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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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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里赶去欧治国的家,不料却看见那样的一幕,就算应建良不是自认晦气,但也足以打消了他急于要见老同学的念头。不过也不至于就不好理解,就那瞬息间,尤其脸的轮廓,女孩应该就是印象中的英英。

    两个人打小在一起,按通俗的话讲,英英和治国,说他们青梅竹马并不过分。只是这生理上反应,治国也太过分了,爱应该是更多的包容和人格尊重,强迫恋人,尤其情感和心理上伤害那可是得不偿失。

    见到白宁,在她再三追问下,有关兰芳的情况,应建良只好实话实说。没想到姑娘表现得相当冷静,亚平的被捕,她甚至相信应该是情理之中。

    国家通缉,又是政治问题,张开的法网,不是亚平这种人可以轻易躲过的。只是苦了兰芳,也不知道今后的岁月里,她的一颗痴心又将如何来承受情感的煎熬以及折磨。

    尤其情感上,兰芳应该是更多地回家,在亲人的怀抱中,哪怕暂时抚慰受伤的心灵也行啊。可是她在顾虑,而她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一旦小旅馆的追踪,凭着蛛丝马迹,有可能带给更多人伤害。

    白宁说,小波来过了,邀请建良去他的家。自己之所以替建良答应,是因为并不赞赏他们之间的来往,希望这一次还回借书,尽可能避免以后的交结。毕竟不同的生活环境情况,母亲也说,尤其子弟,众人瞩目,还是不去招惹为好。

    星期天,一早上走进那个家庭,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在小波的房间才是坐下,那父亲就出现在了应建良的视线里。只是这时候再见到那父亲,虽然不至于上次的紧张以及惶恐,但他还是礼貌地站了起来。

    “你坐,年轻人,坐下来说话。”那父亲说话,脸上还有了显得亲切的微笑。

    “对不起,梁主任,打扰到你了。”

    “哈哈,可不能你这样说啊,我很高兴,也谢谢你能来我的家。”

    “可是,我——”

    “这样说吧,波儿请来的客人,作为家长,自然也是诚恳地欢迎。”在他坐下后,梁云彬拉来椅子,不但挨着他坐了,还是很认真地说;“孩子嘛,也是寄托了我们的希望,虽然领导负责干部,其实和任何的父母一样,护犊之心也是难免。”

    脸色和蔼声音恳切,本地区党政如此地平易近人,应建良要不想感动要难。不过,看到那儿子端来茶水,他似乎就有些不满了。

    “波儿,你的咖啡呢。要不,在我办公室,你跑一趟去拿一些过来吧。”

    那儿子冷冷的说;“这个就不必你操心,应大哥,他才不会再乎这些。”

    “看你这孩子,待客之道,总得拿出来最好的吧。”

    梁小波一脸不屑地说;“君子之交淡如水,白宁姐姐说的。所以啊,白妈妈那会招待我的胡豆,也难怪我觉得非常好吃,特别的香。”

    应该是感觉到儿子明显在跟他过不去,但他说话却是语重心长;“这孩子,怎的就不明白,平常人家过日子不容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但有句话,地主之谊,有条件,我们为什么不。”

    那儿子语塞了,转脸应建良,看见他微微摇头,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然而,让应建良意想不到的是,那父亲突然说,他诚恳地邀请,希望应建良留下来和他共进午餐。而且他还准备安排更多的时间,家庭生活方面,打算和他们小年轻能够又一个愉快的互动。

    或许看出应建良想要推辞,他又说;“我知道,上次的确是我的问题,缺乏了起码的尊重。但有句话,不知者不为过对吧,所谓一回生,两回熟,以后走动多了——”

    小波嘲讽地说;“不会吧,梁云彬,你这也算道歉呐。”

    似有些看不下去了,应建良说;“理解吧,小波,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就当时的情况,得承认我们自己也有原因。”

    在颇有意味的看了儿子后,那父亲赞赏的说;“很不错,大度,这就是在头脑思考问题。看得出来,我也相信,这应该和小应同志平常爱好学习分不开。这样吧,我这里的书架向你开放,要看或是借,请随便。而且小波知道就行,完全用不着告诉我——”

    虽然他还没有答应是否留下,但那父亲让他考虑,说是处理完手头的事就回来,接着就是人的离开。这之后梁小波也是劝说,自我感觉梁云彬也是好意,希望应大哥留下来看书,自己去联系欧治国,到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热闹一回。

    应建良本来在犹豫,毕竟那父亲郑重其事的邀请让人很为难,但因为有欧治国在,他这才下决心答应了梁小波。

    “就放心好了,建良大哥,相信我会很快联系上治国哥。如果告诉我爸找他,我保证,他应该会来,也不可能不来。”

    虽然的家,如果欧治国也在的话,应对起来这人或许会自在一些吧,更何况自己也是有事情求他。只是那夜里突然遇上的尴尬,这里的相见,他和女孩英英的情况,也不知道治国会作何解释。

    当然,如果强迫的行为是由于一时冲动,自己就得提醒他,现在的晚婚政策,年纪上他和英英谈不上结婚。退一步来说,假如因为男人的不克制,一旦英英有事,他们怎么办,起码的心理准备总要有吧。

    午饭时候了,治国还是没有出现,就连梁小波也未免着急了。到后来,他一脸焦虑地说;联系上了的,治国哥接的电话,答应抓紧时间赶过来,可这时候了反而他人情况不明。

    那父亲已经回来,在小楼和黄房子之间的那片空坝,他亲自安排人们搭上小桌子。并不等人过来,桌子上,服务员已经陆续端来了菜肴。尤其这个时候,无论欧治国是否在场,这样的家宴,应建良也不好或者还可能拒绝。

    阳光明丽的气候,空气中凉风习习,头上是光耀蓝天。置身于这样的自然环境,又是房屋遮挡了强烈的阳光,露天下的午餐,似乎也给人一种少了拘束的惬意。

    在人坐下之后,梁云彬转脸一旁站立的中年人,显得既亲切也随便地说;“老吴头,还没有准备酒啊,好像也得喝上一点吧。”

    须发花白的老吴头也是脸上带笑,他恭敬的说;“书记你忘了,中午不喝酒,规矩可是你定的。”

    “今天不一样,就破个例,波儿这面子,我这父亲可是不敢大意啊。”

    应建良忙说;“谢谢伯父,还是不要吧,在家里,父亲也是不让喝酒。”

    看了看他们,小波说;“行啦,用不着客气,就听应大哥的吧。”

    “那么,书记——”

    书记说;“这样的话,那就听波儿的吧。我说过了,今天这个家,还是他说了算。”

    认真看了应建良,老吴头退开了,但那父亲却说;“嘿,我说老吴头,你不是说——”

    “嘿嘿,有,当然还有呐,马上就好。小厨昨天收到的,我保证,东西一定新鲜。”

    “这样啊,费心了,老吴师傅。”

    “谢什么呀,梁书记,要不是你,我还愁这美味谁要哇——”

    老吴头说着话,人就是离开。小波夹了鸡腿送应建良碗里,很认真地说;“应大哥你尝一下,有名的黄焖鸡,这味道可绝了。”

    看着小波送进他碗里的东西,应建良也不好拒绝。那父亲说;“随便啊,年轻人。说起来,这也是沾了你的光,要不的话,像这种一家人吃饭,我就是抽得出时间也得波儿他有兴趣才行。”

    梁小波看了眼那父亲,语气生硬地说;“说我啊,看你自己吧,定时吃饭你有吗。有时候开会到半夜,就一碗面,害得值班小厨反复加热——”

    老吴头端了吃的过来,却是接话说;“小波啊,也不要怪你爸,整个地区党政工作,千斤重担呐。其实梁书记也是最不挑剔了,就体谅他吧,啊——”

    “哎呦,老吴,这东西,就这佐料啊。”梁云彬问。

    老吴头解释,不是来不及嘛,所以这大龙虾,就只好一个碟子里裹味道啰。

    梁云彬点点头;“唔,有办法了,公筷,这样大家醮佐料就不是问题了。”

    “还是领导有办法!”老吴头说,又是匆匆离开。

    应建良注意看了,免不了担心,这黄橙橙龙虾,自己该如何做才是。没想到,那梁云彬会是拿在手里剥离,然后将处理好的龙虾送到了他碗里。

    “自己来,口味重的话,在碟子里多裹上几下。”

    看见他犹豫,梁小波又是主动帮了他,并且说;洗过手了,来吧,像这样剥离,一点儿也不麻烦。

    “小应呐,放心吧,空运来的,东西新鲜着呐。医生说,偶尔来一点高蛋白补充,这也是需要。”

    应建良除了点头,已经无话可说了,就因为这龙虾,这饭桌上,似乎自己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冒。

    其实对于平常人家,能够红烧肉就足够了,一大桌子的菜肴,接下来还又是清炖乌龟,这在应建良无异于罕见的开洋荤。不过一旁的老吴头说,梁书记平常伙食简单,开支暂时还达不到结账规定,所以放心吧,不存在超标准。

    梁云彬相信了,他已经手拿了文件一边看,也不再管他们的自己吃起来。而他这样的情形,的确也让应建良少了许多的拘束。

    又有文件送过来,梁云彬接了。他抬手,正要示意那人走开,但马上又是抬头,一脸疑惑的问;“你怎么啦,还有事的话,你说。”

    那略为秃顶的中年人看了看应建良,他说;“打扰一下,梁公子身边这位,他是——”

    或许是他看向自己,应建良不由得脸也热了。梁云彬说;“波儿的应大哥,也是我请来的客人。”

    “啊,是吗,幸会,很高兴认识两位公子。”不过,他凑近主任,还弯下腰来地特别压低了声音。

    “是这样,主任,他来了。”

    “你说谁,他来了什么意思。”

    “夏书记,县委的夏书记,他请求你的接见。”

    梁云彬冷了脸;“不见,你去告诉他,自我反省,必须从思想深处找原因。居然瞒报谎报,农业是国民经济命脉,老百姓生存之根本,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

    “可是,主任,兼听则明,也许夏书记有他的苦衷——”

    稍微的沉吟,主任还是点了头;“行啊,黄秘书,去吧,你叫他过来。”

    “可是——”

    “可是什么,好不容易休息半天,难得的家人在一起,不可能又给剥夺了吧。你告诉他,言简意赅,就这里我们说上几句。”

    片刻后,又有人在匆匆走来,但没有了黄秘书。知道那人走近,梁云彬也不看他,明显冷淡他地说;“听说你又在委屈,请啊,都什么东西,你说出来吧。”

    那干部模样的人虽然眉头紧锁,但并不怯懦,他向前几步,诚恳而认真地说;“不是,谈不上委屈,主任,我只是希望实事求是。县委班子会议,当初的情况,我希望能够当面如实地向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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