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愤怒的兰普镇
“你认可他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陆晨身边响起。
“哈哈哈哈，当然，无论是夺取恐惧还是吞噬恐惧之源他都足够有趣。”尖锐的笑声也在陆晨身边响起。
“我也认可了，虽然那个笑声有点讨厌，但是他的智慧和冷静我也认可了，毕竟他也给我交了一张满意的答卷。”
应该死去的杰克和小丑都以虚影的方式站在昏迷的陆晨身旁交谈着。
“哈哈哈！还是第一次呢，我们两个人同时认可，有趣啊。”
“是啊，再见”说着杰克整了整领带，开始一点点飘散成光点。
“希望再也不见”小丑狂笑着也化作光点。
正在消散的杰克愣了愣，又点了点头。
“是啊，我说错了，再也不见”说着杰克整理了一下衣冠，心中有些期待也有些不舍。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的话，那做为一个绅士应该要体面的退场，而不是衣冠不整的，就是有些遗憾活着的感觉了。
小丑则是狂笑着，只是眼中流露出期待。
作为疯狂的代名词，小丑期待着更多的疯狂，即便是以自己为代价，但如果可以迎来着极致的疯狂，那也真的很不错啊！
就这样，两人用着各自的方式迎接着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的退场，最终化作满天星光。
星光一点点融入陆晨的身体中，悄无声息的改造着陆晨的身体与灵魂。
不知多久，陆晨才从昏迷中醒来。
“真带劲啊，乱吃东西还真危险。”
陆晨拍了拍睡的有些发昏的脑袋，打了个响指，身上的衣服开始逐渐变化。
一身纯白色的西装内里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马甲，最外头穿着一件白色西装大衣。
领间绿色的领带在为这片洁白添上了几分邪气，胸前别着的曼珠沙华如此美丽，如此孤独。
现在的陆晨看上去像一位绅士，彬彬有礼带着温和的笑意，幽绿色的双瞳看不出深浅，脸上的绝望和疯狂也不再张扬，更加内敛，更加优雅，更加危险。
杰克和小丑的吸收终究影响了陆晨，现在的陆晨更加优雅内敛，但受刺激后也变的更加疯狂了。
当然这只是吸收杰克和小丑的后遗症而已，作为独特的个例，陆晨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欣赏完自己‘新皮肤’后，陆晨哼着小调缓缓的走回旅馆。
小调很好听，即便有些跑调，依然很好听，起码陆晨自己很喜欢，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这是陆晨记忆中母亲常哼唱的小调，好像叫做《兔子先生》？听母亲说是在启灵日前的一首歌。（ps本来想放歌词的，但那就有点太水了，感兴趣的可以去搜一下，作者个人是最喜欢云の泣版本的）
感受着兰普镇无数年积累下的恐惧充实着身体，陆晨在身上刻画着恐惧回路加强着肉体和灵魂。
针刺般的痛苦在陆晨的全身和灵魂发作着，极致的痛苦刺激着陆晨的神经使陆晨浑身颤抖，失去克制的疯笑悄然攀上嘴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着。
一个小时后，随着强化结束，陆晨嘴角的笑容才恢复了温和。
“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了”陆晨摩挲着胸口的项链喃喃自语。
“不过在此之前，先让我看看这个世界吧！”陆晨静静的等待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杰克和小丑对小镇的催眠一点点消散。
感受到人们脑海中的恐惧能量消失，陆晨抬头走出了旅馆。
整个街道上布满了哭泣的男男女女。
无数的父母惊恐的看着那贴了一层又一层的寻人启事，想起了曾经忘记的孩子。
这不是童话，也没有人能够抵抗小丑和杰克的催眠强行记起自己的孩子。
但现在小丑和杰克死了，所有的催眠也烟消云散了，他们记起来了，然后呢？
无数人想起了死去的亲人，痛苦哀嚎。
他们冲进警局，却发现不过是另一群可怜人。
他们冲进教堂，却再次发现一群可怜人。
他们冲进春榆街，却不过是又发现一群可怜人。
他们质疑着警局，他们质疑着上帝，他们质疑着自己。
最终这群可怜的人们开始崩溃，这群悲伤的人终于变成了魔鬼。
流血冲突开始发生。
他们开始毁灭警局，他们开始毁灭教堂，他们……开始毁灭自己。
往日威严的警局变成废墟。
往日圣洁的天使染上鲜血，流下血泪。
往日和睦的人们变的狰狞。
陆晨坐在屋顶视线似乎看着手中的白花又似乎在看着街道。
“真美啊”陆晨轻叹这抛下了手中的花。
无忧城的忧愁很多，当人们为了活下去就需要拼尽全力时，当所有的法律都烟消云散时，人内心的魔鬼就会被释放，或者被逼着释放。
不用说我们可以一起善良的傻话，当恶兽进入羊群里的结果显而易见，最终活下去的只有恶兽，也只会是恶兽，当然也可能是寄生虫，但那不也是一种恶兽吗？
陆晨就是着末世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例子。
幼年的他，丧父丧母，但那时的陆晨虽然绝望，但依然倔强。
后来的陆晨也经历过欺凌，毕竟是一个孤儿，但那时的陆晨总安慰自己，这世界总是好人多，而且自己不还有溟暮吗？
那时的陆晨最大的愿望是建一座孤儿院，从最微小的地方改变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好。
那时的溟暮却总说他太天真，但是他会帮他，帮他把那些肮脏的东西们扫进垃圾桶里。
这一切直到……，陆晨不知道详细过了多久，应该是几天前吧？
那天，陆晨曾经以为的好人们也变成了恶兽，陆晨唯一的挚友也逝去了。
那天，陆晨明白了，溟暮说的没错，是他天真了，这些肮脏的东西就应该进垃圾桶里，即便，肮脏的是整个世界。
那天，陆晨决定去做完溟暮说的一切。
“现在，我成为了你。”
从那之后，陆晨变了。
变的疯狂，变的极端，变的冷酷。
从一束温暖的光变成一道阴冷的影需要多久？
陆晨觉得应该用不了多久，可能……一朵花落地的时间就足够了。
花瓣轻轻落地，洁白的花瓣被血染的猩红。
花名茶靡，花语——末路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