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胆小的蠕虫
小跃三两下也解决完手上的面包和水，就帮着彦季文一起把地上的睡袋卷起。
彦季文是当着小跃的面凭空把睡袋收入系统空间的，小男孩看了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是他就在做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有东西下肚后，两人感觉身体都充满了力气，不再是疲惫不堪的模样，精神也抖擞起来了。
人要真的长年累月一天只吃一顿饭，不说面如菜色，就是精神面貌都是萎靡不振。
彦季文与小跃两人，如今神采奕奕，踩着点跟在蠕虫的身后出了地洞。
他们身后仍然是857和她的蠕虫。
彦季文和小跃一出地洞，857立即就发现了小跃身上穿着一套全新的深色调衣裤，鞋子也是新的，就算特意用地上的泥土抹脏，她也能看出鞋底没经过磨损。
反倒是彦季文，似乎就脚上多了一双袜子，衣服和平日里倒没什么变化，一看就是把贡献点换成了货币，利用系统商城给小跃买的东西！
857立马就不愿意了，她快速走到了彦季文的身旁，向他小声嗔道：“你怎么能用你爸妈遗留下来的贡献点给这野种买新衣服！还有鞋子……我都两三年没换过一双鞋了，你给他买都不给我买！”
彦季文：“？？？”
这一大早上的算什么事啊！
他和857什么关系？
他给小跃买东西还得向她报备申请审批不是？
还给她买鞋？
一双童鞋就要两百多点能量值，女鞋只会更贵……
857在想屁吃！
彦季文没说话，跟着037蠕虫继续往前走。
倒是小跃自己走到了他们两人之间，凭蛮力硬生生挤开了857，“你走开点，我哥不喜欢你。”
857看着小跃瞪直了眼，小男孩这句话无疑是在掏她心窝，她能不知道彦季文不喜欢自己吗！
“走走走，一边去！我有话和你哥说，关你什么事啊！”857再次走向彦季文，想和他靠近些再说话。
还没等857近彦季文的身，小跃再接再厉，又一次靠蛮力阻挡了她靠近，“我哥不想和你说话。”
“你！”857实在想不出，小跃小小的身子里哪来的力气一次又一次挤开自己，但要她放弃彦季文不去找他？
那不可能！
“算了，现在蠕虫要外出，说话也不方便，我晚上再去找你哥！”857留下话后，她转身就走回自己的蠕虫身边。
小跃闻言直接冲她背影喊道：“我哥今晚没空！不对，是以后的晚上都没空！你别来找他！”
彦季文：“……”
他全程就在一旁，完全没说上一句话，没想到小跃对857的态度比起前一日更为厌恶。
要不是因为路上都是黄土泥沙，但凡有一块石头，彦季文觉得小跃现在就能捡起石头朝857扔过去。
“啧，你态度这么差，都不怕人家找你麻烦？”
彦季文回头拉过小跃的手臂，让他跟着自己身边走，“要知道，你可不是伴生者，没资格住在地洞的。她要想给你使绊子，和伴生兽管理处的人说一声，就有人来驱逐你了。”
“我有哥你在，我不怕！”小跃十分硬气地回答道。
“所以你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废墟上流浪是吗？”彦季文拍了拍小跃的肩膀，“还是收敛些吧！等有能力了再犟。”
“我都听哥的。”小跃乖顺地点头道。
兴许是因为037蠕虫昨天遭遇到变异鼠受到了那么一丁点的惊吓后，它这次并没有往食物特别充足的城市废墟里走。
而是在刚进入城市废墟的外围，037蠕虫就开始停下前进的步伐，找了一面矮破的断墙给啃了起来。
彦季文瞧着自己那不争气的蠕虫，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不停有蠕虫和它的伴生者经过，往更深处的废墟城市里去。
“看来今天恐怕是连一包泡面的钱都赚不到了。”彦季文瞅着自身周围近乎全是蠕虫啃过，只剩下墙壁碎石块的土地，很是无奈。
这里离蠕虫住的大土坑很近，步行才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附近存在异兽的可能几乎没有，只有寥寥无几数只零星的蠕虫在几百米远的地方翻墙捣壁。
离037蠕虫最近的一只蠕虫和它的伴生者，起码都隔了两百多米远。
“叮，宿主成功回收能量+1。”
“叮，宿主成功回收能量+06。”
“叮，宿主成功回收能量+03。”
037蠕虫在那左啃右啃，啃了半个小时，居然才回收了19的能量值。
还不如昨天一个玻璃门的金属手柄！
彦季文朝附近东张西望，看了又看，确定没有发现异兽的痕迹和人，决定让小跃一个人守着蠕虫，他自己要到隐蔽点的地方偷着捡漏。
“小跃，你留在这里盯着037蠕虫，我去附近看看。”说完，彦季文就绕到了蠕虫啃食的建筑物后。
小跃盯着彦季文的身影隐没在墙壁的后方，不知道他准备做些什么，便安分地守在037蠕虫身旁。
可他的眼睛，是半分没从彦季文身影消失的地方挪开。
彦季文自己走到了一座仅一层半楼高的废弃商铺旁，他在商铺的周围绕圈，想在墙体上找到一处能让自己下手进行能量回收的裸露钢筋。
绕了半圈后，在一处墙壁都剥落了大半的位置，彦季文如愿看到数根编织成井字的商铺结构钢筋。
像这样一整栋楼房被蠕虫啃食得只剩下一到两层的商铺，整条街道上多得是。
除了商铺，很多居民多年前居住过的楼房，也被蠕虫们啃得只剩下底下的一两层楼。
蠕虫这种融合了多种昆虫基因的物种进化体，连带智商都被优化过。
它们会率先啃食废墟里最高的建筑群，以防楼层过高的建筑物经过酸雨、飓风或巨型冰雹等灾害性天气的侵害和影响，稍有不慎发生楼房倒塌事故导致自己被埋。
蠕虫们由外至内清理废墟上的建筑群，呈弧形状包围废墟，一点点蚕食废墟上大到摩天大楼般的建筑，小到未化成齑粉的石块都不放过。
基本上只要是头顶巨大无比的空中庇护城所笼罩之处，都是蠕虫的必经之地。
也庆幸蠕虫一般都会优先处理完高楼层的建筑群，回过头才会对房子剩下的一两层建筑下嘴，不然彦季文现在还真不好捡这个漏。
他走到裸露着井字的商铺结构钢筋旁，思考自己一会直接利用能量回收抽走这座楼层不到一层半高度的商铺钢筋，所造成的动静会不会过大。
“这店铺以前也不知道卖什么的，招牌都被酸雨腐蚀糊成了一片，现在一摸泥墙上都是粉末状的，进去找东西我都怕房子突然塌了把我压死。”
“不过墙面组织这么松散，一会塌下来的动静应该不大……”彦季文大拇指和食指间来回搓挪刚才从墙壁上抹来的水泥粉末，想着自己在回收墙体钢筋时要不要先进屋收刮一遍再动手。
“算了，就这废墟的外围，有什么好东西早就进了蠕虫的肚子里，保险起见我还是直接抽大头，免得贪小失大。”彦季文一个人自说自话间，就做了决定。
两手互相拍了拍，彦季文拍掉手上刚才粘上的水泥粉末，将右手放到了商铺墙面裸露的井字钢筋上，心道一会向系统说出能量回收后，自己得立即拔腿就跑。
只有跑得够快，砸下的石块才落不到他的身上去。
被房子埋过一次，彦季文心底多少都有了阴影。
他摸着钢筋，嘴上刚向系统说完能量回收，看见墙面裸露的钢筋凭空消失，人就迅速往外跑去。
“轰隆”一声闷响，商铺倒塌，地上扬起一阵朦胧的泥粉灰尘。
“叮，宿主成功回收能量+2052。”
彦季文听着脑海里系统传来的声音，脚上还是拼了命地往外跑，丝毫不见停。
小跃见彦季文刚才隐没身子的墙面后方，竟兀然间塌了一座近乎两层楼高的房屋，顿时就紧张起来。
他抬脚刚要跑过去想要寻找彦季文的身影，就看见对方已经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从扬起的灰尘里跑了出来。
小跃看见彦季文身体完好无损地跑了回来，舒了口气后严肃道：“哥！你定是又去碰废墟上的东西了！”
昨天彦季文身边的墙壁突然倒塌，就引起了小跃的怀疑。
现在没了037蠕虫在彦季文身边作掩护，他更是断定昨天的墙壁倒塌，与今天的房屋塌毁，都是彦季文自己手贱导致的。
要不是因为他跑得快，肯定还得像前世一样被活埋！
“咳咳……”彦季文被扬起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等跑到了小跃面前，他才停下缓和。
“哥，拜托你让我省省心行不？我好不容易抱上你这条大粗腿，你可别不拿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啊！”小跃对彦季文苦口婆心地劝诫道。
“你懂什么？个子小倒管得挺宽……”彦季文止住了咳嗽后回头看了一眼墙面失去钢筋的支撑，已经摔得粉碎的商铺，“那可都是钱啊！能换我们今天早上吃的面包和水！”
小小的一层半楼高的商铺，里面整体的建筑钢筋竟有三百多斤，回收成能量有2052点能量值！
这还不过是占地面积不足三十平米的双层小商铺，要是换作是一栋楼房的钢筋，那得兑换成多少能量值啊！
比起黄金所回收得来的能量值，建筑钢筋算得上是蝇头小利了。
但一天几千的能量点，积少成多，时间长了，不也能等同一条大金链子的能量值吗！
那还用得着冒着生命危险深入废墟，去寻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
彦季文只要想想，就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把废墟附近所有的建筑群抽筋拔骨，取走里面的建筑钢筋兑换成系统能量值。
“墙塌了，房子塌了，竟还和我们吃的东西有关系？”小男孩一脸懵逼，等彦季文向他细细说明后，他看向废墟上的建筑物，同样是两眼冒着精光，“哥，要不你再去收一栋楼试试？”
“傻了吗？”彦季文用手指往小跃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指着一旁已经蜷缩成球状的037蠕虫道：“你没看见就塌了这么一层房子，蠕虫就吓得开启自我保护状态了？”
“要是附近屁事没有，估计它都得一个小时后才复原。你再让我收一栋楼，先不说我会不会让楼给压死，但凡我们再弄出点声响，你信不信037这家伙能在这苟一整天，我们还要不要回去了？”
总而言之，彦季文只要一天没办法解决037蠕虫胆小的性子，他回收能量都得苟着来。
抽房子钢筋所造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彦季文一时都想不出办法解决。
但每天避人耳目挑一栋只剩下一两层的房子来一遍能量回收，维持他和小跃两人的日常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都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
两人原地差不多等了快两个小时，037蠕虫才舒展开身子继续去啃地上的石块。
期间为了能再捡点蝇头小利，彦季文还是只留下小跃一人盯着蠕虫，自己就在方才商铺塌毁的那条街上回收点破烂。
他也不敢放任小男孩一人自己走远，来回在街道上的商铺东摸西摸，多少也让系统回收兑换了几块钱的能量值。
等037蠕虫恢复正常后，已经是中午了。
彦季文和小跃两人肚子饿得发慌，也不敢光明正大从系统里兑换出食物解决一下午饭，怕过路的蠕虫和伴生者发现他们的异样。
但肚子饿了还是得吃点东西，不然可熬不到晚上。
彦季文花了35点能量值换了一条软糖，和小跃偷偷分着吃，一人吃完一半总算熬到了蠕虫的下班时间。
一整个下午，037蠕虫才给彦季文进账09能量值，他都怀疑是不是因为接连两天蠕虫反复受到惊吓消极怠工了。
昨天好歹还有一包泡面的工钱，今天才进账两块八毛的能量值，不是消极怠工是什么？
就连回到大土坑的时间，都比昨天早了两个多小时。