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4章故事(6)
文礼安没有迟疑,直接答应了下来。
林淮有些不好意思,仔细想来,文礼安虽然男女关系混乱了点,但真的是个相当不错的人了,尤其是这段时间也帮了自己不少,再想到过去他冷淡的态度,他更是略有些愧疚,但越是真切,道谢的话反而越说不出来了,他愣是在接下来车程上一句话都没说,文礼安倒是看了他好几眼。
林淮回到家,直接洗澡睡觉,他喝了酒,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他发现陈深还没有回来,看来那件事还真的不好处理啊……他给陈深发了个短信询问,陈深很快回复了,说他还在医院陪小女孩。
接下来几天,都是正常上下班,陈深被放火的事拖住了大部分时间,林淮也不怎么能见到他,不止是陈深,另外一位同事也是苦不堪言,火倒是可以确定是人为放的,只是谁放的一时间也没查出来,那天继母在别墅举办party,整栋别墅就有二三十个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甚至还有五个助兴的工作人员,但继女的确有动机,她来要钱的时候,继母毫不犹豫地羞辱了她,甚至要求她下跪,这是不少人都亲眼看到的。
火灾除了继母的儿子之外,没人受伤,主要那天小男孩生病了,一个人昏昏沉沉地睡在屋子里,加上起火点离他屋子近,没有及时救助到,说到这里,另一个同事忍不住吐槽,孩子生病了还有心思开party,现在又表现得爱孩子爱得发疯一样,我都被她在胳膊上抓了好几道。
林淮默默地将陈深的东西递给对方,陈深委托这人帮他拿点东西过去。
就他在同事心中的印象,这人对他都忍不住说了这么一长串,想必也是一股气憋得实在不行:“麻烦你转交给陈深了。”
同事一脸疲倦地点了点头,开车走了,林淮回头,发现了站在他背后的文礼安,他挥了挥自己手上的文件夹,林淮明白过来:“我们去哪里?”
“就这里吧,因为真的没什么东西。”文礼安说。
林淮有些惊讶,他接过文件夹,翻了一下,他看得很仔细,但法医的结论似乎并没有任何问题,宋韫就是死于意外爆炸。
“你深挖过么?”林淮问。
“你还不信我么,我找专业人士问过了,也特地问了当时尸检的法医,的确没什么出奇的。”
“不,不是,”林淮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文礼安注意到林淮手上还拿着另一份文件,他问:“这个是?”
“别墅那晚凶手的验伤报告,我刚拿到手看完。”林淮说,他拜托文礼安办事,他也没闲着,干脆把之前会所谋杀案以及别墅那晚的档案调了出来,研究了一番,会所谋杀没研究出什么,倒是别墅让他从一个角度了解了事件经过。
“有什么不对么?”文礼安问。
“没什么不对的,这个是我这个片警在不走程序的情况下,少数能拿到的东西。”林淮吐槽道,这东西还是他找齐理要来的,他打电话的时候,齐理好像因为什么事正在跟陈深那个便宜学弟罗技置气,还差点挂了他的电话。
不过……这份验伤报告,他的确有处在意的地方,这个凶手简直太倒霉了,花瓶碎片造成的割裂伤割断了关键的肌腱,很是有些严重,怪不得枪能弄丢。
只是……他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文礼安说。
林淮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文礼安会再废话几句,甚至是要求他请他吃饭之类的,但对方没事,他也乐得不用接待,何况他还想再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整个过程他遗漏了什么。
文礼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短信,按照短信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医院,径直上了住院部,来到了一间病房前,病床旁,陈深轻声和床上的女孩子说着什么,这个才上初中的女孩看上去很依赖他,目光一直在陈深身上不曾移开。
文礼安扣了扣病房打开的门,陈深转过头,看到来的人是文礼安,他有些诧异。
“我们来聊一聊吧。”文礼安对陈深说道。
陈深没有问是聊什么,他叫回了在休息的同事来照顾女孩,便和文礼安一起出去了。
“那个小女孩看起来对你很着迷啊。”下楼梯时,文礼安没来由地冒了一句。
“职责所在。”陈深平静地回答。
文礼安没有说话了,他找了间咖啡店的包厢,点完单后,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陈深倒是云淡风轻,一直不开口询问,仿佛他并不是被人瞄准的猎物,而是同等的猎人一般,虽然此人淡定得让人厌恶,但文礼安也没兴趣通过故弄玄虚来炫耀自己持有的底牌。
“我就开门见山吧,”文礼安说,“一直以来,你是想要找到凶手为宋韫报仇么?”
“你在说什么呢。”陈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像是条件反射地一样问道。
文礼安没有说话,他直接将他拿到的报告递给了陈深,给林淮的那份倒是真的,验尸官用客观的笔触描述了事实,但私底下却也有所怀疑,尸体的手指有所缺损,并且没有找到缺损部分,但那样猛烈的爆炸造成这样的情况也不意外,但结合陈深一直在追查的连环凶杀案,这点奇怪之处被放大了。
“……”
陈深凝视了报告几秒,顿了一下,还是拿了过来,他很快翻阅完了,表情并没有什么端倪。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文礼安很直接,他知道同陈深玩绕的,那能玩一年,他也不想花那个功夫,“我们不如来谈个交易,这件事上,我可以尽全力帮你。”
陈深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但你也有条件?”
文礼安回答:“你知道我是什么条件。”
“……”陈深沉默了几秒,微微一笑,“你是想让我和淮淮谈个恋爱,然后甩了他,以此来让他认清我的真面目,或者到过手,不再惦记着我?”
文礼安差点没被陈深这话给噎死,他也回以嘲讽一笑:“你未免也太过自作多情,我只希望你能自觉远离小表叔。”
“这场景有些眼熟,”陈深夸赞道,眼神很真诚,“虽然一个是想让我谈恋爱,一个不想让我谈恋爱,你倒是比淮淮的大哥宽厚多了。”
听到这话,文礼安又是语塞,他几乎能想到多年前,林瞿找到陈深谈话时候,对方高高在上的态度,这个夸奖怎么看怎么讽刺。
“说起来有件事我很好奇,”陈深歪了一下头,“当初淮淮的大哥很是用了些手段来逼迫我,虽然他这个人固执又以自己那一套想法为中心,但他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吧,比起来一个劲地来逼迫我,其实想办法做林雅的思想工作更好不是么?但是在我和他的谈话中,我认为他就没有思考过这个,坚持认为必须满足林雅,否则就好像会出什么事一样……”
“……”文礼安没有回答。
“加上之前在学校里的事,我有个猜测……”
“这事林淮不知道,你不要告诉他。”文礼安打断了陈深,语气冷淡。
“看来是真的了,有多严重。”陈深问。
“我也不知道太多,大表叔瞒得挺好的。”文礼安回答。
“的确遮盖得很好,看来你真的很关注林淮。”陈深说,他话背后的意思很明显,这样被瞒得密不透风的事,林淮都不知道,身为外人的文礼安却一清二楚。
文礼安没有否认,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比起初代的凶手,我觉得我们需要先解决模仿犯的问题,你也不想一直被一只幽灵缠着吧。”
陈深点了点头,说道:“关于这个,我其实有些头绪,倒不是大问题,比起这个,我有个真难题,也许你能帮我。”
“什么?”文礼安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能感觉到陈深说的绝对不是什么易事。
“宋韫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陈深简短地讲了一下故事的内容,“这个故事的村庄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那个时候,她似乎在和一个神秘的男人交往,我认为这个男人很有嫌疑。”
“神秘男人?”文礼安想了想,有些疑惑,“你当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么,而且按照你的性子,你没有多打听一下么?”
“没有,我那个时候对很多事都不感兴趣,我一般不主动问问题。”陈深说,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文礼安的脸色却不是很好,陈深的话让他更确信了一件事,这个人对于林淮来说,非常危险,如果不加以控制,林淮迟早会被人拉入深渊之中,有些事他本来想留一手,如今看来还是得拿出来提一提。
“陈深。”
“嗯?”
“说起来……那把枪现在在哪里。”文礼安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陈深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呢。”
“拿枪逃走的犯罪嫌疑人……伤得还真巧,砸上去的花瓶的碎片怎么就碎得那么巧呢,刚好让他伤得无法拿住枪,你确定不是用刀一刀割断肌腱的?”文礼安比划了一个手势,笑容有些冷。
“这个,现场并没有找到刀。”陈深说,他语气很平静。
“那可真有趣。”文礼安说,他不认为他能找到什么证据,但也不能让对方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陈深微笑,笑容中没有丝毫破绽:“对我来说,目前我不认为有比找到凶手更有价值的事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真诚。
“关于那个故事,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