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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全世爱,全是你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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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农历春节,国外是不庆祝,一大早天气就很好,只是略微有些气压偏低带来的沉闷。

    “这雪怎么还不下来?闷死人了!”

    “是啊,我家还想去惠斯勒滑雪场玩呢~ 赶紧下吧!”

    每逢春节,唐人街是格外热闹的,都在讨论该如何利用短暂的几天假好好放松。

    “咖啡。”医院明亮的走廊,天雪正望着窗外出神,医院并不在繁华的市中心,为了更加宽敞舒适,除了急诊以外其他几个区域都在稍偏的地方。满地落叶的秋季一过便是荒芜的冬日,若是没有雪景的掩盖,人们都怕冷,躲到屋子里去了,外面更是透着一股寂静与肃杀的意味。

    从治疗开始21天,三周一个循环。二十一是个有魔力的数字,和七一样,女性的生理周期是二十一天,身体内部的循环系统排除废料是二十一天,任何事情只要只要坚持二十一天便会成为习惯,比如运动比如早起。

    也许是这个神奇的数字,童战也一直在进步,虽然非常缓慢。 苏羡的方法并没有与天雪细讲,这并不是她的专业,而龙博在听后对天雪总结了一个词,险中求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谢谢,他刚打了镇定应该能睡一会。”天雪接过咖啡捧在手里,熨烫通过杯壁一波波地传到掌心。

    “嗯,那就好。”龙博双手搭在栏杆上,目光悠远。

    “你不回去陪豆豆过年吗?”天雪随意与他聊着。

    想起她,龙博笑了笑,“看情况吧,这边有好转我就回去看看,我家老头子嚷着要见孙媳妇呢。”

    天雪自是知道豆豆家里的情况,还有尹天奇和赵云的事情一团糟,这个年估计都过不好了。

    “会有好转的吧。”天雪这话不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龙博,无非是求个心理安慰。

    “如果没有最后的结局并不是我们所期望的, 你有什么打算?”

    他的话让天雪沉默了下来,她眼底微微闪过一丝迷茫,接着她说,“走到这一步了再说什么未来的结局也不大现实,我只想未来不要变得太坏就好,哪怕他有一丝好转那都是好的结局,所以”她看向龙博,嫣然,“再说吧。”

    苏羡给人的感觉邪恶又很不靠谱,但是上手治疗起来却是认真,每一步计划、每日的进程和需要天雪帮助的部分都写的一清二楚,那一手草书一看以前就是学医的!

    除了药物治疗之外还有疏通、马上就要就进行到认知行为治疗,如果将心理活动比喻成一棵树,那么自动思维就是树叶,核心信念就是树根。核心信念的形成和早年经历有关,一旦形成后,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的思维和行为。这种影响太隐蔽,一般不容易被人们意识到,所以生活中经常会听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说法。当遇到一些类似事件时会触发核心信念。

    而抑郁症患者就会在认知这一方面非常薄弱,如果是因为自卑引发的抑郁,那么这种情绪会一发不可收拾,哪怕吃饭慢一点,都会自我厌恶和唾弃,然后拒绝进食,反正自己一无是处。

    童战则是因为童年父亲抑郁情绪的影响和母亲逝去,以及同学的讽刺孤立导致的失常,此刻的他格外敏感。

    每天哄他进食是最费劲的一件事,在每日的治疗中他可以控制住不伤害自己,其他的一切正常,只是消极沉默了许多,眼看的瘦了下来,体重比天雪还要轻。

    可是童战也足够幸运,他遇见的是尹天雪,一看看似活得平淡就行,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与爱人舒适过一生的女人,倔强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醒了?”天雪推门而入,尽管动作很轻还是让童战睁开了眼睛,借着镇定的劲儿童战眯了一会儿, 许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人类不吃饭可以活20天,不喝水可以活7天,不睡觉只能活5天,尤其可见睡眠的重要性,而打了镇定或是吃安眠药后的入睡则是一种强制性的,会维持人的生命,但是醒来依旧疲惫,仿佛一夜奔波。

    童战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他撑着床想起身,天雪放下手里热腾腾的饭菜,过去扶了他一把,童战看到饭菜像看着仇人一样,孩子气地皱眉,往旁边躲了躲想避开那阵香气。

    天雪看在眼里,轻咳一声唤回他注意力,“吃饭吧,吃完我们下午出去散步,好吗?”

    童战想了想,摇头然后点点头,意思是不吃饭,直接出去转吧,天雪自然不答应,包容一笑,径自打开饭盒。

    这边食堂自然做不出那么美味可口的中餐,童战的胃口能吃下点家乡菜就不错了,更别提西餐牛排意面那样不太好消化,吃起来又很麻烦的菜。好在坐车去唐人街有家很不错的百年中餐馆,炒菜或清淡或香辣都做的各有特色,于是天雪平时都是每天去买回来,带给他吃。

    天雪自己的手艺是不敢拿出来荼毒脆弱的病人的,只是今天过节人家停业陪家人去了,天雪没办法,便在公寓自己试了试,做了几道平日他比较有兴趣的菜。

    清炒几样蔬菜、弄了条鱼、照烧鸡腿,主食是黑米饭和奶油蘑菇汤,中西合璧有些凌乱,天雪拿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童战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拿出来一盒盒放好,再把筷子塞给自己,童战握着筷子久久没动作。

    “一会凉了。”天雪说他。

    “我”

    “要吃。”

    “额”

    “蔬菜也不能挑出去。”

    “好。”童战叹气,手里的筷子仿佛有千斤重,他艰难地分解食物、下咽、其实尝不出任何味道,却比平时吃的都好,天雪做的这条鱼不算小,他竟也慢悠悠地剃刺吃掉一半,米饭更是吃光了。

    饭后天雪按捺着心里隐隐的激动,收拾碗筷,问童战,“怎么今天吃的这么好?”

    童战擦着嘴角,幽幽道,“难道你不想我吃好?”

    天雪瞥他一眼,没搭话。以前还嫌弃童战暖言暖语管得很宽,现在这样冷淡毒舌的童战是谁家的啊快把暖男还给她!

    直到她提着袋子要走,童战才在背后开口了,莫名其妙一句“是你做的”。

    “??”天雪脚步一停,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他轻声补充。

    “饭。”因为是你做的所以要尽量吃光。

    天雪也突然明白了,喜悦由心底而生,待她转过头去,童战却偏过脸看着窗外,表情放松,目光柔柔。

    其实这样也不错,不管哪个模样的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他还是童战啊,天雪微笑着对路过的医生友好一笑,高大的当地医生被她温婉的笑容闪到,等天雪走远了才想起来对着人家背影say hello 。

    午后的天气格外的好,童战裹得严实和天雪并肩走在医院的花园里,偶尔能看见出来散心的病人,有老有少,来到这里的人大都受了场苦难或是将来要受,有的愁眉不展,有的却笑容满面,童战他口罩太厚帽子挡住眉毛,只能看到一双清亮的眸子冷淡地注视前方,并无暖意。

    暖了这么久,还真有点累,这是童战病发后的直观感受。

    可是这样一个清冷的人却

    “童战你帽子都快挡住眼睛,过来。”天雪站住脚,对他说。

    童战正专心数着路过的长椅数量,被打断反射性地不高兴,可看到是天雪,他眼中透出一丝忍耐,转身面对她。

    “松一下手,我给你弄。”天雪没有错过他的情绪,尽量速战速决,可右手一出门就被他紧紧的攥着,这会了还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可以用那只。”童战的视线落在天雪的左手。

    天雪没办法只好单手给他拉了拉帽子,不至于挡住视线。

    “好了,走吧。”

    天雪心情更好,方才的打断没有让他发作,这便是最大的进步,不执著于小事、开始于停止都能自如掌控,被打断不至于大发雷霆。刚开始治疗的时候童战还会因为被打断做某件事发怒,他不去伤害周围的人,却不断地折磨自己的身体,直到被打断的挫败感和认为自己无用的自卑感被痛觉代替,他才感到如释重负。

    一路几乎无言,天雪按照苏羡所布置的任务,带着他主动接近病友,然而效果并不好,因为天雪忘记了一件事情= 这里是医院、且心理疾病的人也不少

    比如

    “我们和那位老太太聊聊好吗?你看她状态多好!”隔着一段距离天雪就看到了前方长椅上坐着的奶奶,面上看来精神不错,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她的儿子。

    童战却轻叱一声,“阿尔茨海默氏症。”

    天雪捏捏他的手,“这么远也能看出?”

    “恩。”

    “那算了。”天雪失望。

    再往前走喷泉的地方,冬天已经放干水了,站着一个中年女人,打理的精干利落,天雪悄悄注视了一小会儿,对童战说,“这位呢?看着很正常吧。”

    “精神分裂,恢复期,无危险,你可以试试去。”童战的声音透过口罩、有些闷,还很无聊,天雪挣开他的手,“什么我试试啊,你一起来!”

    童战老大不情愿地跟着过去。那女人金发碧眼长得还‘老外’,挺好看的,也非常热情地与 二人交谈,准确地说是和天雪交谈,谈了约莫有七八分钟,天雪得意地递给童战一个‘我说的没错吧’眼神,这个女人非常友好也很正常啊。

    童战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摇头,不与争论,他好想回去待着,晒太阳一点都不开心,口罩好闷,帽子盖在额头上痒痒的,反正都不顺眼。

    天雪微笑着与女人交谈,“那您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女人红唇拉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的关心,我们恢复得很好。”

    天雪:“”

    “回见。”童战难得觉得好笑,牵着发愣的天雪离开了。

    走出去好远天雪才开始郁闷,童战安慰她,“你别失落,我的判断也不完全对,准确的说她并不在康复期。”

    “有那么多人格应该会很累吧。”天雪同情地感叹一句。

    晚上与他道了晚安后,天雪要回公寓,天色渐暗,楼道里逐渐变得安静,因为是医院,平添了一份诡异。天雪正等电梯,饶是面上淡定,可是身旁的男声突然响起时她还是吓了一跳,心脏骤停了一瞬,定睛望去,是邪邪勾着嘴角的苏羡。

    天雪淡淡颔首,转过了视线。

    一起下楼,一起走出医院,公寓离的不远天雪准备步行回去,可余光扫到苏羡没有离开,还跟着她。

    天雪下意识地排斥,“苏先生也住这边?”

    苏羡自是看出来,呵呵一笑,“不,送尹小姐回家。”

    “我们并不熟,苏先生费心了。”天雪直白地拒绝。

    “不用多想,只是怕你要是死了,会影响他的恢复。”他也直言不讳,双手插兜,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架势。

    天雪默认,一路无言,她走在前面,苏羡在侧后方,没多久就走到了公寓楼下。

    “上去吧。”苏羡果然如他所说送到家转身就要走,天雪平静开口叫住他。

    “还要送你上去啊?这么麻烦?”苏羡不耐地紧抿嘴角,转身。

    “不是,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帮童战?你们并非朋友。”

    苏羡没很快回答,而是把手从兜里抽出来,顺便带出来一盒烟,火光一线,点燃了香烟,他吞吐几口才开口,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只有朋友才会帮忙的,仇人也有可能,我呢,都不是。”

    “你没必要深究,既然说了帮忙我就不会整死他,我会等他好了用真才实学与他比试,你要是非要执着个答案的话就当我是个嫉妒他的人吧 。”

    “若他不愿比试呢?”天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朗声问道。

    “我有办法救他,自然有法毁他。”他扬了扬手,又说了一遍这话,从前他对龙博说过的。

    至少目前没有危害,也好。

    年后,温度回暖,春意浅浅缓缓而来,冬日成了回不去的经年。

    立春、雨水、惊蛰,

    春分、清明、谷雨。

    烈风、朝阳、生命,每一种蓬勃和零落,有无法抑制的时光在生长。

    童战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病情反复他会狂暴、有时整天不愿交谈、天雪耐心陪着,期间尹天奇打过一次电话询问情况,天雪只说越来越好了,那边的天奇欣慰地赞许,语气有些落寞,“她走了。”

    赵云带着珠儿出国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此刻也不知说什么。

    “需要帮忙就叫我一声。”

    “恩。”

    “没事的,我挺好的,我”

    “哥。”天雪打断他的语无伦次,“她不是走了,她是去变得更好,再来与你并肩。”

    在爱的路上,谁不是努力向前,与对的人在一起会发现自己越来越好,各个方面,也许从前并不完美的世界在与对方并肩后,变得明媚开朗。

    越是努力,便愈加幸福,这样的幸福感是进步的良药。天雪望着远处无声的云,以慵懒的姿势掠过上空,云卷云舒,流溢洒脱。

    五月末。

    苏羡提出了一个建议,让天雪与童战一起出去玩一圈。

    “在这儿都是病人,起不到交流沟通的作用。”苏羡如是说。

    他说的天雪也能理解,只是她有些担心,一路颠簸是否能掌控好童战的病情节奏,龙博在此刻开口,他的话像定海神针一样平复了天雪心中的波澜。

    “认知期过了,他现在不是好了很多吗?只差这一步,走出去对于以后的巩固病情有很大帮助。”

    于是天雪去询问童战的意思,这些日子督促他一顿不差的吃饭,荤素搭配热量足够,他看起来精神好多了,体重也有回升。

    “旅游?”童战皱着眉头问。

    旅游,意味着要坐飞机、坐飞机意味着要安检、安检要排队、排队人很多很吵、他很烦心,还要去景点人挤人,想到这儿,他不确定地问天雪,“一定要吗?”

    天雪肯定地点头,而后放柔了语气,“你不想吗?就我们两个人。”

    “景点又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童战语气低落下去。

    “我们不去景点,你可以当做是度假,我们去风景最好、空气最好、温度最合适、当然人最少的地方好吗?”

    童战此刻化身为矫情熊孩子,哄好久才答应。

    当然后来被天雪怀疑为,故意装熊!博得同情

    天雪做起计划来可是有条不紊,速度极快,没多久便定好了行程。

    临走时尹天奇龙博童心几人都来机场相送,快夏天了童战还是穿着长袖长裤,头发长了,坚决不肯剪短,被天雪说一顿,正在不开心中,谁说话都不理。

    龙博懒得理他,童心更是不屑,于是对天雪交代几句便要过安检了,龙博道,“终于把这个麻烦交出去了!”

    童心:“两万个同意。”

    龙博,“天雪,谢谢。”

    知他何意,天雪微微一笑,拉着童战走了。龙博看着二人离开,童战别别扭扭拖着行李,天雪拖着他,跌跌拌拌,交握的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相携走向安检。

    谢谢你,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们的第一站是澳洲的农场。六月初,澳洲已经进入冬季,却并不冷。

    白天还可以穿单衣、不怕冷的当地人穿短袖,夜间温度比较低了。

    农场有很多独立的小别墅租给来度假的人,二人不光租下了一栋,还承包了后院的劳作任务。

    “这什么?”童战嫌弃地看着手里的锄头,和围裙。

    天雪换上变装,这白天的气温真的很舒服,空气又特别好,呼吸是一种享受。

    “咱们这一个月的菜就靠你了。”

    “。。。。。”童战无语一分钟,企图逃避劳动,“现在是冬天,农作物长不出来。”

    “这么热的天,有一些可以的,比如莴笋,我刚问过农场主。”

    “。。。。。”这个理由不成立,童战在想。

    “如果你不想做,今晚就不要跟我挤着睡!”天雪下了最后通牒。

    童战磨磨唧唧道,“跟你挤着睡也是只能抱一抱,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童战!!”

    “我做”

    夕阳下,化身农奴的童战挥汗如雨,他病后体质差,这女人肯定是故意锻炼他的!童战斜眼看了看那边倒弄花卉的天雪,她一身纯色的单衣,长发及腰,变成一股麻花辫,看着花卉的表情像看个着孩子,童战不屑地撇嘴。

    不过她浅笑的侧脸还是很好看的,童战悄悄想。

    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当然不会只靠着童战的蔬菜过日子,农场主热情好客每日都会送来有机的蔬菜和新鲜的肉类,不过每日的劳作童战依然会做。

    农作物长不出了就弄其他植物,每天照看也是很费时费力的,但是童战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面对自然,心情越来越好,后来还会主动和植物说说话。

    第二站是美国、加拿大和周边小国,人还是多,路遇一家很有特色理发店,被天雪拽进去剪头发,童战不情不愿地剪完,他看着以前能挡住眼睛的刘海变得清爽,不开心。

    “这样很好看的。”

    “╭(╯╰)╮ ”这个表情是 哼

    “你怎么都好看~”

    “(__) ”这个表情是,你很有眼光,被顺毛的童战愉快地接受了。

    以至于每次剪头发都要求得到天雪的衷心赞扬!天雪隐忍着想掀桌的怒气,早知道不管他的那破头发!自生自灭去好吧!

    还在加拿大看望了赵云和珠儿,两人都很好,除了赵云十分巧妙地几次表示某雪越来越强悍,而强悍的反义词大家都懂的后,童战愤愤地拉着天雪离开了,并且发誓再也不来加国。

    满城的加拿大枫叶表示很委屈!

    第三站是欧洲,不是旅游季,所以童战没有特别烦躁。

    邂逅了很多奇妙的人,童战甚至愿意和人装扮的大玩偶互动。

    虽然互动是

    “哦,这个好丑。”他上去握了握玩偶的手,发表评论。

    被天雪揪走= 完全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最后他们落脚北欧,已经是十二月了,时间过得很快。

    来接他们去看房子的人是英语口音很浓的大汉,非常豪爽地拍着童战的肩膀与他们交谈,童战也由起初的不满他人触碰,逐渐接受,准确的说是力气不如别人,打不过 = 满心委屈,可是天雪还在笑!

    “你们来的时间真好!有很大的可能性赶上极光!”大汉说着。

    “那真是太好了。”天雪说。

    基律纳,这座瑞典面积最大的城市坐落于北极圈内,拥有瑞典最高的山峰和众多的湖泊河流。

    阿比斯库国家公园是世界上最棒的观赏点,这里距离挪威也很近。

    “在这儿守上一周,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见到极光!”大汉安顿好二人,便离开了。

    童战听后不住地表示,这么冷,待一周!!就看个光,我拒绝!

    天雪摸摸他脸颊,屋子里很热乎,他烤的热乎,自然不愿意受冻。

    “我们白天住在这里,晚上去好不好,那边也有驻地的,不会冷的,就当陪我看吧~”

    童战不说话了,还能说什么!哦对了,还可以说。

    “勉强答应,有要求。”

    “恩?”

    “吻我。”

    “。。。。。”

    没有得到欧若拉女神的幸运之吻,童战运气有点背,守了两天都没等到。第三天晚上,他们在沿途的小屋里面取暖,童战累了几天难得有了睡意,正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安静的时候人畜无害。

    这是小屋的管理员推门进来,对天雪说,“e on 。”

    天雪知道是极光,她推了推童战,童战悠悠转醒,茫然地看她。

    “走吧,去看极光,我们等了三天才等到的!”

    好吧她很开心,童战裹紧了厚厚的棉袄,跟她一起走到了lapporten湖边,温度太低了天雪不禁打了个冷战,童战想想,伸手搂住了她。

    这是一个清朗的夜晚,四下寂静无声,背后的小屋燃着火焰,是黑夜中唯一的明灯。

    二人并肩而立,望着天空,一个满心欢喜,一个虽然觉得很冷但是她开心,他也觉得值得。

    深蓝的高贵天鹅绒的夜幕当中,远处,一缕浅绿或带点白的光带越来越亮,并且正在往他们这边移动。

    “来了!”天雪激动道。

    “恩。”

    数分钟之内,这带状的极光会散裂成许许多条的带状极光,有些带状极光也许还会往北移动,迅速的跃跳着并转变成红色、紫色和白色。这些极光在空中尽情地舞蹈、多姿多彩、变化万千、笼罩在二人的头顶。

    “童战,我爸爸给我留的信,我其实在澳洲的时候才敢看。”天雪倚着他,轻声道。

    童战静静地听着。

    “是我误会他,那时候我所以为的出轨对象其实是他朋友的妻子,我爸爸那人严肃刻板一丝不苟,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于是在他最好的朋友逝去后爸爸一直照顾着朋友的妻子,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但是我母亲性子极端,想不开的,便你知道的。是不是很奇怪,我竟然不知道谁对谁错了,我爸爸错在不该偏移了重心、做事太死板、我妈妈未曾与他交流,把一切藏在心底,爸爸很多时候都无法猜测她的心意,才会这样。”

    “所以想说的一定要说,语言不是最有力的,但是真的能少,我愿意你说的。”天雪含情脉脉,说完见他没反应,不满地拉了拉他的手臂。

    童战这才转过头看向天雪,方才他一直专注于极光。

    “我说什么你都愿意听吗?”

    “基本愿意,”天雪防着他呢。

    “那你闭眼睛,不要动。”童战认真道。

    天雪挑了挑眉,却觉得这样也好,便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接着感觉到嘴唇上冰凉的触感,逐渐的深入,他吻得浅浅,却极为细致,内敛含情的一个吻。

    放开她后,童战觉得该说点什么,“恩,上一次是我最后一次骗你。”指的是隐瞒天雪病情和擅自离开的事情。

    “好。”天雪眉眼动人,笑意盈盈。

    “还有,我从来都没走、没有变,只是我在见证了语言的无力之后不想再说,我会做给你看的,做给你看,我有多爱你。”

    童战说的极为认真,有种自责自他的眼角铺陈开来,清亮的眼睛里星光闪烁。

    天雪抬手拂过他的眼角,笑着,“我也爱你。”

    她一句话,在童战而言,他在寒风凛凛的冬日听见了千万花开的声音,又如一滴水滴在平静的水面上,“叮咚”的一声,那么清脆悦耳。

    童战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难以言喻的舒畅,有感动的泪滴盈于眼角,闭上眼睛便轻轻的滑落。

    就像,全世界的雨水落在了同一片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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