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独家交易
对于常年吃着面糊糊一般的营养合剂的三人来说，这些食材和酒精对于他们视觉和味蕊的冲击有些过于强烈了。
老约克一瓶一瓶地介绍着他的珍藏，不时还会有海王集团的水手轻手轻脚地进来，端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只是片刻，三人就已经沦陷。
就连一向稳重的拉斐尔也甩开了膀子大快朵颐。
许久的回味过后，老约克终于含笑开口了。
“那么，我们多普勒的地下王者们，想要谈什么呢。”
“我们想接下海洋集团的独家接驳权。”
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艾克觉得自己的头脑晕晕乎乎的。
“这个好说，好说。毕竟之前中标的人没法给钱了嘛，我做主，转给你们了！”
老约克显得格外的和善，他甚至亲昵地拍了拍艾克的肩。
“毕竟看在老艾克的份上，我最疼你们了嘛！不过我要5的回扣，还有吗？”
“我们想接手海王集团在太空港上的垃圾处理厂。”
拉斐尔晃了晃脑袋，似乎想将醉意晃出去。
“没有问题！只要价格合适，我可以代表海王集团跟你们谈！”
老约克微笑着试图踮起脚去拍拍拉斐尔的肩膀，徒劳的两三次尝试后，不得不选择放弃。
“不愧是拉斐尔！长的越来越壮实了！肯定有很多小姑娘偷偷喜欢吧！”
老约克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还有吗？”
“我们需要一个出货渠道，我们……嗯……开发了一些设备，我们有办法从多普勒的堆放垃圾中再搞点油水出来。但是我们没有进入跨星系交易市场的准入资格。”
“什么？！”
这次轮到老约克吃惊了，随即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那么肯定是我最亲爱的罗林对不对，我就说老约克从来不会看走眼，从小我就觉得你这孩子一定最有出息！一定是你鼓捣出了什么奇怪的新设备对不对？”
老约克满是老茧的手捏了捏罗林的脸，吓得罗林赶紧后退了一步。
“10的利润，我帮你们联系！乖乖，想当年你们都还是几个小屁孩呐，全靠着老艾克那混蛋剩的一点残羹冷炙吊着命。”
“看看，看看，现在我们的小伙子们都出息了啊！”
“还有吗？来来来，我们边喝边聊，慢慢说不着急……”
“泰坦星上那些黑皮土著酿的药酒喝过吗？”
“来尝一点，对男人那里好，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
“该死的，被那老东西摆了一道！”
在离开运输舰后，因醉酒而头痛欲裂的艾克恨恨地冲着舰首的船长室比了一个中指。
刚才，被几道所谓的高端食材和混合调制酒搞的晕晕乎乎的三人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莫名其妙地就在谈判中答应了老约克的全部条件。
5万点数用于延续豪斯拍下的独家接驳权和处置权。
同时他们卖到星系间市场的货物利润给老约克这个中间商10的回扣。
最离谱的是，他们甚至还答应了给那个该死的老约克10万点数订金，作为拿下海王集团在多普勒星球上垃圾处理厂控制权的首期付款，而剩下的90万将在一年内付清。
一想到这个，艾克就头疼，昨天的自己还恨不得将一个点数掰成两份花，怎么今天就有胆子谈100万点数的交易了！
都是酒精的错！
……
就在艾克骂骂咧咧地走下舰桥的时候，老约克正含笑举着一杯所谓的“烈焰玫瑰”原液在舷窗边远远观望。
能看到艾克这小子吃瘪，老约克觉得很满意。
这小子虽然有趣，但一直没大没小的，成天叫嚣着要打断自己的腿。
给他一点教训，就当是替自己的那位老朋友教育他们了吧。
老约克愉悦地将杯中的酒倒入口中，结果下一秒笑容就戛然而止。
“戈多，我的老伙计，就算是打包外带的酒，你这掺的水也太多了……”
老约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面露难色，也只有艾克他们这些小泥腿子才会真的把什么原液当真。
打包外带的酒水当礼物，啧啧啧，真是和当年的某人一样不讲究啊……
就在老约克倚靠舷窗回忆自己的青葱岁月的时候，船长室走进来了一位精壮帅气的年轻水手。
精干利落的水手毕恭毕敬地将一叠文件放到了老约克的桌上，随即熟练地将桌上残留的餐碟和酒杯收拾到了一边。
年轻的水手还敏锐地觉察到老约克手头的酒从他进门开始之后就没有呷上一口，于是贴心地为船长另外斟上了一杯皇家威士忌。
“谢谢你，亲爱的菲利普，非常不错的选择，拓荒历1982年的皇家威士忌，这个才像话嘛……”
老约克接过酒杯，灌下一大口，闭上眼睛，脸上满是回味。
年轻人安静地伫立一旁，静静等待着。
许久之后，老约克才又抛出一句话。
“事情处理完了吗？”
“已经调查清楚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确定了。”
“走私从几年前就开始了，每次都会有一两个弃置货柜，夹带的都是些禁运物资，药品、武器什么的。”
“根据目前既有的情报来看，应该是通过多普勒的某些渠道卖给了边缘星系的反对派别。”
“原本他再踏踏实实干两年就能成为大副了，可惜了。”
老约克终于睁开了眼，却没有去翻阅年轻人放到桌上的卷宗。
就在拉斐尔与豪斯开战的前夜，老约克突然没由来地下了一条命令，让年轻人带队搜寻二副。
结果那名二副鬼鬼祟祟地离开太空港准备混入破产者贫民区的时候，行动迅速的年轻人带着卫队截住了他，同时截住的还有数额巨大的点数和一些“不该出现”的物资。
“所以，他都承认了？现在他人呢？”
老约克轻抚额头，又猛灌了一口酒，没有转过身来，依然远远眺望窗外被火山灰笼罩着的天幕。
“在带回来的路上他就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他还指名要见你，说让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年轻人依旧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回答，仿佛一切跟他都不相关似的。
“人已经按照这几年集团的规矩处理了，无人货舱已经发往集团总部了。”
海王集团的总部星系“波塞冬”，远在数光年之外，但无人货舱仅靠核能推动无法进行跃迁。
也就是说，大概要数年之后，被封在无人货舱内的二副的骸骨才能到达“波塞冬”……
而在此之前，他将在无尽的深空中，带着绝望与悔恨在无人货舱中痛苦死去。
老约克挑了挑眉，但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挥了挥手。
“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