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荧光幽灵（4）
艾思飘到斯图亚特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两个人。
那也是一对夫妇，五六十的样子，男的穿黑色定制西装，拄着一个老爷棍。
女的则穿着黑色裙子，身无饰品，只有手腕上一个低调奢华的女士手表。
她们应该刚刚失去了亲人。
艾思看着这严肃的氛围，不敢说话。
她坐在斯图亚特身边，斯图亚特瞥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这一对夫妇是今天报纸上那位通报死讯的社会名流埃本的父母。
她们这次来是因为儿子的死，据这对夫妇了解，埃本的死因是服用瑞迪赛。
他们希望斯图亚特能作为他们的辩护律师，起诉给他推荐药的医生。
斯图亚特双膝分开，手肘靠在膝盖上：“医生给他的药还有吗？可以检验出有害成分吗？”
“有，里面检测出了镭。”
埃本的父亲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们了解到很多长期服用瑞迪赛的病人都会出现这种症状。”
“真让人不可置信，这样一种毒药居然被营销成救命药，这个社会的道德越来越败坏了。”
“我可怜的孩子……律师，您做的事是天大的好事啊”，本该优雅的妇人眼睛肿得和馒头一样，显然她这几天她哭得不少。
“这种药就应该永久杜绝，否则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受他们所骗，走我儿子的老路！”老妇人神情悲戚。
埃本的父亲补充：
“我们有两个证人，一个是负责检查尸体的法医，一个是检测药物的检测师。”
“他们手上都有相当充足的证据。”
“求求你了，接手这个案子吧！”老妇人哀求道。
斯图亚特仍然没答应，只说：“我会去考察，请把那两位的联系方式给我。”
“好的，谢谢你，律师”
两个老人给斯图亚特联系方式后，相互搀扶着离开。
他们的背影在空旷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矮小和拘束。
艾思心里很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她能理解。
她问斯图亚特：“假如瑞迪赛真的是毒药，你会帮他们吗？”
斯图亚特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着装。
艾思以为他不会回答，结果他说：“会”
艾思眼睛都亮起来：“真的吗？”
斯图亚特这次真的不再回答她，他一句话从不说两次。
他拨动电话机。
“喂？是少爷吗？”
“是，帮我查一查有没有对瑞迪赛的投资？如果有，送一份瑞迪赛的资料给我，越详尽越好，尤其是关于瑞迪赛药品安全性的资料”
“少爷，有投资，我下午将资料送到你的律所。”
“好”。
艾思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将近百字的对话，一分钟就解决了。
这一段对话，除了基本的问候语，全是精华，没一句废话。
斯图亚特又拿起名片，打电话给那位法医，和他约好明天下午见面。
等斯图亚特重新坐回办公桌后，艾思才从他一系列的动作中回过神来。
她上来是想给亚当上点眼药水的！
不过经历了刚刚的事件后，她原本冲动的情绪冷静下来。
她将刚才的事简单地陈述。
不敢带一点主观色彩，生怕斯图亚特看出什么来，反而对她印象不好。
“你们公司有一个律师亚当，他刚刚用武力将顾客赶出去，就因为那个顾客不愿意离开，他还将其中一个……”
“亚当？”斯图亚特打断她，皱眉，说：“他或许不是一个好律师，但是一个好辩手。”
“啊？”艾思没听懂：“好辩手是什么意思？”
斯图亚特不太高兴地看她，依旧没解释，他今天上午的工作还没完成。
艾思见他不高兴，便自觉地主动离开，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团成一个球，在地上画圈圈诅咒亚当。
“狗屁好辩手，狗屁亚当，全是坏人”，她哭唧唧地想，自己怎么那么没用呢？啥也干不了，连唯一能听她说话的斯提亚特也说服不了。
呜呜呜，她只敢在心里小声哭泣，不敢哭出声，怕斯图亚特听到了赶她出去。
时间一转，就到中午，艾思赶忙调整好自己情绪，她要打起精神。
接下来是艾思保卫战，她绝不能让斯图亚特把艾思抛弃掉！
加油！
斯图亚特看了看像打了鸡血一样的艾思，冷漠无情地前往医院。
他自己有私人医生，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比较好，毕竟不同医生的专业领域不一样。
先是脑科的检查。
医生看了他的x射线片子，没有太大的问题。
于是问他最近脑袋有没有受到撞击。
“没有。”
“3+4等于几？”
“7。”
医生用手指比了个心，问“这是什么形状？”
“心形”。
“做一下这道数学题。”
那是一道比较简单的三角函数。
医生将纸笔递给他，斯图亚特根本没接，直接说出了答案。
他们的对话简洁快速，艾思还没来得及阻止，检查就结束了。
医生得出结论，斯图亚特的脑子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建议他去精神科。
她在斯图亚特面前哼哼唧唧，有点得意。
所谓的检查也没怎么样嘛！她都不用阻止，什么都没查出来！
“我觉得你的脑子没什么问题，再检查也没用。”
斯图亚特面无表情，去了精神科医生那里。
如艾思所说，几乎一无所获。
只拿到了一些通用镇静的药。
精神科医生建议他暂停工作，放松一段时间，多和亲人在一起。
但斯图亚特不觉得是工作的问题，他自认为他目前的工作还算轻松。
精神科门外等候的患者见他长得帅，也给他提了建议。
“这种病其实去教堂那儿最管用。”他偷偷摸摸地说，生怕被医生听到。
艾思不以为然，她之前飘荡的时候去过教堂，也没被怎么样。
不过她才不会跟斯图亚特说，就让他再白跑一趟好了！谁叫他不相信自己！
斯图亚特从进医院到出医院，心情就没好过。
他回到律所，脸还是臭臭的，搞得公司的员工胆战心惊。
他们老板平时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笑容很少见，怒容也很少见，今天发生什么大事了？
斯图亚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最终他将原因归结在那群医生是庸医上。
至于他为什么开车出去，佣人却毫无声息，这是更难解释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碰到什么灵异事件了，但他心里又很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
下午，家族公司的秘书把有关瑞迪赛的资料送过来时，斯图亚特心情终于好点了。
怕斯图亚特迁怒的艾思，之前躲得远远的，见到资料送过来了，才敢凑近他，看资料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