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何望卿亲得又急又狠,亲到桑南几乎要缺氧窒息了才放开她。抹了抹桑南的嘴角,他明知故问:“怎么偷偷跑回来了?”
桑南红着脸回答:“来谢谢你的花,真的很美。”
何望卿大手圈住桑南的脖颈微微一送,两个人头碰头靠在一起,眼睛注视着彼此,心有默契地笑了。
“可惜了,我还有惊喜打算给你呢。”何望卿说。
桑南环抱住何望卿,眼睛里满是笑意:“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特别的日子可以一起纪念。”
第二天早上,桑南一睁眼,发现身边的廖雨甜不见了。她心里一惊,赶紧跑出客房去找人,听见厨房有动静,找过去一看,是廖雨甜正在煎鸡蛋。
“早餐快好了,叫何董起来一起吃吧。”廖雨甜眼睛看着鸡蛋,语气里有种刻意的轻松。
桑南和何望卿并排坐在餐桌边,看着廖雨甜端过来一个又一个盘子,等她上完菜,餐桌都快摆满了。
最后廖雨甜终于坐下了,顶着两只肿得和桃子似的眼睛,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不知道你们想吃哪个,所以我都准备了一点。”
桑南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笑着说:“太丰盛了,我都有选择困难症了。”
三个人边聊边吃,谁也没有提昨天的事。廖雨甜吃了几口,早早放下筷子,像是有话要说。看桑南和何望卿差不多吃完了,廖雨甜酝酿了酝酿,终于开口说:“昨天我有点失态,给你们添麻烦了。”
桑南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何望卿的腿,何望卿立刻会意:“这算什么麻烦啊,你可是桑南最好的朋友,别太见外了。”他本来还想说作为刘骥阳的哥们,给那个混蛋收拾烂摊子是应该的,话出口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提。
“谢谢你们,桑南,还有何董。”廖雨甜努力让自己情绪冷静,但说话声音还是压抑不住地发抖。
桑南明白她这时的心情,只跟她说:“你放心在这里住几天,陪我好好聊聊天。”
廖雨甜摇摇头:“不了,我想通了,过去的事情既然无法挽回,那也没必要再纠结。我……”她停顿了一下,咬了咬下嘴唇:“杂志社有个新项目要常驻外地,我刚给社长发信息报了名,快的话三四天后就出发,我回去收拾收拾做好准备。”
“你想清楚了就好,不管你做什么,只要能开心,我都支持。”和刘骥阳的这场恋爱真的伤她很深,桑南虽然意外,但很能理解她的选择。
“放心吧,等我从外地回来一定会脱胎换骨,到时候你们看到的就是百毒不侵大杀四方的钮钴禄·雨甜了。”廖雨甜最后这个笑容终于恢复了几分过去那种洒脱灿烂劲。
廖雨甜走的那一天,桑南和何望卿一起送她去的机场,桑南拉着廖雨甜的手,两个人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何望卿百无聊赖地四处望了望,忽然隔着嘈杂混乱的人群看见一个眼熟的影子。
他立刻打开手机给刘骥阳发了条信息:你在机场?
刘骥阳很快回他:机场什么啊,我在公司开电话会议呢。
何望卿笑笑,飞快打出一行字:开会还这么迅速回信息,骥阳总你不专心啊。刘骥阳那边没有回音了。
从机场回来,何望卿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瞄桑南一眼。桑南发现了,盯着他瞪了回去:“不好好开车看什么呢?”
何望卿说:“还以为你会就这次廖记者情变事件,对我发表重要讲话呢。”
桑南不解:“这是人家私人感情的事,和你我有什么关系啊?”
何望卿一本正经地举例子:“比如,定个规矩,不许我再见刘骥阳之类的。”
桑南哑然失笑:“你以为我们是小学生啊。”笑完了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知道,你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还是事业上互相支持的伙伴,我没那么不讲理。当然,我也确实不怎么欣赏你这位朋友的私德。”
何望卿点点头:“嗯,明白,以后他别想登咱家门了,免得你心烦。”
因为廖雨甜的事情一耽搁,加上那天去机场,有不少人围上来找桑南合影,结结实实把她吓到了,桑南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推掉了所有采访和综艺节目的邀约。
她只想安安静静研究壁画,那种前呼后拥走哪儿都被人围观的生活不适合她。所长唉声叹气地对着她呼噜了半天稀疏的头毛,也没能改变她的主意。
在家闲聊时,桑南跟何望卿说起这件事,何望卿当然支持她的想法:“你不想去就不去,不用想太多。”
转天,zoe来了研究所拜访所长,带着何望卿的私人心愿,说他会再捐赠一笔钱,希望原来的广惠寺壁画修复基金会就地转成保护基金会,由桑南继续管理。
好事找上门,所长怎么会拒绝,当场就乐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见了桑南也不愁眉苦脸了,一口一个小桑喊得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回家路上,桑南想了想转了个弯改变了路线。到家时,何望卿刚炒完最后一个菜。他一边端菜一边笑桑南:“看你这爆棚的运气,饭一做好人就推门进来了。”
桑南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因为我人好,受圣诞老人拜托,提前给你送礼物来了。”
何望卿欣喜地接过来拆开包装,里头是一幅山水小品,风格看起来很眼熟。仔细一看落款,他惊讶地说:“韩大师的画!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求他一幅画比上天还难,你怎么弄到手的?”
桑南解释说:“他是我导师的亲师兄,过去导师常带着我们这些学生去陪老头喝茶采风。你不是喜欢他的画吗?我就厚着脸皮去找他求了一张。”
她没说的是,这幅画她是拿一本绝版书换的,书是当年导师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韩大师惦记很久了,几次想要拿画跟她换,桑南舍不得。现在一本书换一副何望卿喜欢的画,桑南咬咬牙认了,毕竟能入何望卿眼的东西不多。
何望卿打开最亮的大灯,拿着山水小品翻来覆去地研究,边研究边说:“你有这么厉害的人脉,怎么不早点说?”
桑南笑着看他高兴的样子:“想给你个惊喜啊,怎么样,喜欢吗?”她真的想给何望卿一个惊喜,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对自己体贴周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都记在心里。
其实想出送画的主意时,桑南心里有点犹豫,何望卿是什么家庭出身,好东西他从来不缺,韩大师的画市面上少见,但拍卖会上价格到位了还不是谁想要都可以?可是除了韩大师的画,她也想不到其他能拿出手的东西了。所以何望卿拿到画时,桑南有点期待也有点忐忑。
何望卿发现了她的神情,故意拉着长音嗯了一声。桑南瞪大眼睛看着他,等他的下文。“韩大师这幅画好是好,不过缺点东西?”何望卿皱眉说。
桑南有点慌乱:“缺什么东西?这画是我挑的,是韩老最近一段时间创作的水平最高的作品,不会有问题啊?”
何望卿吃吃吃地笑了:“我没说是画的问题啊?我是说你送礼物的仪式感不够。”说完,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桑南反应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扶着他肩膀踮脚亲了一口。
“哈哈,这就完美了。”何望卿一手抱住她,大笑了起来。
冬天来了,天气越来越冷,原来树林掩映中的别墅区萧瑟了很多,何望卿却热情高涨,摩拳擦掌地在计划休假。桑南一听说,第一反应是不行。
“上次出去玩了一个星期,回来我就成祸国殃民的妲己了,这种经历我不想再来第二次了。”想起从海岛回来的那一段时间,桑南都有心理阴影了。
何望卿却很有信心,跟桑南保证说:“相信我,这种意外不会再发生了,公司里的害群之马我上次都清理干净了,我不信还有人敢顶风搞事。而且你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事业家庭都贡献了完美的榜样,是很多年轻女孩的wannabe,谁敢再骂你,你的粉丝们不会放过他们的。”
“省省吧,我们老老实实上班下班就能避免所有麻烦。”桑南摇摇头,不管好的坏的,她都不想再出现在各个热搜榜上了。
何望卿当时笑笑没跟她争执,但是接下来小动作一直不断。
桑南煮杯咖啡,他背后一样灵哀怨地盯着她,碎碎念说:“明明我们约定好了,隔段时间要出去度假散心,说好的事怎么就不算了呢?”桑南想反驳,但何望卿委屈地扁着嘴,她实在不忍心和他为这件事吵架。
偶尔加班晚到家,桑南一进门,就看见何望卿一个人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一张嘴说话满是孤独凄凉的语气:“我们每天忙忙碌碌的,想休息几天竟然都是奢望,我堂堂鼎宇的董事长也太惨了吧。”
“何董,头衔大了当然责任重,我相信你能者多劳。”桑南一搭话,何望卿又跟在她身后滔滔不绝地讲起来:“生产队的驴也有打盹的时候,怎么我就跟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不能歇一会儿?”
“以前出事的教训我们改正不就行了?再出去度假的话,我保证,手机24小时开机,出现情况随时候命,把一切坏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被这么纠缠了几天,桑南算是领教了何望卿这不一般的磨人功夫,不得不甘拜下风松了口。当然到最后她都不死心,站在窗边望着枯败的草木,字斟句酌地问他:“这大冷天的,我们是去草原上抓羊,还是去海岛上喝风?”
何望卿从后面环腰抱住她,像小孩一样撒娇说:“我都安排过两次了,这次该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