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落为笑柄
宁染觉得那味道越发刺鼻了,而那村夫摔入猪溺塘里面呆了呆,但很快又挣扎着出来了,宁染刚刚没走几步,就听到那村夫从猪溺塘里面跑出来的声音。
看着一个浑身充满着猪溺的人追着你跑是什么感觉?
宁染觉得很可怕,这倒是一个有味道的追逐故事。
那村夫年纪大却一直未有娶妻,今日在路旁见青翠有几分姿色且喜四处无人顿时起了色心,没想到还未得手便被人一砖头拍了脑袋。
心里顿时有火,但看着那人虽然脸色黄了些,但也是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模样,顿时有了别的心思。
一个留着做老婆,一个卖给别人。
这村夫想的美滋滋的,一砖头拍晕一个,追着另外一个,哪里想到自己会掉入猪溺塘里面,差点被臭晕,顿时怒不可遏地从臭塘里面爬起来就追着宁染不死不休。
宁染一直在奔跑,而不远处,一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里,张大了嘴说道:“今日又有谈资和何凤说了,乡间草丛里面,一个浑身沾满黄泥的男子在追逐一个浑身黑漆漆的女子。
宁染躺在草丛地里,衣服被弄脏了,看起来脏兮兮的,宁染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身后那人一直锲而不舍的追着她。
就在她跑不动的时候,宁染看见了不远处的人,顿时喊道:“救命!这个人要杀我!”
天风本来是来打探宁染的消息的,却刚刚得到消息说宁染今日回家了,刚走没多久,这天风思索着他骑快马应该能够追的上。
此刻听到宁染的声音顿时就明白了,乐不可遏道:“哈哈,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在这里呢。”
天风刚要下马救人,便看着那沾满黄泥的男子追上了宁染,还紧紧地抱着宁染。
宁染差点恶心的吐了,她一看见那军官就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结果被那浑身是猪溺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突然,宁染忍不住干呕起来,那男子举起手里的砖石就要砸宁染,可手上一疼,顿时喊痛并捂着手叫嚷起来。
天风危急时刻出手了。
宁染跪在地上干呕,那天风用袖口捂着鼻子走近,瓮声瓮气的,“你还好吧?”
宁染刚脱离了险境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天风的声音顿时心里战兢兢的,她记得展大娘说过这人在找她?莫不是要抓她去拷问和采花贼什么关系?
宁染这些日子在那宸王府也是见识过了,寻常梅花也就铜钱那般大小,可宸王府的梅花大如手掌,甚是暄研,非平常凡花俗草可比拟,那价值也可想而知。
况且她如今顶着王萋萋的名头在他们宸王府,若是被察觉了,那岂是闹着玩的?
村夫见天风器宇轩昂,生的高大顿时跑了,那天风也不去追,殿下马上就要回幽州了,天风心里一直很着急,希望可以早些找到宁染。
虽说一开始天风对宁染是有好感的,可宸王这么多年第一次表现出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天风也是很替宸王高兴的,希望能在回幽州之前找到宁染,没想到还真被他遇到了。
天风捂着鼻子,嘴里说道:“我可找到你了。”
宁染结结巴巴的,颤着声问道:“你、你找我干什么?”
天风笑语说道:“当然是好事了。”
那宁染知道有些时候人家说“好事”二字并非真的是好事,有可能是反话,因此心里发慌,她眼神乱转,忽看见那地上的石头顿时有了主意。
宁染往地上一趴,顺势将那石头捏在手里,虽然那石头已经是沾满了黄色猪溺,可宁染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天风见此,连忙走近几步问道:“你怎么了?”
宁染谎称自己崴了脚,天风想了想说道:“我会接骨,我帮你扭一下就好。”
宁染点了点头,撑着手坐起了身子,天风看着裤脚上沾了臭臭的猪溺心里有些发慌,他一开始以为是黄泥,可此刻闻到那冲鼻的味道,也知道是猪溺,可他若是露出嫌弃的模样岂不是太伤人心了?
天风想到这里,闭了闭眼,一狠心手摸上了宁染的脚踝处,宁染见天风低着头看着她的脚踝,狠狠心将那砖石拍在了天风脑袋上,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出手可谓快、狠、准、稳!
那天风头上一疼,猛一抬头便看见宁染瞪着眼睛害怕的看着他,天风张了张嘴说了几个“你”字,便头一歪倒在了地上,发间血流处还带着黄色的物体。
宁染心里突突的跳,知道自己不该恩将仇报,可这件事情也由不得她,若是被抓到了,那可就完蛋了,今日只好做了那忘恩负义之辈了。
宁染慢慢地走到青翠倒下的地方,见将青翠“嘤”的一声慢慢转醒,她看见宁染晕乎乎地,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顿时哭了出来,宁染连忙安抚起她来。
那青翠虽然有攀龙附凤之心,但也是个女孩子,经过这种吓人的事情自然是害怕,一把抱着宁染哭个不住。
宁染刚要说话,青翠便嚎啕大哭,宁染也得缄口不言。
等到青翠哭得差不多的时候,那青翠嗅了嗅鼻子说道:“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宁染心虚的看着青翠不言语,那青翠听到有马蹄声顿时面上一喜,站起身子看了看说道:“我们的人来了。”
宁染也跟着站起身子,便看见那叫小时的马夫带着数十人来了。
青翠挥手喊道:“我们在这里。”
小时勒马后见宁染和青翠在一起,这悬着的心才肯放下。
青翠挥手之后才发觉自己手上沾了不明物体,将手放近鼻子上闻了闻,青翠差点就作呕奇道:“哪里沾的这腌臜东西?”
宁染心虚,可若说出这事来,她觉得太丢脸了,于是说道:“是刚刚那个坏人身上的,他不知哪里沾带这脏东西,我身上还有呢。”
青翠一则是吓坏了,二则也聊不到自己刚刚晕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便气得破口大骂那村夫。
将马重新系在马上面,那叫小时的马夫冷眼看着宁染“哼”一声,宁染心中有气,上马车的时候故意在那小厮衣服上抹了一把,让那小厮身上也沾了这腌臜物。
青翠没敢吭声,只当不知她此刻身上臭臭的,担心小时取笑她,因此和秋水挤在马车内。
入了皇州城,马车刚刚入城门,守城的兵士便嗅了嗅空气,嘴里嘟囔,“哪里来的臭味?”
回到王府,二人依旧从后院入王府。
宁染立刻就要水沐浴,那青翠也自去洗衣洗澡,这事除了小时,无第四人知道,而那小时停好马车,进入倒座,就看见一众小厮在摸骨牌玩耍,因此也要加入。
他一来,那群小厮便四处嗅奇道:“哪里来的一股猪溺味?”
移时,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小时的身上,小时怒道:“我身上干干净净的,你们看我做什么?”
一个眼尖的看见小时背后似乎沾了一点黄色物体指道:“你背后有黄颜色的东西,好像就是哪里发出来的味道。”
那小时听闻此言脱了外衣,只看见身上带了五道黄色粪溺一般的东西,顿时跑出去洗漱去了,心中也知道是宁染捉弄他可也不敢声张。
此刻王府的婆子媳妇还在,他只得忍气吞声的,思量着那日这秋水落在他手上,他得好好报复回来。
天风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没想到被找到的人一砖头拍晕了。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都到了掌灯时分,枯草瑟瑟作响,天风的心也是凄凉凉的,救了人没被人答谢,还挨了一转头,挨了一砖头也就算了,哪里知道这一砖头还沾满了粪。
天风捂着伤口沾了一手的黄色粪,顿时委屈的不得了,想着若是回去告诉一班损友,定是会被嘲笑一辈子,因此打死都不说自己被沾了粪的石头砸晕了。
他想着偷偷地回去,不让任何人发现,可运气背的很,刚刚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就看到天寒坐在桌子边等着他。
天寒皱眉说道:“你这小子,今日寻人去了也不用花费这一整天时间。”忽然,天寒闻到一股怪味,嫌弃的捂着鼻子问,“你小子哪里玩了来,身上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
从来都是天风和何凤嘲笑天寒不知女人心,若是让天寒知道自己今日被猪粪砸了头,天风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因此敷衍道:“大哥,你闻错了哪里有什么味道?”
天风越是如此,天寒越是觉得不对劲,移灯走近天风,从下至上的打量了打量,好在那伤口在脑袋里面。
天黑,天寒见无一处怪异也就作罢了。
可哪里想到就在天寒拿灯照天风上衣的时候,何凤开门进来就正巧看见了天风脑袋上面似乎有怪异的东西。
何凤走过去,站在天风身后闻了闻,惊讶道:“天风,你脑袋上怎么有猪粪?”
那天风被点破机关顿时吓了一跳,遮遮掩掩地说道:“何凤你胡说什么,我头上怎么可能有猪粪呢?你别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