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已婚
“额，那好吧，请家长来这边登记一下信息，然后在隔壁缴费。”
因为初到云京基地，证明都不齐全，忙活了一上午，才终于办好了上官霁入学的事情。
看着上官霁走进教室时高兴的表情，顾萃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顾萃转头，朝着身边的谷岸道谢:“真是太感谢你了。”
正在写备忘录的谷岸抬头微笑:“分内之事。不用谢。”
“那我们回研究所吧，甘棠她们应该也出来了。”
“好。”
走着走着，顾萃忽然说道:“你也是生命进化者吧？”
谷岸本还在绞尽脑汁试图找点话题来聊，顾萃这一开口，他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他推推自己的眼镜，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对，不过我等级不高，只有初阶低级。”
“初阶低级？”
谷岸看她疑惑，猛然想起似乎并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件事。
“基地为了更好的管理进化者，在研究所的技术支持下，制定了进化者等级表，一共初中高三阶和低中高三级。”
顾萃听着就想掏本子，但是往背上一摸却摸空了。
失策，她今天没有背包出来。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别人的等级的？”
“研究所制作出了异能检测装置，不仅能分出等级，还能检测出进化类型。比如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明，上面就有包括异能在内的基本信息。”
“不过据说到达中阶之后，就能自己感知到自己的等级了。”
顾萃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这个身份证明应该很重要吧，我们进入襄江基地第一件事就是办这个。”
谷岸一边将自己的证明收起来一边说:“确实非常重要，但是宋所长说由研究所制作你们的身份证明。”
“也好。”
……
宋所长放下手中的笔，表情严肃地说:“我先让我学生把这些样本拿下去做一个初步检测。阿依桑斯女神的事太重要了，我需要写一份报告上去。”
甘棠起身做了个鞠躬礼，牵住顾月横就打算离开。
“等等！先别走，你们的身份证明还没办呢。”
宋所长急忙叫住两人，然后小心翼翼地抱出一台怪模怪样的机器:“这是我们做的异能检测仪，先采集一下你们的异能信息，晚一点把报告拿去做身份证明。”
顾月横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她放开甘棠的手，身子一扭就到了检测仪的面前。
“老头，这个怎么弄？啊！棠棠怎么了？”
甘棠收回锤在顾月横脑袋上的手:“礼貌一点，叫爷爷。”
顾月横委委屈屈地叫了声“宋爷爷”，逗得宋所长笑出八颗牙。
他本想摸摸顾月横的头，但又想起甘棠的警告，便打消这个想法。
“甘棠，你来操作，把这些戴在她身上。”
操作非常简单，几下便完成了。
“啊！”
机器启动，顾月横的脑袋像被锤子敲了一般的痛。
“你的等级果然高，离中阶也就一步之遥了。”
甘棠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那些东西扯下来，然后把疼出眼泪的顾月横抱进怀里，凶狠地朝着啧啧称奇的宋所长吼:“你为什么没说测这个会对她造成伤害？”
宋所长看出了甘棠眼里的那副想拆机器的意图，连忙抱住自己的仪器:“这个没有伤害的。我这一台测出来的信息更详细一点，因为会深入检测精神体，副作用就是会疼一下。”
看着顾月横眼泪汪汪的模样，甘棠不太想相信这个“疼一下”。
“你别怕啊，真的不会有事的。你瞧这数据，多好看。”
甘棠怀疑地看他一眼，往地上铺了张毯子，然后将顾月横放在毯子上，嘴里还给塞了根棒棒糖。
安置好顾月横后，甘棠站起身走到宋所长身边看那个“好看的数据。”
宋所长指着屏幕:“你看她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初阶高级，融合度也这么高，以后的潜力大着呢。还有，这，这精神体……”
他震惊地喃喃出声:“怎么会……”然后他猛的转头问甘棠:“她的蛇身是无法收回的吗？”
“月横的蛇尾是血月后第三天出现的，不管怎么样都收不回，连下半身的生理器官都出现了变化，不过因为能正常生活，我们便没有在意。”
宋所长的目光不自觉地从甘棠脸上移到正在擦眼泪的顾月横。
“那她有没有去过月能浓度高的地方？”
“我身边的月能浓度一直挺高的。”甘棠回答着，将身边原本隐藏住的月能场展现出来。
“从血月出现到现在，我们没有分开过。月横的初始融合特征除了蛇尾，还有蛇眼，蛇牙，和一个生物热感应。”
宋所长点点头:“那或许是你身边的高浓度月能供养了她，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甘棠皱了下眉:“我听易云珠说过这个假设 ，但是我还有个问题。”
“嗯？”
“精神疾病会影响精神体吗？”
宋所长被问得一愣。他想了想:“三组猜想过这个问题。他们是专门研究精神体的。”
“然后呢？”
“没有然后。”
甘棠疑惑:“为什么？”
宋所长给了她个安慰的眼神，解释道:“你知道爆发期吧？爆发期虽然让全人类完成了进化，但经过我们的研究，其实爆发期本身还有一个筛选机制。”
“身体有明显缺陷的，比如缺失部分肢体，眼盲耳聋这些，都没能完成进化。而精神有缺陷的，但凡严重一点的精神病，就算只是中度抑郁症，同样也无法熬过爆发期。”
甘棠有些不敢相信，她看了看顾月横，然后问到:“那爆发期之前就已经进化的呢？”
宋所长沉痛地回答:“都变成感染者死了。要么是生命体无法承载过强的精神体。要么， 就是有缺陷的精神体自己崩溃了。”
“所以我才会震惊于她为什么还活着。现在看来，大概率是因为你。我只能猜测，是高浓度的月能代替了她残缺的那部分精神体。
“但这种代替应该不是全面的，所以她才无法收回融合特征。我猜，她的精神疾病应该也因此变严重了。”
甘棠被说得愣神，过了一会，才笑着转过身蹲下，擦了擦顾月横的眼泪:“月横，听到没有。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离开我。”
宋所长对此有一点感动，但不多。
他等甘棠停下擦眼泪的手:“该你了。你的异能独一份，没有录进去，所以只测身体素质和精神力。”
本来温情脉脉的两人，听到此话都有点发抖。月横的疼痛阈值有多高甘棠很清楚，至于她自己，还是算了吧。
唉，权当为国捐躯了！
甘棠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毅然决然地把仪器带了上去。
果然，那“疼一下”直接把甘棠痛到眼前一黑，一个站不稳就摔到了顾月横怀里。
精神体强的好处在此时就显现出来了。甘棠很快恢复了过来，并在顾月横的搀扶下走到了屏幕边。
“你的精神体强度果然很高，已经到了中阶低级，整个云京基地也只有一个人能在这一点比得过你。”
“前不久我才感觉到我突破了中阶，还有人比我更快吗？”
宋所长老顽童似的眨眨眼:“当然是我啦，不然你以为我这个所长怎么当上的。”
甘棠瘪了下嘴，柔弱地往顾月横怀里一躺:“我这就算开了挂，也比不过有人天赋异禀。”
宋所长有心想敲打甘棠的心气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类怎么说也是一个智慧种族，总会有人在某一领域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天赋。
就像顾月横，她融合度这么高。我们基地的南羽融合度却与她不相上下，等级也已经达到中阶。更别说基地里数不胜数的融合进化者，总会有比她更强的。”
“人的一个很可贵的品质，就是对实力的追求。虽然你们有天赋有机遇，却也不能放松对自己的磨炼啊。”
甘棠郑重地点点头，这一路上的顺风顺水，她确实有些飘了。
见甘棠听进去了，宋所长才继续分析数据:“你的身体素质很低，低得离谱。在这人人都是进化者的时代，你居然还保持着进化前的水准。”
甘棠尴尬得直往顾月横怀里拱，接受到警告的宋所长直接拿出长辈的架势:“你别太宠着她，昨天下车都得用抱的，以后逃跑怎么办？那万一你受伤了，她不就危险了？”
这话听着怎么也这么熟悉？
顾月横被批得也是脑袋一缩，两人跟鹌鹑一样可怜巴巴地抱在一起。
宋所长无奈扶额，只能转移话题:“甘棠，等会你来演示一下你的两项空间异能。你对精神力的应用，应该也能给我们的研究带来一定的启发。”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新鲜出炉的文件朝着顾月横说:“月横？对吧？你把这两份资料拿给门外的那个助理，让她带你去办身份证明。”
顾月横接过资料，在看到甘棠点了头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开门出去。
而宋所长已经准备把这两个珍贵的小女孩当自家小辈来对待了。不只是因为她们的特殊和珍贵，也因为她们的善良，和对祖国的热忱。
于是在顾月横出门之后，他又忍不住叮嘱了甘棠两句:“你得好好锻炼锻炼，基地里的训练项目很便宜的，你把体能练上去，对所有人都好。”
卑微甘棠:“好的。”
半人半蛇的美人不管在哪里都足够吸睛。研究所里安静却忙碌，可每一个看见顾月横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回望。
人身蛇尾。
顾月横很讨厌别人的目光，她不耐烦得表情都凶起来:“请走快一点，我有点生气了。”
助理疑惑地看向她，发现她确实已经处于一个非常烦躁的状态之后，便开始小跑起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话为什么这么奇怪，但她身上的压迫感也太强了，她有些害怕。
研究所的身份证明都是研究所单独制作的。因为最近的入职人员比较少，所以顾月横没排队就办到了证明。
只是两人的信息特殊，原先的模板需要改动，倒是花费了一些时间。
绝对不是因为她要求证明上必须加上两人的关系。
也不是因为工作人员是被顾月横的目不转睛给吓的。
只有站在一旁的助理，心疼地看着工作人员盖公章的手抖得仿佛帕金森。
走出门，顾月横长出一口气。她不自觉地蜷了圈尾巴，满足地看着手里两张小小的塑封卡片。
这不是身份证明，是她的理想。
姓名:甘棠。
婚姻状况:已婚。
伴侣:顾月横。
“棠棠在哪？”
回来的顾月横见办公室的门紧缩，加之感应不到甘棠，马上变得焦虑起来。
助理惹不起，连忙拉住一个过路的人询问宋所长的位置。
“所长带着一个女生进封锁室了。”
顾月横无声将眼神放到助理身上。
助理弱小可怜又无助，她只是宋所长的生活助理啊。
她舔舔嘴唇，紧张地说:“我知道封锁室在哪，你跟我过来吧。”
顾月横这才满意起来，彬彬有礼地道谢:“麻烦你了。”
封锁室并不止一间，主要功能是隔绝精神力或月能。
看着面前两个封锁室，顾月横用精神力感应了一下，一个没有，一个进不去。
ok，找到了。
助理小姐停下逃跑的脚步，努力憋出个笑容:“既然他们已经在封锁室了，肯定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在襄江那边也是这样的 我在这等就是了。”顾月横盘成几圈，然后往墙壁上靠住。
“那我，先走了？”
“等等。”
助理小姐快哭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个枕头。”
拿着枕头的顾月横挠挠头:自己有这么可怕么？
不过她很快便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紧紧捏着两张那塑封好的结婚证安心地睡去。
“你是谁？”
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孩子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窗子洒进来温柔的日光将她笼罩其中，美好得如同一位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