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寻人
经何凤这一提醒,天寒也觉得那味道就是天风头顶发出来的便举着灯要去看,天风哪里肯依便一直闪躲。
若说只有一人还好躲避,那何凤也进来抓着天风不放,很快,天风头上有猪溺的事情,何凤和天寒都知道了。
天寒一副看傻瓜的表情看着天风,一边笑一边道:“傻弟弟,你是从哪里沾了这脏东西来的?”
何凤乱嘈嘈的笑着,天风怒目而视,口里告饶,“可千万别告诉人,说出去我以后可怎么混!”
何凤、天寒满口答应,只是笑个不住。
翌日,天风出来屋子,那浮云便拿过一瓶白色瓷瓶的金疮药给天风,说道:“天风大人,我听何凤大人说你昨夜脑袋受了伤,拿什么黄色药物胡乱擦了,头上起了脓,我想着定是那药不好,这金疮药是我从街上的大药店买来的,听说效果奇佳,你快用了吧,以后切莫再胡乱用药。”
天风脸憋得通红,只得收下浮云的药,心里气鼓鼓的要找何凤算账。
昨天明明说好了,不随便说出去的,怎么这浮云小丫头就知道了?
天风又走出去每一段路,那浮烟又神神秘秘的拿了一瓶黑色瓷瓶的药说道:“这药有股奇香,天风大人以后可别乱用药,不然病没治好,熏都熏死了。”
天风的脸更加黑了,脚步匆匆的去找何凤算账去了。
刚刚到了何凤的画楼,便看见一群人挤在门内,天风顿时脸皮涨的通红,他也不进去就躲到一边,看着何凤是如何编排他的。
只听得何凤说道:“昨夜,我去找天风玩,就看到天寒侍卫拿着灯笼在他身上照来照去,奇道:‘这是在作甚么?’天寒道:‘不知为何,总是闻到一股臭味。’我看了看,这才发现这天风侍卫头上受伤了,可他不善用药,也不知摸了什么,一股怪味,还起脓了,真是可怜可怜。”
那群人纷纷说道:“天风侍卫太不小心了,这种寒天气,脑袋上受了伤可是大事。”
何凤点了点头说道:“有伤不要紧,就是怕会用错,我这有奇药一擦就好。”
天风看去,就看见一边桌子上放了一堆黑色白色的瓷瓶。
何凤道:“白色的五钱银子,黑色一两银子。”
天风躲在一边恨得牙痒痒,龇牙咧嘴的,看着何凤怒目而视。
那些个王府婢仆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样,人人争抢着卖那些药,磕头碰脑,热闹非凡。
待人散了之后,天风黑着脸走进画馆,他佯装不知看着桌子上一堆白花花的银子问道:“你哪里来的这些银子?都有百两之多了。”
何凤哈哈笑道:“还不是多亏你的人气。”
天风憋着气,面上似笑不笑的,“我的人气?”
何凤道:“没错,你昨天晚上不是受伤了吗?我便去药房批发了一些止血消肿的药,你也知道,你在王府里面嘴巴甜,大家都喜欢和你说话,一听说你受伤了,个个慷慨解囊,所以有着一堆银子,我分你一半。”
天风听了这话,顿时一喜,谁不爱钱财啊,只是这钱财来的让他有些憋屈。
何凤打量了天风的脸色,解释道:“你放心好了,我可没有说你头上沾了猪粪,他们一会给你送药肯定没有人知道这遭事情的。”
天风的脸色这才稍霁,乐呵呵的动手数起银子笑道:“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就和你绝交了。”
天风数银子数得开心,没注意站着的何凤脸色一变,屈膝行礼,那何凤见天风还在乐滋滋的数银子,便伸手拉了拉天风的衣袖,天风数得银子正欢,哪里顾及此,嘴里嚷道:“别拉我,等我数完。”
“你们还挺会投机取巧的嘛,俸禄不够用?”
天风正捻了一块银子在手上,听了这话吓得手上的银子掉在了桌子上,立刻立起身屈膝道:“殿下。”
宸王也不叫天风起身,问道:“昨日你出去一整天还未向我汇报呢,我亲自来问你了。”
天风脸色一僵,因为他昨夜被人打晕且头上沾了污秽之物,自思不可这样不干不净的去见殿下,本打算洗濯一番再去,但被天寒和何凤一闹,他便忘了此事。
天风顿时愧疚的无地自容,正要说话时宸王李梦泽道:“我刚刚听何凤说你昨天受伤了?还沾了腌臜物?何人如此厉害?”
天风脸色变得通红,原因无他,李梦泽并非一人来此,而是带着其他护卫,那两个护卫听到这话努力咬着牙憋着笑,天风也知道恐怕他头上沾了猪粪的事情是瞒不住了,依旧要成为笑柄了。
天风心里苦啊,李梦泽心情似乎很愉悦,“你说说看,昨日发生何事了?你怎么就沾了那东西?”
天风瞪着在憋笑的两个侍卫,杀鸡抹脖的瞪着他们,两个侍卫权当不知,一脸的挑衅。
天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可也无可奈何。对李梦泽说道:“殿下,我昨日找了了之前要找的那个姑娘。”
李梦泽并不言语,静待天风继续说下去,天风说道:“在城郊荒草地里,我看见有个男人在追她,然后我就把那男人打跑了,可谁知那姑娘谎称跑的时候脚扭了,我便蹲下身子给她弄一下,结果她捡起地上沾满了猪溺的石头把我打晕了。”
说到这里,天风满腹委屈。
李梦泽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吗,也不嫌脏。”
天风没敢说,其实那姑娘身上早就沾满猪粪,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梦泽问道:“你既然碰到了她,想必也打听到她的去向了吧?”
天风想了想那村妇说的话,斟酌道:“我听闻她被她家里人卖给了皇州城做官的人家。”
李梦泽沉吟不语,过了片刻说道:“一会你来我书房,我有事差你去办。”
天风见李梦泽走远了,这才站起身子,愁眉苦脸的说道:“哎,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要保不住了。”
何凤打趣道:“你哪里有英名?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天风听到这话,顿时撑开下摆袍子将桌子上的银子一股的搂了下来,兜着就跑。
何凤在后面怒道:“你给我回来,不然我告诉他们你昨天头上沾了猪粪的事情!”
天风全然不惧,大声喊道:“说就说,反正常静、王柳二人是大嘴巴,你说不说我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我自然是要补偿的!”
“嘿!”何凤气得说道:“你好歹把本钱给我呀,我也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药!”
天风才不理何凤呢,这小子不仗义,居然拿他的事情来赚钱,还害得他马上要变成宸王府的笑柄,这些银子是对他心理上和生理上的补偿。
天风将银子放进自己房间内的盒子里面藏好,这才去了绿竹苑。
到了绿竹苑,那常静就拿手捂着鼻子问王柳,“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那王柳装模作样的四处嗅了嗅,然后说道:“好像有股猪粪的味道。”这话刚说完,常静和王柳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天风有正事要办,只得咬牙切齿对着二人怒目而视,威慑的说道:“你们两个小子给我小心点!”
然常静和王柳依旧笑个不住。
进入绿竹苑,天风行了礼。
李梦泽说道:“我听你言语,那叫秋水的女子似乎对你又敌意。”
天风想了想,顿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因此说道:“大抵是殿下您说自己是采花贼,而她又救了您,看着我是官兵的打扮,以为我要抓她问责,所以害怕。”
李梦泽点头,“应该是这样,你说她被家人卖到了大户人家做丫头,听说是当官的人家,这话可靠吗?”
天风肯定,“绝对没错,他们村里人都是这样说的。”
李梦泽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吩咐:“你去置办些胭脂水粉,钗环珠玉,丝绦流苏之类的东西,让我们府里可靠的几个丫头送给在皇州城所有官员府邸的丫头,去之前每人发一幅那女子的画像,让她们找找,看人是在哪家,到时候我们想法子把人赎了,记着不要惊动人,派几个稳重的人去。”
天风领命,立刻将何凤画过的图像又让人多画了几幅,然后自去置办了女子用物,按照李梦泽的主意,悄悄地嘱托了那些素日里可靠的丫头去办。
天风天生在女人事物上是比较留心的,府里哪个丫头生病了,他必要去露露脸,安慰安慰,所以,宸王府的大多数女眷都是很喜欢和天风打交道的。
毕竟一个年纪轻,嘴巴又甜的小帅哥总是惹人怜爱的,更不说加上一个嘴巴臭没情商的天寒作对比。
是以,天风今日收到了一大堆的黑白色瓷瓶的金疮药,天风礼尚往来,拿了何凤的银子不能白白拿便将那瓷瓶又送给了何凤,何凤气得吐血三升,表示为他人作嫁衣裳心里很痛。
天风行动迅速,当日便置办了许多女子用物,分别派送到府中各个女眷当中。
这府中女眷常在皇州城府邸走动,各府里面都有相好的小姊妹或亲戚,听闻给了这么多礼物是让送好朋友的,个个欢喜,各各称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