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获新生，咱们得苟一点啊
“快来人呐！”
“走水啦！”
“药房着火了！”
“……”
第二天，善仁堂一片狼藉。
医馆、药房被焚毁大半。
后堂、伙计房受到波及。
百姓已经被驱散。
县尉黄韬已经带人围了这里。
县令家祖宅被烧，县内最大的医馆被毁，五条人命，还有县令的“小妈”偷汉子……
最重要的，是善仁堂的陈大夫——也正是县令陈元拾的老父亲下落不明。
任何一件事摊上了，都能让他这个县尉头疼。
结果却被他一股脑儿地全赶上了！
但他一点不慌。
这种事落在的是县令头上，与他县尉何干？
真要说有关，也是背地里将此事宣扬出去，丰富坊间谈资。
陈元拾骑马带人飞奔而来。
不等黄韬开口，陈元拾暴怒喝问：“老太公呢？”
“没见到！”
“彩蝶那贱人呢？”
“额……”
“黄韬，你支支吾吾干什么，有屁快放！”
“大人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
烧了半截的后堂内。
陈元拾看着地上的狗男女，牙齿嘎嘎作响。
二人脖子上都有一道极细的伤口。
一击毙命。
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寻常刀能做到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贱人！”
陈元拾牙都快咬碎了。
居然敢给老爹戴绿帽子！
还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伙计！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不止是老爹陈篆甲晚节不保。
就连他这个县令都要成为旁人的笑柄。
关键是怎么死一对？
陈元拾突然开口：“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大人放心三个进来的衙役、还有尊府内的几个伙计，都被控制住了。”
“好！”
陈元拾点头，“他们怎么死的？”
黄韬欠身：“回大人，还未查明。”
“有什么眉目了？”
“额……我带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
被火烧的主要是医馆、药房跟伙计房。
令太公的后庭因为漆好，烧得少，就没烧到他……”
“说重点！”
“死了五个人，除了令……这对狗男女外，还有三个。
一个是瘸腿的伙计，叫老根。
另外两个在一间房。
店里的伙计说是陈太公的病人。
伙计们叫他们傻良跟傻……”
陈元拾摆手：“问出我爹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
黄韬摇头，“有百姓说昨天早上看到令太公带着两个病人去了山里，就再没见过他。
但那两个病人也死了……”
黄韬还有话没说。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案子很明显。
陈太公回到家中发现奸情，盛怒之下杀人。
不巧被瘸腿伙计看到，一并解决了。
至于为什么又死了两个病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被烧得碎骨来看，三人应该都是被武道高手以真气暴力轰杀。
再联想陈篆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武道师傅……
这些话，不用他说，县太爷陈元拾也能想明白的。
事实上，
陈元拾听了黄韬的话就已经猜出大概了。
他心底大恨。
他恨老爹陈篆甲太冲动！
依照大奉律，发现奸情，可直接报官处死。
何必惹得一身腥臊？
现在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可转念又一想，哪个男人能忍得了当面绿油油？
一番思索后，陈元拾阴沉着脸说道：“先秘密处理了贱人跟这伙计家人。
其余的伙计，要他们口不要泄露此事。
要是被本官发现一个，严惩不贷！”
“在此之前，先找到老太公再说。”
自始至终，陈元拾都没有去看他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妹妹。
……
西山之南。
一个身穿麻衣、头戴斗笠，手拄青竹杖的年轻人沿着小路朝远方而去。
他背着一个小包裹，旁边还跟着一条夹着尾巴的黑狗。
还有一群狗里狗气的狼！
“二狗，让它们回去吧。送行千里，终有一别！”
“汪！”
狼群恋恋不舍，掉头返回西山。
“还是有人知道我们离开的。”
斗笠男子轻声道。
麻衣、斗笠都是从陈家医馆拿的。
青竹杖是从林子里折的。
包裹里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
正是跳出樊笼的许良跟二狗！
逃离小镇的许良在河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甚至还在路边烧了个小火堆，反复横跳了几次。
寓意浴火新生。
此时的他脸上还有着病态的白皙。
看上去很是瘦弱。
他眼睛炯炯有神，不用装傻的他显得英气勃勃。
天是蓝的。
云是白的。
风是轻的。
呼吸是自由的！
对于未来，许良满是憧憬。
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快活一生足矣。
当然，如果有不用出力就能吃香喝辣的活法，他也没有理由拒绝的。
但二狗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欢乐，一直无精打采的。
重获自由的兴奋劲头稍稍消散，许良终于想起安慰不怎么开心的狗子。
“二狗啊，现在我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放心，我阿良不会放过敌人，也不会亏待兄弟。”
“你为了我舍弃的那些小母狗，将来我都会再还你十个八个的。”
“……”
一番安慰下，二狗只是象征性地摇了摇尾巴，汪了一声。
这也难怪。
就在天蒙蒙亮，二狗跟村里的二黄、三花道别时，
意外发现跟它好的大白居然跟它的手下败将黄毛搞在了一起。
当时不止是二狗，就连许良都怒了。
一人一狗当场就实施了报复：
许良掂起石头强行把两条狗分开。
二狗则在眨眼间咬断了黄毛的脖子。
只是这么一来，大白瞅空跑开了。
急着离开小镇的一人一狗带着遗憾匆匆离去。
但没能完全报仇的二狗一路上都闷闷不乐。
许良不由感叹，原来狗生也有失意与烦恼。
活着，真是不容易啊！
但还是得往前看。
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
他再次宽慰二狗：“二狗，振作起来！”
“你难受什么，你好歹拥有过，风光过。”
“哪像我，前生今世母胎单身几十年……”
“你换个角度想想，你白吃白睡了别的公狗媳妇这么久，占多大的便宜！”
二狗抬头，眼睛泛起智慧的亮光。
许良大喜，看来二狗这是要振作啊！
他趁热打铁：“今天对咱们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有特别的意义。”
“我洗过澡、跳过火堆，寓意新生了。要不，也给你重生一下？”
“汪！”
“很好，你是有慧根的。”
许良点头，“除了跟着我，你真正的重生应该是认清大白真面目的那一刻。
你的重生就从……改名开始？”
“汪！”
“好，让我想想……叫你阿杜吧。”
“汪唔？”
“不懂？你跟他一样，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这就是阿杜的由来。”
“汪唔？”
“还不懂？你就记住这代表你以后不会再被小母狗伤心，只有你伤它们的份！
阿杜？”
“汪！”
许良心满意足，看向前方。
新的人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