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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止步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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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杨楼街,和乐楼。

    胡衍正拉着赵子祹笑眯眯地往外走着,经过的众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们的,这可是最近一年多来京城里最有实力的商业新秀啊,大家都忙不迭地向他们两人行礼。

    赵子祹的身份放在那里,自然只管自己的行走,随意点点头就权作回应了,而胡衍则是一如既往地客气回礼、热情问好,好不容易才终于走到门口,上了胡衍叫来的马车。

    上车后,胡衍才终于长出一口气后,进而稍稍有点埋怨:“赵公子,怎么能约在这里见我大哥呢?您就看咱俩刚才这几步路走下来,谁不认识啊?再说我大哥现在的官品也不低了,到这里万一再被言官们盯上后怎么办?”

    “哟!胡掌柜说的还真是。”赵子祹懊悔地一拍大腿,“我光顾着想请徐之来尝尝我和乐楼的大厨手艺,确实没想到这点。”

    话说着,马车行不了多远,却只是离着不远的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赵子祹随着胡衍下了马车,便知这是一处人情茶馆。

    宋朝京城里最重要的社交场所,并非是正店酒楼,而是人情茶馆。它们多开在居民区,没有店招,没有外饰,全靠熟人引来生意,这为其名字的第一层含义。

    也因为这些地方不显山露水,店主多是京城土著,便常常可帮客人约到各类办事的官吏,在这里帮托各种人情。而这些人多半都会从后门而入,也是最早“走后门”说法的一种由来。

    赵子祹有点犹豫,问胡衍:“在这里招待你大哥妥否?”

    “我已吩咐和乐楼的后厨将菜肴传送过来!”

    赵子祹一挑大拇指:“还是胡掌柜你考虑周到。”

    秦刚从蔡京那里回去后,就被胡衍派的马车接到这里,看见了如今春风得意的赵子祹。

    如今,赵公子左手天醇酒的销售,右手蹴鞠联赛的操办,已经成为京城商界扛把子的存在。以至于他还主动找父亲说要放弃这楚国公的承袭权,只想好好地做好生意,反倒在宗族中获得了极大的声誉。

    秦刚非常赞赏他的这种想法,此时的王爵封号不过是一种虚名,无非可多拿一点俸禄而已。现在的赵子祹,岂还缺少那点钱呢?

    因为一直和辛第迦保持着联系,赵子祹对秦刚在明州的造船厂非常感兴趣,这次见了他,便兴奋地提起,如果可以的话,他非常想建起一条跑海贸的船队。

    “徐之,我还记得第一次与辛员外见面时,听他所讲的那些海外之事。从那时起,我就常惦记着海外的物华风情,所以再也不想做那种安逸的王爷,就想着有一天能够带着自己的远洋船队,去闯荡领略海外的风光!”

    秦刚有点愕然了,真想像不到赵子祹居然还有此理想,当下便不敷衍地回道:“公子有此决心,我便通知明州那头帮你筹备。这海船从备料、开建,还有船员招募,要有个半年时间。”

    “时间没问题,费用也不用与我客气,报个数给我就行。”赵子祹听了后大喜,进而又讲了刺激自己有此想法的原因,“今年,有海外藩国交趾、三佛齐【注:即今天的越南、马来群岛】等国前来进贡,官家也赏赐了一些贡品给我们宗室。之后有少量流到了市面上,因为稀罕,价钱卖得很高。但我之后请了这些藩国使臣的随从喝酒后才知道,那些东西在他们那,都是随处可见的不值钱玩意。所以我就想,有了海贸,这些东西就非常容易运来卖高价,然后我们中原这里的寻常东西,运到那里也能卖上大价钱,这才是做大生意的好思路。”

    “赵公子眼光独到,确有道理!”胡衍秦刚立即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或许这京城里看到此处商机的不止他赵子裪一个,但看到后,就主动寻找机会,找到机会就立即决策投入重金建海贸船队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今天的赵公子,果然不再是昨天的纨绔子弟了。

    当然,席间侃侃而谈的胡衍,也不再是当年的胡小弟了。

    秦刚回到家里后,却是秦盼兮在他的书房一直等着。

    说句实话,先前从赴京赶考开始、之后短暂地回了一趟家乡,便是跟着秦观去了处州,兄妹俩一下子分开了近两年。

    哪怕是这次从高邮接上她之后,也是因为在船上,只能先与秦婉住在一只船舱,也不能在那么多官差面前与他多说多少话。

    好不容易等到了京城后,秦刚又是好一阵子的四下外出忙碌,竟然都没有机会,能够与自己的妹妹坐下来好好地聊聊。

    灯光下,秦刚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两年的时间,盼兮真的越长越好看了。

    尤其是由于生活条件的改善,过去曾经的面黄肌瘦模样都已经不见,外加上衣服的衬托,越发显现出是一个小美女了。

    “哎呀!哥哥一直都没注意,我们家的盼兮已经长得这么漂亮啦!”秦刚感慨道。

    “才没有呢!”自家哥哥的夸赞,秦盼兮倒没有那么地害羞,只是简单地谦虚了一下,便感慨地说到,“哥,这京城真的好大啊。今天白天,湛哥带我转了一整天,说也只是看了外城的南边这一块。那内城还没有进去呢!”

    “哎!说是带你来京城开眼界的,一到这里就忙,都没顾得上。”秦刚倒有点歉意。

    “没关系,哥你忙的都是大事。”秦盼兮倒是懂事,“在船上时,婉姐和我讲了你在处州做的好多好多事情,我就知道,我哥哥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哦!她倒是和你说了什么呀!”秦刚随口问道。

    “什么都说了。”秦盼兮眨了眨大眼睛道,冷不防地冒出来一句话,“哥,你真的不喜欢婉姐吗?连她给你做小妾都不喜欢?”

    秦刚吓得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他定了定神后问道:“盼兮,你可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做了小妾,会意味着什么吗?”

    “嗯,嗲嗲和我说过。哥你以后的官会做得很大,所以正妻一定得要娶大户人家的娘子。”盼兮很实在地想了想继续说,“婉姐虽然可以先跟你,但她也只能做小妾,以后要奉未来的大娘子为主母。”

    秦刚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也是女子,你当要晓得这里的含义。为妾,不仅仅是不能完整地拥有丈夫的感情,同时也是个人基本尊严以及各种权益的完全放弃。你要知道,正妻是有权打骂管教小妾的,甚至还有权可以随意出售转赠小妾。甚至还有,即使被允许能够继续留在家里,小妾生出的孩子只能叫正妻为‘娘’,而叫自己的母亲只能是‘姨娘’。还有各种各样的限制与区别,总之来说,一个女子一旦为妾,就把自己放在了相当于奴仆的地位上。”

    秦刚一番话将盼兮说得面色凝重,但她却咕囔着说:“可是婉姐说她都知道这些的,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就更不对了。”秦刚坐了下来,轻轻地拉过盼兮的手,温柔地对她说:“既然她什么话都和你讲,你更得要好好劝她了。一个连自己都不够尊重的女子,怎么可能得到丈夫的尊重呢?”

    “可是,我听她说,你的老师秦学士不也是娶了小妾吗?而且他对自己的那个小妾就很好。我在高邮和徐夫人聊天,她说她也不会欺负这个小妾,常说在京城以及处州,都是这小妾在帮她照顾着秦学士与老夫人,她反倒很感激呢!”秦盼兮想到了一个最有力的例子。

    “所以我前面才说,做小妾的女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尊严与权益,而只是自己放弃了这些东西的主动权。此后,她的幸福与否、地位高低、未来明晰,不再由自己决定,而皆是受制于人。你们说的秦学士的小妾,就是边少母。她算得上是一个幸运的小妾,只是因为她非常难得地选对了一个人而已。而在实际上,她今天的地位与幸福与否,根本无法取决于自己,而是完全取决于老师与师母的态度。而这样的幸运,偶尔有之,但又怎能成为常例呢?”

    秦刚看到小妹不再开口,又道:“我不接受婉姐为妾,并不是说我只是拒绝她、不喜欢她,而是我拒绝男人纳妾的这样一种制度。所以,我同样不会纳任何其他的女子为妾。我如果要是喜欢一个女子,必将会全心全意地喜欢她的全部,并且只会喜欢她一人。同样,我也会将自己全部的爱都交给她,而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去与另一位女子分享这样的宝贵感情。你们做女子的,难道也不想遇上这样的如意郎君么?”

    秦盼兮睁着充满羡慕的大眼睛问道:“真的还会有和哥哥这样一般优秀的男子么?”

    “傻丫头!”秦刚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手道,“只要你自己足够地优秀,你就一定能遇上更加优秀的男子,包括许多会比哥哥更优秀的男子!”

    秦盼兮若有所思。

    “但是,如果你自己不够优秀,那么,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了你所倾心的优秀男子,你又凭什么要求对方会像你喜欢他那样子地喜欢你呢?”

    秦刚的最后这句话,既是对秦盼兮的提醒,也是希望能够成为对秦婉的转告。

    第二天一早,已经习惯早起锻炼的秦刚,却发现已经有人登门了。

    “哎呀呀,刘都知来得如此之早,不过也是来的时候正好,正是我要锻炼的时间!”带着初冬的寒气,秦刚赶紧要把刘惟简往温暖的屋中让,同样早起的秦婉也手脚麻利地送上了冬日里暖身暖胃的姜茶。

    刘惟简却摆摆手道:“听得秦抚勾讲的仙道所传的延年手戏,杂家昨晚便是一夜都未睡好。这不,赶着卯时就出了门。既然说是时候正好,不妨就先看看抚勾的演示吧!”

    秦刚见老宦官确实心急,便不再坚持。便直接在院中给他演示了一套二十四式的简易陈氏太极拳。

    这套拳法一改传统太极拳招式复杂冗长的毛病,而是在简化的动作里尽可能地保留了太极拳的精华动作,同样可以起到锻炼四肢、调整身体、吐纳养性等等的好处。

    最关键的是,简化后的招式更容易记忆与学习。在后世的秦刚大学毕业之后,有一段时间熬夜不规律生活,身体出了一点问题。之后也是想图省事,专门去学了这套最容易记住的拳法来锻炼自己的身体。

    其实,秦刚更在乎的是在这套科学的拳法之上,套上一层神秘的外衣,通过仙道传授的说法,给予练习者更多更强的心理暗示,以便起到更好的锻炼效果。

    果然,简洁清晰而又行云流水式的这套手戏拳法,让刘惟简看得是眼界大开,再加上秦刚先前在高邮曾发明过的能防范天花的牛痘法,使得他完全笃信如此玄密奥妙的手戏就出自于仙道的传授。

    接下来,秦刚便带着刘惟简从最基本的站步、起式开始,一式一式地学习着各个动作。因为需要他学会了之后才能正确地教给皇上,所以秦刚尽可能地把一招一式里面所含的各种细节都给他讲解清楚。

    虽然只有二十四式,但对于初学者,要把这些都一口气学会,又尤其是像刘惟简这样大年纪的人来说,也是极不容易的。

    学了两三遍下来,刘惟简的额头都冒出了不少的汗水,但是却真是觉得浑身上下舒服得很。

    因为自己五日才有一天的休沐,而且又不是每个休沐日都方便出宫,于是,他坚持要在这天内把这套手戏先行全部学完。于是脱去了一件外衣,继续学习。

    好在,秦刚在此之前,还专门为这二十四式的拳法手绘了一本小册子,册子上用火柴人的画法,大致地描绘了各式的一些关键动作。

    刘惟简在学习了几遍之后,便可以依照着这本小册子,加强自己的巩固学习了。

    结果,等到了太阳出来后,连秦盼兮也被吸引了过来,一起跟在后面学了起来。

    毕竟是年轻人,很快就能赶上进度,最后差不多是与刘惟简在同时学会了整套的动作。

    “刘都知,此手戏名曰‘太极’,乃是取自道家阳阴采补之本义,进退有度、拿放自如,举手投足之间便可生息养气,只要能够坚持每天早晨傍晚各打一遍,一定能够改善并增强陛下的身体体质。”秦刚最后嘱咐道。

    “杂家虽然是第一次习练此手戏,却已经能够感受到秦抚勾所言之‘生息养气’之效。回宫之后,一定会勤加练习,下次再来请教,只要熟练之后,再向天子敬献!”

    练习完毕,刘惟简在重新穿起刚才脱下的外衣时,却一不小心掉出了几张写有名字的折本,其中一份上面居然写着的是“童贯”的名字。

    “哦!这也没什么。皇上来年欲封几位兄弟为王爷,之前当赐其几名机灵点的太监、宫女给他们,这些也是下面各司推荐来的几个名单资料。昨晚给得急了,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刘惟简见秦刚注意到后便随口解释道。

    童贯?推荐给王爷?

    难道就任由这历史的车轮这就将开始顽固地将这名祸国秧民的大太监推送到未来的宋徽宗身边么?

    秦刚此时却想,既然自己先前已经开始成功地改变了老师的命运,那么,此时又何尝不可试试触碰一下这个大太监的轨迹呢。

    “哦,记得刘都知先前派人给我送过年礼,应该就是此人吧!此时看到姓名熟悉,所以才有一问。”秦刚淡淡说道。

    “是,是。抚勾一提,杂家倒也有点印象了。”

    “这个童阁长也算是内宫中少见可以长得如此雄长之人,只是,要是派给王爷们作伴当,还是有点显眼了些。”秦刚尽可能地说得很随意。

    “说得也是。若是没有抚勾的提示,我还就真的顺手给准了呢!”刘惟简点点,便随手将童贯的那张名帖折起,放入了另一只口袋中。“的确,给各位王爷派去的伴当,还得要是乖巧秀气些的更好。”

    刘惟简正式告辞走时,日头已经二竿之高,同时约好,下次休沐时若还有机会,便会再来。

    秦刚送了人回来,却看见刘三正准备出门,便问他是去何处。

    “回禀大爷,今天正好是给城东陈官人家里送家用的日子。”刘三恭敬地回答道。

    只是因为《神宗实录》一案,留在京城的蜀党一众,便被一网打尽,尽数被驱逐出京。当然也有例外,就是时任秘书省正字的陈师道,他在事发之后不惜愤然力争,结果落了个被当场除官,削职为民的处理。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反倒可以继续留在京城里行文作诗。

    在原来的历史时空里,同样耿直的陈师道,却是因为失去了俸禄而穷困潦倒,甚至严重影响到了身体的健康,最终英年早逝。

    而在秦刚离开京城前,就早已作好安排,所有离京外出的各位师叔家里,都送去了保证一路上的盘缠,而留在京城里的陈师道一家,则由刘三每月准时将生活费送上门,而这笔超过他之前的俸金的生活费则很好地保证了陈师道一家的生活。

    秦刚心念一动,陈师道肯定还是住在新曹门外,就是不知此前回京的李格非一家,会不会继续搬回原来的住所。

    于是,他便对刘三说:“今日的这月家用,就由我亲自送去,正好也可以去看看履常师叔。”

    刘三于是放下了之前准备好的钱袋,告退了下去。

    秦刚正要动身之时,闲着无事的秦盼兮却也闹着也要一起去,于是只能带上她一起出发。

    马车行到新曹门外的陈师道家门口时,秦刚才从车上下来,立刻就被一个人认出并叫了出来:“十八叔!是你么?”

    却是长高了一些的李迒。

    秦刚的第一反应却是,弟弟来了,姐姐还会远吗?

    李格非果然恋旧,还是住回到了原住处。

    “哈哈,迒哥儿好,我过来看你们啦!”秦刚笑眯眯地说道,这时,也一边扶着盼兮从车上下来道,“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盼兮,你叫她盼姐好啦!这是迒哥儿,我李师叔的儿子。”

    盼兮看看还是小屁孩模样的李迒,立刻装出一副很矜持的样子向他点点头道:“迒哥儿好!”

    李迒立即很小大人地给盼兮行了礼道:“李迒见过盼姐。”

    秦刚又看了看,问道:“就你一个人出来玩?你家大人、还有你姐呢?”

    “姐姐跟着大人出去访客了,又会不带着我。”李迒撇撇嘴说道,“十八叔你要是去见履常叔的话,还得在门口多等等,履常叔又在作诗呢,他自已家里的人都避上街去了,我们得等他开了门再说。”

    于是,秦刚先从马车上拿下了带来的礼物,结算了马车夫的车钱,便让其走了。

    李格非不在家,他也不便进李家去,三人也就只能一起守在陈师道的家门口等待。

    “迒哥儿,来,十八叔给你带了件礼物。”秦刚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从带来的礼物里挑出了一件镶了翡翠吹嘴的小海螺,很适合小孩子吹着玩,就像赵子裪所讲,这种海货工艺品在明州虽然是极便宜的东西,但是到了京城之后,东西便变得非常稀罕,价值也是不菲。

    “当心,现在别吹……”秦刚的关照迟了一些,小孩子心性的李迒已经开心地把海螺举在嘴边吹出了悠长响亮的号音了。

    李迒自己也吓了一跳,想起陈师道作诗时一旦被人打扰后的那发狂像,他的腿就有点软,此时想跑也跑不动了。

    “吱呀——”想不到此时,陈师道家的大门居然打开了,露出了带着创作完毕后兴奋不已状态的陈师道之脸。

    万幸万幸,陈大诗人的创作已经结束了。

    一眼看见守在门外的秦刚等人,陈师道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后才叫起来:“徐之,你怎么来了!”

    “哈哈,履常叔,徐之来给您问好了!”

    陈师道在惊喜之间,赶紧把他们让进屋中,秦刚介绍了自家妹妹之后,李迒便自告奋勇地说要去街上将郭氏等人叫回。

    此时的陈师道面色红润,气色甚佳。

    毕竟有了秦刚安排的资助,他在京城的生活不会困顿,更是顺心了许多。而在这段时间里,因为没有什么公事打扰,就是潜心于自己的文学创作,收获也是颇丰。

    陈师道留在京城,与秦湛常有联系,自然是十分清楚秦刚与秦观在处州的情况。此时相见,更是关切地询问他们在那里的各种细节。

    最后,听闻秦刚这次回京能够立即越次面圣,陈师道不由地开心大笑:“文叔当日就说徐之之才,乃是囊中之锥,这章扒皮再怎么折腾,也挡不住圣天子识才用人的眼光。”

    宋代士大夫们无论如何地有党争之见,但是对于赵家的天子,却是从头至尾地绝对恭敬,并始终会以获得天子的垂青赏识为终生之幸。而即使是被天子重责重罚,那也会认为是奸臣作祟、小人谗言,圣明的天子,不过是一时受到蒙蔽而已。

    一会儿,郭氏带着孩子回来了,她在街上听得李迒讲是秦刚过来了,心里甚是感激,早就已经顺路多买了些酒菜,特意嘱咐他们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秦刚也想与陈师道好好聊聊,便道:“那就辛苦郭大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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