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哀求神明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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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先跟静泽汇报了自己的情况。
【很好呢！阿姨。我有地方住，是寄宿在舞团的团友家里。有自己的房间，睡的也很香。】
同时附上了昨晚拍摄的风景照。
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气，从这里走到山脚下，可能、大概，要走上半天？不管了，先走为敬！
走着走着，蓦然想起来殷英不是酒店的vip客人么，是不是可以麻烦问问她，自己的房费能打折不？
毕竟大几万啊……这，把自己压在这里打工也不够吧。
还好自己睿智，把预定的专属座驾退掉了。
翻开电话簿，嗯，好像没有呢？
划拉，划拉，最后指尖落在了绯赫的名字上。
他们昨天那一席正装的，好像是要参加什么宴会？
【绯教授，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下，昨天与您同座的殷英女士的联系方式，能提供我一下么？】
得知了他是正经的教授以后，以舞多少生出了几分忌惮。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包括第三次见面……貌似都不是个太正经的人？原来真是个教授啊。
隔了好久，她几乎都已经走到山脚下了，终于见到了熟悉的大巴车。
【什么？你在哪里？】
以舞驻足，回头看了眼偌大的半山腰上的度假酒店招牌。
原来彼此都在同一座城市，她却从来没有领略过它的风采——
两人约好在巴士站见面，绯赫依然骑着他来路不明的单车。
他每次骑的单车都长不一样，可又和路边的共享单车不是一路货。
以舞后来才明白原来是他们校内自己开发的免费单车。
他还有小毛驴、电动车，取决于，原车主有没有去实验室上班。
“你是怎么被嘤嘤那货给拐带的？”
她也不知道。她以为她只是好心的姐妹……没想到是资本主义的爪牙……
“你欠了多少钱？”
以舞弱弱低下头，打出数字。
“你行李呢？”
还羁押在酒店里。虽然人美嘴甜的管家说了，她可以滞后清帐。
但以舞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为了让对方不至于认为她逃帐，主动把全身家当除了自己都抵给酒店了。
教授叹息，“来，你上车。我们去把你行李带走。你不是能住那样地方的人。……啊，我不是说你住不起的意思。是没有必要。话说你住在哪里？”
以舞看了眼那长长的坡，有些迟疑。架不住教授一顿催促，既然是教授应该是懂得些力学的吧？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方面的教授呢。
以舞坐上后座，这次倒没有强迫她环住他的腰。
骑到坡道的一半，绯赫果断下车，眼神精明中透出几分自信，看住以舞，“你骑车会的吧？”
以舞老实的点头。
“我们换一下。不能老是我一个人骑。我们轮换吧。”
然后，以舞就一路把对方和自己，载上了半山腰的度假酒店。
酒店门口礼宾恭迎着他们，只是看着两人共骑一辆单车，表情有些复杂。
以舞拿出了房卡，绯赫顺手就夺了过去，轻车熟路，“唉，喊这个……这个1112号房的管家过来。”
短发俏丽小管家见到绯赫的瞬间，90°毕恭毕敬的鞠躬了。
绯赫打了个手势，以舞没有看清楚，然后就跟着绯赫去把她的行李打包取走了。
以舞还在忧虑着怎么解释自己房费延后支付的事情，已经看到有人把她的行李搬上车了！？顿时大感不妙！
这里的车很贵！是她坐不起的车车……
绯赫拦住了想上去抢夺行李的以舞，“我骑不动了，我们坐车回去吧。车费算我的。”
管家和迎宾还在身后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90°鞠躬。
绯赫上车前把自行车推到管家面前，沉声低语道，“叫个同城，帮我送回学校去。门卫签收就行了。知道地址吧？”
管家毕恭毕敬点头。
以舞坐上车还在忐忑，她的房费要怎么办。
绯赫自顾自的解释了一通，“小事。你别放在心上。是嘤嘤怪那家伙故意呲我的。盲猜就是老妈的宴会没让她满意呗。钓不到抹香鲸，拿我撒气呢——切！什么素质？”
到了山脚下公交站，以舞连忙扒拉着绯赫，要求下车。
绯赫上下打量她，“你去哪儿啊？刚就问你，你家地址在哪，问半天了。”
以舞支支吾吾。
绯赫真心以为她是被殷英拐带坑卖了，兴师问罪起来。
电话那头的殷英显然没睡醒，语气暴躁，“谁啊！……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好像离家出走了吧，大半夜的看她挺可怜的，所以才把她往你家带呢……什么？我哪知道啊！别来问我。哀家乏了，退下吧……”
被吼了几句就眼冒金星的绯赫诧异侧目，“你离家出走？”
以舞期期艾艾，努力的找着理由，【最近因为排舞比较忙，早出晚归的，弟弟需要休息，所以想先住在外面。】
“那找到地方住了没啊？”
【还没有。还在找。】
绯赫叹了口气，“行吧。遇见都是缘分，我有房子，我租给你。你每个月……你能给多少啊？”
以舞扣扣索索，比了个1？然后立刻摇头，比了个2！好像自信了很多。
其实她赚的不少的，基本上只要舞团里接到工作，不管在什么场地，不管时间多么紧凑，只要不是冲突的，以舞从来不挑三拣四。
以前的师姐也正是看中她这点吃苦耐劳的份，还比较照应她。
而且以舞很诚实的，不会因为觉得自己赚到的钱少，就私藏一部分不交出来给工作室的介绍人。
师姐与介绍人核对了几次之后，就比较信任她。
她赚了钱都存起来，存在自己的名下，这是静泽坚持的。但是银行卡却放在静泽手中，静泽也怕她年纪小，在外面万一被人骗，所以帮她看管着。
【等以后，阿姨买大房子的时候，我也补贴一部分！就当孝敬阿姨，以后呢也可以搬进去和阿姨一起住。】这是以舞主动对静泽提出的建议，她真的想过，以后要永远和阿姨和顺保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一样。
不过眼下看来，顺保是真的很排斥她。所以或许自己需要另谋他路了。
两千的话，她可以轻松的付出来，还可以省下一部分交给静泽，让静泽存起来，将来给顺保做康复治疗。
听说现在已经有人在研究自主种植了，说不定等将来就能把手指种回去呢！
交给静泽保管的储蓄，以舞不打算再拿回来了，就当是她对顺保的补偿吧。
可是，看到绯赫推荐给她的那套空空如也的，坐标十分显赫的公寓的时候，以舞深深的叹了口气。
就像他之前所说的，她不是能住这样地方的人……
以舞卑微的笑了下，提起自己的行李，转身就要走。
绯赫不解的连忙拉住她，“怎么啦？不满意啊？唉，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因为很久没住人了。里面的电器都给我转手卖了，能赚点是一点嘛。反正你也就一个人住，自己二手店弄一套回来就行了。回头我让实验室小五帮你，那小子鸡贼的很，就是做家庭主夫的料。……那房租我少收一点？就收个一千？意思意思。”
以舞摇了摇头。
绯赫最烦她摇头了。什么意思呢？是不满意呢，看不上呢，还是嫌弃啊？
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问一句，摇个头的，他早就翻脸了。还贴着你了呢！
但是，她不能说话呀……
认了呗。
径直拿过她的行李，在入口的玄关吧台放下。
推着她走进去，扒拉开电动窗帘，露出180°的豪景view。
底下就是蜿蜒的长江大桥，一艘渡轮呜哩呜哩的开过去。
绯赫立刻烦躁的将隔音窗关上了，他安了三层隔音窗，一层隔音墙，因为疑似对门住了对音乐教授老夫妻，家里光三角钢琴就摆了两台，学生络绎不绝……
后来才知道，音乐夫妇早就移民国外住house了，对门只是他们每年回国与孙辈们团聚的落脚点。
“你看，你看，风景还是不错的！夜晚的时候，景观灯打起来，就跟瞭望着仙湖岛似的。”
然后推着她转向身后已经空无一物的酒柜，“这是，隐藏门。是不是顿时感觉特别安全？要不是我提醒你，根本不会注意到吧。”
总门进来的时候就有三道锁，两道安全警报装置，与楼下物业保安处直连。
头顶是烟敏和消防洒。
指关节敲了敲窗户，也是厚重的防爆——话说，10层的高度，是在防蜘蛛侠？
以舞默默的看向绯赫。
她记得以前去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治疗师曾经说过，要了解一个人最直观的方式就是走进对方的家里。看布局，看装饰，即使是租来的屋子，也能够从小摆件，以及清洁的程度分析出一个人的性格。
和绯赫接触到现在，她始终认为他应该是个特别洒脱，自信，漫不经心的人，仿佛什么事都不会入他法眼，毫不在意。
可是，看到他的屋子，她确信了一点，他是个缺少安全感的人。只有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把房子的防御措施做的如此缜密，滴水不漏。
简直就像末日生存里的堡垒。
房子很大，很空旷，不知道以前摆了些什么，但给人的感觉，色调很冷，没有什么人气，仿佛是仅仅用来摆设的道具。
以舞性格耿直，直言不讳，【它看起来很贵。我租不起。】
这样的房间两三万租给房客，也是会有人接盘的，是她不配。
绯赫迟疑了会儿，眼眸快速的转动着，似乎正在运筹着什么策略。
“这样吧。你就当帮我看空屋？借给陌生人住我是不放心的，这毕竟是我自己的家。以后还要用来生儿育女的。你负责帮我打扫干净，日常维护，还有如果有人找来的话，打发走就行了！那一千房租我也不用你交了，你就帮我买奶茶吧。”
啊……？
这，这笔交易，怎么算，她都是划算的一方呀！
【我还可以帮你忙！我可以帮你打工。你需要帮忙的么？】
“帮忙？什么……啊，你会洗玻璃瓶么？”
大大的眼睛，满眼问号。
“我们实验室里倒是每天都有许多玻璃瓶需要清洗。小四最近刚换了个女朋友，啧，靠不住。小五的心……啧。要不你来吧？”
以舞犹豫了，去大学里？实验室？做工？她行么？
不过既然房东太太开口了，【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