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事件
“小青，怎么不见三郎？”
常青这会儿才想那个做买卖的儿子。
小青喝了口茶道:“快别提了，就他做的那点儿肉，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全卖光了，把他乐的都快翘尾巴了。
他见我忙不过来，就帮我买了些家当，喏，这屋子里所有家具摆设都是他的功劳，弄完这里的活儿，就着急买肉去了。”
“啊，只一会儿功夫就全卖光了。”
真是出乎意料，这东城人的购买力不容小觑啊，看来以后她酒庄的生意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姐姐，他那个时辰去了恐怕也买不到什么好肉了，咱空间里还有好多生肉呢，不如拿出来给他，省的他花钱在外面买了。”
常青笑道:“怎么，他帮你了点忙，被感动到了。”
小青咯咯笑道:“还不是因为他现在是你的儿子嘛，这孩子挺不错的，能帮就帮他一把啰。”
小青顺了三四家超市的东西，光生猪肉就有几千斤，还没算其他的牛羊鸡鸭。
拿出来给程枫用不是不行，只是升米恩斗米仇，她不想把好好的孩子养成个白眼狼，那就是害了程枫。
“可以把肉给三郎用，不过得收钱。”
小青懵懵的道:“不是吧姐，你钻钱眼儿里了，程枫可是你亲儿子，跟亲儿子收钱，你好意思吗。”
“谁规定了，是亲儿子就得无偿帮助，再说了，以三郎要强的性子，白给他肉，那就是瞧不起他，他不会收的，也不会高兴的。”
小青反驳道:“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会不高兴，白得的东西谁会不高兴。”
常青斜着眼笑道:“要不要打赌，看他会不会白要肉。”
“赌就赌，若是你输了就答应我练功法。”
“呵呵，那若是你输了呢。”
小青皱眉思索道:“若是我输了，便再不让迫你练功法。”
常青嗤她一下，美的她，不痛不痒的。
“若你输了，不但不能老缠着我练功法，还要把空间统统收拾一遍。”
“啊，太狠了吧。”小青把脸皱成了个包子。
西山村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村东头的老程家买马车了。
听到了没，买马车了，老程家居然买马车。
这个消息足以震动整个西山村，人们奔走相告，不一会常青的马车后面，跟了一长串看热闹的人。
小青驾着马车，看到有这么多人跟着跑，莫名的骄傲又兴奋，甩着响亮的马鞭，骏马哒哒的飞奔起来。
她还特意在村子里多转了两圈，把坐在里面的常青弄的晕头转向。
这会儿正是人们收工回家的时候，听到这个事儿后，很快程家大门口乌乌泱泱围满了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好不热闹。
老天爷嘞，真的是马车，这马又高又壮，皮毛油的发亮，还有这车，做工细致，雕花刻云的，瞧着就精贵的很。
有小孩子忍不住想伸手摸摸马，却被一旁的程松喊住:“别摸，小心马踢着你。”
吓得小孩赶紧把手缩回去，逗的周围的人哈哈笑。
程家的老族长笑的合不拢嘴，露出没剩几颗的牙。
“这马车还真不孬哩，想当年咱程家的老祖也是有过马车的，想当年……”
“这程家真是了不得了，上个月还到处借银子救命呢，这才几天的功夫，就买马车了。”
“可不是嘛，一定是程家坟地的风水好。”
“啥风水好啊，我看是程家是把谁家的墓给掘了吧，要不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钱。”
“嘁，说不定是常氏在外面有相好的了，我可看见最近老有马车来接她呢。”
“不是吧，就常氏那岁数那长相还能有姘头？”
“吼呸，你才在外面有相好的，你家才掘坟盗墓呢，谁再敢胡说，撕烂你们的嘴。”
说话的人抬头一看，原来是程家的三个媳妇。
李巧娘他们也很震惊，早上婆婆出门时，可连根针都没拿的，等回来时却赶着一辆马车。
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绝不能让别人诋毁程家，诋毁婆婆。
被唾一脸唾沫的人也不恼，也顾不上擦擦脸就拉着李巧娘三人问内情。
程家的媳妇们在村里的口碑不错，还挺有人缘，不一会儿功夫就和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说在一处。
李巧娘三人的嘴皮子，还是有些功夫的，常青那位神秘的师父，快被她们说成天上的老神仙一样厉害了，小青也快让她们说成九天玄女下凡尘的存在。
常青听的直嗦牙花子，程家人都有说书的天赋。
村里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竟信了一多半，毕竟程家以前就来过一个云游的老道，教了程大郎一身好武艺。
当然，也有将李巧娘她们的话当屁听的人，自然就是原主昔日的好姐妹黄白二氏。
自从那天被常青提着扫把追打了二里地，身上的伤就一直没好，心里恨死常氏了，天天躲在家养伤。
今天忽然听说程家买马车了，她俩心里那个气呦，说什么也要强撑着出来瞧瞧。
以前常氏和她们一样的光景也没什么，可后来常氏成了欠债的穷寡妇，倒让她们生出几分优越感来。
可她们还没扬眉吐气几天呢，这该死的常氏又翻身了，不但还了债，如今还买了马车，呸，这种贵人才能用的东西，那常氏也配。
呸呸，常氏就该烂在程家，被儿子气死打死才对。
两人一左一右故作亲密的挽着常青的胳膊，阴阳怪气的说：“呦，常氏你可是发财了，连马车都买的起了，咱们都是好姐妹，把你那发财的路子也和我们说说，让我们也沾沾光呗。”
常青不耐烦抽出胳膊，嫌弃的拍了拍胳膊上的灰。
小青更不客气了，把两人推搡到一边道:“去去去，哪来的臭虫，谁跟你们是姐妹，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你们也配，呸呸呸。”
黄白二氏气了个倒仰，嘴像个漏风的袋子呼呼直喘气，圆瞪着一双屎黄眼，指着小青骂:“哪儿来的小娼妇敢跟老娘无礼。”
“把你们的嘴巴放干净点，她是我们的姨母。”
程家兄妹五人走过来站成一排，像一堵墙似得把常青和小青挡在身后护着。
“姨母？”黄白二氏傻了，她们还没听说程家来了个姨母呢。
但看着小青长的妖妖俏俏，就觉得十分碍眼，气不打一处来，一看就是个到处勾引人的浪蹄子。
黄氏呲着一口黄板牙尖声道:“姨母？呵呵，真是笑话，我从没见哪家的姨母这么年轻的，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白氏歪着嘴附和道:“就是，我看呐，指不定是哪个花楼子里出来的，不会是常氏赎出来给你们几个儿子做小妾的吧，哈哈哈。”
黄氏一拍大腿笑着说：“哎呦，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的，这小娼妇长的妖俏，正配这些年轻的外甥，这关起门来的事谁知道，哈哈哈。”
两人混账话一出，程家人脸色顿时变的不好。
叔可忍，婶不能忍，常青和小青两人推开前面的人墙，一人逮一个，对准黄白二氏的脸，“啪啪啪”左右开弓就是一顿脆生生的大逼兜。
常青骂道:“嘴长你们身上白瞎了，不会说话，还是不要嘴的好。”
打的俩人眼冒金星，抱着猪脸就嚎，“来人呀，打死人啦，”
本来还在围观议论马车的人，听见动静立马转移了场地，这热闹可比马车更好看。
常青甩甩打红的手，真失算，这俩人脸皮太厚了，应该脱了鞋，用鞋底子打才对。
小青心疼的帮她揉揉手，一双眼怒盯着那对无耻妇人。
柳儿见娘和青姨打不动了，抄起墙角的大扫帚对着嗷嗷嚎的两人就是一顿扫。
黄白二氏哪里肯吃亏，就想抢夺柳儿的扫帚。
李巧娘一看那两人想还手，怕柳儿吃亏，拎着烧火棍冲上去帮忙，专捡肉厚的地方打，一时间院子里狼嚎鬼叫。
林素梅和姚金锭两个大肚婆也想上去帮忙，却被常青拉住。
妯娌两个急的不行，相互对视一眼就往后院去了。
人群里黄氏的男人史大和白氏的男人廖二，看见自家婆娘被打了，气的脸都绿了。
“狗日的老程家太欺负人了。”史大廖二骂骂咧咧的就冲上来。
还没跑两步呢，就被程杨程松两兄弟摁在地上。
两人嘴里还不老实:“放开老子，操你大爷的。”
人群里程杨的族大爷生气了，冲着他们喊:“大郎二郎揍他丫的。”
程杨可是会功夫的，程松也不孬，只一两招就让史大和廖二哭爹喊娘。
史大和廖二的爹娘可不干了，打他们的儿媳妇就算了，反正贱人也欠打，怎么还打起自家儿子来了，这怎么能行，就慌忙叫族里人来帮忙。
史廖两家族人可不少，见老程家打人，一窝蜂的冲过来想揍人。
程家反天了，敢欺负史廖两家人，今天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特玛的，程家这些没爹养的兔崽子活的不耐烦吧。”
眼瞅着就冲上来有四十几号人。
程老三和老四一见情势不好，拎着搂耙就要往上冲。
程老大相当沉着冷静，大声喊:“三弟四弟过来替我俩揍这两个货，我们去对付那帮孙子。”
老三老四很听话，顺利完成交接任务，把史廖两人摁在地上继续使劲捶。
腾开手的程老大和老二冷冷的看着冲上的史廖两家人。
程松冷笑一下，扭扭脖子，“嗷”虎啸一声，伸手把冲上来的人脖子一把薅住，“嗖——啪”直接扔飞到墙角去。
真是大力出奇迹啊。
紧接着“嗖——啪”
“嗖——啪”
“嗖——啪”
…………
很快墙角堆成了一个高高的人垛。
一阵眼花缭乱的空中飞人，把看热闹的人惊的目瞪口呆，安静了半晌，忽然响起潮水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好，二郎好样的，再来一个。”
这可把史廖两家没上场的老头老太太气坏了，浑身发抖破口大骂。
“没爹的王八羔子……”
“让一让，都让一让。”这时林素梅和姚金锭两个大肚婆，一人端着一盆臭哄哄的东西过来。
对准骂人的史廖两家的老头老太太，劈头盖脸浇了一身，顿时骂人的声音止住了，一股恶臭蔓延开来，让四周的人捂着鼻子倒退几步。
“呕，呕”
“呕”……
林素梅和姚金锭拍拍手得意一笑，这可是洗猪大肠的头茬水，粪渣子一点没糟蹋全在水里呢，遭瘟的货们，好好享受一下吧，别人可没这福气。
笋，真笋啊，程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史家老太婆吐了吐嘴里的粪水，朝人群里的里正崩溃的喊:“里正大人呀，你老倒是说句话吧。”
正嗑瓜子儿看好戏的里正撇撇嘴，不情愿的扔掉手里的瓜子皮，从人群里慢吞吞的站出来，哎，又到他主持公道的时候了。
里正叫赵小凤，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留着个山羊胡，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一个老头。
里正清了清嗓子，对着正打的正起劲的程家人，使劲吼一嗓子:“都住手。”
里正这人在西山村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村里的人也都听他的，自然也包括程家人。
程杨兄妹几人都很听话的，停止了单方面的殴打。
只剩下史廖两家人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哭唧尿嚎，不想没引起众人的同情，反倒让人们笑的像过年一样快活。
黄白二氏顶着连亲妈也认不出青紫的猪头哼哼唧唧，史大和廖二也没好到哪去，疼的直翻白眼。
至于史廖两家的族人更是不用说，全堆在墙角里哇哇乱叫，啧啧啧，真惨。
里正先让人把那墙角的人垛给拉开，又朝村里唯一的郎中一努嘴，示意让他出来给瞧瞧。
李郎中笑呵呵的出来挨个诊了一遍，向里正汇报:“回里正老爷，看着惨点，但都是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不碍事，养个三五日就好了。”
里正瞧着没闹出人命，欣慰的点点头，程家的孩子办事一向有分寸。
史廖两家人却不干了，史家老太太张着刚吐完粪水的臭嘴就嚷嚷:“你个瞎郎中，不会诊就别瞎诊，我们两家都这副惨样了，怎么可能只是皮肉伤。”
李郎中怒了，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职业。
当下也不客气，回怼道:“你不相信我，就另请高明去，你当我稀罕给你们诊病呢，一个个臭气熏天的。”
围观群众哈哈大笑，谁不知李郎中是济世堂苗大夫的高足，居然还不信他的医术，那她去京城请御医去吧。
史老太太知道自己失言了，但依旧嘴硬的道:“那程家把我们打了，总要有个说法吧。”
赵小凤捋了一下胡子道:“说法？那我问你，程家门口这么多人，为何只打了你们两家人。”
史家老太张了张嘴:“因，因为……”
里正又道:“我再问你，你们两家打人的有多少，程家有几人。”
史家老太:“这，这……”
里正轻蔑的一笑道:“哼，全村人都看着呢，若不是你们两家的儿媳妇口上无德，怎么会惹来巴掌。
你们两家纠集四十多人上门行凶，只是本事不济，反被人家教训，若不是程家儿郎有些本事，岂不是一家子都被你们打杀了，你哪儿来的脸和我要说法。”
“好！里正说的好！”
周围的人拍起手来，的确是这么个理，史廖两家倒霉纯属自找的。
史家老太:“我，我……”
里正又说:“程家的小姨云英未嫁，却被你们两家的媳妇，用违逆人伦纲常来辱骂，你们岂不是想要她的命，如此歹毒的恶妇挨揍要什么说法。”
“对，说的对。”村人继续拍巴掌。
就是，程家的小姨是多好的姑娘，上次还给他们分瓜子吃呢。
史家老太:“这，这……”
见自家老太婆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史家老爹急了，这个老太婆屁用没有，看来还得自己出马。
史家老爹说:“是，是我们不对在先，但总归是程家把我们揍了吧，总要赔些汤药银子吧。”
说完又朝廖家老汉努努嘴，那意思是你家也说说话啊。
廖家老汉心领神会，立马出声道:“对，对呀，把我们这么多人打了，赔钱，赔一百两银子。”
哼，程家不是有钱买马车吗，就让他们赔。
众人被这无耻之言恶心到了，纷纷骂他们不是东西。
赔钱？哼哼，想屁吃！
里正安抚了一下义愤填膺的村人，继续道:“哼哼，脸皮倒挺厚，我看你们是挨打挨的少。”
“哈哈哈”众人都被逗乐了。
里正转头对程家人说:“今天之事是史廖两家人不对，但你们确实也伤了人，就一人赔五文吧，你们可服。”
程杨点头道:“服，我们认赔。”
史廖两家人一听急了，这跟他们心里的价位差距太大了，五文钱够干什么的。
史老太跳脚骂:“这怎么能行，五文钱打发叫花子呢，……”
她还想骂什么，却被里正一个冷眼刀子杀回去。
“再逼逼叨叨叨，就逐出西山村。”
两家人顿时吓的闭了嘴，不服又能怎样，逐出村子，他们还怎么活嘛。
于是，史廖两家子的老弱伤残互相扶着，夕阳西下，挨揍的人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