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主是冤家
周小帅和自己的金主小姐姐约了晚饭，这两人在网络上多有交集，但在现实中是素未谋面。
就是网友的线下约会模式，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见光死。
周小帅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在直播间已经露过脸。更何况他和他的名字一样，1米85的个子，修长健美的身材外加一张颇具帅气的脸。
让粉丝群的网友们发出这样的感慨，也就是长成周小帅这样的，才能获得富婆的芳心。可佳心饼干这位一位富婆长啥样，周小帅不知道。
他是既好奇又害怕，可后来周小帅想开了。
佳心饼干给钱如此大方，甭管她长成啥样，周小帅都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夸上一句好看，这就是他做人的原则。
“我进去之前，这个防疫政策还很严，但关了一个多月，好像现在放宽了一些。”
周小帅和佳心饼干私信聊天，就谈起了防疫政策和其他一些花边新闻。要是在以前，像周小帅这样子的，整个小区都要封控起来。
佳心饼干想要过来一起吃个晚饭根本就不可能，下了高铁第一件事就是隔离，享受健康码、行程码、隔离之类一整套服务。
那时候的主流思潮是静默。
可现在虽说没有明确的说法，但在管控方面的确是放开了许多。
佳心饼干是这么答复的，现在还是需要双码和48小时核酸检测证明，但是在隔离方面就淡化了许多。
也正因如此，她今天才可以来到周小帅所在的城市：林城。
“话说，你就不怕被感染？”
“早就感染过了，怕啥。”
金主小姐姐豪气干云，令周小帅佩服万分。
假如让他去探望一名奥密克戎阳性刚刚康复的病人，周小帅多半是不肯的。哪怕是他刚刚感染过，有理论上所存在的抗体也是如此。
人皆有畏惧和害怕之心，不是什么丢脸的大事情。
也正因这样，那些逆行者和英雄才会变得难得可贵。周小帅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个英雄，不曾想自己的金主小姐姐却有着当英雄的潜质。
疫情的话题没聊多久，两人的话题再次一变，讨论起了周小帅的前途。
“up主之后还是会做科技整活么，上一次事故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上一次事故，指的是周小帅鼓捣出的那台美钞打印机，他被派出所的叔叔们喊过去亲切谈话。
周小帅还是心有余悸。
“科技整活可能会停一停，接下来我可能会回到鬼畜区待着，看看风头过去了之后，将来有什么机会吧。”
放弃科技区，就意味着放弃广告。专心鬼畜区，就意味着周小帅还是想要接触这种表达方式，再次提升自己的流量。
对于鬼畜，周小帅颇有心得。
他当初着手制作自己第一个原创鬼畜时，就考虑很多。
素材的选择是脱胎于当年有些热门的网剧《我是学生会长》。
但周小帅并不是哪一部热门就选了哪一部，而是经过相当成熟的综合考虑。
从风格上来看，《我是学生会长》是有些借鉴日剧《我是大哥大》的部分要素，因此它的流量不仅仅是来自于自身的品质，更加来自于岛国那边《我是大哥大》的口碑。
当年《爱情公寓》就是这种模式，也是鬼畜区相当火的素材。
此外，恶搞和鬼畜别的剧有风险，但是恶搞和鬼畜这样借鉴意义居多的网剧没有争议。
周小帅恶搞和鬼畜的是这部剧里面的一个女配赵思甜，她在网剧中担任的角色是学生会长二代目欧阳轻语。从剧中表现来看，套用《康熙怒斥群臣》的构思简直天衣无缝。
赵思甜对标的是《我是大哥大》的其女主角：号称千年一遇的美少女桥本环奈。
从整体形象上来看，赵思甜长得接近桥本环奈，的确是有碰瓷一下的资格。
也许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大家对于赵思甜相貌的认可度，并没有桥本环奈那么高。
于是按照赵思甜在剧集里面的表现：一个喜欢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结果各种吃瘪的搞笑人设。
网友们一致认定，赵思甜是属于二次元笨蛋美少女那一类。
要是用一部动漫来形容，那就是《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中的女神阿库娅。
简而言之，就是智障。
拿这样一部网剧，这样的一位女明星去恶搞，本身就很有话题度。
别人只看到周小帅随便做了一个鬼畜，立马就有百万播放。却看不到周小帅背后的深层次考量。
往事不可忆，来者犹可追。
因此继续潜回鬼畜区，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吗？
至少在周小帅开门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而当“佳心饼干”站在门外时候，周小帅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这个女孩脸颊上带着淡妆，五官清纯动人，尤其是一双大大的杏仁眼，透露着些许无辜与呆萌。身材偏瘦幼，更是平添几分可爱。
她的长相和日本的美少女桥本环奈有几分相似，可真要仔细欣赏的话，不敢说比桥本环奈漂亮，但也能说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但是这位金主小姐姐有一个让周小帅更加记忆深刻的名字：赵思甜！
“怎么，很意外么？”赵思甜甜甜一笑，她的声音听上去是糯糯的，略微夹杂着些许奶音。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女孩。
她只是简单地和周小帅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就很自然地进入屋内，并开始打量着这房间中的一切。
周小帅现在住的地方是一间差不多90平方米左右的小公寓。
要是算上公摊面积的话，实际使用也就70平方米，不折不扣的单身公寓。
当地房价是1万3左右，这样一套公寓买下来的话少说也得有个百来万。首付40万，然后每月还贷的话差不多是2000块钱。
仅仅是一眼，赵思甜就判断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处于什么样的经济地位。以及过去这半年时间中，赵思甜在他身上花的钱究竟占了什么样的比重。
“你,你想干什么？”
周小帅反应过来就有些慌。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到过自己的金主小姐姐会是以何种模样的富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富婆竟然是赵思甜。
一个被自己鬼畜的女明星，当上了自己直播间的榜一！
现实就是如此的魔幻，让周小帅的脑子都秀逗了。
她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找茬的？
周小帅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拿赵思甜没有办法。
相反的是，赵思甜可以随时拿捏自己。这手段比起那些只会发律师函的明星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
趁着赵思甜还在自己家的客厅中慢慢踱步，欣赏装修时候，周小帅深吸一口气，开口了：
“赵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您的鬼畜视频我会删除，然后在公开写一份道歉信发在平台上，您觉得这样的处理怎么样？”
赵思甜和自己的恩怨就是自鬼畜而起，此次过来自然也是来解决鬼畜的事情。
之所以赵思甜不开口，就是等着自己给出诚意。忽然周小帅想起，之前这两人还在私信中聊天，周小帅也大言不惭地说要返回鬼畜区，现在看来简直就是被啪啪打脸。
“以后我也不在做鬼畜类作品了。”
赵思甜没有搭话，权当没听见。周小帅知道自己的诚意不够，他几乎是咬着牙加码了条件：不做鬼畜区。
路全断了，科技区、鬼畜区都不能做，这对周小帅的打击太大了！
周小帅这个态度，终于得到了赵思甜的回应，她噗呲一笑：
“鬼畜不做，科技不做，那你今后干啥？”
这个有着桥本环奈相似容颜的女孩，笑起来纯真无邪，颇为动人。
总之，赵思甜并非气势汹汹，周小帅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他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大概会去人才市场投简历，找个班上上吧。”
“那可太好了，你要是缺工作的话，倒是可以来我这边打工。”赵思甜的话语有些出乎周小帅的意料，对方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招人的。
赵思甜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在广宁那边有一部网剧要拍摄，现在正缺私人特效剪辑师。小帅你之前是在鬼畜区剪辑视频，剪辑、特效、调音都很不错，后来又拍摄科技vlog，拍摄、创意呈现也不错，非常适合来我们这个团队发光发热。”
赵思甜看中了自己制作视频的能力，这让周小帅颇为意外。
在一个明星工作室里打工？这是周小帅未曾设想的道路。
“呵呵，别那么紧张。”赵思甜有些宽慰地说道，“至于鬼畜么，主要还是娱乐为主，看开了其实也没啥，你说对吧。”
这所谓的看开，还是没看开，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要是周小帅答应了，那么之前鬼畜的事情她就看开了，那就是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
但周小帅要是拒绝了，那就不好意思，之前得罪过自己的，我赵思甜就是这么看不开。
一位千万粉丝的网红明星看不开，会干什么事情？
周小帅并不难猜。
娱乐圈就有那位明星，经过“律师函”事件的发酵，当其他鬼畜素材一茬又一茬的更换，而这位大人的鬼畜素材犹如雨后春笋般各种涌现，经久不衰，堪称鬼畜区的一代传奇！
所以别看赵思甜和颜悦色，毫无敌意。但她此话一出，无形的威胁还是让周小帅倍感压力，他早就不信网络上流传那个笨蛋美少女的人设了。
赵思甜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导致很多人都会失去警惕，警惕这一位其实是颇具手腕的女人。
“赵小姐，很荣幸你能看得起我，冒昧问一下，这个价格”
现在的工作不好找，钱也不好挣。但似乎娱乐圈这边是个意外，赵思甜人美心善，给钱也大方，人家亲自上门邀请那得是多大的面子，周小帅这样见钱眼开的人没有理由拒绝啊。
“待遇我们可以谈，总之不会亏待你。”
大学生的价格也就是4000块月薪，她开出的价格可是这个三倍，一份破万月薪的工资放在现在这个环境下，真可谓是凤毛麟角。
可周小帅不这么认为，他飞快开始算起了自己的账，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去任何一家科技企业搞研发创新，价格应该是在2万~3万左右的月薪。
从这方面看，赵思甜给的钱其实不算很有吸引力，可从另一方面讲，周小帅之所以不去那些企业上班，终究还是不想失去自由，仅仅当个打工人。这样一看，赵思甜给钱虽然不算大方，但由于娱乐圈的属性，特效剪辑师这份工作相对不会太难。
有利有弊。
说实在的，以赵思甜表现出来的能耐，以及她本身的颜值和名气，她甚至可以不用钱，只要去影视区那边勾一勾手指，就会有大把比周小帅特效剪辑好得多，粉丝名气比周小帅大得多的up主，排着队供赵思甜挑选！
谁不想拥有一个美女老板呢？说不定还能发生一点小暧昧，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呢？
或许是鬼畜的交集，把这样的便宜给到了周小帅。
“我”
“先别急着答应，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赵思甜在这个时候，适当地泼下了冷水。
周小帅心中一沉。
“我也不想瞒你，我的公司铺新娱乐是去年年底刚刚成立的，其中投资给我的一位甲方还是你的老熟人，你要知道我之前的作品都是在爱乐视频网站独播的”
周小帅似乎已经猜到了。
“柳依依。”
这个名字从赵思甜的口中说出，就像是重锤狠狠地击在周小帅的心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