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武道大宗师
“啊，疼！”
“疼？，哪儿疼啊？”
“手，手疼，手断了！”
“谁的手疼？”
“我……不，是良哥你的手疼了吧？”
“那这过路费……”
“我不要了！”
……
许良这才松开了牛二的断手，捡起棍子，在牛二身上擦了擦。
起身看向牛家村其他人：“你们怎么说？”
村痞们一个个紧张得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刚才，
他们蜂拥而上，准备群殴许良。
哪知道许良一根棍子轻易放倒他们所有人。
他们的头头——牛二，还被打断了胳膊！
现在，
他们再看许良就像看活阎王。
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等许良再出声，牛二咬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冲村痞们怒喊：“还不把路让开，难道让我良哥自己搬？”
村痞们噤若寒蝉，七手八脚搬开拒马。
又赶忙退到一边。
许良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常威：“兄弟，愣啥呢，走啊？”
“哦哦！”
常威反应过来，压下心底激动，转身冲方毅喊道：“方先生，走吧。”
方毅快步走向许良，躬身抱拳。
略作沉吟之后，他把手一招。
身旁早已吓傻的小瞿哆嗦着递上银子。
他接过来，郑重走向牛二：“这位兄弟，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牛二哆嗦一下，看向许良。
发现许良没有反应，他这才咬牙接着，退到一边。
方毅看着商队过了路障，留在队伍后面，从袖里取出两枚铜钱，双手递上：“多谢两位差爷！
以后再过朱仙镇，还要多多仰仗两位。”
许良瞥了一眼。
一枚铜钱，太少了。
收了丢人。
但他却淡定摇头：“方先生客气了，分内事。”
常威却惊呼一声：“余杭飞钱！”
“嗯？”
许良耳朵一动。
方毅自豪一笑：“正是！
两位差爷持这两枚飞钱，可到大奉任意一家余杭方家的分号免费食宿。
纵不是我方家分号，其他余杭商号，见了这枚飞钱，也会卖几分面子。”
许良诧异。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余杭商号有这么大影响力。
常威却已经看直了眼，两手摩挲。
但他没有接，而是看向方毅，面带询问。
作为商贾世家出身的他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仅凭两人给他剩下的二十两过路费，当不起这枚余杭飞钱。
不是他妄自菲薄。
而是余杭飞钱在商贾之中的分量！
余杭飞钱是余杭六大富商共同推行的一种制式信物。
这六大富商分别是马家、方家、钟家、黄家、宗家、陈家。
他们的产业涵盖各行各业。
自家伙计出行在外，衣食住行，一应所需，从不用其他商行的东西！
除此外，余杭的商贾极其繁荣，又有无数商贾拥趸，在吴越之地形成了商贾王国。
有戏言曾说，吴越之地政、军归大奉皇朝。
但钱袋子却归以余杭六富商的“越商”。
就连大奉朝当初立国，都是跟越商借了银钱充军费！
这样的存在，居然会将代表越商承诺的信物给他们两个小巡差？
余杭飞钱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方毅笑道：“两位差爷，商人重利，无利不往，这一点无需怀疑。
但商人也重信。
朱仙镇过路一事，咱们彼此心知肚明。
以往过路，多少不一。
但像两位这样始终如一的，为朱仙镇仅见。
以后我方家、越商路过朱仙镇，还需仰仗两位差爷。”
常威眼睛一亮。
朱仙镇是重镇。
南来北往的商贾极多。
其中又以越商最多。
一般来说，趟路之人多是随机分配。
但也有商贾指定巡差的。
方毅这一句话，等于给他们两人开了额外的利钱门路！
许良却皱眉道：“方先生，不瞒你说，我们今天所做，一是分内事，二也有私怨。
回去之后难保丢了差事。”
方毅大笑：“差爷放宽心，便是巡差不做了。
凭此飞钱，来我方家商行，或支取银钱，或谋份差事，都可以！”
许良眼睛一亮，抱拳：“既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常威欢天喜地接了飞钱，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个顶好的手艺人，编成坠子，日日随身携带。
嗯，还得摆两桌，让父亲、家里的叔伯大爷好好羡慕一下。
眼见两人接了飞钱，方毅抱拳：“还未请教两位差爷姓名。”
“许良。许诺的许，善良的良。”
“常威。恒常的常，威武的威。”
“在下记着了！”
方毅抱拳，“等我回来，宴请两位差爷，还请赏脸！”
“一言为定！”
……
待方毅走后，一直在旁战战兢兢的牛二终于开口：“良，良哥，我们能走了吗？”
许良不耐烦摆手，赶紧滚！
牛二如蒙大赦，千恩万谢，转身就走。
“等一下，”
许良喊住牛二。
牛二身子一颤，转脸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小脸：“良哥，还有什么吩咐？”
“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
方毅策马赶到队伍中的唯一一辆马车，伸手敲了敲车窗。
一个清冷的女声传出：“二叔，送出去了吗？”
“嗯。”
“那便好。”
方毅不再说话，拍马向前。
车内，
一个容貌绝美、风姿绰约的少女正给一个老者捶背：“师傅，这么做行吗？”
老者白发垂髫，面如婴儿，眯眼捻须而笑：“不错！”
少女又问：“师傅，您会不会老眼昏花，看错了？
一个巡差，一品巅峰武者？”
老人不以为意，呵呵一笑：“一品只低不高。”
“还低了？”
“呵呵，丫头，拳谚又言，先练拳脚，再练擒拿，擒拿有成方进兵器。
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最难练。
刚才那少年两棍看似横扫千军，实际却是刀斩……
这种功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难道是某位不出师的关门弟子？
咳咳，说了你也不懂。
总之，他至少是一品巅峰。
又或者已经臻至武学大宗师。”
“怎么可能！”
少女吐了吐舌头，“师傅，大宗师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他有这功夫，不去名扬天下，当一个小小巡差？”
“丫头！”
老人声音多了几分严肃，“出门在外，切不可小看任何人。
林大出鹏鸟，深水出蛟龙。
你出身商贾世家，更需要知道谨言慎行的道理！”
“哦，我知道了！”
少女欢快地吐了吐舌头，
而后自言自语，“这么年轻的大宗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