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锁链
濒临绝境的幼兽般，外强中干。
那边没了声音。
这头，哭腔断断续续地响起，可以想象流了很多泪水。
苏青茴边哭边说，也不管是不是在他面前哭了：“我不想去哪里，我现在要回家收拾行李，晚上你回来，我们当面谈谈。”
“谈完……我就走。”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抽出纸巾，拼命地擦着泪水，可是却怎么都擦不完。
【宿主……】
苏青茴在脑中回应：怎么了？
【刚才，男主角的黑化值上升了。】
苏青茴怔住：多少？
【上升了……40点，现在黑化值90。】
苏青茴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100了，小世界要崩塌了呢。
【……】小统抱紧胳膊，小世界崩不崩塌它不知道，它感觉它自己要崩塌了。
苏青茴：放心，这是暂时的。
【嗯嗯，宿主，我相信你。】
苏青茴：今晚去睡一觉吧，明天起来黑化值就下降了。
【真的吗？】
苏青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嗯，小统会听话的。】
苏青茴：乖~
大厦顶层，男人按灭手机，放置在桌上。
“谈完……我就走。”
这句话刺激着他的神经。
以至于被她的哭声触动的一点柔软慢慢地消退。
胸口处有轻微的疼痛，他并未在意，拉开桌下隐藏着的抽屉。
没锁，很轻易便拉开。
里面，躺着一条金属锁链，两端都各自连着一个玫瑰金的铐子，轻巧奢华又坚硬无比。
他抚摸了一会儿，冰凉的触感在手中徘徊。
躁意逼得他猛地握紧锁链，有冰冷凉意在眼中浸染。
微微闭上眼，耳边回响着她抗拒而激动的声音。
他眼眸深邃如寒潭，轻轻地呢喃：“程映雪……”
……
另一边，程家。
白色的帕拉梅拉驶入，停下，女人打开车门下车，白色的法式尖头高跟踩在地上。
程若薇闭了下眼，径直往书房走去。
这地方，除了公事她压根不会踏入。
三年来，这是第一次，她为了私事来找人。
“爸。”程若薇敲门。
“进来。”
程文斌如今已经见老，眼角的皱纹加深了不少，国字脸上面无表情，但眼底仍是精明的光，面对自己的女儿也不例外。
让人寒心。
“映雪回来了，你知道吗？”程若薇开门见山地问。
程文斌面色一沉：“什么？”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若薇眼里有些难过：“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今天在公司附近见到她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程文斌心下烦躁，迫不及待地赶人。
程若薇并不想立刻走，冷冰冰地说：“爸，我知道你想让我嫁入季家，可是，你也知道季砚根本不喜欢我，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劝你也别再白费心思了。”
被亲生父亲当成物品一样转手于人，真的很悲哀。
虽然三年来季砚已经表明了态度，可程文斌并不死心，总将当年的事情撂出来，背地里编排季砚是个渣男，睡了他的女儿又不负责！
不少人都慢慢信了，谎言说多了，也就变得真实。
程文斌沉下脸，有点狰狞。
“你也进公司了，也知道我们的生意被季氏打压得有多惨，他报复当年的事情也就算了，把我们往死里逼就过分了吧？”
“他跟你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明面上是他对不起我们，我把你嫁过去又有什么错？”
程若薇忍无可忍：“那难道不是你跟映雪的计划吗？季砚是无辜的！爸，你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
程文斌冷笑一声，心里暗自嫌弃。
自己这两个女儿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得他意？
一个明明是肮脏女人生下来的却恬不知耻地住进程家，一个是他从小培养的却心慈手软不懂得为程家谋取利益……
“行了！”他大喝一声，“我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话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给我出去！”
程若薇眼睛一红，对这样的父亲陌生无比，转身走了出去。
……
城郊别墅。
客厅内只开了一盏夜灯，光辉印在瓷砖地面和深色沙发上，衬得沙发上的女人洁白如雪，裙摆垂至地面上，一双精致脚丫裸露在外。
男人静立在玄关处，看了不知多久。
苏青茴睡着了，可能是等得久了，也可能是哭累了。
他低头，将皮鞋脱下，光着脚便走进去。
赤足站着，将沙发上睡得无知无觉的女人抱起，往楼上走去，安置在主卧的大床上。
又走下楼。
再上来的时候，手里握着的，赫然是刚才从办公室中携带出来的金属带铐的链子。
他一声不吭地走近。
上了床，贴着苏青茴躺下来，轻轻地，用链子一寸一寸地，触碰着她的脸、手、脚，眼里流露出一抹迷恋。
冰与热的碰撞，刺得人浑身汗毛竖起，即使是在这样的空调房内。
苏青茴迷迷糊糊地睁眼，对上男人的眼眸。
是什么样的呢？
在那一瞬间，她只觉很危险，被野兽盯住一般。
她低头，看到了吵醒她的东西。
链子在男人手腕上缠了几圈，圆圆的铐子压在她腿上，紧贴着。
“季，季砚。”她直觉不对劲，轻声唤他。
冰凉的金属转至她的脸上，触碰她红润有温度的脸颊。
“季砚，你要干什么？你别冲动……”苏青茴被他的沉默和冷酷的眼神折磨得受不了。
“我想要什么？”他挑眉，语气危险极了。
“想要你……从里到外。”
苏青茴快哭了：“季砚……”
“程助理，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不明白吗？”季砚像是没看到她即将迸发的泪水，眼眸中被冰霜覆盖一般，凉到人心里去。
命令批评的口气，跟平时谈公事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冷酷。
链子威胁性地轻拍她的脸颊。
苏青茴脸上的骨头被拍疼了，反射性地低头，掩盖住自己的害怕。
“我不明白，你别这样，好不好？”她哀求，希望他能冷静一点。
“这样，程助理，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凤眸微黯，放下了链子，改用手按住她的下巴，像是要商量什么。
苏青茴仍是被动的，但勉强放松了一些，连忙说：“好，我也想跟你谈的，我们去客厅，别在这里，好不好？”
季砚置若罔闻，将一端手铐放在她手心里，又包裹住她的手，淡淡地说：“程助理，你自己戴上它，或者我帮你戴，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