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钱?
刘大海看着手机里的文件,一阵头疼,就在刚刚接到了上级电话,前线局势不容乐观。归藏大门洞开,远古妖魔肆虐,已经把古廊道冲烂了,沿着大苍海的麒麟盟和逍遥派群岛已经饱和式的被冲了。
而南省正好就是麒麟盟的总部所在,这座南城可以说就在二线战场边缘了。现在初王朝已经开始陆续把百姓往东部转移了,高层也在连夜制定战略转移。
随着针线被打破,幽冥回廊也在蠢蠢欲动,好消息是幽都鬼蜮现在还没动静,鬼怪和妖魔向来不对付,究其原因是妖魔以鬼怪互相为食,不管是妖魔吞噬了鬼怪,还是鬼怪吞噬了妖魔,都能修为大增。
南城这两天妖魔鬼怪事件已经爆发式的增长,显然是阴邪之气从归藏溢散造成的。
初王朝发布了关于妖魔鬼怪的三条建议,同时工部开始加班加点制作符箓掌心雷等物资,由各大交通部门护送到各个省点,再由衙门分发给百姓。
由修仙大联盟也发布了关于除魔卫道的三条铁则,你父母把你养大,花钱让你去读书修行,现在妖魔肆虐,到了保护家人的时刻了,我辈当义不容辞。于是各大仙门大批弟子开始飞往古廊道抗击妖魔。
自在门基本都搬空了,只余下基础维护门派大阵运行的人员,还有清梦看家,其余人员都来到了幽都,对此姬霸九整天乐此不彼,终于有徒子徒孙锤了,而且好多好多,一个个的水灵的不行,关键还很倔,就很舒坦。来古廊道历练的自在门弟子,就没有谁能逃得过这位师叔的锤炼,轻则断手断脚,重则迭境。自在门向来都是逆境而生,锤炼的越狠,底子越扎实,反串起来就越是刚猛。
所以外界常有一个说法,自在门的只要去过古廊道的,回来后同境之内一打三。还不是有俩变态师叔,在家被清梦师叔喊去做实验,到了古廊道被姬师叔开小灶。
于是在幽都城,其他门派修士都是见怪不怪的看着有人一瘸一拐的在街上乞食,那身上就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鼻青脸肿,衣衫褴褛,全身上下搜不出一块钱来。
去城外古廊道打完架回城就得自己找吃食,只找普通百姓化缘,只要剩菜剩饭,还不多要,要是有白面馒头,那就能乐上一天。
你说你一个天下第一门派,搞的跟丐帮似的,有这个必要吗?姬霸九表示,有,很有必要。你要问原因?还不是当时开山鼻祖在人间当年也是四处乞食,身上就没有一件完整过的衣衫,而跟在在人间身边的姬霸九整天干的事情就是去抓野兔野鸡。怎么?祖师爷都是乞丐出身,你们弟子难道做几天乞丐就抱怨?抱怨一个试试,抱怨一次打一次,打到你没话可说。
自在门一号舔狗头铁盟,也是有样学样,那谁也别惹谁派自然是想尽办法羞辱头铁盟啊,于是常见的街头场景就是人群里一个光头撅着个腚压着一个龇牙咧嘴的布艺修士,而光头还不断被另外几个布艺猛敲。三打一是常态啊,打完之后布艺丢下俩白面馒头,光头傻呵呵的吃的不亦乐乎。至于被打的那个布艺,只能说晦气,偏偏三选一,选中了他挨揍。
古廊道是一条沿着幽冥回廊的长长防线,这条防线从极寒冰地延伸到大苍海,贴着幽冥回廊,在大沧海这一头的廊道尽头就是幽冥回廊与大苍海接轨处,再往大苍海远处,就是归藏的位置了。幽都在古廊道正中位置,划分了北廊道和南廊道,贴着北廊道的是有个宠物真气派派所在地,南廊道有断指盟和麒麟盟。在最北边有个与极寒冰地不共戴天派挂着个边角。
有个宠物真气派派的宠物,能够吞噬鬼气魔气修炼,这就是妖族的能力衍生而出来的修行路子,这就类似于请神降身了。
所以说冰莲派是最不喜欢和有个宠物真气派派打交道,搞的自己和个兽医一样,很跌份。但是架不住有些宠物那是真可爱啊,就说这派的掌门吧,宠物是一头食铁兽,黑白相间,除了吃就是睡,但不得不说,耍起宝来还真让冰莲派一众女弟子把持不住。
有个宠物真气派派隔江相望的是头铁盟和与极寒冰地不共戴天派,再往北就是十万大山了,也就是凌真重生的地方。
刘大海属于麒麟盟的人,刚刚电话意图很明显,赶紧平息南城的妖魔鬼怪事件,毕竟都是些小喽喽,不要造成恐慌,尽管初王朝早已有一定的措施,但是我辈修士,当带头冲锋在第一线。
“解封所有员工的手机权限,解开所有员工法宝限制,三天内清扫掉城里所有的老鼠。阵法部门加班加点制作出探测器警报器,速度速度。”刘大海刚在电话里发出指令,哐的一声,门就被踹开了,只见凌真如丧考妣的站在门口,眼睛血红。刘大海咽了咽口水,而后大怒。
“你tm有没有素质,懂不懂先敲门,出去。”刘大海大吼道。
“我的钱,刚到手的钱就被冻结了,是不是你给我手机有问题,你要是不解决,这事没完。”凌真咆哮着把手机摔在刘大海办公桌上。
“什么你的钱?”刘大海蒙了。
“出任务遭到了反抗造成人员受伤,是不是要赔钱?施暴人配给我的钱,为啥冻结我的。”凌真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大有不给钱就耍赖的架势。
“谁受伤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刘大海看着凌真,可以说毫发无伤啊。
“张君贤都吐血了,人都半死,整个房间全是血,到处都是,屎啊尿啊撒的到处都是。那场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张君贤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凌真是张口就来。
这是一条短信到了刘大海手机上,“你解释解释,你们新来的那个叫凌真的实习生,怎么突然就拿了死者的转账呢?你怎么办事的,知道这是什么吗?敲诈勒索,你不处理我就把你处理了。”
“艹!”刘大海烦死了,这叫什么事啊。你们自在门的是不是有毛病啊,哦,也对,自在门的多少都有毛病,但和我们麒麟盟有毛关系啊,丢给我也就算了,这才多久?一个小时不到就惹事了。
刘大海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张牙舞爪的凌真,额头青筋暴起。
“你知不知道,钓鱼执法掠夺他人财产受什么刑罚?”刘大海说道。
“管我屁事,别转移话题,怎么才能拿回我的钱。”
“你还有脸说,受害人都死了,还给你转账,我现在都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抢劫杀人了,你还想要钱?艹。”
“啥?”凌真懵逼了:“什么玩意,给我转账的是死者账户?”
“你有没有脑子?你们自在门的都是莽夫吗?”刘大海都气的开始公然辱门了。
“你才自在门的,你全家都是自在门的,不要把我和那个老东西划拉一起哦。”
“你有病啊,不是自在门的怎么会有自在门的特有气息?”
“我怎么知道,那个老东西馋我身子呗,看我是天才眼馋了呗。”
刘大海捏了捏眉头,是真的没办法交流啊,莽夫,都是莽夫,脑子都有病。馋你身子?是馋你十八岁了连个武者都不是还是馋你有勇无谋?你以为你是酒门主的私生子啊。
“嗯?”刘大海好像发现了华点,盯着凌真上下打量。
凌真:“原来是妹子的钱啊,那个老树妖这不是搞耍嘛,我得去找他去。”
刘大海:“什么树妖?”
凌真:“哦,就是任务那个女鬼住的地方啊,旁边不是有棵大树吗?就那个树妖啊。”
刘大海:“地图怎么没显示?张君贤呢?”
凌真:“还在那里呗,我过去了哦。”
刘大海:“你怎么不早说树妖这事?你把张君贤丢那里,他出事了怎么办?”
刘大海急了,怎么说也是他手下,从凌真开始的描述中,张君贤明显受了伤,这个脑子不好的能看出问题才怪。
凌真:“你怕啥,那树妖弱的一批,我都没出手,只是气势就吓得它投降。我走了啊。”
说完凌真也没等刘大海回话,直接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眨眼就消失在了远处。
刘大海:“解除了手机限制和法宝限制,张君贤应该没事。”
此刻的张君贤还在二楼堂屋门口,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子,沉默不语,而老妇人只是站在牌位下低头信手。
张君贤内心在权衡,从刚刚的指令来看,手机和法宝限制已经解除,但是张君贤对于这种有着鬼蜮的鬼怪还是没有办法。同时心里也在好奇凌真的遭遇,看来并没有表面那样看起来没有丝毫修为的状态那么简单。
这种人,在一定程度上是违背了修行的基本原则的,但是,人是自在门介绍过来的,不存在是魔门或者妖域的人。因为魔族有体修一说,一身横练的筋骨及其强悍。
传闻中,魔门的修炼法及其霸道,通过不断吞噬来淬炼自身,当然,人类也有一些邪修走这个路子,但最后都是疯魔堕入魔门,归其根本,人的状态和魔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魔门没有人之三魂七魄一说,只有魔性,不受人之三性的因果约束,食肉锻筋骨,噬魂锻魔力。
妖族也有个说法,那就是及其古老的修炼法门,说到底就是简单的两个字,返祖。
不能指望一个只有觉醒境的修士去对付一个有着专属领域的归元境鬼物啊,所谓归元境就是万物归原,从而使得自身与天地勾连,并不是每一个归元境都有域,有人把域外修用以达到改变天时地利的作用从而强大自身,有人把域内修淬炼神魂肉体增强自身天赋和某个术法威力。
而张君贤只是觉醒境,初步探得天地某种规律用以修正自身,寿元开始增加百年,有些人能觉醒一些特殊的能力,也就是天赋技能,就比如刘萱的自在逍遥,但有些人只是窥得天地一角而只能借用这种规则之力。其中没有强弱之分,还是看你觉醒的是什么。
就比如有个人觉醒了一个天赋能力是闻风,那就只是斥候,并没有战斗加成。而有人能看到他人命运线,那么只要加以研究,在归元境时便可影响他人命运线。
女鬼站在窗台看着外面,过了一会又转过身看着二楼堂屋,接着坐在床边开始哭诉,如此往复循环着,张君贤完全感受不到房间里女鬼的心思,看上去明明是一个新生女鬼,但张君贤知道,只要进入房间,就会跌入鬼蜮,表象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老妇人还在供桌前念叨着,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张君贤早就向总部发去了求援信息,但是得到的答案是人手不足。
在南城各处地方都出现了大量的鬼怪,而且都有着杂七杂八的域,人员需要不断调整,分析域的特性在调动相克的修士前去消灭鬼物。
至于说高端战力,早就被派往了麒麟盟西边沿海抵御妖魔。
思来想去,还是得等凌真过来,虽然貌似这个小伙子完全没有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丝毫的常识,但这些都可以交流,总比没有能力束手无策强。
张君贤看了眼窗外,远处的街道随着清晨的日光变得泛白,行人远远走过,人群在四处奔走,看来关于撤离的告示已经下来了。人们开始寻找和联系亲人准备撤离事宜。
从上面给的情报来看,时间还是足够的。等过几天,就会不断有修行者开始进入南城,到时候此处就是前线了,谁叫南城临海呢。
张君贤想着,如果不幸战死在前线,似乎也没有然后了,这个世界,不管是人还是修行者死了就是死了,一无所有。
想想还在出王朝京城的父母,张君贤心情复杂,每一个修行者都知道,平民百姓在妖魔面前只能沦为口粮,修行是为了什么?也许就是身后的老妇人,也许老妇人身后的那些奔走着、吵闹着、痛哭着的平凡百姓吧,还有那遥远的父母,这时应该已经搬起一把藤椅在院落酌着茶壶的父亲,还有已经出门找姨娘她们打着麻将的母亲。
空中飞驰而过的汽车还有修行者,更远处灰蒙蒙的天空,海风吹拂而过,张君贤有点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