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整顿下人
主房中殿。
周凌歌就坐在这里翻账本，铃铛肉眼可见的老实了，低着头抠手指不说话。
周凌歌没翻几页就发现了其中的漏洞，算了算，这铃铛每月克扣不少银子，孙姨娘看不懂账，都被她中饱私囊了。
“行，去吧，吃过晚饭后，再叫各路姨娘丫鬟都来主房。”
就这样？铃铛抬头看了她几眼，纳闷她怎么轻易放过了自己。
“还不去，愣着干什么？”
“是……奴婢遵命。”
铃铛眉梢一翘往外走，心想着这农家女果然不会看账本，还装得像是看懂了一样，吓了她一跳。
傍晚饭后，一行人齐聚主房。
铃铛自信昂着头，她应该什么都没跟孙姨娘说，孙姨娘很疑惑周凌歌闲着没事聚集众人来干嘛。
周凌歌环视一周，西侧府的人都在这里。
她把账本让地上一扔。
“主府每月往西侧府拨的银子是十六两，各房姨娘二两，厨房十两，我算了算，这月买肉菜米不过五两，剩下钱去哪里了？”
铃铛惊了，没想到她居然会看账本，当下一急，随即开口辩驳。
“这个月还没到月底”
“也对。”周凌歌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道：“这个月是没到月底，那上个月呢！上上个月呢！这一年呢！
周凌歌修长的手指朝着地方的账本一指。
“上个月用了六两，上上个月用五两半，这两年的我都用红笔标注上了，都有漏洞！听说是铃铛你管厨房的领钱用钱啊，啊？”
“奴婢…………”
铃铛一下子慌了，她看到了账本页面上的红批注，居然连两年前的都算了出来。
“你每月克扣四五两，比侧府的姨娘拿的钱都多，你仗着主府不管这边，姨娘丫鬟们没读过书不会算数，月月搁这儿中饱私囊？你说！你可是犯了重罪！”
说前面的时候姨娘丫鬟们还没什么感觉，觉得事不关己，说到克扣的钱比姨娘还多，三位姨娘脸色都变了。
连孙姨娘的脸都黑了，本来就不受主府待见不如其他受宠姨娘，敢情现在还不如身边一个丫鬟？
“孙姨娘，你说怎么办吧？”
周凌歌端起一杯茶，轻轻地抿了口，很是惬意。
“好啊，我平时看重你，没想到你瞒着我克扣府里的钱！还不把钱都拿出来！”
“姨娘……”铃铛不敢置信道：“奴婢是没有跟您说，但是月月都会孝敬您钱，您觉得这钱是哪里来的？总不能是奴婢变出来的吧？”
“你…………”
孙姨娘看着其他两位姨娘都看向了自己，当即出手狠狠给了铃铛一巴掌。
“你少攀扯我！”
“姨娘你…………”铃铛捂着火辣辣的脸，没想到孙姨娘不但不站在自己这边，还打自己，当下也不管不顾了。
“姨娘，可是你说厨房有油水可贪，让我去看看的呀…………”
“啪”又是响亮的一声巴掌，孙姨娘怕她说多了，攀扯到自己身上，“你自己去贪钱的，还不把贪的钱拿出来！”
“好啊，现在全怪我了？那贪的钱不是孝敬你就是孝敬其他姨娘，要不就是给了厨房其他人捂嘴，要查大家一起查，看看钱谁花了！”
“你别胡说！”
“信口雌黄，关我们其他姨娘什么事儿！”
“也……也跟厨房没关系！”
“好了。”
眼瞧着要乱起来，周凌歌紧急喊了停，虽然乐得看她们狗咬狗，但是都攀扯下来，场面也不好处理。
她捡起了账本，“这账本拿到主府去是肯定要细查，到时候必然会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嫡夫人治家严苛，说不定以后的月钱会更少。”
周围人瞬间禁声了，她们不想惹出麻烦，再让嫡夫人更苛待她们。
“依我看啊，今天这事就算了，拨给侧府的银子就是给侧府花的嘛，要是都花在诸位姨娘丫鬟厨房嬷嬷身上也没什么，只是这铃铛克扣钱财是板上钉钉的。”
周凌歌说着瞟了铃铛一眼。
铃铛当下就明白了，合着是别人的事儿都算了，全扣在她头上了？
“查！凭什么只查我！我不戴这屎帽子！”
周凌歌根本不听她的话，看向了孙姨娘。
“孙姨娘觉得呢？”
“…………”
孙姨娘其实是有些舍不得铃铛，但是周凌歌说得也没错，如果她拒绝，可能会查她，把她的私房钱都翻出来。
“三少夫人说得对。”
孙姨娘扭扭捏捏行了个礼。
周凌歌乐了，这会儿认她是夫人了。
其他人巴不得这屎盆子跟自己没关系呢，赶紧跟着说：“三少夫人说得对。”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把铃铛屋子搜了，搜出的所有钱财充公，跟主府那边汇报铃铛偷钱，逐出府去。”
“凭什么！凭什么都算到我头上！”
铃铛当然不肯认，但是厨房几个老嬷嬷快得很，已经摁住她捂上了嘴，她们有的是劲儿，给铃铛的小白脸勒得通红。
拎着她往外走。
“行了，都散了吧。”
周凌歌说着也往外走，看着被捆在厨房，等着明天扔出去的铃铛，她冷笑了一声。
“被人当牺牲品的感觉如何？”
上辈子她怎么说的？全侯府的人都巴不得她死，好给新世子妃腾地方，一个牺牲品就该死。
周凌歌揭开了塞在铃铛嘴里的布，“你说一个牺牲品到底该不该死？”
“你放开我！你才死呢，周凌歌你不得好死！我是三少爷通房，以后就是府里的姨娘，主府不可能随便逐我出去！我可不是普通丫鬟！”
通房又怎样？周凌歌笑了。
“别惦记了。”
周凌歌笑着说，“主府那边连生了儿子的孙姨娘都不在意，更何况一个通房丫鬟，人心不足蛇吞象，狐假虎威不会有好下场！”
她说着拿起布往她嘴里狠狠一塞，看着她被气被憋得通红的脸，只觉得痛快！
“三少夫人！”
院里菱角喊了周凌歌一声，“夫人，主府的人来敲门，让您去给嫡夫人请安。”
大晚上的请什么安？
周凌歌眉头一锁，觉得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