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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115章驸马爷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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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发话,跳得最凶的元赫扬当下就被自家人给按住,这场架少了西夏人,也就偃旗息鼓。

    元赫扬脸颊抽动,他也挂了彩,左眼已一圈乌青,眸中赤色,视线定在秦恪脸上,还欲再战,却被四个亲卫束缚得不能动弹。

    元禄下马走近,不问原由,上前就对秦恪鞠躬,柔声道:“我家王子性情率直,在家里常与人动手较量,来了大启也不知收敛,还请秦驸马谅解。”

    秦恪发丝微乱,抹掉唇角一丝血迹,儒雅地回道:“既说是较量,何谈谅解?更何况,十三王子所为不过是日常。”

    元赫扬肝火旺腾,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目眦欲裂,困兽般低咆:“呸,老子跟你手底下见真章,你跟我打嘴仗,有种的再来啊!”

    元禄气得老脸咻然拉长,竭力不去看他,只当充耳未闻,耐着好脾气对秦恪赔了个笑脸,转向伤势最重的庞天浩。

    庞天浩也才被人架着站起来,由于山箬的特别照顾,也挨了个遍体鳞伤,最明显的还是脸面上的狼狈,鼻青额肿不说,鼻子嘴巴都有血。

    下狠手的山箬早跑了,庞天浩被打得昏头涨脑,吃了闷亏,却不敢吭声,这里按身份地位,他可说不上话。

    元禄看着一脸丧气地庞天浩,也是替他感到造孽,言语就更加温和:“庞指挥使,又给你添麻烦了……你可还好?”

    他好不好的,你老看不见?庞天浩心中有苦难言,元赫扬来京都,隔三差五就寻衅闹事,这不是打的第一架,也不算最凶的一次,且不说上面打了招呼,便是不打招呼,庞天浩也只能受着,他悻悻地笑:“元使臣客气,无碍无碍,都是皮外伤……”

    “那就好,那就好。”元禄借着台阶就下,“既然都无事,那我就带十三王子回四方馆了。”

    他嘴里的无事,是真无视那些挨了重拳被打得口眼歪斜的巡逻兵。

    元赫扬一听要走,哪肯干休,手脚动不得,嘴里却不依不饶地对秦恪继续挑衅:“哪有没分出胜负就完事的?秦驸马,你说是不是?有脾气咱俩单挑……”

    “你给我闭嘴!”元禄忍无可忍地低斥一声,目光却越过元赫扬,瞟见了李绥绥,他就知道,这混世魔王会因为这女人生事,眉头微微一皱,还是远远地对李绥绥鞠了一躬,后者扬眉笑了笑。

    元赫扬也回头看她,目光触及笑意嫣然的李绥绥,火气就消了一半,还想说什么,元禄直接杵在他面前,沉声吼了句:“还不走!”

    元赫扬瞪了他一眼,视线又移向秦恪,目中是逼人的灼灼寒光:“秦驸马,今日这较量可不算完,你等着……”

    秦恪淡淡瞥了他一眼,元禄吹胡子瞪眼推了元赫扬一把,对亲卫怒道:“还不把王子带走!”

    元赫扬黑着一张脸被架着往外走,元禄一路喋喋不休地数落,直骂他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没出息。

    元赫扬不屑地回他:“你没看到么,我打他,她也没反应。”

    元禄恨铁不成钢,直言怼道:“他打你,她也没反应!”

    元赫扬撇了撇嘴,小胡子又骄傲地扬起:“那至少,我和他在一个位置。”

    “你就自圆其说吧!”元禄气得老血沸腾。

    西夏人一走,热闹也就没了,庞天浩自然不敢将犯事的捉回去找麻烦,也领着一众巡逻兵灰溜溜地撤退。

    秦恪还杵在原地,理了理微乱地衣袍,瞥见衣摆的破口,眉头又微微蹙起。

    冷眼旁观了整场斗殴的李绥绥,此时也绷不住问了句:“伤得的可重?我让水雀帮你检查一下?”

    秦恪默了默,嗯了一声,冷着脸抬脚就往院子里走。

    本以为死要面子的秦恪会拒绝,结果这般干脆?李绥绥稍作呆怔,还是唤了水雀。

    山箬给他打了盆水,让他净面洗手。

    水雀在房里认真仔细地为他检查伤势,却发现,他就嘴角挨了一拳,破了口子,身上哪哪都好。但秦恪一直盯着他作甚?目光令人莫测。

    水雀浮想联翩,默不作声,出门就对李绥绥道:“胸口吃了几拳,怕是有内伤。”

    “严重吗?”李绥绥狐疑。

    “嗯……应该还好。”水雀点着脑袋,这句话才说完,里面就传来两声闷咳,水雀眉梢颤了一下,“我觉得还是观察一下比较好……”

    李绥绥目光定在他脸上,水雀不自在地看向脚尖,耳根微红。

    李绥绥唇角扯了扯,没有再说什么,推门进了屋。水雀松了一口气,心中却闷闷不乐:凭什么啊,她明明比他小好几岁,他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一样,他有错么?他没错好么!

    男人的外衫还没穿回,坐在小炭盆边正准备往嘴角抹药。

    “我来吧。”李绥绥善心大发,走上前伸出手。

    秦恪抬眸看了她一眼,李绥绥不尴不尬地道:“还你那句话,总不能让你记起我这人,全是不好的……”

    是哪里都不太好,蛮横又不懂心疼人,秦恪心中郁郁,将药膏递给她。

    李绥绥拉了张小杌子,挨着他坐下,挖了一块膏药细细涂抹。

    元赫扬的拳头力道确实不容小觑,秦恪就这一处明伤,嘴角边裂了一小丝,嘴里的皮磕在牙齿上,已经破了,外面受力的地方已经见淤。

    除了他俩打架,李绥绥还是头回见他和别人动手,于是一边抹药,一边凉凉地奚落:“你说你一个生意人,怎么想的?和他打起来?他是九皇子那种弱娇么?你要教训他,是不是也取个巧?方才听水雀说,他在饮琼楼里把宁家小公子的一条腿骨打折了,人家宁小公子好歹自小习武,尚且不敌,你就不能心里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你就比我力气大那么一点点……”

    面对李绥绥的冷嘲热讽,秦恪没回嘴,只简短地道了句:“晚上我不走了。”

    “嗯?”李绥绥一愕。

    秦恪垂着头,神色阴郁:“你都知道这是个什么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去而复返,或者,你跟我回都尉府也行。”

    李绥绥面色骤变:“不行。”

    秦恪抬头看她,面上多了一丝不快:“我还不想脑门上顶一片绿,和离后,你就算和他去西夏我也不管!”

    “你!”李绥绥语塞,这话是啥意思?他随便说的,还是他知道啥了?

    秦恪又是两声闷咳,李绥绥最终闭了嘴。

    外面的雪渐大,李绥绥除了面衣和着厚厚的袄子就睡了,两人中间还隔了好大的距离。她生怕秦恪察觉到她的异样,虽然那肚子一点都不明显,但秦恪多精明一主儿?她连胃里不舒服也只敢将脑袋掩进被窝里纠结。

    怀孕后的李绥绥睡眠质量并不好,现在紧着一个姿势,更是睡得不舒坦,熬到了下半夜才沉沉入梦。

    秦恪闭着眼,脑袋里却还清晰。

    听着李绥绥平缓的呼吸声,他侧过身,靠近了几许,将捂在李绥绥脑袋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些,又去掰她的身子,李绥绥迷迷糊糊地顺着他力道翻了个身,就滚进男人怀中。

    汤婆子不知被踢到了哪里,李绥绥尚且冰凉的小手自寻温暖,蜷进他胸前,隔着几重衣衫,男人的体温刚刚好,温暖又厚实。

    似乎极为满意,李绥绥还含糊地嗯了一声。

    秦恪脑袋贴近她,微光中,依稀可辨李绥绥漂亮的容颜,秦恪有一瞬的沉思,又贴向她的唇,凉凉的。

    呼吸中多了一丝浓重的药味,李绥绥鼻子皱了皱,颇为不悦道:“秦恪,你个蠢货……”

    秦恪呼吸一滞,低声问道:“哪里就蠢了”

    没有得到回应,秦恪又仔细看向她,李绥绥眼睛还闭着,呼吸均匀,睡得正酣,原是梦呓……

    ——

    元赫扬给太子出的难题,是真让他烦天恼地。一番权衡,觉得这事早晚都得办,且宜早不宜迟,当下又差人去大理寺将翟复找来问话。

    翟复的态度郑重其事,回答却不着边际:“目前为止,只在大相国寺找着一根羽饰,虽然是十三王子的东西但他有不在场证据,他有嫌疑但还不能拍板;至于九皇子怎么被藏进四方馆,在家中又如何被下药,竟无蛛丝马迹,但凡作案都有迹可循,这事蹊跷啊……”

    不蹊跷还要大理寺查?问了半天等于白问,这些话重三迭四他听得还少?太子翻了翻眼皮,大理寺靠不住,于是就找亲信幕僚出主意。

    幕僚们几番分析,总结道:

    试问在京都谁敢对皇子下黑手?这是天大的仇恨才敢啊。可九皇子似乎并无不共戴天的仇家。何况能把人悄无声息送进四方馆,还能在药上动手脚,要么此人功夫极高,要么四方馆和九皇子府有内鬼。

    这是一般人能做的么?答案是否定的。

    这事不能往四方馆牵扯,随便找个替死鬼背锅又不合理。要知道,有本事作案,能背得下这口锅的,他们也不能轻易得罪啊。

    何况,元赫扬要求两日之类彻底撇清,时间还卡在那呢。

    商讨到最后,这事就只好往玄学上掰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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