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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095章如此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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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皇子鼻腔痒痒,猝不及防一个大喷嚏,脸就迎上了九皇子妃夹来的糯肘子,顿时从鼻尖到额头一片油光糟污,再加上,那日从楼梯上摔下,脑门还留了一个青紫大包,更显滑稽。

    九皇子妃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虽然筷子上的肘子肉已飞了,但人还没回不过神来。

    九皇子一瞬的呆怔,轩然怒火跟着喷薄而出:“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喂!”

    倒不是九皇子矫情,那日不仅摔了脑袋,一只手也折了,此时右手还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九皇子妃方醒过神,低眉顺眼默默不吭声,只拿起食巾为他擦脸。

    九皇子最近是倒霉的,在金鸾宫被李绥绥刻乌龟扔湖里,寒衣节又落进池塘,前几日又摔下楼梯,今日还被元赫扬一顿乱骂,这就算了,连太子也责备他办事不力,没将元赫扬招待好。再看着九皇子妃哭丧个脸,更觉晦气,一股脑儿将火气往媳妇身上发:“你会擦么!手没个轻重!娘的,饭不会喂,擦个脸也擦不好,儿子也生不出来!老子娶你有何用,一边去!衿儿,你过来!”

    在一旁弹月琴看好戏的妾室衿儿,这才放下琴,施施然走上前,细声细气地道:“爷莫恼,九皇子妃哪里伺候过人,这些粗活,还是衿儿来才是。”

    说罢,重新捻起一张食巾,半幅娇躯都倚在九皇子身上,轻轻柔柔地为他擦着脸。

    九皇子斜着九皇子妃,继续数落:“你学学人家!什么叫温顺懂事,你说说你,一天天板着一张脸给谁看?啊,我都这样了,你还板着一张脸给我看……”

    “我还不伺候了!”九皇子妃话都没等他说完,直接将手里的食巾扔在菜碟子里,抬脚就往外走,“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九皇子差点没气晕,一脚就蹬在桌腿上,怒吼着:“他娘的,反了反了!老子最近闯了个鬼!就他娘的没一件事顺心!”

    “爷莫气,莫气啊。”衿儿忙不迭为他抚着胸口顺着气,温言细语安慰着,“一会子衿儿为爷在推拿推拿,昨日爷不是觉得很舒服么?不气啊,她不心疼,衿儿可心疼呢……”

    衿儿生得细腰丰臀,玲珑千娇,一腔吴侬软语直搔人心。九皇子上好的左手已爬到衿儿腰肢上揉捏起来,但一股子邪火未消,嘴里依然骂骂咧咧:“还他娘书香世家出身,也没见她懂几个规矩!要不是官家非要赐婚,谁要娶这恶婆娘!”

    “爷说得极是。”衿儿又偎紧了几分,浅笑盈盈,“可这到底是官家赐的婚,总不好把人给休了吧,爷还是别跟她计较,她不解风情,衿儿可一心都是爷呢……”

    九皇子恨得牙痒痒:“她可不就仗着是官家赐婚么……”

    这次还没抱怨完,就被衿儿嘴巴送来的一块芦笋给堵了回去,九皇子微一顿,衿儿那灵巧的舌尖就将芦笋给抵进他口腔,红艳的樱桃小嘴也覆了上来,九皇子呼吸一热,方一猴急,右手就是疼,顿时又没了兴致,满腔不快地道:“算了,没心思,老子这是碰着五通神了,连日都不顺!”

    衿儿也不气馁,继续好生抚慰着:“诸事不顺,那衿儿陪爷去拜拜菩萨?”

    九皇子闻言就更为窝火:“老子都是龙子,岂有诸邪敢进犯!”

    “那可不好说……”衿儿笑得春风拂面,又往他怀里钻去,九皇子被这温香软玉撩得没脾气,直佯嗔着:“就你这狐狸精来犯……”

    他话说是这么说,但想起来日来的事,也不禁心中恶寒,第二日一大早就乖乖地往大相国寺跑。

    ——

    水雀原想着把李绥绥暂时接在他家落个脚,至少李绥绥这般心思细腻之人,狡兔三窟是不成问题吧,然而李绥绥一住就是好几日,他又怕泄露消息不敢请人伺候她,如此,李绥绥霸了他的大床不说,他还当起了老妈子,熬药洗衣,端茶送水,就差李绥绥没一声令下非让他亲自做饭了。

    好容易熬到山箬来了吧,人不走不说,还多了一个,敢情把房子让给她们得了。

    带着幽怨与悲凉心情的水雀忍不住道:“殿下,人家秦驸马不是说了么,不关你了……你还是回去吧,欸,我这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哈,就是我这庙实在太小,怎好委屈您这尊金凤凰一直曲着……”

    李绥绥窝在躺椅里沐着阳光,一脸舒服惬意:“哦,虽然房子是小了些,但地儿选得好呀……天天往院子里一坐,耳观六路啊,就说你家隔壁张烧饼,他不是娶了媳妇几年没孩子么,结果前几日就诊得知自己有问题,哈……结果这厮撺掇自家媳妇去借种,还借你家对门王秀才的种,我猜,约摸张烧饼看上王秀才那点学问了,哈,那王秀才媳妇不是回娘家探亲了么,他倒是一副热心肠,二话没说就应下了,唔……结果张烧饼媳妇还上瘾了,管她相公在不在都去借种……结果,你猜怎么着……欸欸,你耳朵听,手别停啊,多剥几颗,一会子我带上……”

    自那老大夫说,每日吃几颗核桃给小孩长脑,李绥绥还就听风是雨了,于是上天入地飞檐走壁的水雀大人就担负起这“重任”。

    肩负重任的水雀大人,满眼屈辱地盯了核桃一眼,一锤子下去砸了个稀烂,心不在焉道:“结果怎么着?”

    李绥绥撇了他一眼:“你能走点心么?你以为这是给我吃呢?这是给你未来的小主子吃!”

    水雀嘴角动了动,他很想告诉她,就她和秦恪的种还需补脑么?这怕是要补成人精了吧!他瞟了一眼李绥绥,那沐着暖阳的面颊轮廓渡着一层金边,腮若桃红,鼻尖半透,星眸微嗔,欸,连这颐指气使的模样都耀如春华,算了算了,谁让她好看呢。

    水雀忍下这大实话张口欲出的冲动,拖过小马扎一屁股坐下,吸了一口气,重新拿了颗核桃好生敲打着。

    李绥绥满意地坐起身,端起茶抿了一口,略带八卦地道:“欸,你听到外间吵吵没,张烧饼媳妇也是个性急的,早上自家相公才出门,她后脚就去了对门,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于是被提前回来的王秀才媳妇给捉奸在床了,哈……那王秀才的媳妇也是暴脾气啊,那会子你出门了没见着,不然得乐死了,对面简直是鸡飞狗跳,锅儿瓢儿砸得可热闹了,王秀才和张烧饼媳妇的惨叫声哟,我在院子里听着都替他们疼……哈哈……”

    “这……这有何值得惊奇?”水雀看着笑得眼泪欲出的李绥绥,实在有些无语,堂堂一个公主,漂亮得跟天仙似得,竟喜欢听这些浑事,实在是……货不对版啊。

    “不是……这还没完好么。”李绥绥好容易忍了笑,结果才开口又止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王秀才媳妇揪着张烧饼媳妇,说要把这事捅给她相公听,结果人家张烧饼媳妇还一本正经解释,说是他相公允许借种的……那王秀才媳妇听到这里,就彻底暴怒了,跟着就是王秀才的惨叫,哈哈哈……然后,就听到王秀才媳妇在那骂‘你自己就是个没精种的,还他娘借给别人!’,王秀才一边哎哟连天一边教诲着‘媳妇,别骂脏话,有辱斯文……’哈哈哈……哎哟,不行了,我肚子笑得疼……”

    水雀看着那捧腹肆意纵笑的李绥绥,也有些咂舌:“呃……还真是无巧不邻居啊……”

    李绥绥瞬间又轰然大笑:“哈哈哈……所以,你得赶紧搬家,这说不定能传染……我就纳闷了,你可比王秀才长得好看啊,张烧饼咋没考虑你……哈哈哈……可能是看不上你的脑子……哈哈哈……”

    水雀面上咻得一红,瞬间垮下脸来:“殿下,您铺垫了那么长,就为咒我、奚落我?”

    “不是不是,怎会呢。”李绥绥拭着眼泪,强忍笑意,继续道,“后面还有呢……方才张烧饼被人找了回来,邻居七嘴八舌把事情经过给他说了一遍,结果张烧饼很是奇葩地说了句‘你家相公没种,那你儿子怎么来的!你就没去借种了!你能借我家媳妇不能借么!’真是一句惊人啊,呵呵呵……笑死我了,戏文都不敢这么写,那王秀才媳妇是气炸了天,直接就同张烧饼火拼上了……最后,张烧饼居然被打得满地找牙……实为惨烈……”

    “可不,衙门里的人都来了……”山箬一边推门进来,一边摇着脑袋将门又关上,嗔怪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倒生怕别人不知……”

    “这段啊……倒是比秦仕廉那些事还荒唐……这王秀才媳妇如此孔武有力,当属女中英豪啊……”李绥绥说着,目中一丝精光闪过,笑容收敛了些,又对山箬道:“马车准备好了?”

    山箬回道:“是,殿下现在出去么?外面很多人。”

    水雀立马警惕地看向李绥绥:“殿下要出门?去哪里?”

    “闷了这么多天,约了人疏散疏散。”李绥绥说着站起了身,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你没事就好好把这趣事盯着,我回来要听后话。”

    水雀干笑两声,将剥好的核桃仁装进白瓷盅塞给李绥绥,皮笑肉不笑地道:“哦,殿下还真是忧国忧民,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

    李绥绥也没再搭理她,披上山箬递来的斗篷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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