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疏星几点第章 偷把韶光换》22
第五十八章
童博清晨醒来后，想到今天还要帮童战和天雪参考大婚请柬以及一些成亲事宜，便速速去到童战那里，若是能早些忙完，还可以早些回来陪伴豆豆。
另一边，等豆豆回到院子中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间瞥过童博的窗户，她朝里望去，被褥整洁似纹丝未动，手指微微紧了紧，难道，他一宿都没有回来吗？
否则，为何这么早就已不在房内，想必是根本就没有回来睡过吧……
昨夜的气未消又起，豆豆气鼓鼓地来到榻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作面团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想让自己睡着，却怎样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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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的芬芳溢满了林间的小径，夹杂着雨后初晴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野花野草上亮晶晶的露珠滚落下来，滴到铺满了青苔的石板路上，逐渐融为一体。
不远处，一座木屋依稀而见，以往路过这里时，因为没有人住的缘故，屋前少有鲜花，如今，在木屋两侧摆了大大小小的花盆十余个，每个盆中花朵娇艳盛开，不少花骨朵如雨后春笋一般争相冒了出来。
难道是他回来了？
童博思索之间，木屋的门被打开了。
果然，是他。
“小叔？”，童博停下脚步，抱拳礼貌唤道：“好久不见。”
被唤之人怔住片刻便马上反应过来，喜道：“童博？五年没见，你竟变得越发高大英俊了！”
童博摇了摇头，笑道：“哪里，我自是比不上小叔俊朗的。”
男子笑了笑，来到童博的面前，上下默默打量了一番：“你我五年没见，怎感觉生分了不少？以前你可都是唤我阿钰的。这样吧，以后除了在长老面前，其他的时候你还是唤我阿钰吧！”
童博点点头，曾经一幕幕往事渐渐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年少时，因为年龄相仿，性情相似，童钰又比自己大些，虽然是叔侄关系，二人却比较投缘。他年长于自己五岁，又懂得多，自己闲时便经常与他一同在藏书阁学习。
一来二去，自己便直接如亲兄弟一般唤他“阿钰”，小时候，有童钰童澜、童战童心，他们五个时常一起读书玩耍，日子好不快活。
现在想想，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后来，童澜去了云渊与玄长老修行，童钰则在他爹过世后出了水月洞天云游四方，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间，自己经历了爹的去世，经历了身世之谜，经历了水月洞天的冰封、童心被尹仲控制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被迫蜕变成长，如今再见到童钰和童澜，确是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时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阿钰。”童博唤道。
童钰展颜一笑，继续道：“我昨晚方才回来，说来也巧，童战下个月初十就要成亲了，还真是快啊！”
“你也知道童战要成亲了？消息还挺灵通的。”童博有些讶异。
“是啊”，童钰不禁想到昨夜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眼角笑意掩不住：“没想到，你们三个我竟最先喝到的是童战的喜酒。”
想到曾经的路走得有多么艰辛，童博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道：“二弟和天雪心意相通，彼此相爱，能一路走到今天，很不容易。”
童钰捕捉到一丝苦涩的气息，见童博谈起这事神情微异，知道定是说来话长此时不好细问，便将话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童博，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童战比你小三岁都要成亲了，作为三兄弟的大哥，你可要奴力了。”
“我知道。”童博想起与自己两情相悦、互许生死的姑娘，心底一暖，不禁柔情漫上心头，连眼眸中的光芒都明亮了不少，许是盛满了漫天星辰。
“看你这幅样子，定是有中意的姑娘了？”
“嗯……”童博郑重地点点头，承认道。
童钰正要继续追问，童博看天已大亮，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做，连忙道：“阿钰，我正要去帮童战确定请柬的事，不如你和我同去，也可多个人给他提些建议。”
“好，走吧。”
童钰爽快地答应了。
·
转过一个亭子，再过一座石桥，前面便是童战的住所。
当童钰出现在院落中的时候，童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小叔？”
五年光景，似是云游天下的丰富经历让他本就沉稳的性情更加不慌不躁，稳重成熟。
他与大哥童博立于一处，白衣飘逸出尘，气质竟如亲生兄弟般相似。
“童战，恭喜恭喜！”
“谢谢小叔，我正在想请柬如何写，不如你和大哥来给我指点一二？”
童钰点点头，接过童战手中拟写的请柬，缓缓读道：“天地为证，日月为媒。欲燎巫山，共烟芝艾。比翼白屋，双飞紫阁。风雨不离，盛衰不弃。千秋百代，永世缠绵。”
“好，写的真好啊”，童钰赞赏地看向他，道：“童战，看得出来这些年来你成长了不少，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你还是个毛毛躁躁的孩子，如今也要娶妻生子了。”
童战谦虚地笑笑，转而也关心起他来：“小叔你呢，这么些年来，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
“我？”童钰摇了摇头，道：“外面的姑娘大多看重身家钱财，父母在哪里做官，每月可赚多少银两，她们都是要问清楚的。况且能寻得一人心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好运气可以娶到这样爱你的女子的~”
童战挠挠头，说道：“小叔也可以的，这次沾了我成亲的喜气，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遇到倾心的人。”
“哈哈，谢谢，借你吉言。”
三人相谈甚欢，从童钰五年前的离开聊到童镇去世、冰封、尹仲、御剑山庄，以及童钰在外五年的见闻、趣事、感悟，通通分享给彼此听。
期间，童钰唤了小甲送来好酒好菜，三人一直畅谈到月明星稀才告别散去。
第五十九章
一日很快就过去了，时间转眼来到第二日午后。
秋季的清凉温温柔柔地围绕在水月洞天中，这世外桃源的气候本就比俗世舒适不少，此时在微风的轻轻吹拂下，悠闲踱步在景色优美的石桥河边，别提多惬意了。
豆豆身着一袭淡绿衣裙，秀发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双颊微微晕开淡淡的粉色，显得灵秀又娇俏。
闲来无事，她便想着去到天雪那边瞧瞧，毕竟成亲细节繁琐，多来个人帮忙总是好的，顺便还可以欣赏一下童氏一族婚礼的风俗，一定非常奇特有趣。
豆豆沿着河道一路前行，顺着石阶时上时下，路边的垂柳扫过她的眉梢，弄得她一阵痒痒。素手拨开那调皮的枝丫，目光却看见不远处石头上坐着一白衣男子，隐隐约约，背影轮廓与童大哥十分相似。
“童大哥怎么在这里？”
豆豆狐疑，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他也不来找自己，原来，是在这儿呢。
她缓缓走上前去，渐渐地，一阵悦耳清脆的音律流淌开来，传进了她的耳中。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驻足聆听。
那白衣男子听到身后细微的声响，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神情闪过一抹异色。
是她。
“豆豆姑娘，这么巧。”
童钰站起身来，朝豆豆点头示意。
“原来是你啊……”豆豆心底有一丝失落，却也很快被隐去：“你在这里做什么，看风景吗？”
这里的景色的确不错，湖水荡漾，水鸟啼鸣，清爽凉风拂面而来，带走了许多愁绪。
“嗯，很久没有回来了，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而已”，童钰顿了顿，转而问道：“那你呢？”
“我想去天雪那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童钰微微一笑：“你倒是挺热心的。”
豆豆不好意思地捋捋发丝，谦虚道：“哪有，我这不也是没什么事情做嘛！”
“昨日你走后我去过童战那里，他们准备得很齐全，这些你大可以放心”，说着，童钰对豆豆伸出手臂，邀请道：“这里景色很不错，可以让人的心绪平静下来。豆豆姑娘，要不要一起坐下欣赏一番？”
豆豆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奈何此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四周波光粼粼、绿柳垂荫，确是个赏风景的绝佳妙处。
“那好吧。”
“小心一些。”
豆豆扶着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迈过脚下的石头，坐到了他的身旁。
“我听你方才在吹奏一首曲子，音色挺特别的，是什么？”
“你说的可是这个？”童钰将手掌摊开，登时一片翠绿的柳树叶静静躺于掌心。
“只是一片树叶？”豆豆美眸倏然睁大，惊讶地问道。
“是的。”
童钰将树叶置于唇边，边缘稍稍向外卷起，食指中指轻轻贴住叶片背面，拇指反向托住叶片下缘，启唇控制气流慢慢送出。
须臾间，婉转清脆的小调徐徐逸出，如黄鹂在林间吟唱。
……
一曲完毕，豆豆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些崇拜与赞许。
“童钰，你真的好厉害啊！”豆豆吟吟浅笑，目光望向尚在他唇侧的那片柳树叶，仔仔细细地看着：“这是怎么吹的呀？教教我吧！”
眼下以及方才吹奏曲子时，被姑娘这样长时间盯着唇部看还是头一遭，童钰心中一道异样的电流淌过，他微微一怔，下意识将叶子拿下来，语气刻意平静道：“你昨日让我教你写字，今日又让我教你吹奏，倒真是个好学的姑娘。”
听到童钰夸自己，豆豆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哪有好学，只是……”
豆豆歪头想着，毕竟两个人才相识一天，似乎让他教这个又教那个确是有些唐突，于是豆豆眼珠一转，接道：“只是因为你太厉害了，懂得这么多！”
嗯，夸赞他就完事了。
“我从小读的书不多，画画也不好，也不像其他姑娘那样会笛子什么的，所以，有机会自然要去学习啦。”
豆豆向他眨眨眼睛，努力表现出一副好学的样子，等待着他的应允。
方才，她的小表情全都落入他的眼底，与初见那次一样，是那么单纯可爱，让人不设防。
童钰低眉思虑片晌，复而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
“但是什么？”豆豆急道。
“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还是‘童钰童钰’地唤我，是不是显得太生分了？你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我却已三十多岁了。我姓童，不如，你唤我‘童大哥’如何？你若是答应，我便每日教你写字与吹奏，保证你可以在童战大婚前小有所成。”
“什么……”豆豆有一瞬间的怔忡，那个称呼，除了对童博，其他人她真的唤不出口，哪怕都姓‘童’。此刻，童博那俊朗的面庞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他的眉他的眼，他掌心的温度他温柔的笑容，通通占据了豆豆现下的思绪。
“你若不愿，那便算了。”
童钰感到丝丝失落，也是，仅仅相识一天，他有什么资格非要她答应自己的要求呢？
豆豆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情绪，怕他因此而疏远，连忙道：“可不可以……换一个称呼？”
童钰思考片刻，心中一动，即道：“你若想唤我阿钰，也未尝不可。”
‘阿钰’听起来确实显得太亲近了，可是，总比也叫他‘童大哥’要好太多了。
末了，豆豆便答应了下来。
“阿钰，那你先教我吹曲子吧，等过一会儿，我再去你那里练字如何？”
反正闲着会胡思乱想，不如让自己忙起来，关于童大哥和澜儿的事，自己便会淡忘了吧。
“好，那我先教你这个。方才我吹的那首曲子，名为《出水莲》……”
童钰站起身来，从柳树条上选择了一片合适的叶子递给了她，他轻轻握上豆豆的双手教她把手型摆好。
“对，你拿着叶子的两端，像这样……然后放到唇边……”
这样的姿势令从没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女孩子的童钰心里掀起一阵波澜。
他云游五年中，见过的姑娘没有一个像她这般清纯脱俗。
算上这次，也仅仅是第二次相见，童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并不排斥她的接近，也不忍拒绝她的要求，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教她吹奏了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时光如水，不知不觉间，二人在湖边坐了一个下午，等起身时，天边的太阳已渐渐地落下了。
第六十章
落日时分，已经将近两日都未见到豆豆的童博坐不住了。
他先去了童战天雪处，被告知豆豆没有来过；
他又去了河边，除了几名族人摇着小舟来来往往外，别无他人；
接着，他来到花园，园中百花争相开放，然而，却没有他想见到的那笑靥如花的女子；
最后，无奈之下他回到大厅，扫视一眼没有想念之人，正欲离开，却被风风火火跑过来的隐修唤住。
“童博儿！快来帮忙！”隐修扛着一大捆柴，呼哧带喘地从另一处进了大厅。
“怎么了？”童博按捺下内心的焦急，停下脚步问道。
隐修叹了口气：“今天厨房的人不在，这做饭的事就落到我这个老人家的头上，你说我都一百五十八岁了，哪还能做那么多人的饭！这不存心想累死我嘛！”
“其他人呢？”
“小甲小乙被童战叫走了，说是什么提前布置婚房；天行他们几个不知道研究什么去了，也不在。”隐修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肩上的柴愈发的重了：“童博儿，你先过来帮帮我，我一个人不行呀！”
童博无奈，只好先停止找豆豆，随隐修去了厨房。
…
不一会儿，小甲小乙就从童战那里回来了，他们二人替了童博，帮助隐修一起生火做饭，童博便急匆匆地与隐修道了别，继续到其他地方寻找豆豆去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夕阳投射到飞流直下的瀑布上，将瀑布映成一条明晃晃的丝带，远观水雾弥漫，活脱脱如仙境一般。
童博来到瀑布脚下，三步并作两步拾阶而上，来到藏书阁前。
他打开藏书阁的大门迅速环视一圈，里面安静非常，唯留水晶石散发着幽幽光亮。
他又悄悄推开角落里密室的木门，意料之中，仍是寂静一片。
果然，她不在这里。
童博垂头自嘲一笑，心里一阵失落，他虽知道水月洞天里很安全，豆豆不会有危险，可是她两天都没有主动找自己，难道，她都不想他的吗？
还是……她在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童博泛上些愁绪，他进到密室里，缓缓踱步到案前，望着砚台中干涸的墨迹发怔。
蓦然，他惊讶地发现这砚台竟然有被使用过的痕迹，按说这密室他们几人已很久没有进来过，不应该有别的人，又怎么会有新干涸的墨迹呢。
难道，是童澜？亦或是偶然发现这里的族人？
童博仔细检查着案上的砚台和毛笔，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书架下面有几团白花花的东西。
他眸光一紧，迅速移步到书架旁，蹲下来将那白花花的几团取了出来。
原来，是不知道被谁攒地皱巴巴的宣纸。
童博缓缓将其展开，只见宣纸上歪七扭八地画着几道线条，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似乎画画之人心情烦躁，下笔轻重不一，有几处甚至用力过猛戳破了个洞。
他心存疑惑，便又陆续展开其余几个纸团，打开后无一例外都是一些说不上画得多好的画作。
不过，他终于是看懂了，这几幅画画得都是同一个主题，那微卷的长发、高大的身姿，这画中人……好像正是自己！
童博将画翻过来，后面歪七扭八地写着两个字：豆豆
这些毫无技巧的画作，原来正是他的豆豆所画呀！
童博的面庞忽然变得温柔，紧蹙的眉头蓦然舒展开来，两日来的失落瞬间被填满，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反复端详着这几副他的画像，心里欢喜得很。
他选了一副看起来最像他的，仔仔细细折好，塞入袖口之中，随后，将密室的门重新关好，离开了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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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与童钰从河边离开后，回到大厅时正巧赶上晚膳，众人见童钰回来，纷纷与他打招呼，豆豆则坐到一旁大快朵颐起来。
一炷香功夫，豆豆酒足饭饱，童钰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提议随他去木屋练会儿字，豆豆欣然应允。
来到木屋时，天已黑透。
童钰虽对豆豆有些好感且见她好学愿意倾囊相授，却也知夜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豆豆清誉。
思及此，他来到案前，展开一张崭新的宣纸，工工整整地在上面将“豆豆”二字写于其上，并嘱咐她不可急躁，回去慢慢练习。
临走前，童钰将书架上收藏的一副笔墨纸砚赠予她，豆豆惊讶之余满是感激，连连道谢。
随后豆豆将他所写的范本以及赠物通通收下，而童钰则一直将豆豆送到离她住处不远方才离开。
……
童博从藏书阁出来，但见繁星点点，夜色朦胧静谧，心中佳人倩影挥之不去，他连晚膳也没来得及用，便快步往豆豆的卧房走去，此刻，他只想马上见到日思夜想的她。
“阿钰？”
当童博正往前走时，却见小桥对面有一道挺拔的人影，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小叔——童钰。
过了这座桥，再向前走片刻便是豆豆所居住的小院，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童博？这么巧。”
童钰见他一脸探究的目光望向自己，知聪明如他，定能猜出一二，然而童钰眼下却不想让他人得知自己与豆豆相熟，便微微一笑，将话题转到他的身上，说道：“方才晚膳没有见到你，你是不是还没吃过？不如我陪你再去厨房，叫他们做些吃的给你吧！”
童博无心客套，便直言道：“没事，我已经用过了。天晚了，我有些累了，改日我们再叙，如何？”
“好，那你快些回房休息，我们明日再聊。”童钰与他相视一笑，未深想童博为何也往这处走，同他道别后便径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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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博推开院门，豆豆的卧房烛火熠熠，天鹅般的颈项，修长的藕臂，佳人的倩影透过窗格照射进童博的心里，将他一颗心通通填满。
找了一天的人儿终于出现在这里，童博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三两步跨到门前，轻声叩门。
“豆豆，豆豆……”
正在伏案练字的豆豆自是听到了童博的呼唤，准确的说，自从童博踏进这院子中，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独特的气息。
下意识的，她想起身将门打开，然而想到那晚他和那个澜儿姑娘……豆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继续坐在桌前，对叩门声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