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温柔
顾如香脸热热的，又快要脸红了，每每与将军独处，她都容易脸红心跳。
那晚天香楼内，飞雪艰难地把持住自己，现在想想顾如香何尝不在把持自己？
她对他早已动情，只是她强制告诫自己不许！
顾如香找遍了各种理由去欺骗自己，什么自己早就水泥封心、自己没有爱人的资格、自己与他差距太大、自己一把年纪、自己生过娃、结过婚……
人心会狡辩，但身体是诚实的。诚实地做出反应，反应在羞红的脸上、躲闪的眼神中、变扭的动作里。
尽管如此，顾如香还是胆怯，她宁愿受这种煎熬也不要轻易踏出去。
前世她要不是为情所困，怎会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现在她没有勇气再一次经历情感带来的伤害。
顾如香简单包扎后，起身要逃。飞雪捕捉到她情绪地转变，这次他选择出击。
飞雪抓住了想要逃离的她，不容拒绝地用双臂拥着她，紧紧地拥抱，下巴抵着顾如香的脑袋。
顾如香就像是冻的瑟瑟发抖的一个人，忽然间裹上了温暖厚实的被子，立即暖意流遍全身，身体贪婪地吸收着来自被子的温暖，还有被子散发出的诱人气息。
寒冷的人原本就需要一床被子，可偏偏有人宁可冻死也不钻进被窝，被窝没办法，只好缠上了她，谁叫被子的使命就是温暖需要的人呢？
飞雪松开了一只手臂，去捧着她绯红的脸蛋，顾如香唇似花瓣，飞雪低头覆了上去，四片鲜红娇嫩的花瓣终于温暖地套叠在一起。
飞雪很温柔，他不会急吼吼地撕咬吞并，那是表达贪婪的欲望。
飞雪很贪婪、也很有欲望，但是他不会对她那么做。
他总是表达地很温柔，温柔的像跳进了一朵云，像疲惫不堪的人钻进了柔软又舒适的沙发，像哆嗦的身子泡进了温暖的浴缸……他用充沛的爱意萦绕她，同时也在耐心地等待对方给他回应。
只要顾如香给出一点点、真的只是轻微的一点点回应，他便要回以千万倍的热烈温柔。
他想融化她的心，一颗早已冰冻三尺的心。
他等了她几百年，一个男人终于等到一个女人，他不急的，他要一点一点地把她融化成绵绵不绝的春水。
顾如香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熟悉的拥抱、还有熟悉的掌心。
奇怪明明刚才还尴尬的不得了，现在两人拥抱亲吻，熟悉到像是有过很多次。
竹屋被密密地竹叶笼罩，阳光透不进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开始昏暗。
“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
飞雪还是拥抱的姿势，对他怀里的人说。
“我去。”顾如香有点想逃离现场。
“你在屋里等我。”
飞雪松开了顾如香，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记，又把油灯点亮后才离开。
屋内顾如香一个人，回想刚才发生的事，陌生的环境下突然生出一种不真实感来，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也许她应该推开他，她应该拒绝的。
不待她胡思乱想，飞雪回来了。
“这么快啊？哪里弄的？”顾如香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在山下找了一户人家，问他家讨了一点吃的，别嫌弃，下次我做给你吃。”
飞雪这谎话并不高明，不过顾如香也不打算拆穿他，他对她宠溺的有些过头了。
顾如香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手上“一点吃的”。摊开包裹的荷叶，一只烤鸡，一只烤兔、两张烙饼，一包枣花酥，甚至还有一壶米酒。
“你不喜欢吗？我再去……”
“不用，这些很好，不过太多了。”
“不用管那些，你先吃。”两人一起吃了很多，还是剩下不少，顾如香又把食物包好放桌上。餐后，飞雪牵她手带她在竹林散步。
“还会疼吗？”飞雪抬起她的左手，抚摸着那道梅状伤疤满眼心疼地问。
“好多了。”顾如香轻声地回道。
“别找那人，交给我，我去杀他。”
顾如香听他说“那人”，立即僵住了身，捏紧了拳头，眼底写满了恨。
“他究竟是谁？”顾如香咬着牙，一字一字吐出这句。
“风滚沙蓬，沙蓬将军。”飞雪答。
顾如香感到意外，她没想到赵光还有这样的本事，竟也是凤息四大将之一。
这样一来，身份虽然明确，报仇之路却更艰难了，不过再难顾如香也要去做，这就是她的命。
顾如香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地更紧了一些，知道飞雪这是在安慰她，于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手背，叫他放心。
夜色已深，两人回了竹屋，小小屋内只有一张不大的竹榻，让她犯了难。
飞雪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牵她坐床。
“我去外边守着，你尽管安心睡觉。”
说完飞雪便转身走到竹屋外头，又轻轻地合上竹门。
顾如香坐在竹榻上，对着合上了的房门，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伯远侯府，归春苑。
“啪——”
茶杯重重摔在地，茶水碎片飞溅，洒到管家薛魁身上。
“一群没用的废物！”苍槐负手而立，怒气冲天道。
“是小的办事不力，还请大爷责罚。不过那黑衣人也受伤了，是否……”薛魁颤颤巍巍，赶忙向主人请罪。
“哦？苍林受伤了？这倒是稀奇。”
“大爷，您是说那黑衣人是飞雪将军？”
“不是他，还会有谁？”
“那咱们何不趁此机会……”薛魁比了个“杀”的动作。
“蠢货，一个女人都抓不住，还想杀伤了点皮毛的将军？”
薛魁见主子语气缓和了许多，便知他气已消了大半，连忙接道，“是是是，小人愚钝。”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大爷，夫人吩咐奴婢，将这新得的毛尖茶奉给老爷品尝。”门外大夫人蔡氏的婢女答道。
“进来。”苍槐冷冷说道。
“夫人听说老爷为琐事烦扰，日夜难安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思得一计，愿为大爷分忧。”
“哦？去叫蔡……叫夫人，进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