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狗是真狗，人比狗更狗！
许良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城西的情况摸熟。
几乎每到一家店，店铺的老板都会孝敬一些利钱。
加一起有一两多。
抵得上他大半月的俸银了。
白天，他跟着队长何六去巡街。
晚上，就跟黑狗阿杜对练五禽戏。
日子按部就班，却很充实……
眨眼间，春去夏来。
许良也在朱仙镇住了两月有余。
院里的青菜、黄瓜、番茄都已挂果。
杏子渐黄。
许良在院子里练五禽戏。
两个多月的调养，
让许良大变样。
他面庞白净，浓眉挺鼻。
原本干瘦的身材也健硕几分。
现在的他，即便是沟子镇上的人再见到，也很难将其跟之前的“傻良”联系在一起。
黑狗阿杜得空不用看家，跑出去打野了。
两个多月来，它对周围的环境已经混得烂熟，
除了每天给许良当陪练，
其他时间都窝在家里看门。
即便如此，
有一天许良提前散值回家，还是有两个少妇牵着雪白的狮子狗找上门来。
一个着绿装。
一个着红装。
绿柳红桃，都是姣好面容。
这样的穿着，这样的长相。
只是一眼许良就有了判断——惹不起！
他们来堵许良的理由很简单：阿杜爬了她们的狗，已经怀有身孕。
她们白天来了几次，都没见到许良。
这次遇上许良，就是要说法了。
可见了许良之后，其中一个少妇眼睛便挪不开了。
这位小哥生得一副好面孔。
最关键的，是人家是官差诶！
身体好、长得好、身份又体面。
真是……令她怦然心动。
而另外一个少妇已经下意识抿了一下嘴，眸泛异彩。
若不是看到了阿杜探头探脑，
两人都差点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是它！”
绿装少妇两手叉腰，一下将胸口往上提了提，顿现磅礴。
她埋怨道，“这位……小哥，你家的狗偷了我家雪球！”
“还有我家滚雪！”
红装少妇不甘示弱，声音带着三分埋怨、三分委屈
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瞧瞧，它这么小，它这么大……丧良心啊！”
许良看了一眼，以手扶额。
老天，两条狮子狗摞一起才一尺来高。
可阿杜自己身高就两尺多！
它是怎么办到的？
等等！
许良马上愣住，不能被对方影响判断！
“两位姐姐说笑了，你看我家的狗这么高，它们这么小，也……够不着。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你这人！”
绿装少妇怒了，“好端端的我们难道还污你清白？”
“就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信会是这么一条黑狗……我可怜的滚雪，它还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
许良头大，硬着头皮耍起了无赖：“这只是你们这么说，没人能够证明……你们这是……”
两个少妇似知道许良这么说，各自松开了绳子。
结果两只雪白的狮子狗兴冲冲地溜到阿杜跟前……撅起了屁股。
许良心底一紧，祈祷起来。
傻狗，你可别……
阿杜溜溜地上前嗅了嗅，然后蹲了下去……
许良脸色苍白。
还可以这样！
阿杜真的是……丧良心啊！
他娘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一脚踹开准备动作的阿杜，把它踢回院里。
不管阿杜委屈巴巴的乱叫，
许良搓了搓手，尴尬赔笑：“两位姐姐，我看到了。
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
情况么，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们看，怎么解决这件事？”
“啊？”
“这……”
两个少妇愣住了。
她们原本是想气势汹汹上门问罪，索要赔偿的。
哪知道黑狗的主人生得这么俊，态度这么好。
细细想来，这种事，好像也不能全怪黑狗。
自家的狮子狗也要付一部分责任的。
毕竟，一个巴掌啪不响。
再说了，城北狗宠坊的狗王赵也说了，
要想狗狗后代健康，有时也需要用其他狗狗配串……
这样也挺好，还省了钱。
一个眼神交流后，两名少妇马上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弟弟，我们就是来知会你一声。”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想提醒你，你家的狗这么大，乱跑容易被人惦记上。”
“对对，也亏得是我们姐妹俩，换作旁人，保不齐要怎么伤害它呢！”
“对了，弟弟，你是怎么把狗养这么大的。”
“就是，你看这皮毛，油光水滑的，还有这腰……”
“弟弟，什么时候教教姐姐怎么养狗啊。”
“……”
终于，在许良赔笑答应二人传授经验后，二女才心满意足离开。
当然，临行前，她们也把自家地址告诉了许良。
……
这段时间以来，
他每隔几天就会去一趟邸报馆。
名义上是买邸报了解消息。
实际上是带上点礼物谢燕红。
当然，
内里他还是想探查消息。
确定自己没有被通缉。
他希望自己这一手大气层操作手法能蒙混过去。
哪知道燕红浑若不觉。
每次许良送礼物都收。
买邸报也正常给钱。
最关键的，是每次燕红都得拉着他的手来来回回摩挲一番。
弄得许良心底十分纠结。
抽回来吧，违背妇女意愿。
不抽回来吧，一旁的常威奇怪的眼神看得他心底发毛。
“良哥，咱们还是去红花楼吧。”
“这个年龄有点大啊！”
“花点钱，找两个年轻的姑娘。”
“男人么，不丢人！”
许良无奈回了一句：“滚蛋！”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
许良知道常威是个通透的人，心眼不坏。
常威自我认知很清楚。
他就是关系户，巡差对他来说就是一份谋生的手段。
老爹在朱仙镇开的酒铺，供给城内酒楼、妓院。
家里不差他每个月的那三五两俸银。
所以，常威并不在乎是在城北还是城西。
甚至巡街的时候也不像其他巡差那样上心。
用他的话说，每个月加上利钱不过四五两银子，那么认真干什么？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朱仙镇南来北往的过路人太多。
万一哪天遇到棘手的事，能有人救他狗命。
除了牛宝，他跟整个巡差队的人都保持着和睦关系。
自然，他对许良也尽心尽力。
离开邸报馆，常威不由抱怨：“这鬼天气，这么热。”
“良哥，你在这等着我，我去买几个橘子。”
许良正要说“好”——能省则省嘛！
但他猛然反应过来，马上拉住他：“不用，还是你在这等着，我去买吧。”
这个钱不能省啊！
常威果断摇头：“你是我哥，怎么能让你掏钱！”
许良眼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点头道：“那好，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
这不，场子不就找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