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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水月甜宠文:一唱一贺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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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童战看着蜷缩在榻上的尹天雪,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澎湃的情绪冷静下来,“我想……”你该穿衣服了。

    “你别过来!”

    尹天雪见他再次靠近,猛地往后再缩,抵住墙根紧紧裹着浴巾,惊慌失措地盯着他,水眸盈泪,犹如受惊的小兔子。

    童战看她受惊的模样,似乎意识到她的处境,无奈一笑,似用轻松的语气缓解这尴尬的场面,“天雪,我是你夫君,别把我当成一心私欲的采花贼好吗?”

    他环视看了看四周,果然看到柜上摆放整齐的女子衣物,想是小莲准备好的,便取来给她,“别着凉了快更衣吧,且在这等我片刻,我洗好一同回去。”

    尹天雪垂下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指,“我可以自己回去。”

    “天色太晚,你一人我不放心。”童战笑了笑,转身穿过屏风,再次步入汤池中。

    听到汤池里传来的水声,她知道他是刻意弄出动静,以辨他所在的方位,让她放心更衣。尹天雪心里涌上一股暖意,这才缓缓起身穿戴衣物。

    很快,他一身清爽的出现在她面前,取了一盏灯笼,牵过她的手,十指紧扣地回了房。

    床帐垂下,尹天雪躺在床里,脸正对着墙,紧张地将后背对着他。她听到细细碎碎的脱衣声,童战蹑手蹑脚掀开被褥一角,整个人钻了进来,从背后将她搂个满怀。

    尹天雪感受到身后紧贴的温暖怀抱,身子一紧,就传来他疲惫的声音,“睡吧。”

    “嗯。”尹天雪轻轻应他,在他怀中不敢动作,心头如小鹿乱撞。没一会儿,就听到他轻微的呼噜声。

    赶路多日,他定是累极了。尹天雪这般想着,不由多了分心疼之意,渐渐放松身子,阖上双眼,放心在他怀中睡去。

    黑暗中,童战慢慢睁开眼,双眸清明哪有半分睡意。他警惕的小娘子啊,他若不“睡”,她恐怕整晚都不敢入眠了。

    他宠溺一笑,在心里哀嚎一声。娇妻在怀,香气萦绕,能看却不能碰,他如何能睡得着!

    诶,又是守身如玉的一天。

    卫国府,清晨。

    从小养成的习惯,天微微亮童战便起身练武,去琼汤阁梳洗一番,神清气爽地向童镇夫妇问早。

    尹天雪例行请安,正巧也在,她见到童战颇为尴尬,一想到昨晚那番窘事……她就羞得无地自容,始终不敢对上他的目光。童战倒是十分坦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她处瞥。

    童镇和苏净瞧尹天雪一副羞愤交加的表情,默不作声地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讯息:女的娇羞,男的故作镇定,昨晚成了!

    他们很满意,招呼着两人坐下吃早膳,苏净派婢女将豆豆唤来一同用膳,一边满目欣喜地朝战雪二人碗里夹菜。

    “战儿多吃点,你都瘦了,为娘这些日子要多给你补补身子。”然后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儿!苏净眉开眼笑,脑中已想好几道强(滋)身(阴)健(壮)体(阳)的菜式,准备吩咐膳房多给他们做一些。

    童镇望着童战,心中怅然:他家的小猪终于会供白菜了。呜呜呜,为父着实欣慰。

    一顿早膳,除了豆豆揉着睡眼专心吃饭,同桌的人皆各怀心事,眸中各有深意。

    早膳后,豆豆跟着童战出来,悠悠哉并肩而行,“听说,你昨晚就回府了?”

    “嗯。”

    豆豆瞧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双手交握在胸,撞了把他的肩,“怎么了新郎官?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怎么这幅愁云惨淡的表情?”她脑中一阵电光火石,压低了声,“莫非……你们不和谐?童战,我这有本图文并茂的春……咳,图文并茂的戏文借你研究研究?”

    她说得认真,未料却被童战横了一眼,“豆豆,这是姑娘家该看的吗?!”

    “姑娘家就不能看戏文了吗?”豆豆发自内心地疑问。那封面上也没写着“女子勿看”的字样,她堂堂正正花了银子的,凭啥不能看?

    “你……”童战噎了一下,不由重新打量她。豆豆除了姿色尚佳,这性子做派哪一点像姑娘家?要说京城里什么倾城的女子没有,大哥到底看上她什么,着实令人费解。

    豆豆撩姑娘的手段是有口皆碑的,在边疆她就风流无度,爱撩小姑娘,净爱看女子娇羞的模样,他不知替她压了多少次花红柳绿的桃花债。还有几次女方上门提亲,囔囔着非韩知不嫁,童战又不能解释韩知是个女子无法娶妻,气得让豆豆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自己处理干净。

    豆豆不想伤了姑娘的心,只好骗她们说自己身怀绝症命不久矣,不敢耽误姑娘们的终身,只望下辈子能再续前缘。姑娘们哭哭戚戚走了,再也不提嫁他之事。

    莫不是这小妮子把撩姑娘们的手段,用在自家大哥身上?童战啧啧不已,慎重警告过她:若你敢对大哥始乱终弃,我们就割袍断义,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豆豆凉凉瞥了他一眼:若是如此,不用你出马,你以为你大哥会放过我?

    童战顿悟,深以为然。自家大哥睚眦必报的腹黑性子他是深有体会,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多保重。

    “你在想什么呢?”

    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童战从回忆中拉回来,他想着豆豆不是一般姑娘家,遂直问了,“我且问你一事,你认真答我。”

    豆豆脱口而出,“爱过。”

    ???

    童战一怔,转而神色微愠,豆豆赶紧收敛了,“我开玩笑的嘛,你问,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童战脸色稍缓,压低了声音与她道,“女子葵水,要多久啊?”他总不能天天问她吧。可不问,谁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啊!

    “不一定,一般是三至七日。”豆豆转了转眼珠子,思及他阴郁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莫非是天雪来了葵水,你俩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童战并不应答,豆豆笑了笑,呦,默认了哦。

    “我那些戏文不是白看的,有一男主人翁也遇到此番相似情况,后来,他想了一个妙计,对妻子葵水之事了如指掌。”

    “什么妙计?”

    她小手摊在他面前,“五十两。”

    童战瞪圆了眼,“你抢钱啊?这要五十两?!”

    “爱要不要。”豆豆耸耸肩,转身欲走。童战只得将她拦住,心不甘情不愿地取出一张银票,“小财迷,给你!”

    豆豆瞥了那银票一眼,并不接手,“你这银票不靠谱,说停就停了。还是现银比较实在。”

    “你!”童战瞪她一眼,气汹汹地取出一锭银子,“这总可以了吧。”

    豆豆颠了颠手中的分量,很是满意,四周打量无人,才与他附耳道,“你且买通小莲,天雪葵水之时,在窗台上摆一盆红色的花,结束时,再将花换成其他颜色。如此这般,你不就实时掌控,了然于胸?”

    童战深深“噢~”了一声,望着她柳眉上挑的样,冲她抱拳于胸,以神色感叹道,高手啊,失敬失敬。

    承让承让。豆豆攥着银两喜滋滋。

    有人踏光而来,如切如琢,徐徐朝他们走近。看到童战在此,童博会心一笑,怪不得今日能见到豆豆,料是童战回府了,进来一瞅,果不其然。

    他这个弟媳啊,看来没有表面上那般贤淑无害,配他这个莽撞的弟弟,倒是极好。

    “哥。”

    “何时回来的?”

    “昨晚,”经过一事,童战变得十分识相,“哥,你们聊,我去找天雪了。”说着,一溜烟儿地离开了。

    “童大哥,你来啦。”豆豆眼睛一亮,迎上前去,“来接我的吗?”

    “嗯,接你。”童博眼底含笑,将她额前碎发拢到耳后,“去收拾行李。”

    豆豆眼睛闪闪的,真想扑到他怀里一倾相思,不过身在卫国府,她不好让他人发觉,只是冲他乖巧一笑,乐颠颠儿回房收拾。

    博豆拜别童镇夫妇和战雪,便包袱款款回了国文院。

    都说小别胜新婚,虽说博豆未成婚,但好歹亲热亲热呀。岂知豆豆刚一回国文院,童博就被招去开国文院重大会议,据说是商量三个月后的文试。

    豆豆等啊等啊,等到月上梢头,等到夜深人静,只等来青弘的口传,童大哥今晚抽不开身,让她早点歇息。

    豆豆翻身,什么嘛,这几日在卫国府他不来找你也就罢了,如今回到国文院,又将你晾在一边。

    再一个翻身,可是,童大哥确实在忙公事啊,你要体谅他,不能使性子打扰他。

    她又仰面平躺,盯着黑漆漆的床顶,既然他忙,你闲着啊,你可以悄悄见他,就不算打扰他嘛!

    豆豆眸内一喜,她实在太聪明了。猛地鲤鱼翻身,干脆利落地起身穿衣,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豆豆去了趟议事厅,见已灭了灯,厅里空空无人。又去了童博的书房,也灭了灯,她四下看了看,青弘也不在。

    人呢?莫不是回房了?这般想着,豆豆身影微晃,转瞬间出现在他房门前,所幸,还亮着灯。

    嘿嘿嘿童大哥,小豆儿找到你了!

    豆豆摩拳擦掌正要敲门,在刚要碰到门的时候停了停,露出迟疑的神色,她只来瞧一瞧就走,不打扰他的。

    于是,豆豆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轻轻一拉,没开。欸,上了木栓?嘿,这怎么难得倒她!

    她取下头簪往窗缝间摆弄了几下,轻轻松松从里头打开木栓,她轻手拉开了窗户一角,凑了上去。

    房内热气缭绕,水汽氤氲,童博侧身对着窗户坐于木桶之中,只听水声拂动,温热的水浇在他高大健壮的身上,如玉般白皙的肌肤,水滴从他的锁骨落到引以为傲的腹肌中,毫无半点赘肉,手臂结实,根骨分明的肌理,显现出伟岸高大的身躯。

    意外将诱人的一幕落在眼底,豆豆下意识捂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忍不住捏紧了窗户,咽了咽口水。

    美男入浴,好激动好激动!

    她以为像童博这样的文人,身材嘛自是比军人差一些,他又天生白皙文雅,肌肉更不作想,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料!!!

    豆豆不是第一次见到男子的上半身,大热天时军营随处可见,可她头一次觉得,白皙的肌肤竟比古铜色的肌肤更好看!比童战的身材比她见过的男子身材,都好看!

    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豆豆当即转身蹲下来,轻声甩了自己一巴掌。豆豆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做出这种偷窥洗澡之事!

    她看向左边,在心中反驳:你也不是故意的啊,既然遇到了,不看白不看。

    她又看向右边:不行,这样于礼不合,童大哥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转向左边:这里没人,你不说谁知道?来都来了,看一眼和看两三四眼没区别,就再看会儿呗。反正是童大哥,提前饱个眼福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迟早会负责的!

    这般想着,豆豆把自己说服了,重重点了点头,觉得甚是有理,继续转身小心翼翼地趴在窗户边偷看,喜滋滋地对着屋里沐浴之人垂涎三尺。

    这时,童博从桶里站起迈了出来,豆豆瞪大了眼,紧紧攥住窗户边,心都提到嗓子眼,不想有桌子挡住那最重要的一处,再细看之,他已经裹上里衣,徐徐走出内室。

    可惜,太可惜了。豆豆在心中哀嚎一声,悻悻坐回窗下,想着日后定要寻个借口把那张桌子劈了当柴烧。

    “看得可还满意?”温润的嗓音,似夜风轻拂。

    “色令智昏。”豆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着实回味无穷,“只是那桌——啊!”

    她惊坐起,回头就见窗户不知何时敞开,童博正立于窗前,卷发还滴着水珠,白色里衣有些微湿,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隐隐露出孔武有力的胸膛。

    一人在窗内,一人在窗外,四目相对。

    “童童童童童大哥……”豆豆变了脸色,童博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微妙,眯了眯眼道,“那桌什么?”

    “那桌,桌,拙劣的小贼!”豆豆正慌乱着,灵光一闪,转眼换了副愤怒的表情,“童大哥,我刚刚看到一个小贼在偷看你洗澡,我追过来的!可惜让他给溜了!”

    “噢~~?”童博双手环胸倚靠窗前,英眉一挑,拉长了尾音。俨然一副“你继续编”的表情。

    豆豆大受打击,“你不相信?你怀疑是我?”打死不承认!

    童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唇角勾笑,“不是怀疑。”是肯定。

    早在她蹑手蹑脚地打开窗户时,他就察觉到了。只不过他正在沐浴,想着那丫头会羞得跑走吧,未曾想她非但没跑,还大刺刺地欣赏起来,他甚至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他只好匆匆起身。

    他的小豆儿啊,可不能把她当寻常女子作想。

    童博无奈一笑,这么晚来寻他,或许有事相商,便转身准备放她进来。

    岂知这丫头怕他真的生气了,急急拉住他,正好攥住他的里衣,那绳结并未系紧,被她这番一拉,里衣竟半滑落下来,露出一大片他白皙健壮的身体。

    ………………

    ……

    四目相望,两脸震惊,一片春光无限好。

    豆豆涨红了脸,怯怯地把里衣重新拉到他肩头,默默缩回了手,“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童博叹息一声,瞧见她一副做错事认罚的态度,突地话锋一转,“三个月后文试一过,我就上门提亲。”

    豆豆猛地抬头,有些诧异,“这么快?”

    “你说的,色令智昏。”童博用她的话堵她,宠溺看着她通红的脸,弹了下那饱满的额头,嘴角微微上扬,“这会儿就敢偷看洗澡,我怕你色令智昏忍不住再做出些什么,只好赶紧把你娶进门,以策安全。”

    他捏住她的下巴,笑得盈盈生辉,“我们,来日方长。”

    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豆豆有些疑惑,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脸,莹润的薄唇,脑中一片空白。

    咚,咚,咚。

    豆豆仿若要被他的眸光吸了进去,只觉得心跳如鼓,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她控制不住的脸颊红透了,柔顺闭上眼,仰头等待,尽显女儿家的娇态。

    只听耳边轻声一笑,“豆豆,晚安。”

    下一刻,他的气息骤然褪去,只听窗户“啪”地一声关上,还加了道金锁。

    …………

    ……

    擦,她被耍了!

    “童大哥!”你怎么能撩了就跑!哭嘤嘤。

    豆豆忿忿瞪着那紧闭的窗户,窗后还响彻他阵阵轻笑声,不由气得直跺脚。

    豆豆小心翼翼黏上两根雪白的羽毛,拨浪鼓儿算是做好了。

    “嘣嘣嘣”清脆的鼓声响起,豆豆还没玩热乎呢,一道人影就冲进房里,看到她如获救命,直扑到她身上嘤嘤直哭。

    “珠儿,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豆豆呜呜呜呜……你送我的,我的木鸢被坏人弄坏了……呜呜呜呜呜他还调戏我!强行抱了我……呜呜呜呜豆豆……他轻薄我!”韩珠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攥着散架的墨家木鸢,泪珠儿簌簌直落。

    “岂有此理!”豆豆拍案而起,美人儿就该捧在手上哄着宠着,谁敢让她家珠儿流泪,她就让他流血!

    豆豆俯身拭去她的眼泪,“珠儿,谁敢欺负你?我定把那厮打趴下给你磕头认错!”

    “我不认识他,”韩珠儿抽抽涕涕,“只知道他也是院生,穿着蓝衣服,我走的时候他还在雨润亭……”

    “走,我这就替你出气!”豆豆撸起袖子,怒气冲冲掠出房门,身影瞬移一眨眼就不见了。韩珠儿愣了愣,抹了把泪,眼眶红红地往雨润阁方向跑去。

    雨润亭。

    豆豆足尖轻点,形神瞬影掠进亭中,亭中只余二三院生高谈阔论,唯有一人着蓝衣服。豆豆眸光一寒,对着那人背后就是狠狠一脚。

    那人似有武功底子,突觉身后有道劲风袭来,想躲已慢了半步,被人踹倒在地。他扭头看去,竟是个明眸皓齿的俏姑娘。

    瞅见那姑娘满目怒容,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少年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眼看她撩起袖子往自己走来,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力气巨大无比,忙道,“姑娘、姑娘,在下哪里得罪你了?”

    “是豆豆姑娘!”

    “那不是院长新收的书童吗?”

    “这人犯了什么事,惹到院长身边的人……”

    “没想到豆豆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功夫也这么好。”

    “一个女子大庭广众出手伤人,打得这般狠毒,有碍观瞻!”

    其他院生纷纷窃窃私语,不知不觉地四周站满了人,兴致勃勃盯着他们。

    少年咽了咽口水,头一次感受被姑娘家提到双脚悬空的滋味,他立马认识到自己和她的武力值相差甚远,十分识相的求饶,“姑娘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话音刚落,豆豆正对着他的脸,就是重重一拳。童战曰,打人打脸,是为打人之精髓。她牢牢记到现在。“别打脸——别打脸——救命啊——”他捂着脸,却敌不过她的蛮力,好不容易钻个空愤起想跑。

    她再次把欲逃的少年压在石凳上,对他的脸,一拳,又一拳,打得少年鼻青脸肿,眼冒金光。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没听人说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巧,”豆豆以眼神投以鄙夷,冲他露齿一笑,“我就是最难养的那一个。敢欺负小姑娘,也不看看她背后有我罩着!”

    其他院生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姑娘动起手来这般狠辣,瑟瑟发抖。“豆豆姑娘打人啦!豆豆姑娘打人啦!”有怕事者偷偷溜走,寻个掌事的来,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尹天仇从不欺负小姑娘,姑娘一定是认错人了。”少年欲哭无泪,被姑娘家压在石凳上动弹不得,他刚来雨润亭,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一顿揍,他找谁哭去?

    “我管你尹天仇不仇的,你——”豆豆一愣,动作稍歇,“尹天奇、尹天雪和你什么关系?”

    “你认识我堂哥堂姐?”尹天仇携了双被打肿的眼看她,从善如流求饶道,“既然、既然你认识他们,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就放了我吧!有事好好说,我真没有欺负小姑娘啊!别说小姑娘了,我这辈子还没欺负过人呢!我尹天仇对天发誓!”

    他是尹家人?豆豆在人群中看到韩珠儿朝这里走来,泪痕未干的模样,忽而又怒,“尹家竟出了你这种仗势欺人的混账,男子汉大丈夫做了竟然不承认,好,我这就让珠儿跟你当面对质!”

    她冲人群使了个眼色,人群瞬间分为两列清出一条道来,韩珠儿小跑过来,怯怯走到他们面前。

    “珠儿你看看,是不是他弄坏木鸢,还轻……欺负你的?”

    韩珠儿这才认真瞧了瞧脸被压在石桌上的少年,五官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倒也能分辨出几分,她立刻挽住豆豆的手,用力摇了摇头,“豆豆,不是他,你打错人了……”

    豆豆一怔,“不是?”

    韩珠儿很肯定回答,“不是,那人身宽体胖,此人身形消瘦高挺,不是同一个人。”

    “姑娘明察秋毫!”尹天仇总算沉冤得雪,“豆豆姑娘,现在可以放手了吗?”呜呜呜他的脸好痛。

    “你怎么不早说啊,这样多尴尬!”豆豆赶忙放开了他,低低对韩珠儿咬耳朵,转而冲尹天仇万分愧疚,挤出一丝笑容来,“对不起啊尹公子,我找错人了,不如,我帮你上药?”

    尹天仇看到她走近,吓得狠狠后退一大步,“别别别!你别过来!”他捂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痛得龇牙咧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尹公子,豆豆是为我出头,你别怪她。”韩珠儿愧疚不已,水眸盈着泪,深深鞠了个躬。“我代她向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姑娘倒是正常多了。“诶诶诶,被打的是我,你哭什么啊?别哭了别哭了。”

    豆豆把韩珠儿护在身后,横了她一眼,“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认错人,你道什么歉?”她将目光落在尹天仇上,深深鞠躬,诚恳道,“是我不对,对不起,此事与珠儿无关,我会补偿你的。”

    “不用,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他真的不想再跟这野蛮的姑娘有交集好吗。

    豆豆提议,“不然我让你打回来,绝不还手。”

    尹天仇道,“真的不必了,在下虽不才,但从不欺负女子,遑论打了。”

    “我豆豆不喜欢欠别人,这债我会还的,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你可日后想好了再找我,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法的事,我定为你做到。”

    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丫头,能做什么事啊?口气倒不小。不过看她一脸坚决的样子,尹天仇又恐她高深莫测的身手,一心想把这尊佛赶紧送走,只好答应下来。

    “我帮你上药吧,你的脸……”说着,韩珠儿的泪水又漫上来了。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见他始终推拒,豆豆的耐心已耗尽,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冲他吼道,“我家珠儿好心给你上药,你扭捏个什么劲?上个药婆婆妈妈,是不是男人?”

    “是是是。”尹天仇吞了吞口水,不敢多言。

    豆豆继续恶狠狠,“要不要上药?”

    “要要要!”尹天仇点头如捣蒜。

    豆豆总算放开他,眉眼一挑,冷冷看他,“走,上药去。”

    “尹公子,这边请。”韩珠儿上前扶住一瘸一拐的尹天仇,往自己院落走去。豆豆雄赳赳气昂扬地走在前头,围观院生霎时分成两列,让出一条道来,谁也不敢多言半句。

    尹天仇心中欲哭无泪,自己出门一定忘了看黄历,才遇到这等女魔头。呜呜呜呜他不想上药,他想回家!

    不知谁喊了一句,“院长来了!”豆豆一怵,果然看到童博携了青弘而来,想是有人透风报信,他们匆匆赶来,看到被打成猪头的尹天仇,微微蹙了蹙眉,“发生了何事?”

    豆豆秒变乖巧状,慌慌张张不敢看他。

    韩珠儿答道,“是我……”尹天仇拦住她,横插了句,“院长,是我不好,听闻豆豆姑娘武艺精湛,便想切磋一二,她原本不答应的,可拦不住我非要比试,这才动了拳脚。岂知豆豆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武艺高强,天仇输得心服口服。”

    “哦?”童博微微挑眉,将目光落在豆珠二人身上,“是这样吗?”

    豆豆敢作敢当,打了就是打了,正要承认就听尹天仇道,“正是如此,天仇自知挑起院生比武有违院规,自认请罚,望院长明鉴!”

    周围院生附和连连,毕竟方才那幕记忆犹新,谁也不敢当场戳穿,又不是不想活了。再者豆豆姑娘人缘极好,素来为人豪爽,刚刚她既已向苦主认错,他们也没必要抓着不放,更何况豆豆是童博的院中人,亦是他的心腹,权衡利弊之下,无人敢说一句不是。

    童博盯着这三人,尹天仇所言他半个字都不信,不过他既然给了台阶不深究此事,又无人异议,何妨顺水托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童博沉声道,“院中比武确是大忌,尹天仇,韩珠儿,韩豆豆三人触犯院规,罚在静心堂闭门思过三日,不许踏出半步,不许他人探视,抄写三百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以儆效尤。”

    静心堂?吃素?还三日?豆豆的脸当场就白了。

    静心堂。

    童博不希望将事闹大,特意派人请来隐修诊治尹天仇的伤势,隐修得知是豆豆打得,啧啧几声,忍不住赞叹尹天仇抗打能力强,以前豆豆可是把人鼻梁骨都打断了的,尹天仇嘛……要断不断,还能抢救一下,不至于毁容。

    闻言,韩珠儿哭红了眼,一边道歉,一边小心翼翼为他上药。

    豆豆问道,“尹公子,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害得你跟我们一起被关禁闭,罚抄写。”

    还不是怕你这女魔头事后报复!

    尹天仇忍住没说,面上一派大义凛然的样子,“男子不与女子计较,此事全然也不是姑娘的错,谁让在下偏偏穿了身蓝衣服呢。”在韩珠儿抽抽涕涕下,他总算得知了来龙去脉,也稍稍理解豆豆为何会痛下重手,着实是那流氓院生太可气。

    想他尹天仇,一个根正苗红的正直少年,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前途不可限量,不知有多少名门正派的姑娘想嫁给他,竟也有被认成流氓的一天。真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突地一道劲力拍向他胸口,令他忍不住咳嗽几声,只听豆豆豪爽道,“够仗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尹公子,不,尹天仇,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欠你一个心愿,决不食言!”

    呜呜呜呜,他好想拒绝,但是他不敢。尹天仇用力咳嗽,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大步,对女魔头敬而远之。

    韩珠儿更觉内疚,霎时泪珠簌簌,关切地扶住他,“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上还很痛?我……我去求院长将你放出去。”

    看美人儿脸色都白了,泪眼汪汪我见犹怜的,尹天仇不免觉得自己装得过头了,挤出一丝笑容,宽慰道,“韩姑娘,在下只是近日……偶感风寒,与今日之事无关,不碍事的。”

    “尹公子,我叫韩珠儿,你叫我珠儿就好,”韩珠儿满脸忧心,“你真的没事吗,我扶你躺下吧,此事因我而起,怎能再让你抄写?你放心好了,我和豆豆会帮你写完的。”她转头看向豆豆,“对吗,豆豆?”

    “诶?”啥,她自己都抄写不过来了还帮人家?!豆豆愣了一瞬,她自认对美人儿没什么抵抗力,尤其是那双哀求自己的眼神……诶,罢了,毕竟人是自己打的,认了认了。“嗯,天仇你有伤在身早些歇息吧,我和珠儿负责抄写。”

    呜呜呜呜还是珠儿姑娘善良,尹天仇再推迟就显矫情了,只道,“那就有劳二位姑娘了。”说罢,他在韩珠儿的热情搀扶下,在静心堂客房躺下,喝了药后沉沉睡去。

    静心堂正殿,佛像在前,豆豆和韩珠儿奋笔疾书,认真抄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正午时分,院中遣人送来午膳,三碗清澈见底的清汤面。豆豆看着汤面上飘着两片菜叶子,和几根榨菜丝,心中仍有所希翼,趁韩珠儿给尹天仇送清汤面时,快速用筷子翻了翻汤面底部——

    什么都没有。

    豆豆不信邪的翻了又翻,还是什么都没有。她怨念着,将汤面喝个精光。转念又想,或许晚膳童大哥会藏肉呢?

    于是,豆豆心心念念盼着晚膳。送晚膳的人来了,提着一个大食盒,在豆豆满怀期盼的目光下,从里面取出三碗白粥,一份腌萝卜,一份拌青菜……以及,一份木耳炒香菇。

    没,没了?豆豆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开,在心中呐喊:肉呢!肉呢!

    她的脸色如同眼前的菜色一般。转念她又想,或许童大哥想低调些,偷偷送夜宵来呢?

    于是,豆豆重振旗鼓,心心念念盼着夜宵。等啊等啊,等得韩珠儿和尹天仇都睡着了,她还在奋(耐)笔(心)疾(等)书(吃)。

    终于她憋不住了,找静心堂的门卫问:“夜宵呢?什么时候送来?”

    门卫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都关禁闭了还惦记夜宵呢,做个梦什么都有了。”

    豆豆面如菜色,狠狠瞪了门卫一眼,愤愤回客房。

    后两日依旧如此,童博未曾出现,菜色也一如既往正儿八经的……全是素菜。

    呜呜呜呜童大哥,你不宠爱豆豆了。

    豆豆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堪,看得尹天仇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虽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可他怕这女魔头一个不顺拿自己撒气。

    终于,到了出紧闭的日子。静心堂口,空无一人,豆豆撂着一大打抄写佛经的卷子,冲去童博所在的院落,皆不见人,她对门卫微微一笑,“院长呢?”

    尹天仇和韩珠儿跟在旁侧,两人相视一眼,因她笑中的冷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门卫眼观鼻鼻观心,“院长不在府中。”

    豆豆眸光一沉,笑得更灿烂了,“没关系,我在书房等他回来。”说罢,大步挺挺走了进去。

    仇珠面面相觑,迟疑一瞬,尹天仇以眼神问她:我们也要等着?韩珠儿颇为愁苦的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摊手:不知道啊。

    豆豆回头,冷冷看之,“愣着做甚,跟上!”

    仇珠一怵,摸了摸额角的汗,心不甘情不愿又不敢违背,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将豆豆关之禁闭后,青弘曾试探过,“大少爷,静心堂环境清雅,不沾荤腥,饮食方面可需稍作调整?”

    童博垂头看书,不动声色地翻了页,“不必,如常吧。”

    “可是豆豆她……”还未说完,就被他投来的目光顿住了。

    童博放下书简,眉宇微微一蹙,颇为无奈的笑了,“是我太宠她了,这是在京城,不是边疆。今日之事若真追究起来,只怕会伤了尹府与卫国府的和气,她也会因此获罪尹府。好在尹天仇并未追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将他们关进静心堂,也算给她一个教训,万事不可随性而来。”

    “若日后她再如此莽撞,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人暴打一顿,事事以暴制暴,该当如何?有些事,我能压下也就罢了,若有一日,我压不下了呢?后果绝不是她能承受的。”童博叹息一声,负手而立慢慢踱步窗边,望着那轮高悬的明月。

    “青弘明白了,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希望豆豆能体谅大少爷的一片苦心。”

    “她?”童博笑了一下,想到心上人,眉眼一片柔意,“只怕这会儿,正因没有肉而生闷气呢。”

    他回头看了青弘一眼,笑道,“你且瞧吧,她出来后,温顺的猫儿可得张牙舞爪好一阵了。”

    一想到那副场景,可有好戏看了。青弘不由抿嘴偷笑。

    两日之后,正是豆豆出紧闭之日,童博却一早离开国文院,赴一个重要之约。

    他到的时候,亭外拴着一匹马,那人正背对他立于亭中,肩上背着包袱,映着冉冉上升的阳光,亭亭而立。

    童博不急不慢走进亭中,女子转过身来,竟是韩云。

    她将手中的信笺放在桌上,与童博对立而坐,修长的手指抵着信笺,移到他面前,“你要的东西。”

    “多谢。”童博直接收入袖中,韩云微微一笑,“不检查一下?”

    “不必,我信得过你。”

    韩云笑了一下,对他伸出手,“我要的东西呢?”

    童博取出另一封信笺,双指夹住递与她,韩云急不可耐地抽出信笺,里面有一张中年男子的画像,那人的生平和一张路线图。她攥紧了画纸,眼中乍现出恨意,“是他,就是他!是他抢走了曈儿,即便化成灰,我也认得!”

    “小云,令尊令堂都不希望你再调查此事。”童博停了一下,“事情过去十多年了,当年的事我略有耳闻,你真的相信二姑娘还活着?”

    “我不知道……”韩云喃喃自语,攥紧了拳头,“曈儿是为了我才遭遇不测……如今仇人皆已身亡,我连报仇都做不到……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一日没找到她的墓,她的尸首,我绝不会放弃的。”

    如此,童博也不做劝解,只道,“此人名为王永,生前是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后做了人牙子,也混出些名堂来。信里有一份路线图,是他的人口买卖线路,将拐卖来的人运往了这几个地方,多是他国与我朝的边界之地做交易,再寻其他人牙子分流。如此寻一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几年我也寻到一些线索,能缩小范围。”她的时间不多了,一年半后孝期即满,她就要与尹天奇完婚,再出京城寻人,只怕不易。

    “珠儿生辰刚过,你就要走?看得出来,令尊令堂很担心你。”

    韩云坚决道,“我知道,可我不得不抓紧时间。一日查不到曈儿是生是死,我一日都不得安宁。即便……即便找到的是她尸首,也该迁回韩氏祖坟,好好安葬。”

    童博知她不易,叹息一声,“也罢,你若需要帮忙,可至天贵钱庄求助,偏远边疆之地,天高皇帝远,地头蛇比府衙有用的多。我已嘱咐各分庄掌柜,若有自称‘韩云’的人找上门,不论男女,定会全力配合。”(在外行走,韩云有可能扮男装)

    “多谢。”韩云抱拳致谢,道了别,一跃翻身上马,迎着朝阳策马而去。

    见童博出亭,青弘问道,“大少爷,我们现在去哪?”

    童博翻身上马,轻轻笑了,“回国文院,哄猫。”

    哄猫?

    “国文院有猫吗?”青弘愣愣发问,转头就见童博已策马而去,飞快上马追上去,“大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养猫了啊?我怎么不知道?”

    本朝与各国签订休战条约,至少在十年内,战事不兴。但国防军事不可懈怠,圣旨很快下来,命童战任京城城防营副营长兼精武堂的教头,为朝中训练一批英勇善武的精英干将。

    童战逐渐忙碌起来,城防营和精武堂两头跑。城防营挂个闲职,偶尔应个卯,他主要都在精武堂那训练精兵,白天几乎不在府中。而尹天雪日日备了午膳,有时候亲自来,走不开时也派下人送来,羡煞一干弟兄。

    当尹天雪来精武堂找他,面子给他做得很足,温婉浅笑,见他正在授课,便温温柔柔坐在那儿,不吵不闹。后来,她会带上一本书打发时间,耐心等他一同用膳。

    童战那般火爆的性子,面对她时什么脾气也没有了,知道她日日都会等他用膳,他都尽量将事情处理完,一到饭点准时出现在她面前,生怕她又空着肚子等自己。

    精武堂的弟兄及弟子们看着童战娶了这么美的妻子,对他温柔体贴,照三餐嘘寒问暖,柔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又贵以郡主之身,着实令人万般羡慕。

    只除了……晚上。在童镇夫妇不懈努力变更菜肴下,童战每晚都得去河边泡一泡冷水,等尹天雪睡着后,才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里,烧心烧肺一晚上,到清晨才勉强睡了会儿,没多久又要起身。

    这日子过得……真是水深火热妙不可言。童战每每回房,看到窗台上摆着的红色鲜花,都不免望而兴叹。

    陈墨因提亲未遂,心上人有了“婚约”,失魂落魄了好几日。他原想回边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却被童战好说歹说留了下来,一同进入精武堂,他主要负责招募新兵和日常训练。

    有功之将皆领了赏,封了官职,却传来一条不幸的消息:副将韩知突发旧疾,死于家中,三日后才被人发现尸首,享年一十六岁。

    一众将士悲恸,童战犹为晴天霹雳,不可置信,一时泪洒衣襟,告病在家。

    据说远在边疆的送葬仪队被姑娘们围得水泄不通,哭声震天,万般断肠,凄凄惨惨戚戚。酒肆茶馆闲谈,听说韩知早有绝症,不忍女子守寡之苦,才婉拒了一个又一个妙龄女子,独自承受这病痛之苦,实则令人钦佩。

    这一说,又哭晕好几个大家闺秀,在韩知坟前哭得肝肠寸断,传作一个少年将才的风流韵事。

    有好财者,将韩知的那些风流韵事及光荣事迹添油加醋,连印一整套戏文,分别上、中、下三册,广为流传,戏文供不应求,令万千闺秀动容落泪。

    一时间,韩知坟前人山人海,挤满了来吊唁的人,令人唏嘘。

    正午艳阳,书房的门从外面推开,有人走进来,看到里头的三人,神情如常,全无意外之色。

    听到动静,尹天仇和韩珠儿赶忙站起来,向童博行礼。那个临窗而望的女子,背对着他纹丝未动。

    韩珠儿见她没反应,小声提醒道,“豆豆,院长回来了。”

    豆豆这才转过身来,似刚知道他回来一般,皮笑肉不笑道,“院长真是贵人事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在您桌上,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份,请院长审阅。”

    韩珠儿听她这语气,默默吞了吞口水,眼神在豆豆和童博之间打转。尹天仇见此情景,只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些怪异,又瞥了眼身侧的韩珠儿,却见她毫无意外之色,只是神色有些紧张和不安。

    噢,这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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