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哀求神明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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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绯总今天看上去怎么样？”
作为研究室里排行最末的小五，永远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个“勤杂工”。
偷偷溜出去摸鱼的师兄打电话回来，小五只好躲在音控室隔壁的水管之间。
期期艾艾，“唉——不知道呀。看起来心情不好。”
“出什么问题了？是不是我们录音的条件不符合啊？”
“他没说。不过我好像听到了点风声，就是那个模拟音的固件啊，好像已经被人申掉了……”
“什么？什么！那我们怎么办？以后是不是要买别人的版权啦？这费用可不一样了啊！”
“绯总背后不是有富婆的么？”
电话那头的师兄沉默半晌，“神经病啊！大家吃饱喝足乱开玩笑的话，你也信？”
小五脑门上的汗都滋出来——他是过敏性体质。紧张了，害怕了，冷了，热了，先反应在汗腺上。
天热的时候就很尴尬。想去做手术切除吧，总觉得自己背衰的天赋值会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窘境。
刚挂断电话就看见水管通道对面玻璃窗上映出一张人脸……哦哟吼吼！哈利路亚！妈妈咪呀！
接着就传来明明很好听，听起来特别温柔深沉的嗓音，夜空里都能令人感觉到安全感的声音，偏偏加诸的语调就是阴阳怪气——
“跟谁打电话呢？偷偷摸摸的。”刻意压低了分贝，用悄悄话的声音说着。
这位就是他们的，嗯，博导。
h大史上最年轻博导，没有之一。
钢琴世家出身，家族企业一直发展到了现如今的重工业产区。
目前主要研究方向，大脑信息收集并模拟发音。
这不是普通的模拟器，而是可以通过大脑控制，就跟科幻片里似的，直接在大脑语言控制部分插入芯片，就能分析、导出人类想要表达的语言文字。
出发点其实是对于语言障碍者的福音。另一方面，若是在复杂的人脑上可以实践，那么动物……
将要实现跨物种无碍交流了！
小五选择这个博导也没有特别的用意。一方面这个博导不喜欢女生，带的所有门徒清一色，邦邦硬，都是钢铁直男。所以相对竞争性就小了许多？
另一方面，众所周知！这位老板家里有矿！古话说的好，跟着有钱的老板，错不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老板的脾气……有些阴阳怪气？
“走。去喝一杯？”
哈？喝？一杯？
小五下意识瞄了眼手表，是百达翡丽经典款。嘿嘿，女友送的！女友已经工作了，在全球五百企担任质检。
所以小五准备——做不出实验，就回家结婚。
可是这个点，喝一杯会不会……太早了？瞥了一眼实验室里正在run的机器，这？
他叫绯赫，同僚称绯总，新来的学弟们都尊称一声“绯教授”。
小五之前也都是“教授长、教授短”尊称不离口。
心想着毕竟大家都是文化人，称呼的尊敬一点不会有错。
奈何绯教总是摆臭脸，回家就被五百强企业任职的女友教训了，“做人有没有眼力见！瞧他那么年轻，肯定看不上老一辈人的迂腐。你天天拿着上古世纪的尊师重道敷衍他，难怪人家摆脸给你看。”
小五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偷偷观察了其他师兄是怎么称呼的，一口一句“老板！”，“大哥！”，“我爷叔！”？
那是把绯教哄的可开心……小五瞬间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还没有找到自己对教授的专属称呼，所以就在老板、大哥、爷叔，绯总，之间来回无缝切换。
总之，大名是不能喊的！哪怕实验室起火了，也不能喊的。
绯教授通常是不会喊的。只有在大礼堂开会的时候，观众席上可以喊一喊并鼓个掌啥的。
h大二工部的绯教，全校人尽皆知——连周围校区其实也有所耳闻了——那是典型的男二长相呀！
都知道男主是用来被女主爱的，无论长什么样，女主都是会死心塌地，所以外貌不重要！
而男二是用来被所有观众心疼的，那长相可得挑了呢——
棱角分明的眉形，狭长的眼眸，纯黑的发色，经常早上起晚了就跟稻草窝似的扎在头顶……
身形高挑，四肢修长，清瘦，肤色一看就是常年蹲实验室的结果，白皙的有些病态了。
眼底间流淌着一丝慵懒、散漫，以及天赋学识结伴而来的高傲、不可一世。
小五未曾亲眼见识过，只有据之前的师兄描述，是钢琴、小提琴十级选手。
曾经组过乐队，在演出中与同场抢台的地下乐队大打出手。学校政教处连夜派了三位人民教师把他架回来。
因为冬季滑雪摔断过两次肋骨，一次坐骨。
所以现在讲课的时候永远都是站着的，做实验不能超过两小时，必须站起来走动十分钟。
听他同届导师所说，本科三年，硕士研究生两年，博士研究四年，从来没有亲自下食堂打过一次饭！
没有自己去洗衣房自己洗过一次衣服！
当然这也与他的家境有关。凡是衣服刚买来可劲的穿，穿到实在味道太大穿不了，就直接回收了。然后继续买新的。
其他时候嘛，总是有女生——包括不仅限于同校女同学，会帮忙打饭，“顺手”洗衣服，送礼物，煲汤，还书……
虽然他日常用品都是最好的，因为有家庭司机嘛！司机大叔会来定期照顾他啊，可奈何架不住依然有女生给送礼的，甚至还有男生给送礼的……用不完就是室友随便挑。
有一名本科期间同寝室的室友老哥，至今毕业多年，偶尔还是会回母校来跟他兑换手机……
但是吧，这个人啊，是不是母胎solo不敢断言，就从未见过有过任何一期正牌女友。
他有过一只和初音未来很类似的电子cp，会带着一起去图书馆，去校内影音室，上校园隔壁的大澡堂，体测大会一本正经买了安全座椅，固定好，放在观众席上……那场面极其惊骇，校园心理辅导员蠢蠢欲动，压抑不住想要关怀的眼神。
都以为这位天之骄子人间佛陀魔怔了！
女教员们多是窃窃私语，“唉，可惜了……可惜了……”
女生们则是望直了眼——什么！？难道自己还比不上电子cp？还没有电子cp香嘛？！！
结果人家就是在为研发公司做实体测试，每天24小时不间断随身携带，记录数据，并作分析反馈。只要最终的数据结果鉴定为有效、可用，一天就是800美刀的报酬。外加一份上线数据报告的10年免费审阅权限。
“……我们老家板，啧！那是绝对能够豁的出去的人儿。”排名在小五之前的师兄们都是这样向小五介绍自家博导的。
对了，自从他们跟了老板之后，所有人的名字都简化了：老一（老大是万万不能叫的，老大是老板的昵称，不可僭越！），老二，小三，小四，小五……
据说在小五正式入编前，差点有过个小六，谁知那小六居然是女扮男装！目的就是为了接近绯总。
“啧啧，可把绯总恶心的不行……连住了大半个月的肛肠科。校方眼看着实在不太行的亚子，只能把小六劝退了……好不容易的一个妹子啊，唉！”
小五可怜兮兮看一眼手表，看一眼老板，再看一眼手表，小小的眼珠在大大的眼眶里来回转动，琢磨着老板话里的意思有几分真、几分假。
是不是故意试探他呢？看他会不会像其他师兄那样顺势摸鱼。
绯赫倒是不嫌弃小奴隶们摸鱼的，只要成绩给他交上来。只要他一个电话下去，连夜就算躺在女友的身上也半小时内连滚带爬摸回办公室，他就会非常、非常地满意了！
所以有些女友是绷不住的……
她们会大喊大叫，声嘶力竭，破罐子破摔，“你说——你说清楚！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你们老板？你是不是心里爱的是你老板，只是馋我的身子？！是不是！有胆睡我，不敢承认啊？是不是你们老板不可能把他自己身子给你们，所以你们才一个个的在外找替代品呢？不止是我，跟你一个实验室的那几个男的，有女友的我都认识！我一开始还当是自己多心呢！后来听姐妹们一顿抱怨，原来一个个的都是这样啊！你们是不是？啊？你们是不是？你倒是说话啊……”
这能不分手的只能说是生米煮成熟饭。锅里的，跑不了的……
师兄们作为过来人，对小五还是不错的。当他第一次参加实验室团建，为了显得合群，他还主动提出可以让自己做质检的女友过来一起帮忙，几个师兄如饿狼捕食之势，扑上来阻止了他！
“想要女友关系好，离我们老板有多远，搁多远——”
老一，大师兄，嘴里叼着水蜜桃味棒棒烟，“是这样的。通常情况下，初次见面我们家老板的女人就两个反应。第一个，哇塞！这也太帅了吧~你们博导这么帅的么？然后……就没你什么事了。第二个，哇塞！太帅了~他是同吧？所以你也是么？是么？是么？……然后就没你什么事了。……师兄是过来人，懂？听我的，没错。”
可怜老五后知后觉，脊背发凉，一身冷汗。
所以，现在老板明目张胆在工作时间友善询问自己，“宝儿（走。），去喝一杯？”
小五全神贯注，马虎不得。脑袋里一亿个脑细胞都在超负荷飞快运转，他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是什么……
神明啊！来个人救救孩子吧！！！
他只是想顺利博士毕业。然后回家结婚。然后做高知家庭主夫而已。难道很难么？
不知是不是烦了，还是嫌弃他了，老板不想等他的回答了？绯赫径自翻了个白眼，走掉了……
听到老板的脚步声消失，小五这才缓缓松出一口气。
回到实验室自己的小盒子前，刚坐定没多久，老板又回来了！？
完了……完了……
接着他就听到了咕噜咕噜，液体抽动的声音？
扭头看去，是老板回来了没错，老板手里端着一杯爆浆珍珠奶茶……
意味深长的啜了一颗出来，嘎嘣——咬了个稀碎！
“你好好看着实验，我出去一趟。”
“唉！唉！是！老板……”语气别提多狗腿了。
趴在实验楼的护栏边，确定老板这次真的骑着他的小毛驴驶远了，小五忙不迭给女友发了条消息：
【宝贝！你的退休启动金筹备的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海岛啊？】
女友：【？？？我在开会！毛病啊？我的退休启动金和你什么关系？？？】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现在很危险……我随时可能被老板……】
【你可闭嘴吧！等老娘开完会回头再来宠爱你，乖！mua~】
小五：……神明啊！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