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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太子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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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恪挖出小报行挑出来的事不小,让太子当下认为送走元赫扬事不宜迟,心如乱麻的他,也没心情想对策,于是又将那几位心腹幕僚唤来,把九皇子答应元赫扬的事陈述了一遍。

    几位幕僚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心里直把九皇子诅咒上天,冷静下来又暗忖:这是何等之荒谬?别说能不能拆散,便是真散了,李绥绥会心甘情愿嫁给元赫扬?想当年她拒婚时,指着一众朝臣的鼻子,将一个个骂成狗的嚣张姿态,这如今又修炼了三两年,势焰可畏啊,怕要把天底都给烧糊了去。

    太子也是满腔无奈:“就只管拆吧,反正元赫扬说了,之后是他的事,成不成的凭他本事。”

    这似乎包袱就轻了些,众人情绪稍缓和,便是一阵窃窃私语,出谋划策起来。

    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也不过两盏茶的工夫,便针对李绥绥的性格制定出一套完美方案。

    太子听完眼眸泛光,心里又过两遍,不住点着脑袋,给予肯定:“此举一石二鸟,甚好甚好。”

    揣着胜券在握的方案,太子心情也随之舒朗一二,跟着便亲赴秦相府。

    秦府书房内,太子与秦相寒暄了半盏茶,他才开口提正事:“我听说前些日子,蓟家在与司徒家说亲?”

    秦仕廉老早就看出他之前应付的心不在焉,目下神采焕然,是要说事了,但依旧老神在在,不急不缓回道:“是,老臣也有所耳闻,说是蓟家二公子与司徒家四娘子。”

    太子点点头:“嗯,蓟相年纪轻轻便权倾朝野,若是再与司徒家结亲,日后,怕是只手遮天了。”

    秦仕廉淡然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这天始终是皇家的天。”

    太子嗯了一声,拨着茶盖调侃了句:“可我又听说,蓟家的二公子没相中人家,听闻,这位蓟二公子长得很是出挑,少年风流呵,怕是蓟相也难奈何……”

    秦仕廉道:“姻缘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

    太子斜了他一眼,幽幽叹息:“司徒绪一直很宝贝这个小孙女,可惜啊……”

    秦仕廉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太子见他不接茬,抿了两口茶,又道:“说起这结亲,我听闻三哥儿与永乐处得不怎么愉快啊。”

    秦仕廉神情不变,慢吞吞道:“夫妻之间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嘛。”

    见他一直打马虎眼,太子索性点了句:“我这皇妹吧,性子骄纵,不知收敛,脾气又泼辣,想来三哥儿头痛,秦相也极为心焦。”

    秦仕廉对此只干笑两声不置一词。

    太子干脆直言:“可恰恰司徒家四娘子,温婉知理才情过人,秦相认为,可是佳媳之选?”

    秦仕廉颔首一笑,给予了肯定:“听太子如是说,确然是不可多得。”

    太子立刻补充道:“既然秦相满意,那这事就好说,我今日来,便是想替秦家与司徒家做个媒。”

    秦仕廉哦了一声,佯作惊诧道:“太子指得是?”

    太子轻笑道:“三哥儿与四娘子……秦相以为如何?”

    话到这里,秦仕廉已全然明白太子的意思,不管他有何意图,撮合秦家与司徒家,对太子都有利无害。这个提议,对秦仕廉来说诱惑很大,目下李绥绥对秦家没任何助益不说,还时时闹得鸡犬不宁,但司徒家四娘子就不同,司徒绪作为中书省副席,在朝中说话极具分量,连蓟无雍都想借联姻拉拢……

    秦仕廉喜不言表,满脸为难道:“这……太子这叫老臣如何作答,如今三哥儿已经娶了永乐公主,如何能再娶四娘子?太子都言司徒绪宝贝这个嫡孙,想来,不会让她嫁做他人妾,更何况,永乐公主……”

    太子道:“秦相谦虚了,三哥儿人中龙凤,京都里多得是豪门贵女挤破门槛来倒说亲,四娘子入府为妾,又怎会委屈?”

    秦仕廉抿着茶没有立刻表态。

    太子眼眸闪闪,直接说破:“秦相待我如师如父,我待三哥儿自然也情同手足,虽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我听说他俩处了这么两三年,就没见好过,三哥儿都快二十四了,一儿半女都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点似乎戳到了秦仕廉心坎,他不住点头叹息,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太子也不急,满腔真诚耐着性子跟他磨:“既是处不到一块去,不然早早让他们另择良人。秦相以为呢?”

    秦仕廉琢磨了半天,唉声叹气道:“太子殿下的意思让是他们和离?这门亲是三哥儿亲自向官家求的……这事……怕不好……”

    太子道:“其实秦相也不必为难,三哥儿若是纳了四娘子这位高门妾,以永乐的脾气绝对会不依不饶,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去劝慰几句,两人怕就想通了,呵,这一和离么,四娘子不就顺理成章成了妻……”

    两人虽各怀心思,但很明显,促成秦恪与李绥绥和离,太和彼此心意,于是商议得就越发直白,太子又言:“如果还不成,那么就再送两个进去,依她的脾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只要惹恼了三哥儿,呵……这感情嘛,还是要和睦才能长久,单方面的不乐意……有何用呢……”

    秦仕廉其实比太子有信心多了,他不但知道那小两口不和,甚至会动手,何况他消息灵通,深知李绥绥已经不在都尉府住。

    “只是我这小儿子,性格强硬,这件事……”秦仕廉嘴里还在犹豫,心里却暗忖:先纳进四娘子,至于此事是否能促成两人和离那是后话,能离最好,倘若不能,秦家已与司徒家结亲,也是赚了。

    于是他话至一半,又道,“结亲这事,只要太子殿下肯说服司徒绪,那老臣便腆着一张老脸去求官家一道旨意便是。”

    太子眼眸一亮,好主意啊,若是官家发话,李绥绥再无退路,当下拍着胸口道:“好,有秦相这句话,那我这媒人才有意思,如此那我便去司徒家走一趟。”

    ——

    被算计的正主李绥绥,此时焉哒哒的,昨晚吃得太多胃里不消化,加之孕反浑身不舒坦,已经在屋里窝了一整日,终是憋不住,便裹着厚袄子在院子里活动一番。

    这场雪,果然连着两日未停。稀稀碎碎,雪势不大,但墙头已覆上一层白。正在这时,巷子里传来急促而粗暴的砸门声,却不是砸他们的门。

    对面院子有女人的询问声:“谁啊。”

    “开门!”一道粗嗓回应。

    没有开门声,女人的声音也随之不见,那道粗嗓叫骂了一声,便开始踹门。

    李绥绥微愣,是西夏口音,她推开半道门,便看见对面门口聚着五个身穿胡服的汉子,身形高大,几乎两脚就将对面房门踹开。

    站在院子里的女人,没有李绥绥想的慌乱,手里竟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几个男人却视若无睹,只凶狠吼着:“将那臭小子交出来,敢对我们王子不敬,今日非要撕烂他的嘴!”

    李绥绥当即了然,这元赫扬怕是记起被小男孩拿弹弓打的那回事,话说这人还真是小气,还要跟个孩子斤斤计较。

    而对面那女人,李绥绥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听乐子的时候,正是借种给别人的王秀才的媳妇,也不知最后这件事怎么了的。

    但王秀才媳妇与她想象中大不一样,原以为秀才媳妇一般都是娇滴滴的,她却生得壮而有力,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七八,脸蛋圆圆显得一团和气,眉宇却英气轩然,竟是一位铁娘子模样,难怪能一挑三,打得那对苟且哇哇直叫。

    此刻,这位铁娘子不卑不亢道:“我家小孩才七岁,不懂事,口无遮拦,是我没管教好,我去向你们家王子赔罪便是。”

    “我们王子说了,就找他!滚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也要先问问我这把刀!”铁娘子将大刀往身前一横,眼神无惧,却带着赴死的决心。

    李绥绥心里一沉,且不说这个女人能否打得过蛮横的西夏人,武器都上了,必然是要见血见伤,她死,或许微不足道,但这几个都是使团的人,若有死伤,就不只是区区市井子民的事了。

    李绥绥没再多想,就脱口喝道:“住手。”

    几位同样拔出了佩刀的汉子回头看她,其中一位是常随元赫扬身边的亲卫,自然认得她,于是恭敬地朝她福身问安。

    李绥绥倚在门边抱臂微笑:“几位远道而来,可能不知,在我大启京畿持械行凶可是大罪。”

    那名亲卫掷地有声回道:“公主有所不知,之前这家小孩对王子无理,在我西夏,这便是不尊不敬,也是大罪。”

    “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冒犯,想来也是无心,十三王子大抵也不至于如此小气。”李绥绥淡淡道,“孩子犯了错,在于正确引导,何必大打出手,你回去告诉你们王子,这个小孩,我替他教训,如何?”

    亲卫略显为难,但元赫扬对李绥绥那点心思,他还是明白的,更不好轻易得罪,想了想,便道:“那么,就有劳公主了,此事,我会回去禀明王子。”

    “去吧去吧。”李绥绥笑眯眯挥着手将几人打发,对门的铁娘子当下长舒一口气,扔了大刀就朝地上一跪:“民妇甘时月,多谢公主解围。”

    李绥绥跨进对面院门,虚扶了一把道:“起来吧,两句话的事,不必言谢。”

    甘时月也不扭捏,起身看了李绥绥好几眼,才垂下头,这位仙女似的姑娘与她做了好几日邻居,时时车马迎往,闹得最凶的还是秦恪与元赫扬打的那一架,虽能猜其身份必然显贵,但也未料想是位公主,她着实也惊了一把。

    李绥绥还在四下打量着,忽然就冒出一句:“家里就你一人?”

    甘时月道:“对,亮亮这会还没下学。”

    李绥绥哦了一声,百无聊赖之下又略显八卦地问:“你家男人呢?”

    甘时月原本想搪塞,一想别人是公主,胡乱说是不是欺君了?于是想了想,索性直言道:“不瞒公主,我们正在谈和离,他不住家里。”

    李绥绥很快就想得通,“和离也好,之前的事,我……在隔壁其实有耳闻,最后进了衙门?如何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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