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脚踩回火坑
说是已经痊愈，但是伤疤仍在，不少粉色的癞痕在蛇尾分外刺眼。
顾月横有些垂头丧气，她不喜欢留疤。
“没事，等明天让顾萃给你治治，之前都治好了的。”
“嗯！”
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大早上的敲门？”顾萃狠狠rua了一把自己的脸，试图清醒一下。
一开门，就见穿戴整齐，面容清爽的谷助理笑眯眯地问好:“早上好，吃过早饭了吗？”
顾萃把这话反应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表。
“我天，十点了！”
“宋所长一早上就在等你们，见几位没来，便让我来问问。”
顾萃使劲眨了眨眼，打完一个哈欠之后才夹着困意说:“你先回吧，我们马上起。”
“你们没走，我交不了差的。所以我能进去坐坐么？”
“啊？”
“不可以么？”
顾萃看向主卧方向，最终还是决定搬张椅子出来:“你先坐着吧，等顾月横她们起来之后，我再叫你进来。”
谷助理从善如流地在椅子上坐下。
十分钟后，上官霁把谷助理迎了进来。
昨天他已经叫人将不需要的家具搬走，现在看见焕然一新的房子也没有多惊讶。
甘棠和顾月横在坐圆餐桌边，垂着眼安静地喝水，顾萃则在厨房热早餐。
谷助理被这温馨的一幕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甘棠抬头说:“茶几上的水壶是茶水，你自己倒着喝。我们吃了早饭才会过去，你等一等。”
正巧顾萃端着一盘包子和一盘饺子出来:“幸好我让你把微波炉带走了，还是我们自己的东西用着习惯。”
甘棠起身接过盘子，顾萃便又回到厨房端出奶锅:“杯子都拿过来。”
“谢谢萃萃阿姨。”
顾萃温柔地笑笑:“吃吧。那个，谷……”
谷助理及时接话:“我叫谷岸。”
“谷岸你要一起吃吗？”
谷岸摆摆手:“我已经吃过了。”
“好吧。”顾萃听他不吃，就不再招呼，自己坐在上官霁身边，跟甘棠有说有笑地吃起来。
甘棠吃着吃着，突然偏头问谷岸“谷助理，能透露一下宋所长的研究方向么？”
谷岸胸有成竹地笑了，这题他准备了的。
“宋所长目前正在进行生物学的相关研究。事实上，整个研究所大部分的研究项目都是生物学领域的。至于原因嘛，我想也不用我说了。”
意料之中。
等吃完早饭，她们便跟着谷岸一起来到研究所。到办公室时，宋所长甚至还在脱防护服。
这办公室并不大，甚至在层层文件与仪器围绕间显得分外拥挤。
“抱歉，抱歉。我刚从实验室出来，有点仪容不整。”他歉意地伸手，“甘棠同志你好你好。”
正巧甘棠也因为迟到有点愧疚，两人就这么相互道起歉来。
“你们坐，凳子在那儿。”宋所长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挪动椅子向前，自己半个身子都快撑在了桌子上。
“那个，甘棠同志，你能详细地跟我们介绍一下你们队伍的情况吗？你不用担心，所有的资料数据，除非你允许，我们绝对保密。我们也不会强制你们参与研究，只是邀请。”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不过面容和善，看起来极好相处的老人总是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于是甘棠温和地说:“研究的话，我们会尽量配合。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协助国家的研究工作，让云国能早日度过难关。”
“我是时空进化者，目前已经开启了两项空间技能，一是意念力储存，二是空间支配。
“这是顾月横，眼镜王蛇融合进化者。这是顾萃，生命进化者。这个小女孩儿是上官霁，速度进化者，她母亲的精神体现在附着在她的精神世界。”
宋所长记录的手微微颤抖，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几位女孩子，忽然有了些泪意。
进行了那么久的实验，终于有了突破的希望。
有了她们的帮助，或许就能解开诸多关于新生态的谜题。
“不过首先我希望能尽快安排上官霁进入学校学习。这是她自己的想法，我们也非常支持。额，基地应该有学校的吧？”
谷岸点头:“有的，我现在就可以带她去办理入学。”
听到了谷岸的肯定，顾萃马上起身跟甘棠说:“那我和雨齐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通知我。”
说完，她牵住上官霁的手，跟谷岸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便结伴出了门。
这种严肃且隐秘的话题，她没必要参与进去。
顾月横不动如山，无聊地观察着自己尾巴上的伤疤。
甘棠不好意思地说:“月横离不开我，希望宋所长不要介意。”
“不介意。那甘棠同志，你能详细说说关于你的进化异能么？”
“如果宋所长能拿出相关的安全协议，或者研究许可的话，那我们的话题就可以继续了。虽然我并不介意暴露异能，但我需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宋所长一拍脑门:“这有的，有的。我早就跟上面申请了。领导们都对研究所非常重视。所以你尽管放心，基地对研究所的保护是最严密的，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任何生物伤害到你们。”
甘棠的笑真切了许多，她点点头，抬手召出绯月空间，将它放在了宋所长的面前。
宋所长的反应跟冉昀他们一模一样，都震惊又渴望地看着其间流动的绯月能量。
看着这如出一辙的反应，甘棠有些疑惑。在襄江基地的时候，她们反应也没这么大啊。
在得到甘棠的允许后，宋所长小心地捧起那个小盒子大小的空间。
甘棠懵逼地挠挠头发，决定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你们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呢？”
“从我知道它的存在开始，我就一直期待着研究研究这到底是何种造物。它散发出的月能气息比空气里的月能更纯净，而且给人一股非常亲切的感觉。”
甘棠凝出一团月能:“我也有纯净的月能啊。”
宋所长睁大了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放下绯月空间，跟甘棠说了声抱歉，然后便在桌子上翻找起那份文件。
襄江基地的报告里对这个能力有具体的描述。
先前他们一直把甘棠捂得死死的，相关的研究更是连风都没漏过。若不是甘棠主动转移至云京，或许这个宝贵的人物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甘棠看宋所长转移了注意力，便将月能团子塞给顾月横，让她慢慢啃着吃。
宋所长再次仔细地看完之后，欣慰地笑起来。
虽然进行了违规的秘密研究，但在曝光之后，相关研究数据却公布得很大方。
甘棠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饿了三天的狼眼睛盯住的一块肉。
“请问怎么了吗？易云珠博士不是说她已经将资料发给了你们吗？”
宋所长叹了口气，将文件推向甘棠，自己则后躺进椅子里，揉着眉心略微:“给是给了，只是这数据方面，我们无法保证它的真实性。”
甘棠拿过文件，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她对所参与的所有研究的内容都有大致的了解，看这么一份文件也不吃力。
“文件我看了，只是里面的东西，我也不能完全确认到底是不是准确的。”甘棠放下文件，也躺进顾月横怀里。
“这就只能拜托甘棠同志多多配合我们的工作了。我们有最好的团队，最好的设备，我相信一定会成为很好的同事。”
被一位年龄可以做她爷爷的人称为同事，甘棠有些受宠若惊。
“没问题的，宋所长，我们可以重新研究。另外，绯月空间里有我带来的实验样品，应该也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他看着从绯月空间里拿出来的实验样品，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其中甚至有血肉样本。
宋所长叹了口气，然后极为郑重地站起身，向甘棠行了一个鞠躬礼，吓得甘棠差点跪下来。
“甘棠同志，感谢你的信任，你的心胸让我敬佩。我略微知道一点你在襄江基地的遭遇。说实话，我们都已经做好无法说服你的准备了，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甘棠忙将他扶起来:“所长，你千万别这样，我受不起！我参与还不行吗？我一定参与，配合工作！”
“好，好！甘棠同志，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云国的未来就需要你这样心怀爱国之心的年轻人，这个时代，最终还是你们的。”
甘棠是真的服气了，这帽子扣得是一顶又一顶。她一个未入社会的大学生，脸皮子薄得很，在连番的夸赞下，就差把自己卖出去了。
她身为一个云国人，在国家的庇护和培养下长大，本身就不可能不配合国家工作。
虽然在襄江确实闹了些矛盾，可如今正是国家陷入危机的时刻，她不可能再有小情绪。
甘棠苦着脸坐回位置上。顾月横猛的一抬头，还以为这臭老头欺负棠棠，眼神一狠，开启面部特征朝着他嘶嘶嘶的警告。
宋所长不怒反喜，支起身想伸手仔细看看，却被甘棠拦住了:“月横有肢体接触恐惧，你不要碰她，会被打。”
顾月横也收回了特征，继续柳眉横竖:“别把我当宠物。这次看在棠棠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请你下次不要擅自来碰我，否则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甘棠将顾月横按回椅子上:“月横脾气不好，你别去惹她。还有以后的话，也尽量不要伤害到我，不然月横暴动起来，后果就严重了。”
宋所长悻悻收手，而后重新拿起笔来准备记录:“我看了资料上说，你是绯月女神的月使。关于女神，你知道哪些信息？”
白炽灯的光撒在桌面上，衬得绯月空间的红越发的通透。
甘棠将空间拿回来，勾出一缕绯月之地的能量:“我对女神并不了解……”
另一边，谷岸正领着顾萃两人前往基地的学校。
“谷助理……”
“叫我谷岸就行了。”
“好吧，谷岸先生，请问一下这边的学校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谷岸翻了翻自己的记事本，为了做好接待和打入小队内部的工作，他做了很多功课。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必须慎重对待！
“我们这里的学校只有一座，涵盖了小初高，每个年级一个班。老师的话，现在有十五个，没办法，就算基地一直在收容幸存者，老师也非常紧缺。”
顾萃点点头，想了想，继续问到:“上学时间呢？”
“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一天六节课，就是不放假。我们到了，前面就是。为了保护未成年们，基地就把研究所和学校划在同一块安保区域。”
顾萃有些诧异，这也太近了一点，不过倒也方便接孩子放学。
上官霁一路都兴奋极了，她对云京基地充满了百分之一百的好奇和期待。
这里几乎没有空闲的人，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地工作。基地的大喇叭轮播着通知，时不时还能看见变异动物跟在人的身边帮忙。
“萃萃阿姨，我喜欢这里！”
顾萃捏捏她红扑扑的小脸蛋:“马上就要上学了，你还这么开心吗？”
“开心，我喜欢上学！”
顾萃无可奈何地笑了，然后把背着的小书包递给她:“里面是我们给你准备的文具，放学就在门口等我来接你。到时候有什么差的，就告诉甘棠姐姐，让她找给你。”
“好！谢谢萃萃阿姨，谢谢甘棠姐姐。”
“走吧，进学校。”
这学校的教学楼也看不出是什么改的，只门口右边挂了块“云京基地学校”的牌子，拉了栏杆，有一个保安看守。
谷岸走过去跟保安说了几句，又拿出了身份证明，这才将三人放了进去。
“上官霁是吧？你之前读的几年级啊？”女老师蹲在上官霁的面前，温柔地询问问她。
上官霁脆生生地回答:“读的一年级，但是我已经学完了，我想读二年级。”
女老师看向顾萃，顾萃笑着点点头:“雨齐很聪明，她想读二年级，就让她读吧。跟不上我也可以给她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