膨胀。野心大了,儿子想吃老子了。

    可是葛齐民这匹老狼哪会这么容易彻底放手,对葛颂华是百般打压万般提防。

    照他看啊,虽然葛齐民都快七十了,但是凭这这老东西那要强的性子和硬朗的身子骨,应该还能折腾个十来年。

    他们家的局势可以用一段生动形象的话来形容:葛齐民是个不到百年不进棺材、不进棺材不传位的“白胡子皇帝”。那么葛颂华就只能当一辈子的“老太子”,还是从不得势的“土王爷”府上抱来的那种。

    只不过这些年来,家里始终都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这么维护着父慈子孝的表象,家里倒也算是太平。

    也不知道是出于父爱,还是出于商业利益,葛齐民当初给葛颂华安排的妻子还颇有些来头,是金邱集团老总的亲侄女邱梅。

    邱梅人不错,可惜就是精神有点问题。

    嫁过来没多久,这人似乎就有些疯疯癫癫了。其实也不算疯,平日里见着都还挺正常。但她时不时会毫无理由地乱吼乱叫,还砸东西,或者把自己缩在屋里哇哇大哭。

    这夫妇俩还有个比葛元兮大不了几岁的女儿,名叫葛纯伊。可能是从小就生活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所以这小姑娘基本都不怎么说话,问她什么都是点头摇头的,平时总喜欢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他曾经一度怀疑她是哑巴。

    这不,邱梅发疯,葛颂华发飙,葛纯伊躲在书房。这就是他每次回来一般能都见到的情景了。

    唉这个家里,也就五妹葛韵华待人最为亲和友善了。但是五妹从小在国外长大,也就偶尔回国看看家人。定居国外,平日里见不着面,前些年又在国外嫁了人,基本上算是已经脱离了葛家了。

    除了她,那么葛家好像就只有葛路华还算正常一点的了。真想不到,葛路华这种母老虎居然也能在一个群体里排得上是“正常人”,应了那句没有对比就没有突出啊。还真是矮子堆里拔高个儿,没得选了。

    葛利华摇了摇头,不再听下去,自讨没趣地走开了…

    ……

    火速换好衣服后,葛利华一看时间,离开席还有段时间。他这才往寝室阳台上的摇椅上一躺,忙里偷闲地休息一会儿。他的房间正对着花园,所以夏天蚊虫特别多。呆在房间里还没什么,可是在外边就觉得耳朵边嗡嗡响。

    他正忙着赶蚊子呢,结果突然远远就地望见葛路华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俩人正黏黏糊糊地朝一楼客厅走来。他没有看错吧,葛路华居然带了个男人回来???

    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趴在栏杆上打望。那个男人是谁啊?路灯不够亮,他还没看清男人的脸,那俩人就走了过去。他急忙走下楼去,正好对上那俩人进来。

    葛利华一边下楼梯,一边朝着葛路华问道:“三姐,你谈恋爱了呀,是哪家的公子啊?”

    可是当他和那个男人对上眼后,瞬间就傻眼了……

    “毕律?”

    “葛利华?”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显然他二人是认识的。没错,他们是大学同学。虽然葛利华比毕律大三届,但当年他退役回来后正好分到了毕律班上。毕律是团支书,当时给他帮了很多忙。

    那时候他俩关系最为要好。他性格古怪,在学校里基本上没几个朋友。但是毕律这人脾气好,包容性也特别强,所以他俩也就慢慢熟识起来了。

    只不过后来一个当了治安警察,一个当了刑事警察。认识他俩的人都笑话他们的职位正好被分反了。

    确实,就毕律那温水似的性子和瘦瘦小小的个子,跟杀人如麻的极刑犯对峙,能不能自保都不一定。而他这种心狠如铁、拳硬如钢的糙汉却得成天跑大街上给街坊邻居调解纠纷,别把老百姓给吓着都算好的了。

    可谁知道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两个居然在各自的岗位都干得风生水起,十分得心应手,真可谓人不可貌相啊。秀才自有秀才的好,武夫也有武夫的妙。

    想不到啊,毕律这小子看着挺老实的,文文静静静静的一个小伙儿。平时不声不响,结果一出声就放了串红头大鞭炮!这臭小子居然把他三姐给泡了?!

    居然能跟远近闻名的钢铁娘子搞到一起去了…他到底是看上葛路华哪里呢?他图她什么呢?图她年纪大?图她嗓门大?还是图她脾气差?

    哎呀,都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葛路华怎么下得去手啊?人家小毕好歹也是个性格温顺柔和,长得一表人才、前途一片光明的优秀刑警。他这位老同学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得找了他三姐这个母老虎呢?

    俩人一时间都沉默了,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你是怎么认识我三姐的?好哇,你小子居然都和她交往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是不是老同学了?”葛利华一脸震惊地走了下来。

    毕律尴尬地笑了笑,牵着葛路华的手,开口解释道:“我是刑警,路华是法医,我们认识不是挺正常的吗?这一来二去就看对眼了呗。今天伯父生日,我就顺道一起来给伯父祝寿了。”

    葛路华瞪了葛利华一眼,补充道:“我们两个谈恋爱,干嘛非得跟你说?一年到头就在家里住十几天的人,有什么资格管别人?难不成你不同意,我跟他还不能在一起了?”

    “我没意见,可是爸妈万一不同意呢?”葛利华坐下,随手抱起一只靠枕,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自有办法,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葛路华说完,拉着毕律就上楼去了。

    啧啧,就毕律那个软性子,到底是怎么制住葛路华那暴脾气的?葛路华那块钢板,这下总算是碰上颗软钉子了。

    “少爷,老爷和夫人回来了。”陈嫂从门外走进来通知他。

    葛利华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来正要喝,结果被这句话给吓得差点失手把杯子给打碎了。

    他急忙放下杯子,表情瞬间紧张起来,整个人坐立难安,异常慌张。额角的冷汗不断滑落,他颤抖着手拭去汗水,咽了咽口水,抑制着想要夺路而逃的恐慌。

    现在跑回房间也来不及了,要是现在逃走,被他们看见了反而说不清…

    没办法了,他只好逼着自己扯出一副看着还算正常的笑容来,走上前去迎接他们。

    葛利华挺直腰背,双手紧贴裤腿,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他就这么恭敬地站在玄关处,看着向大门口,只见七八个随行的仆人簇拥着一对夫妻,一行人声势浩大地走了进来,

    一楼的仆人全都出来了,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众人齐声喊着,“老爷好、夫人好”,平静的庭院一时间热闹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远看就是个有些发福的老头儿。仔细看,虽然头发花白,但脚步稳健,气势很是强大。走进了看,那满脸皱纹之中藏着一双精明的眼睛,铁钩子似的眼神,给整个人平添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凶狠。

    他身后的妇人打扮得珠光宝气,脸上的脂粉遮住了大部分的皱纹,因此她看起来要比身旁的男人年轻许多。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贵妇人的典雅。体态姿势甚是端庄大气,看得出来曾经也是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这两人都有一种让人不敢大声说话的气场。有他们在的地方,气温仿佛会自动下降十几度。就连葛利华也一改平日里的自由散漫,忍不住和仆人们一起低声下气起来。

    “爸、妈,你们回来啦…”葛利华用一丝不苟的播音腔问候着,同时朝走近的二人鞠了一躬。

    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他妈周文蓝的眼睛。她却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诡异笑容。

    葛齐民压根儿就没正眼看他,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呦,大忙人来了。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要是没人拿鞭子抽你,你就不知道回这个家呢。”

    周文蓝接过仆人手里的茶杯,笑着递给葛齐民,柔声劝道:“好了,孩子他爸,你也别生气了。人回来了就好,利华今天是特意赶回来给你过生日的。你怎么连句好听的话都不知道说啊?不要浪费了孩子的一片孝心呀。”

    “他?他连踏进这个家的大门都嫌麻烦,这要是没个过生日的由头,他只怕是这辈子都懒得回来了。”葛齐民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葛利华。

    闻言,葛利华按住发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他们面前,小心地解释道:“爸,这段时间单位上确实挺忙的。眼看着夏天就要来了,今年暑假放得早,所以各个地方的人流量开始多了起来,我们的工作量也就……”

    “行了!”葛齐民头也不抬地喝止了他,然后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

    葛利华闭嘴,沉默不语地站在原地。

    “你们单位上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你是真忙还是假忙,我也不感兴趣…”葛齐民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那孩子呢?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没有…”葛利华不敢和他对视,只能低头望着地面说话,“元兮这几天参加夏令营去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您要是想见她的话,我下次就带她一起…”

    “不用了!”葛齐民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葛齐民眯着眼睛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幽幽开口道:“一个孤儿院里长大的野丫头,有娘生没娘养。这种浑坯子还没资格来这儿。你最好永远别把她带到这个家来,免得脏了我的风水宝地,叫我看了来气。”

    “知道了…”葛利华把头埋得更低。

    一旁的周文蓝默不作声地看了半天后,才站了起来,闲庭信步地走到葛利华面前,仰头直视着葛利华的脸。

    下一秒,周文蓝双手捧起葛利华的脸来,轻轻摸了摸,尖锐的红指甲划过他的雪白脸颊。她慈爱地笑了笑,笑容十分温柔。

    “哎哟,看看看看,这小脸儿多可怜啊。你这孩子怎么又瘦了啊?肯定是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吃得不好。你呀,这次就在家里多住几天。我安排小厨房专门给你每天三顿做点补身体的菜,你要多吃点。”

    葛利华的眼皮止不住地颤抖,眼睛闪躲着,不敢看她的脸。他尽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但是克制不住腹部的隐痛。

    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样子,周文蓝突然轻轻笑了一下,接着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利华呀,你是哪里什么不舒服吗?快讲给妈妈听啊,妈妈给你揉揉。还记得你小时候,哪里磕着碰着了,都会叫妈妈给你揉揉。怎么长大了,反而嫌弃妈妈了呢?”

    “没有”葛利华动作僵硬地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

    “那就准备开饭吧,打了这么久的球,我也有些饿了。”说着,葛齐民站了起来,径直向着楼上走去。

    另一边,周文蓝的手指顺着葛利华的脸缓缓下移,轻轻捂住了那止不住滑动的喉结,笑问道:“好久没回家了,有这么激动吗?”

    说不出话来,他只能艰难地扯出一张礼貌的笑脸。

    见状,周文蓝笑意更深。

    下一秒,周文蓝松开了手,转身跟着葛齐民上了楼。走到楼梯口时,她神态悠闲地扭头瞥了葛利华一眼,笑着吩咐道:“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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