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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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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真二人到达的地点是一栋二层木楼,雕梁画栋。

    “啧,青云流泻,聚风藏水,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啊。”踏入此地凌真能清晰感觉到一股细微魂力飘荡在空气中。青天白日下却有丝丝清凉的感觉,而在木楼范围内,一棵古榆树遮天蔽日,恰好挡住了清晨和晌午的日光,唯有夕阳可入得庭院。

    对于这座像是在山上的城市,层层叠叠的,绿化极好,房子藏在一棵棵巨树下。

    现代高楼和古朴建筑渐次林立,海边常有暴风雨,能保持如此多的植物多样性,多半是护城大阵的功劳。

    古树藏魂,受雷击而不朽,便可化形成人。

    此时在木楼门口站着一位老妇人,穿着老旧棉袄,一头白发随意披散在肩,眼神浑浊,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中木杖斜指了指二楼就准备转身进屋了。

    凌真抬头看向二楼窗户,屋内昏暗,破旧的窗帘随风摆动,一个女子伫立窗前,看着凌真。

    女子身穿单薄纱衣,红色内衬,长发披肩,眸子异常深沉,红唇如血。

    张君贤拉了拉凌真,示意进屋。

    凌真刚想言语,就被张君贤给瞪了回去,眼中意味明显,不可多言。

    进门是一间较为宽敞的堂屋,正对门前是香案,摆放着零零散散几个牌位,供桌上几个果子倒是新鲜,显然是刚刚更换的。

    穿过堂屋是一间里屋,简单的一张桌子几条板凳,穿过里屋后是庭院。庭院内地面平整,异常整洁,靠墙摆放着几把锄头和扫把,菜园看上去经常打理,此时的白菜盛开,还有辣椒,也有藤蔓上开着花。

    庭院中间搭着一个篷,白色布料围着。

    张君贤先鞠一礼,而后踏步来到老妇人身边。

    “天灾还是人祸?”张君贤问道。

    老妇人不言不语,只是浑浊的眼睛里雾气升腾,泫然欲泣,人老了,眼泪也就干枯了。

    就在张君贤和老妇人沉默的时候,凌真已经溜到了房子二楼。

    房子是两间厢房一间里屋一间堂屋的格局,凌真来到二楼女子所在房间门口,门虚掩着。

    “打扰了。”凌真推开门,看到女子背影在清晨里有些单薄,纱衣拖着长长的裙摆。

    “在等人?”凌真再次出声询问。

    红衣女子转过头来看着凌真,也不言语。

    “卧槽,不疼吗?”看着女子直接头颅180度转过来,凌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嗬····”女子张开红唇,仿佛哑巴一般发出怪声。

    “不能说话吗?在我们那里有个说法,鬼是人死后怨念不散形成的,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就是一个怨念体,尤其是穿红衣服的鬼最凶,因为红衣是受到天道庇护的,代表公正和权利的神仙就是穿的红衣,甚至创造人类的神都是红衣穿着,但这个世界似乎不一样,我感受不到你的怨念。”凌真看向窗外,正好能看到那棵古榆树的树干,树干上如同有张人脸。

    “我听伙伴说,人死后没有来生,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这样应该遗憾还是庆幸,毕竟人间到底值不值得我也不知道。”

    凌真没有踏入房间,因为整个房间有着一股腐败的气息在徘徊不散,他也不知道这股气息是因为这个女鬼的存在而产生的,还是女鬼应为这股气息才会成为鬼物。他的介入会扰乱这股气息的玄妙平衡,所以在考虑是否进入这个房间,只是站在门外继续观察。

    就在凌真进退两难的时候,张君贤来到了二楼。

    “你瞎跑什么?把这当自己家了?没一点规矩,和主家请示过吗?”一连串的质问可以明显感觉到张君贤的不满。

    凌真缩了缩脖子,确实是自己无礼了,只得向着楼梯口的老妇人作揖告罪了一声。

    虽然说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了鬼怪,但凌真没见过啊,在蓝星的时候也是经常听说,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忘了身份了,总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置身事外的角色,就像玩游戏一般,想干啥就干啥。

    张君贤单手拖着一个碗,碗中有半碗水,水底有一颗铜钱,房间并无风,碗中水却在荡漾。

    “不要进屋,在这等着。”

    张君贤越过凌真,一步踏入屋内,凌真就瞧见张君贤如同入水一般消失在了房间内,而窗台那女鬼却没有丝毫异动。

    凌真转头看向老妇人,此时的老妇人站在二楼堂屋,对着一块木制腐朽的木牌低声诉语。

    那木牌腐朽不堪,上面并无文字,与楼下的木牌截然不同。

    “沙沙沙”窗外的树叶随风而动,一阵清风从窗台吹了进来,凉爽之极。然而凌真的生死符扇了一下翅膀。

    “婆婆年老,无法在身边照顾,总是不放心,要是不小心磕着摔着,可是会要了她的命的。”凌真脑中响起一道女子声音,细腻且清甜。

    不知何时,站在窗台的女子坐在了床沿上,一双白腻的双手搭在腿上,说不出的静美,如同待字闺中的美娇娘。

    “在我老家有句话叫阴阳相隔,阴间鬼莫管阳间事,你的存在反而才是奶奶的最大威胁。”尽管凌真知道女子所说挑不出毛病,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窗外老树的皮孔如同漩涡一般,深不见底却又不断吸引着凌真的目光。

    皮孔一般都是由虫子或者动物常年累月的啄食而成,孔内常年不见光,阴暗潮湿,甚至能把整个树干掏空变成巢穴。

    “我懂,所以我只是看着婆婆,只会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能拉她一把满足了。”

    “你看,因为你的存在,阴秽之气都在朝这边汇聚。”凌真指向窗外。

    “怎么办?”女子在问凌真,也在问自己。

    “生死有命,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你已经死了,人世间的债也就与你无关了。”

    女子眼角流下两行血泪,在这昏暗的房间异常刺眼。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声音越来越刺耳,房间内的气息越加狂暴,女子不断询问自己,面目狰狞。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初春的阳光和煦养人,树影摇晃,本是温暖怡人的好天气,但屋内气温却在缓慢下降。

    感受到房间气息的变化,凌真运转体内灵气,感受周围的动静,这个时候要是有普通人闯入此方地界,估计会被卷入其中遭受无妄之灾。

    房间内波纹震荡,就见到张君贤身影浮现,接着从房间内飞了出来撞在墙上,嘴角渗血。

    “有古怪,凌真,赶紧带着老人先退出此地。”张君贤手中白碗破裂不堪,不断有水流从碗底涌出沿着手掌滴落,那枚铜钱早已不知去向。

    “啥情况?”凌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有域,而且不是简单的域,古怪的很。”张君贤眉头紧凑。

    “你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

    “我来我来,让我去康康。”说完凌真就踏步走入房间。

    在越过门槛的那一瞬间,凌真就感觉到了体内灵气突然凝滞了起来,四周漆黑一片,如同在深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窒息感。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睛看不到任何事物,只能感知。

    “有人吗?哦,不对,有鬼吗?”凌真大声呼喊,但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说话声音,就像声带被剥夺了一般,思想被困在了一个盒子里。

    当一个人只能思考而不能有其他信息的时候,内心的声音会被无限放大,一个念头能够无限延申幻灭,强烈的喜怒哀乐交织冲击。

    人的恐惧从来都不是恶心的画面还是灰暗的空间,而是未知,对未知的威胁,未知的力量,未知的情绪等等。但鬼没有这种恐惧,鬼只有怨念,单一情绪,以及一次已经死去的绝望痛苦经历。

    而凌真的优势就是已经死过一次,尽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融入了那个备受苦难但依然心怀念想的少年灵魂,这是张君贤所不具备的隐藏素质。

    短短几秒时间,就让凌真心头浮现了各种念头,有怀疑自己是否又死了,有怀疑是否在梦里,有对这世道的满腔愤怒,不一而总。

    当这些情绪出现在凌真身上的时候,他的身体便开始出现了变化,红色漩涡缓慢出现,最开始是额头,接着四肢百骸,108个窍穴。

    在漆黑的空间内,突然亮起一道白光,不断闪烁。那是凌真的生死符张开了翅膀,只见白色翅膀煽动,黑色翅膀仿佛吞噬了光明,空间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切黑如墨,一半惨白如纸。

    这时凌真才看的真切,这是一片没有边际的空间,目光所及处都是灰蒙蒙的雾气。

    凌真闭上双眼,生死符不断变大,每一次煽动一下都能带起狂风,慢慢的,翅膀如同遮天蔽日一般,将天空遮蔽,又不断向远处延伸,最后碎成黑色和白色的光点如同流星在这天地间游荡。

    凌真睁开双眼,看到前方有一颗古榆树,树下站着那个女子,此时女子掩面,其声悠悠如诉如泣,古树树叶摇晃,随着树叶的掉落,慢慢在枯萎。

    “仙师,收了神通吧,老朽不得已才如此啊,不然小梅会魂飞魄散的。”古树发声,早已成妖了。

    “嗯?还有一头妖怪?”凌真诧异,内心又小小鄙视了一下张君贤,啥也不是。

    “又有你什么事,生死是自然之理,你个老妖怪要作怪,我不搞你搞谁?”凌真说道。

    “什么?”树妖有点懵逼,按理说,人死变成鬼,这才是自然之理啊。

    “装听不懂是吧,我这就烧了你啊。”

    “仙师,人死成鬼不才是自然之理吗?”树妖连忙辩解道。

    “啥?这样的吗?你详细说说看。”凌真这才想起,好像这个世界确实有些不一样。

    “仙师,您的修为就别戏谑小妖了。”

    “我早饭没吃饱,戏谑你干啥。你快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详细点。”

    “人死成鬼,乃是人之三性特征所致,人活一口气,那口气就是上天赋予人的神性,这个气没了,自然也就没了神性,那就不受天地认可,自然不能为人。而魔性依托肉体存在,神性不在,肉体腐朽,自然魔性难以为继,三魂七魄其中三魂灭却两魂,只余下阴魂,自然为鬼啊。七魄少了两魂约束,自然消散天地间,零零散散不足人之七情六欲,多有怨念缠身。”树妖连忙解释道。

    “这样吗?我懂了。”凌真点头,但完全没听懂。不过想起前世的到家说法,三魂七魄,三魂指天地人三魂,七魄指的喜怒哀惧爱恶欲。当然说法也会有不同,但都大同小异。古语称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指尸狗、伏矢、雀阴、蚕贼,非毒、除秽、臭肺。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凌真哪搞得懂这些,只知道人有三魂七魄这种说法。其中弯弯绕绕的,管他什么事呢,开摆开摆。

    “小梅死的冤啊,如果放任不管,魂飞魄散之后,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到时候真相埋藏,杨家又会遭受怎样的变故,后续牵扯甚大。忘仙师明鉴啊。”树妖颤抖着说道。

    “管我什么事?”

    “这其中可能牵涉到魔教,仙师,从古至今魔教一直都是人类的天敌啊。”树妖算是知道了,眼前这位虽然强大,但似乎脑子不怎么好。

    “哦,管我啥事呢?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吧,我问问小贤看看。”凌真是真不知道怎么出去。

    “刚才进来的那位是你同伴?”树妖心里突突,完犊子,刚打完,现在咋办,在线等,很急。

    “对啊,他是不是你打的,都吐血了,赔钱,快点,赔钱。”凌真终于想起来这么一回事了。

    “啊?”树妖蒙了。

    “想赖账啊?打你哦。”

    “不是不是,那仙师看看,赔多少合适?”

    “随便来几亿吧。”凌真张嘴就来。

    “仙师,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么多钱。”树妖也很委屈啊。

    “那你看着给吧。”说完凌真就掏出了手机。

    树妖只能一脸懵逼的给凌真转了一千万。

    “账户到账一千万元,账户已被冻结。”手机传出到款信息,接着就立马传出资金冻结。

    “哎呀卧槽,谁给老子冻结了,卧槽,卧槽。我的钱。赶紧,赶紧送我出去。”凌真很急,钱刚到手,就冻结,速度杠杠滴。

    “仙师收了神通,我就能送仙师出去了。”树妖很委屈,非常委屈,能送出去它早就那么干了,奈何当凌真展开生死符那一刻,这里就不是它说了算。

    此时在房间堂屋的张君贤正在向上级汇报,刚挂完电话,就看到凌真如丧考妣的从房间出来。

    “咋啦,吃瘪啦?”张君贤问道。

    凌真直接飞身上来就抓着张君贤的胳膊一顿摇,边摇边大吼道:“快说,那个皮养的管钱,我手机里的钱被冻结的,是谁,我要去找谁,看我不揍他丫的。我的钱啊。”

    凌真完全没有想过这钱是给张君贤要的医疗费,也没想过完全是靠自己敲诈来的。

    “喂,你醒醒,你哪来的钱?中幻术了吧你。”张君贤不断的拿脚想要踹开凌真。

    “你受这么重的伤,我要点医疗费怎么了?为什么要冻结我的钱啊。”

    “什么医疗费?要医疗费那不就是我的钱吗?和你有啥关系。”张君贤立马意识到这个狗东西又干啥了。

    “没什么,算了,我去局里问刘老哥。”说完凌真就从窗户跳出去跑远了。

    “喂,什么钱?你说啊,什么钱?”张君贤看着狗东西跑的飞快,又转头看着老妇人正盯着自己,想去追,又不得不继续工作。他凌真上头有人,再说也不是正是编制,想干啥都不会受到责罚,他不行啊,还得写报告呢。只能不情不愿的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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