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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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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着小青的聒噪声,两人又去了上次租铺子的牙行。

    还是上次的那个牙子,一见她们过来了,就立刻笑脸相迎的跑上来道:“呦,两位贵客又来了,这次需要什么,您二位直管开口,小的保证让您满意。”

    小青十分豪气的说:“今天我们要买车买人,把你们这儿最好的给我们看。”

    牙子一听,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缝,又是一桩大生意。

    他乐呵呵的道:“您二位可是来着了,我们这儿新到了一批牲口,个个都是膘肥体壮,不管是载人,还是拉货,保准您欢喜。

    我们这儿奴人也是最健壮的,一点儿病灾都没有,您就可劲儿挑吧,总能挑到满心意的。”

    牙子先领她们去了牛马院,还没进院就远远的闻到一股浓浓的骚臭味。

    牙子道:“咱先挑牲口,挑好牲口后再选车,车在隔壁院子近的很。”

    牙子指着一院的牛马说:“二位要拉货的,还是载人的。

    如果是拉货的,您就选牛和骡子,我们这儿的牛长的可结实了,拉千斤也没问题,都是一两岁的牛,个头大还没病。

    骡子虽没牛拉的货多,但它皮实的很又省草料。”

    常青思忖了一下道:“我要一辆牛车和一辆载人出行的马车。”

    牙子一听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屁股上都有笑涡了,今天的这单生意至少二百两开外。

    常青一眼就看中了,一头体硕壮实的大黑牛,毛色像绸缎一样油亮发光,两眼如一对铜铃,两弯牛角青里透亮,站在牛群里威风凛凛。

    牙子道:“贵客好眼光,这头牛是这一群牛里最好的,身价五十两。”

    “咳咳”常青被口水呛到,五十两银子!

    其实其他的黄牛也挺好,一个个乖巧听话的。

    那头牛似乎感知到常青的心意,“哞”的朝常青叫了一声,眼里好似泛着一层水气,委屈巴巴的,看的常青心里发酸。

    罢了,就是它了,多砍砍价吧。

    牙子讲起价来一点不含糊,分毫不让,常青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扯皮了半天,终于四十七两买下了这头大黑牛。

    常青看着跟在后面的牛,心里不高兴,这牙子是个硬茬子,牛买贵了,从马身上找补吧。

    一匹上好的高头点子青马要七十两,西域的大宛良驹要二百五十两,枣红马要一百五十两,青花骡子最便宜,也就二十两银子。

    常青想买头青花骡子拉车,可挡不住身边有个败家的,小青上去直接牵住一匹高大俊美的黄骠马不撒手,爱的不行。

    掮客笑着竖起大拇指直夸:“这位贵客真有眼光。”

    得,又是这句好眼光。

    好眼光价值一百八十两,经过一番激烈的口水交战,一百六十两成交。

    常青这钱花的十分肉疼,眨眼功夫二百两银子没了。

    三人又到隔壁的车院,牙子殷勤的介绍:“我们这儿的车从选料到做工都是一等一的,防虫,防潮,避震,舒适安全,您看这漆色,这钉铆,用的都是最好的料,随便哪一辆您都能坐个几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常青先看了几辆乌蓬的小车,牙子道:“贵客您都买了那么好的马,怎么也得配一辆好车挂吧,您看那边有上好的宽蓬车。”

    小青点头赞同牙子的说法,好马就得配好车,差的怎么能坐舒服。

    不顾常青的眼刀子,小青豪横的挑了一辆二百两的雕牡丹刻祥云纹的车厢。

    把常青心疼直嗦牙花子,这家伙太败家了。

    小青轻声说:“姐姐,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人死了钱没花了。

    想想前世那大房子你才住几天呀,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辛辛苦苦攒那么多钱,到死时一分都带不走,全便宜那些没良心的货了,你亏不亏。”

    对啊,真是醍醐灌顶,钱花在自己身上才是自己的,是该改改以前抠搜的毛病了。

    于是,常青也不再纠结省那仨瓜俩枣了,人活一世,总要对得起自己才行。

    当然,也不能当冤大头,该还价的还要往死里还。

    又是一番口水交战,无中生有挑毛病,最终一套马车一百七十五两成交,一套牛车六两成交。

    看看牙子并没有太多肉疼的表情,常青暗暗叹气,亏了,划价的水平还是太菜。

    办好了牛马的手续契约后,三人又到了奴院。

    知道卖人的地方会很惨,但常青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活生生的人都被关在臭气熏天的铁栅栏里,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臭气熏天,牲口的待遇也比他们好些,有人在呜咽哭泣,有人正被鞭子抽打,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麻木悲凄。

    牙子叫来奴院管事的说:“这两位贵人要几个干粗活的下人,去找几个年轻身强体壮的去。”

    “好嘞,您几位稍等。”管事往铁栅栏里去,不一会儿拉出来十来个人来。

    有几个被拉出来时没站稳摔倒了,管事的跑上来踢上几脚,骂骂咧咧的道:“都给我精神点站好了,有贵人来挑看,是你们的福分,别都耷拉着脸,让贵人好好看看,若是被选中了,也算脱离苦海了。”

    管事的虽言语不善,却让几人心里升出几分希望,于是他们尽量伸直了腰仰起头,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牙子皱了皱眉头,拉过管事的道:“怎么把这些人弄出来了,你收人好处了。”

    管事的道:“哥,你可别说笑了,这些人身上哪来的好处,就是觉得他们里有几个不错的,您就行行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一条生路,总比让他们死在石矿上强。”

    常青把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她问牙子道:“怎么,这些人有问题。”

    牙子讪笑道:“不瞒贵人说,这些人运道不好,被指到了石矿上,那地方没人能活过一年的。”

    常青扫视了一下那些人,有细皮嫩肉的,有五大三粗的,运道不好,有点意思。

    牙子给常青介绍几人的底,几人中有欠赌债的,有还不起印子钱的,还有主人家败了的。

    欠赌债的首先要刷掉,爱赌的人没有能改好的,至于借印子钱的还是问一下的好。

    常青看向那个汉子问:“因为什么借印子钱?”

    那汉子身高八尺,四方脸浓眉大眼,说话声像打雷一样。

    “我老娘病了,向马大户家借了十两银子,没过半年利滚利成了五十两,老娘也没救回来,我没钱还债,所以被他们收了房屋还卖到这儿,贵人你选我吧,我吃的少有力气能干活。”

    牙子低声对常青道:“贵客,小的得和您说清楚了,这人的婆娘和马大户有染,定下计谋才把他卖到这儿的,还指定把他卖到矿上去,若您买了他,恐他出去会生事非。”

    常青瞥了一眼那个汉子,啧啧,第二个武大郎吧,碰上个渣女也挺惨的。

    常青笑道:“那就挑他吧。”

    牙子无奈的笑了笑,既然人家愿意,自己也不能拦着,毕竟谁和钱过不去,反正他是提醒过了。

    常青又看了三个主家败落被卖的,牙子也交代三人的底细。

    “这三人原是松州知府的家奴,松州知府因丢失赈灾官银,被砍了头,家眷流放,家奴发卖,这三人替主子喊冤得罪了贵人,被指定扔到矿上的。”

    “倒是几个忠心的,也要了他们吧。”

    旁边一个年轻的后生,怕不选他就急了,忙打了一套拳,呼呼的拳风让常青眼睛一亮。

    后生道:“求贵人您买了我吧,我能看家护院,求您买了我吧。”

    牙子道:“这小子是被后娘卖了的。”

    常青皱眉道:“那他爹不管吗。”

    后生道:“后娘生了三个弟弟,家里不缺儿子。”

    呵呵,有后娘就有了后爹了,不过他这套拳法有点眼熟。

    “你的拳法是跟一个老道学的吗。”

    后生一愣,懵懵的问道:“你咋知道的呢。”

    常青笑笑不语,会点拳脚也不错,要了他吧。

    “行了,就他们五个,说个价吧。”

    牙子陪着笑说:“夫人眼光好,我不跟您晃价,二十两一个。”

    常青冷笑一声,对半杀价:“十两。”

    牙子没差点让口水呛死:“夫人,您这是砍价吗,您好歹让我们挣点,十九两五钱。”

    常青:“十两。”

    牙子道:“这都是年轻力壮没病的,您再涨涨。”

    常青:“十两。”

    牙子气笑了:“不是,您就会说十两吗。”

    常青不说话,作势要走。

    牙子忙拉住她:“贵人留步,您忙着走呀,您看您这都挑好了,去别处还得费事不是,这样我给您个大便宜,十八两一个,这些可都是壮劳力。”

    常青脸色有些松动,但依然没有说话。

    牙子一跺脚,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十七两八钱,不能再少了。”

    常青看一眼牙子,一脸肉疼的表情,看来这次价砍成功了,那几次没见他急眼。

    “成吧,就这个价吧,办契去吧,对了我的两辆车马,得给我赶回去。”

    还不等牙子开囗,买好的人里有说会赶车的。

    这下倒省事了,牙子十分麻利的办好了五人身契。

    常氏姐妹俩心满意足的出了牙行。

    牙子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立刻收起肉疼的表情,乐呵呵的哼起了小曲儿。

    这俩女人很明显对买车马的价钱不满意,觉得吃亏了,买人的时候自己若再不表演一下肉疼,那以后人家就不来了,这一锤子的买卖他从来不做。

    这就叫,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

    回了酒庄,常青端坐在椅子上,喝着小青沏好的热茶。

    新买来五人,噤若寒蝉的站成一排,静静的等待着新主子的训话吩咐,主子虽看着面善和蔼,穿戴普通,但气势威严,让人心生敬畏。

    尤其是旁边那位青衣姑娘,虽然长的像个天仙似得,但浑身冒寒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常青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温和的道:“我姓常,以后你们就都是我的伙计了,你们都叫什么。”

    五人相互对视了一下,那个欠印子钱的汉子首先说:“我叫都称心。”

    前主家败落的三个人依次道:“我叫钱必来。”

    “我叫尤用。”

    “我叫陈精。”

    练拳的后生也跟着说:“我赵杠子”

    五人报完名后齐声道:“请主子赐新名。”

    常青笑道:“你们的名字原就不错,还是用原本的姓名吧,奴才是否忠心和名字无关。”

    而且他们的名字都很有特点,钱来有用的,听着就有点像卧龙凤雏的意思,改了怪可惜的。

    常青对都称心道:“你被卖的原由我已经知道了,你可想去报仇?”

    都称心叹了口气道:“马大户妻妾成群,正妻是有名的悍妇,我婆娘不会有好下场。

    而马大户有钱有势,不是我能捍动的,若主子不买,我一定会被卖到矿上,到时候必死无疑,我不会忘恩负义,一时冲动就出去报仇,平白给主子惹祸的。”

    常青点点头道:“你倒是不傻,以现在的你去找人家报仇,无疑是蜉蝣撼树自寻死路,一切等以后再说吧。”

    她又问钱必来他们:“你们呢,还会给旧主申冤吗。”

    钱必来摇头道:“主子,您刚才说过蜉蝣撼树。”

    “唉~”三人惆怅的一声长叹,他们经历了些生死苦难,也想明白了些事情。

    常青笑笑,这三人倒不傻。

    她掏出一个钱袋放桌上道:“你们拿着银子,先去把身上都洗涮干净了,再置办几身衣服鞋袜,被褥枕头的,后院有三间房,你们收拾出来后看着住,有会做饭的吗。”

    都称心说:“我会,我以前是做炊饼包子的,我还会泥瓦工,篾匠的活儿也会些。”

    常青满意的直点头道:“你倒真是个称心的,啥都会做,卖炊饼包子的,你原来的婆娘不会姓潘吧。”

    都称心摇头道:“不是,她姓胡。”

    “噢。”常青莫名有些失望,为什么不姓潘呢。

    小青不赞成的白了她一眼,姓潘的得罪你了吗,姓潘的好人,多的去了。

    都称心,二十五岁,无儿无女,为人厚道善良。

    钱必来道:“主子,我以前是专管账房的。”

    常青点头,正好酒庄还缺个账房先生。

    钱必来,三十岁,有一子一女,夫妻儿女失散,为人小心谨慎,做事认真勤勉。

    赵杠子道:“我会拳脚功夫,主子让我打谁我就打谁。”

    小青很生气,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敢和她抢活儿。

    赵杠子,二十岁,未成婚配,为人憨厚直率,有点急脾气。

    陈精道:“我以前是专管采买的,特别会讲价,主子买东西就让小的去,保证压到最低价。”

    常青大喜,这是人才啊,她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陈精,二十九岁,有两子,夫妻父子失散,为人精明强干,善于计算。

    尤用道:“我以前就是个跑腿办事的,我,我有用着呢。”

    常青被逗乐了,看出来了你很有用呢。

    尤用,二十三岁,未曾婚配,有一老娘,母子失散,为人机灵敏捷,善打听消息。

    常青正色道:“不管你们以前如何风光,如今都成了我的人,希望你们以后能勤勤谨谨,恪守本分,做好分内之事。”

    五人齐声道:“谨记主子教诲,奴才定会恪守本分,尽心孝忠主子。”

    表完了忠心,五人拿了钱袋出去忙活去了。

    小青坏笑道:“姐姐放心,我刚对他们施了一些小手段,他们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的。”

    常青赞赏的拍拍小青肩膀道:“做的好,不愧是我家小青。”

    “嘻嘻,那还用说,我自然是最棒的。”

    小青洋洋得意,姐姐称赞她了,就证明她做的对,她决定要给程家人也施一点这个小手段。

    哈哈哈,她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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