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气的父亲
家暴
姜志华从警察局走出来的时候，觉得周围人的眼神刺在他的脸上，让他恨不得用书本挡起来。他恨恨的看了罪魁祸首温倩一眼，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一家人沉默的坐在一辆车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温倩更是心惊胆战，她知道，对于姜志华来说，面子大过天。
从警察局把自己捞出来，他一句话没有说，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水一样，所有的怒火已经积攒到极点。
都怪这个贱丫头，温倩瞪了姜烨一眼，仿佛要吃了她一样。为什么她这么倒霉？要摊上这个祸害！
走进小区的门口，就看见周围邻居复杂的眼神。姜志华最受不了别人可怜，同情，亦或是讽刺看笑话的样子。
砰的一声关上家门，温倩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句“老公”，拉着他的衣袖，解释道：“老公，真的不关我的事，都是这个死丫头把事情闹大。”
姜志华猛地一甩手，抽回自己的衣袖，他若无其事地扶正了自己的眼镜，慢条斯理的问：“我有没有交代过你，别整天打她。”
就算养条狗也应该有感情，何况是自己的亲闺女。姜志华虽然重男轻女，也看不惯温倩的做法，不过，女孩长大了，也就是一副嫁妆的事儿，他从来没放心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温倩瑟瑟发抖的恳求道，她不害怕姜志华大吼大叫，就害怕他这么慢条斯理的讲道理。
“哼，别傻了，我能打你吗？”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打人都是犯法的，小烨多聪明，直接告诉警察。”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姜烨，眼神似是浸过冰水一样寒冷。
“乖，回房去，等会儿我过去找你。”
“不，我不去。”温倩似乎想到什么恐惧的事情，整个人瑟瑟发抖。
“你确定要惹我生气吗？”姜志华一字一字的威慑，他拽着胳膊将温倩拉到房间，砰的一声当着姜烨的面关上。
而姜烨只低着头，沉默的听着房间里女人的哀嚎。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这个女人恨自己入骨，又为什么这个男人家暴她，她还在维护他？
她下意识的挽起袖子，左手的胳膊上还没有那道刻骨铭心的伤痕，干净白皙，有力。
上一辈子她总是在干一个傻子才干的事。那个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将温倩会绑到房间里，然后用一些小工具让她痛不欲生。
以前姜烨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会奋不顾身的过去救自己的妈妈。甚至被那个男人当成替代品来伤害，她的胳膊就是这么被打断的。
骨头断裂的时候，她没有哭，只觉得自己命不好，为什么会有这么狠的父亲？
让她想不到的是那个女人，跑出去以后从来没想到过来看自己一眼，甚至在自己报警以后，还会做伪证，告诉警察说她是骗人的！
那个时候，她的眼泪才留下来，可也显得那么不值钱！
哈，多么可笑！
她是自作多情了吗？还是因为这个社会是扭曲的？
“小烨，你太令我失望了！”姜薇从房间中走出来，定定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指责。
“失望？！”姜烨玩味着这个词，眼睛却在笑。
姜薇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嫉恨，虽然不想承认，姜烨的容貌才是她最想拥有的。
“难道不是吗？爸爸妈妈已经很久都没有吵过架了，这次要不是你非要报警，爸爸怎么会这么生气？！”
“感情棍子不是打在你身上，你不疼是不是？”姜烨最讨厌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打着为你好旗帜的绿茶，反正损害的不是她的利益。
“对了，你在房间里听了这么久，怎么没进去阻止？“她讽刺的说道。
姜薇没想到这个懦弱的不敢说话的妹妹竟然变得这么犀利。她打量着姜烨，说道：“我只是给你一个改错的机会，毕竟”她含糊一会儿，又说：“我只是这个家的养女。”
“享受父母所有疼爱的养女，好事站在前，受苦则让我去，姜薇，你以为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姜烨冷哼一声，“养女，你有这样的自觉吗？”
姜薇脸色苍白，后退一步，“没想到你这么想我的，小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这里没有人看你表演，所以收起你那一套吧”姜烨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借由一点儿清凉带走身体的烦躁。
“你太狠心了。”姜薇说道，“妈妈平时再严厉，她也是你的亲生母亲，难道你就不管她吗？”
“小区尽头有小卖店，五毛钱一个电话，你可以直接报警。”姜烨略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威严，她举起水杯朝着姜薇一敬，“不过，我赌你不敢。”
说完，杯口朝下，水流落地，砸起片片水花。
姜薇脸色啥时青白交加，她没想过姜烨会这么不给面子，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哪里好插言。”然后，逃避似的回到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姜烨似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回到房间。
小区里早就议论开来，听管医生说了来龙去脉，简直惊呆了眼。
都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像老姜两口子也少。女儿都这么听话了，还下狠手。
“哎呀，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要我说啊，姜烨那孩子是个容貌出众的，以后还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他们也跟着享福不是？”
“老姜就是太重男轻女，他家就他一根独苗，他媳妇又生不了带把的，当然看闺女越看越生气了。”
“啥时代了，还讲究这个，老姜看不出来啊，他不是大学老师吗？”
“越有文化的人越讲究个传承。你没见着孩子奶奶从来不上门吗？说不定就是嫌老姜两口子不争气。”
“哎，不对啊，那他们咋还收养了姜薇，不干脆收养个男孩养老，这也说不过去啊！”
“你们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对待姜薇可好了，我看什么都舍得买，就二三百块钱的油彩都买了。肯定不是这个原因，那哪能亲生的比不上收养的？”
“要我说，姜烨那孩子也倔，好好认个错不就得了，哪家孩子敢跟父母对抗，这不是反了天？！”
“就是，还敢报警，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小孩子就是缺乏管教。”
“行了，别说了！”管医生听着这话别扭，再想起来之前给孩子打针，看到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旧疤，他也就不再沉默。
“好了，有活路谁不想好好活着，那孩子胳膊上全是疤痕，有割的，有烫的，有抽的，要不是受不了，她能报警吗？”他皱着眉头，又说“搁你们身上，你们能忍？”
刚才开口说姜烨反了天的邻居也有些尴尬，之前就听说打孩子，没听说还虐待孩子，这可是两回事。
“那两口子也太过了吧。”
“谁说不是，前两天孩子发烧到快40c，都不管，要不是孩子自己过来打针，都能烧成傻子。”
“再者说，要不是孩子给警察求情，温倩在监牢得呆几天才能出来。虐待孩子，更是要坐牢，她现在出来了，就得多想想孩子的好。”
“谁说不是，唉，都是造孽啊！两口子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非要瞎折腾。”
“对了，你们猜，以后他们还敢不敢打孩子？”
温倩的嘴里塞着毛巾，双颊因为缺氧渡的通红。她的胳膊被反绑在身后，眼中不断的哀求，姜志华打累了，就直接坐到她的肚子上。
“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以后能不能记住教训？”
姜志华看着她点头，才满意的摘掉毛巾。“记得，以后乖乖听话，别让我丢脸了。”
温倩眼中闪过惊惧，她忙不迭点头，“老公，我再也不敢了。”肚子上的重量让她背后的胳膊都快要折断，说话喘气都费劲。
“不打不成材”姜志华呸了一口唾沫，“你管不了孩子，我就让别人来管，听见了？”
温倩顾不得疼痛，什么，别人？不，她不同意！
“我会好好收拾那个臭丫头，绝不会让你丢脸。”
至于这个臭丫头，今天她所受的所有屈辱和痛苦，她都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